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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心愉于侧

“呵呵,君珩你看看,白家的那小子看着可是对小弥情根深种的样子啊。”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视,谢寰背着手,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明暗,只是落在他们从庭院走出的方向时,目光沉了沉。

暮色四合,窗内只有一盏复古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颀长,投在一旁的红木的书架上。

听到谢寰的话,此时的谢君珩脸色沉静,但顺着父亲的目光往下,看到那依依不舍的两人时,终于还是在白栩言亲吻少年额头的那一刻,男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谢寰转身,和身后的谢君珩对视,捕捉到他一瞬露出的破绽,低沉的声音也带上了些许威严,他盯着他问道。

“小弥今天为什么去了医院,还不到他检查的周期吧,解释一下。”

谢君珩低眸掩饰了下情绪,再抬起的瞬间神色就如常了,他挺直脊背应了一声:“是,主要是小弥前两天出了点意外,腺体有些异常,所以我特意让他今天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一听这话,谢寰眯了眯眼,开口道:“哦?那检查结果是什么?”

“……他有二次分化的迹象。”

谢寰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能盯出一个洞来:“二次分化?”

“是,这是柏医生今天传来的检查结果,小弥的生殖腔和子宫发育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会分化成一个Omega。”

谢寰接过谢君珩递来的检查单,指腹的薄茧摩擦着纸张发出细微的声响,看着纸上的字,他眼神里燃起了些许难得的光芒。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一环,抬眸看向谢君珩,问道:“小弥怎么会突然二次分化?你查清楚原因了吗?”

“……”

想到刚刚登堂入室的人,谢君珩心里憋着一股气,但父亲这么问他,他也不能隐瞒分毫,只好回答道:“因为被Alpha的信息素激的,似乎是个匹配度很高的Alpha,导致小弥直接加速了二次分化的速度,这才被我发现。”

谢寰的眼神盯着他,没等到下一句,于是缓缓开口道。

“哦?那这种水准的Alpha,应该是小弥的命运之番啊。”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谢寰将检查单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冷笑一声,对着谢君珩用手叩击着桌面,说道:“是不是就是刚刚那个白栩言?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万一是个没钱没地位的穷小子,那你甘心让小弥跟着他?”

谢君珩敛了下唇,“是他没错,但匹配度还没测过。”

谢寰这才点了点头,认可道:“白家的水平还是可以的,不算亏,但白家那老头还有白祈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他内心沉了沉,想到向弥那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兀自叹了口气,眼神复杂道。

“但命运之番这个东西难遇,人说到底还是动物,生理性的吸引的很难抗拒的,先放任他们一阵子吧,君珩,我们谁都不要插手。”

描摹着刚刚白栩言的脸蛋,谢寰从桌上捻出根雪茄,迟疑道:“我记得白祈年的父亲是二婚,白栩言的母亲是不是后来嫁进白家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谢君珩早就预测到父亲的做法,果然如此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打着算盘,一听他这么一问,他迅速调整着信息回忆道。

“他的母亲确实是白先生的第二任妻子,听说以前在艺术圈颇有些名气,但嫁人后就很少出来了,为人很低调。”

“我记得名字是叫冉琼姿。”

听到这个名字,谢寰的眼神沉了沉,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投下阴影,他没再多说,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椅上,对谢君珩挥了挥手。

“好,你先下去吧,我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

“是,父亲那您今晚早点睡,晚安。”

谢君珩走后,谢寰看着书房里晦暗不明的陈设,太阳穴有些发疼,他揉了揉,感叹道。

“原来是你的儿子啊……那这亲家可不太好做啊。”

*

第二天。

“喵呜 ——”

清亮又带着点奶气的猫叫声划破午前的宁静,雕花铁艺大门缓缓向内打开,管家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笑意,对着门口的两位少年微微躬身。

“小少爷您回来了,这位就是您今天带的客人是吗?欢迎您。”

“夫人已经在等你们了。”

向弥下意识地收紧了抱着花束的手指,白皙的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他今天特意选了件干净的浅灰色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却还是难掩身上那股青涩的腼腆。

阳光透过茂密的香樟树叶,在他柔软的发梢跳跃着细碎的光斑,怀里那束精心挑选的白色桔梗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花瓣上还沾着些许露水,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走吧,弥弥,不用这么紧张。”

