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桐:“我听闻寒江诗社的请帖已经送到林府了,以林弦的性子明天定会过来找我们一起去诗社。”
林弦看似有才华,实际上每次念出的诗都是照搬他人诗句。
柳婉青也和她们说过,林弦不允许她作诗,经常撕烂她的书画,有时更会直接剽窃她的诗句。
明日正是揭穿他剽窃柳婉青诗句的好时机。
不出所料,第二日林弦果然扇着折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位书童。
“诸位,能否赏脸陪在下一起去寒江诗社吟诗作对?”
大家自然也就应下了。
“好,自然去。”
……
他们坐着马车到寒江诗社的时候,文人们都已经落座了。林弦带着她们坐在了靠近亭子的位置。
对诗大会开始了,在场都是非常有文采的人,你一句我接一句,尽显文人之典雅。
“不如今日我们以‘寒江’来对诗如何?”
在场的文人都看向林弦这边。
“好!”
众人纷纷应下,林弦本故作谦让,推辞再三之后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来。“在下才疏学浅,还请诸位海涵。”
他扇着折扇,念得抑扬顿挫:“重峦雾濛濛,寒江自凝霜……”
众人皆是惊叹连连。
“好诗!”
“林公子果真文采斐然!”
其中还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不愧是我们飞城秀才啊!”
林弦得意地扇了扇折扇,目光投向曦月。
曦月低头喝茶,只是淡淡地笑着,没什么反应。
突然,人群中传来“啪——”的一声打断了大家的赞叹之声。
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收起折扇,冷笑着从人群中走出来。“林公子,这首《寒江赋》真是你所作的诗?”
这人正是桃花客栈的潇潇,只不过今日换了身装扮。
——林弦虽去过桃花客栈几次,可从未见过潇潇。
林弦脸色一变,折扇也收了起来。“这位兄台何出此意?”
“意思就是你剽窃!”潇潇说。
“你有何证据?”林弦辩驳,“《寒江赋》就是我林某作的诗!”
亭中的文人们都看不下去了。
“污蔑人总要拿出些证据!”
“是啊!空口无凭算什么本事?”
见文人们都维护自己,林弦不免把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
“好,不如我们来比比续写《寒江赋》的后两句诗句,如果林公子不是剽窃的话定能作得出来吧?”潇潇扇着折扇,轻轻一笑。
围观的才子们也开始起哄,“是呀!若是自己作的诗定能接得上!”
《寒江赋》这首诗本就是柳婉青作的诗,林弦只听过前两句,未曾听到她说后面的诗句。
他紧紧捏着折扇的扇柄,看向了坐在台上的曦月。
曦月却只是笑笑看他,还点了点头。
林弦这个时候真是骑虎难下。
倘若他做不出来这首诗定让他颜面尽失,坐实剽窃他人诗句的罪名。
没法子,他硬着头皮接下去,可是支支吾吾,只勉强凑得出几句,诗中的意境全然没有了。
“林公子接的诗全然没意境。”一位文人摇摇头,显然是对他接的诗很不满。
“是啊!”座下的文人纷纷附和。
林弦出了一身冷汗,只得点点头,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公子言之有理。”
潇潇嘴角轻扯,从容地扇了扇折扇,慢悠悠地念着诗:“何处觅征鸿?空留冷月茫……”
满座哗然。
“好诗!”
“看来林公子还真是剽窃这位公子的诗!”
林弦脸色铁青,指着潇潇:“这恐怕也不是你作的诗吧?!”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柳婉青的诗!
潇潇从容不迫地笑着:“我可没说林公子剽窃的是我的诗,我只是在替我的友人讨回公道!”
她从袖子中抽出一份已经发黄了的文稿,上面正是《寒江赋》的诗句,而落笔是三年前,柳婉青。
“这是柳姑娘三年前所作的诗,而你就是在剽窃柳姑娘的诗!”
林弦也顾不得什么翩翩公子的风度了,用手指着潇潇反驳。“你胡说!分明是、分明是柳婉青剽窃我的诗句!”
文人们纷纷打抱不平。
“可是你连诗都接不上,怎么能说柳姑娘剽窃你的诗句?”
“就是啊!你剽窃人家柳姑娘的诗句差不多!”
“啊……”
曦月的茶杯跌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弦,满眼都是失望。“林公子,你竟是这种人……”
晚凝也摇摇头,一脸失望。
落香坐在席中,叹了口气。“林公子连首诗都要剽窃,那秀才功名……”
众人立马跟着议论纷纷。
“我怎么记得前些年没有姓林的秀才……”
眼看着大家在底下窃窃私语,林弦脸面上挂不住了,拿着折扇转身就想走,结果被一位文人拦住了。
那人恍然大悟,“我记得很清楚,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姓林的公子中秀才,不知林公子是哪年中的秀才呢?”
“我、我……”林弦额头直冒汗,支支吾吾。“是后来补录的……”
“补录?”一位容貌清丽,穿着红色罗裙的大家闺秀突然冷笑。“我爹正是主考官,要不要我请他老人家过来认认你是哪年补录的秀才?”
此言一出,林弦彻底慌乱了,折扇一下子“啪嗒”掉在地上。
曦月再也忍不住,从袖子里拿出一纸婚书还给他,表情也变得冷漠至极。
“林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结果你竟做出剽窃他人诗书,盗取功名的事情,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婚约可言了!”
“刺啦——”
婚书被扯成两半,散落在地。
林弦脸色发白,想抓住曦月的衣袖被她冷着脸一把甩开,抓了个空。“曦月,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曦月面向寒江诗社的众人,一字一句说道:“从此我和林公子再也瓜葛,婚约作废!”
“好!”
不知是谁在座下带头鼓掌起来。
林弦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因为座下都是才子佳人,他不便发作,只好咬着牙灰溜溜地离开了寒江诗社。
大家还在议论纷纷。
“这等剽窃他人诗句的人真是可耻!”
“是啊!他还冒名顶替秀才身份!”
落香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话,转过头来看向江嘉桐。“阿桐,那柳姑娘怎么办?”
“柳姑娘签了卖身契,我们还得解决这个卖身契才能解救她。”江嘉桐说。
晚凝则静静地看着散落在地被撕成两半的婚书,心情大好。
“阿月,你自由了。”
看着她澄清又温柔的眼睛,曦月耳根微红不吭声,默默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敢看她。
就在这时,座下传来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
——“不知这位写下《寒江赋》的柳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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