身旁的白栩言侧过头,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他的目光落在他微微紧张的脸上,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放心,我昨晚说的话绝对没有骗你,我妈很好相处的。”

向弥轻轻 “嗯” 了一声,跟着白栩言踏上铺着青石板的小径。白家的庭院也打理得极为雅致,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沿着小径两侧延伸,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绿叶间悄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

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偶尔有细碎的花瓣被风卷着,轻轻落在向弥的肩头。

玄关处的风铃随着开门声叮当作响,清脆悦耳。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女声从客厅方向传来:“是小言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一位穿着米白色真丝连衣裙的女士已经快步迎了出来。她看着非常年轻,乌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份优雅从容。

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栩言身边的向弥,拢了下肩上的披肩,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妈,这就是向弥,我跟你说过的。” 白栩言迎上来侧身介绍道,目光在母亲和向弥之间转了一圈。

听到他的名字,冉琼姿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哎呀,你就是小弥吧?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阳光这么刺眼呢。”

她的目光落在向弥怀里的花束上,有些娇羞道:“这花真漂亮,是送给我的吗?”

向弥被她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花递过去,声音细细的自我介绍道:“冉阿姨您好,我是向弥,对,这是我送给您的花。”

“第一次见您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栩言说您喜欢花,所以我就带来了,希望您不嫌弃。”

经过昨晚,向弥已经被白栩言要求不许再叫自己白同学了,所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这样喊他。

所幸冉琼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只见她接过花束,鼻尖轻轻凑近闻了闻,脸上的笑容就如同那束花朵般灿烂,回他道。

“花很香,真是谢谢你了小弥,还想着这些,快进来坐吧。”

她说着,自然而然地就拉起向弥的手往里走。

向弥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下一刻就放松了下来。冉琼姿的手心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皂味,触感很舒服。

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不带任何压迫感的自然亲近,他从来没被这个年龄的女性长辈这样对待过,所以有些无措,却并不反感。

被牵着进屋的时候,女人发间那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让向弥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股香很熟悉,像是在久远的塌成废墟一样的回忆里,传来的阵阵余韵。

“妈妈……”他呢喃着。

“嗯?小言你说什么?”谁料冉琼姿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白栩言在说话,转过头。

向弥一瞬间慌了,但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橘白色身影 “喵呜” 叫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就直接扑了上来,正是他之前救下的猫咪——小芝麻。

“哎呀,猫猫你窜得可真快,一下子就闻到家里来人了是吗?”

冉琼姿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住,只见猫咪的尾巴高高翘起,像一根灵活的小旗杆,被女人抱起来的同时,就开始用脑袋往向弥的方向蹭,发出亲昵向往的呼噜声。

“小弥你看,它还认得你呢。” 冉琼姿低头含笑地抱着它,问道:“我听小言说,当时就是你救下它的?”

向弥被白栩言拉到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嗯,是的阿姨,当时下雨天,我看它淋得太厉害了,赶紧抱走了。”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冉琼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的笑意。

向弥的脸上微微起了红晕,他自小的成长环境处处都是压力,这还是第一次面对来自长辈的夸赞,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应。

“当时小言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想着你可真是好孩子,让小言一定要和你多接触接触。”

“哪里的话,这小家伙刚被救下的时候可虚弱了,现在养得这么活泼,也是多亏了您费心啊。”

两人说话间,家里的阿姨端着茶水和点心走过来放下,白栩言紧靠着向弥身边坐下,拿起一块曲奇递给他,低声说:“尝尝,我妈让人做的杏仁曲奇,味道不错。”

向弥刚接过来,小芝麻就 “嗖” 地一下跳出冉琼姿的怀抱,轻盈地跑到他胳膊边,用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蹭他的手,喉咙里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音。

它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向弥,小爪子试探性地往他身上搭,像是在撒娇。

冉琼姿咯咯咯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吃醋,说道:“看样子它超级喜欢你啊,小弥,你抱抱它吧。”

向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放下曲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芝麻柔软的毛发。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主动把脑袋往他手心里钻。

向弥顺势将它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很珍惜。

“你居然一直都记得我?” 向弥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小芝麻的额头,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才多久没见,你就长了这么多肉啦?”

小芝麻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指,发出一连串满足的呼噜声。

它的毛发柔软得像一团云朵,抱在怀里暖乎乎的,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向弥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小芝麻背上的毛发,动作轻柔。

“来,弥弥,张嘴。”

旁边的白栩言见状,一点也没让自己闲着,伸手就把餐盘端过来,往向弥的嘴里喂了一口。

“今天你们课不少啊,早就饿了吧?”

白栩言看着向弥乖巧点头的样子,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少年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将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映照得格外红润。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又温柔,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安静而美好的气息。

冉琼姿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含笑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柔和的光。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轻声问道:“小弥啊,你和小言是怎么认识的呀?我家这孩子平时性子有点闷,不怎么爱交朋友,难得看到他带同学回家。”

“这还是他上大学后第一次带人回来呢。”

这个问题让向弥有些为难,他抱着小芝麻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眼神闪烁着,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他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因为白栩言正好撞上了自己和官君策吵架,被不小心被卷进去之后,两人才认识的吧?

这样说会不会让阿姨觉得很奇怪?觉得他不值得信任。

而且严格意义上,这只是白栩言明面上认识他的时间点,甚至更早一天的那个晚上,才是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时间。

可是那怎么可能对家长说呢。

联想到昨晚做的事,向弥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身旁的白栩言,带着一丝求助的意味。

他的耳朵尖都红了,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地蜷缩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白栩言注意到了他的窘迫,适时地开口解围:“妈,我们是在校庆活动上认识的,但部门不一样是不同节目的,当时是在在后台的卫生间里遇到了。”

他的话说得框架大,但又都是实话,冉琼姿听了,就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缘分。” 她没有追问更多,让向弥觉得谢天谢地。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向弥的手背,语气亲昵地说:“小弥啊,你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对了,你要不要参观下我们家,你们是在校庆上认识的话,你应该见过小言他独奏吧,哎哟,这孩子从小就对音乐特别感兴趣,放学回家就只爱待在琴房里,叫他出来玩都不愿意……我带你去看看。”

冉琼姿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拉着向弥的手就站起来:“走,阿姨带你去瞧瞧,也让小言给你弹首曲子听听。”

向弥被她拉着站起来,怀里的小芝麻 “喵” 了一声,乖乖地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臂弯里。

向弥看了看身旁的白栩言,对方冲他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纵容。

“没事,去看看也无妨,我从小就在琴房里练。”

想到他来到了白栩言从小长大的房子里,向弥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白栩言妈妈的热情真诚也让他有些惊讶,因为大多数时候,别人对他的态度不是冷淡疏离,就是带着不知情的虚伪讨好。

像冉琼姿这样,不带任何偏见,发自内心地对他好,关心他的事情,对他展露如此真切的笑容,向弥觉得无比珍贵。

温暖的感觉像是一股涓涓细流,慢慢淌进他的心里,驱散了他最初的紧张和不安。他看着冉琼姿拉着自己的手,步伐轻快地往前走,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觉得白栩言的妈妈就像是温暖的阳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小芝麻在他怀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尾巴尖轻轻扫着他的手腕。向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猫咪,又抬头望了望前面冉琼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这次拜访真的远比他想象的要轻松很多。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冉琼姿身上的栀子花香,还有小芝麻身上温暖的气息,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向弥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

推开琴室的门时,向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怀里的小芝麻也好奇地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整个房间被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入,将房间照得如同幻境。

无数细小的光尘在光柱中轻盈地飞舞、旋转,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色的轨迹。地板是温润的实木材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光脚踩上去一定很舒服。

角落里则摆放着几大盆长势高大的绿植,叶片上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生机勃勃。

而房间中央,那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静静地伫立在光影之中,琴身光滑如镜,倒映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仿佛将整个天空都收纳其中。

琴腿设计成优雅的弧形,线条流畅而优美,琴盖上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这架钢琴散发出的气质,沉静、优雅,又带着一丝疏离,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漂亮吧?这可是我给小言专门打造的,让他练习也尽量能在舒适的环境里。” 冉琼姿的声音带着笑意,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

白栩言抱着胸歪了下头,对她的自卖自夸感到无奈,吐槽道:“还好吧?我从小看惯了没感觉有多好。”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全天下还有比我还好的妈妈吗?”冉琼姿敲了他一下脑门,嗔怪道。

向弥轻轻笑了一声,是啊,光是白栩言这间琴室,就比他住的小阁楼大了十倍左右。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钢琴上,眼神里满是惊艳和赞叹。

“我可以看看琴吗?”

“当然啦,小弥你去试试看,听说琴键的手感都跟普通的不一样。”

“胡说,都一样,又不是镶了金的……”

身后母子还在拌嘴,向弥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钢琴前,轻轻放下怀里的小芝麻,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冰凉光滑的琴盖。

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这架乐器蕴藏的生命力。

见白栩言跟过去,冉琼姿只好在对面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向弥专注观察的神情,继续做解说道。

“ 小言这孩子,从小就跟钢琴结下了不解之缘,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钢琴的时候,才三岁多一点,就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小手在琴键上乱按,笑得咯咯响,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呢。”

“从那以后,他就离不开钢琴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充满了回忆的温情。

“他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可苦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琴,放学回家放下书包第一件事也是练琴,一天至少要练够四个小时。有时候手指都练得通红,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哭,第二天还是咬着牙继续练。我看着都心疼,劝他休息一下,他却皱着小眉头说不行,要坚持。”

向弥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小小的白栩言,端正地坐在钢琴前的琴凳上,因为年纪太小,他的腿还够不到地面,只能悬空晃荡着,却依旧一本正经地挺直小小的身板。

阳光照在他稚嫩的脸上,映出严肃认真的表情,小眉头微微皱着,专注地看着琴键,小小的手指努力地在琴键上跳跃。那模样一定很可爱,又带着让人心疼的倔强。

向弥轻轻掀开琴盖,黑白相间的琴键整齐地排列着,像是等待着被唤醒的精灵。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琴键,指尖传来细微的凹凸感。

这些琴键不知被白栩言抚摸过多少次,弹奏过多少个日夜,才变得如此光滑温润。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涌上心头,他转头看向白栩言,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白栩言正好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他目光温和:“你也喜欢钢琴吗?那……会不会弹?”

向弥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以前刚到谢家的时候,我也学过一段时间。”

他的语气有些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气馁地说道:“但是我好像没什么天赋,学了没多久就被放弃了,现在也就只会一点点基础的指法。”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

白栩言静静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没关系,如果只是为了享受音乐,那么什么天赋都不重要,你足够喜欢它就好,以后我来教你吧。”

向弥惊讶地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看着白栩言认真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可以吗?”

“当然。”

白栩言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拉着向弥在钢琴前坐下,“来,我先教你弹一首简单的。”

琴凳不算宽,两人坐下后,肩膀不可避免地轻轻碰触在一起。向弥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栩言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清茶香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白栩言选的曲子是入门的《梦中的婚礼》,对他来说简单得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只见他拿起向弥的手,将他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自己的大手则覆在上面。

“放松一点,手指落下自然弯曲。”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晕。白栩言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向弥的耳畔,带着一丝痒意。

“慢慢来,跟着我的节奏。”

白栩言的手指带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缓缓落下。第一个音符响起,清澈而温柔,像是月光洒落在平静的湖面。

向弥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指尖和身边人的动作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力度和节奏变化。

白栩言的手指修长而灵活,指尖带着薄茧,那是常年练琴留下的痕迹。在他的引导下,向弥的手指虽然有些僵硬生疏,却也慢慢地在琴键上移动起来。

简单的旋律在房间里流淌开来,虽然断断续续,带着生涩,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向弥的心跳得飞快,脸颊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白栩言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脸上,开始慢慢升温。

这样的氛围下,他总恍惚感觉白栩言要侧脸给自己一个吻。

又或许,是他在渴望着。

冉琼姿抱着小芝麻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阳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在地板上交织在一起,画面美好得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她看到白栩言侧头看向少年时,眼神里的温柔和专注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么多年来,她看着儿子在钢琴前苦练,看着他对音乐的执着和专注,却很少见到他对谁露出这样耐心柔和的神情。

冉琼姿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猫咪,看着阳光下向弥的身影,心里豁然开朗。

自己的儿子,这是情窦初开了啊。

她看着向弥认真跟着动作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记忆中的有些轮廓重合上了几分。

向弥,小弥……弥,

这个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小芝麻在她怀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蹭了蹭她的手臂。冉琼姿低头笑了笑,将脑子里一些纷乱的影子散去。

钢琴的旋律还在继续,虽然依旧生涩,却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身上,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而这改变,对他来说一定是件好事。

阳光依旧明媚,光尘依旧在空气中飞舞,钢琴的旋律温柔地流淌着,将这一刻的美好定格成永恒。

向弥感受着指尖的触感和身旁的温度,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温暖,他微微侧头,正好对上白栩言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栩言的手掌始终覆在他的手背上,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颤,便放缓了节奏,轻声引导:“手腕放松些,像托着一杯水那样自然。”

向弥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手指的姿势。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在黑白琴键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也将白栩言的发丝染成了温暖的浅金色。

他能闻到白栩言身上淡淡的香味,混杂着阳光晒过的香氛气息,让人心神安宁。

“这里的琶音要连贯,指尖轻轻划过琴键,像羽毛拂过水面。”

白栩言的手指带着他的指尖在琴键上轻巧跳跃,冰凉的琴键仿佛被注入了温度,每一个音符都变得柔软起来。

向弥的睫毛微微颤动,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白栩言专注的侧脸,他的嘴唇抿成柔和的弧线,下颌线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向弥还沉浸在刚才的旋律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琴键的凉意和白栩言手掌的温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我弹得好差。”

“第一次弹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白栩言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伸手拂去他落在额前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你看,这里的指法其实可以更灵活些。” 他拿起向弥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指节,“放松,感受琴键的反馈。”

向弥的脸颊泛起红晕,心跳漏了一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栩言指尖的力度,不算重,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阳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跳跃,将指缝间的光影拉得很长,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其实弹琴最重要的不是技巧,是情感。” 白栩言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琴键上,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你想表达什么,琴键就会回应什么。就像刚才这首曲子,虽然生涩,却很温柔。”

向弥惊讶地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白栩言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忽然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天空,轻声问:“你弹琴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有时候是乐谱上的标记,有时候是突然冒出来的旋律。” 白栩言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敲击着,弹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

“但遇到喜欢的曲子,会想起一些温暖的画面。比如雨天的窗台,冬日的炉火,又或者……”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向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向弥脸红了红,此时冉琼姿已经抱着怀里小芝麻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钢琴室。木门合上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不太显眼,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我们再试一次吧。” 白栩言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他重新握住向弥的手,将指尖放在琴键上,“这次跟着感觉走,不用急。”

向弥点点头,指尖在他的引导下再次落下。这次的旋律比刚才流畅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初学者的生涩,却多了几分自在。

阳光穿过光尘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将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融成一片。白栩言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意。

弹到曲子中段的**部分,向弥的手指不小心按错了键,刺耳的音符打破了温柔的旋律。他懊恼地皱起眉头,正要道歉,却被白栩言的笑声打断。

“没关系。”

白栩言拿起他的手指,在错音的琴键上轻轻敲了敲,“这里其实可以换种指法,你看这样……”

他的指尖带着向弥的手指在琴键上重新跳跃,耐心地讲解着指法的变化。向弥听得格外认真,鼻尖几乎要碰到白栩言的手臂,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腕内侧淡青色的血管,和指尖因常年练琴而生出的薄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橘黄色。两人终于能完整地弹出整首曲子,虽然依旧不算完美,却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向弥抬起头,正好对上白栩言含笑的目光。

“你学得很快。” 白栩言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昵,然后又似是忍不住般地低下头,对着少年的唇印下一吻。

向弥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心跳如鼓。他眼神微颤,但仍然默在原地接受了这个吻。

唇上传来阵阵摩挲的麻意,他目光看着自己还放在琴键上的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琴键的凉意和白栩言手掌的温度。

向弥闭上眼睛,颤抖的觉得,自己的心怕是都要被面前的人夺走了。

一吻完毕,白栩言轻轻往后退了一下,对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眼底的光芒简直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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