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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猫瓶」的门被推开时,悬挂在门口的玻璃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的老板是个玩玻璃艺术的富二代。一进门就能看见整面墙的展柜,里面摆满了形态各异的小猫形状的玻璃艺术品,栩栩如生到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玻璃外壳里跳出来。

这家店,以前是消费满额就送玻璃小摆件,前段时间改了规矩——买张参观券就能在吧台坐一整天。

秋闵当初听说这事的时候,笑得直拍大腿:“牛啊,卖酒的俗事摇身一变成了艺术展。”

老板当时正在擦拭一只通体透蓝的玻璃猫,听到这话,笑着推过去一杯低度数的特调:“没办法,这年头开酒吧风险也大,乱七八糟的事太多。现在这名头一换,有点身份的人就算喝多了也得稍微顾忌着点脸面。”他还颇得意地告诉秋闵,“现在这样,既能赚门票钱,酒水也照卖不误。我爸听说后还夸我终于长了点脑子呢。”

*

路飞光到的时候,老板正在给一只新做好的金渐层上釉,抬头看见他,熟稔地扬了扬下巴:“路少,好久不见啊。姚少他们在老位置等你呢。”

绕过几道垂落的深蓝色帷幔,雅座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靠,火急火燎把人叫来,自己倒慢悠悠的不知道晃哪儿去了。”秋闵翘着二郎腿,一头张扬的狼尾扎在衣领里,随着他抱怨的动作轻轻晃动。烧包的红色短袖下,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

路飞光他哥的刻板印象不是没道理。

旁边安静坐着的姚哲,微短的碎发垂在额前,浅灰色丝绸短衫衬显得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俨然一个乖巧好学生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看到路飞光后,眼神里透出的蔫坏。

“哟,路少终于开着火箭驾到了?”

路飞光一屁股陷进真皮沙发,扫了眼桌上两人点的苏打水和果酒,毫不客气地嘲讽:“二位一会儿是要去参加幼儿园的两人三足比赛?”

秋闵贱兮兮地凑过来,胳膊搭上路飞光的肩膀:“还郁闷呢?”抬抬手招来服务生,“点,今儿想喝什么随便点——反正最后都是路少买单。”他拿起杯子倾身向前,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所以,你着急回去,就是因为那个朋友?”朋友两个字咬的百转千回,调侃的意图很明显。

姚哲在一旁叉了块水果,补刀:“人家把你当朋友了吗?该不是你一厢情愿或逼迫人家的吧。”

路飞光捏着杯身的手指一顿,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纹路滑到他的掌心。

“叫什么来着?余、余夜霜?”秋闵夸张地搓了搓手臂,“感觉名字跟他人一样冷飕飕的,倒是绝配。”

“你们怎么知道他名字的?”路飞光皱眉。

姚哲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划开屏幕,页面停在华林高中的校园论坛上——是一张偷拍照。

照片里余夜霜正站在图书馆的督导台后整理书籍——漂亮的侧脸与身后窗外斑驳的树影相融,像一幅静默的满分油彩画。

帖子标题写着:《成绩红榜榜首的特招生帅哥,有人认识吗?》

路飞光夺过手机,拇指隔着屏幕抚过照片里的人。再抬眼,冷意十足地看向姚哲:“你哪来的华林论坛账号?”

姚哲耸耸肩,摊了摊手坦诚道:“八百块一个学生号,很难搞吗?”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卖家附赠了往期热帖合集,你要不要也看看?”

秋闵见状,勾住路飞光的肩膀打圆场:“哎哎哎,别这么严肃嘛。”他给了姚哲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别把人真惹毛了。

“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谁让你刚转过去没多久呢,一提到这人就——”秋闵故意捏着嗓子,“特别重要~”

看路飞光面色稍霁,秋闵继续转移话题:“哎,那他平时回你消息是不是也特高冷?就‘嗯’、‘哦’、‘随便’的那种?”

“他回我‘挺好’。”路飞光下意识反驳,说完才意识到被这俩孙子套话了。

姚哲和秋闵对视一眼,爆发出大笑。

“牛人啊!”秋闵夸张地拍着桌子,狼尾都笑颠了。“就得这样的给你治治,看你平时那二五八万的样子实在太装了。想想之前那些给你写情书的男男女女,最多能听到你评价一句‘作文写得不错’。谁敢想你也有今天啊。”

姚哲也假装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虽然,阿秋拿那些告白的人当例子有点不太恰当,交朋友也不是谈恋爱。但确实,天道好轮回。”

“滚。”路飞光一脚踹向旁边连忙爬开的秋闵,心里却不断回响着刚刚姚哲说的,告白……

他盯着照片里余夜霜冷清的轮廓,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奇怪,十分不自然的找补了一句:“……他其实没那么冷。”

一旁笑作一团的两人一静。

姚哲挑挑眉:“展开讲讲?”

路飞光想起很多个关于余夜霜的细碎瞬间——微湿的发丝,水珠划过的白皙后颈,挑食时鼓起的脸颊,长睫之下羽翼般轻颤的阴影,感到意外时会泛红的侧脸与耳廓,还有握笔时那双如竹般的双手。

“就是……我说了你们也不懂。”路飞光眼神晦暗,仰头猛灌一口。

秋闵翻了个白眼,露出无语的表情,摇摇头:“我看你的脑子,八成是落在Y市没带回来,赶紧回去装上吧。”

姚哲却玩味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不停划动手机的路飞光。心里莫名闪过一个猜测,又下意识地否定。

希望是他多想了。

*

北方的十月,最难以捉摸的就是阴晴不定的天气。早上阳光还温柔地亲吻万物,等到了中午,云层就黑着脸挤到了一起,沉甸甸压在建筑上方。

没一会儿,第一滴雨正来势汹汹地砸在石地上,绽开一朵转瞬即逝的水泥花。雨越下越急,雕花的铁艺栏杆被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与玻璃擦叮叮咚咚声,像在合奏一首即兴打击乐。

余夜霜推着书车穿过走廊,在一排书架前停住。他拿起一本脊背贴着微破损标签的旧书,一张墨绿色的香卡却突然从扉页夹层里滑出。指尖翻转,才发现香卡的背面还写着一行褪了色的英文。书写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像是要把纸张划破。

“在看什么?”

温润的男声惊得余夜霜指尖一颤,他下意识把书签夹回书里,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海圆青。

海圆青今天很不常见地戴着一副银白色半框眼镜,修身的米色棉麻外套显得他像隔壁走错学校的大学生,一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正凝视着余夜霜手中的书。

“《飞鸟集》?”海圆青的声音轻了几分。他动作轻缓地从余夜霜手里抽出书,指节却在碰到硬壳封面一瞬变得有些发白。

多年的旧书,早已没了油墨味,四周沉闷闷的空气里,只有回忆在发酵。

许久,海圆青轻叹一声:“这本书,是我妹妹高中时最喜欢的。”

闷雷在窗外翻滚,一道闪电炸开云层,惨白的光影如泥鳅般瞬间划过海圆青的腕间,照亮那道发烫的淡红痕。

“你喜欢下雨天吗?”海圆青靠在自习桌旁,一边问余夜霜,一边随意地翻开那本《飞鸟集》。

不喜欢。心里话还没说出口,沉默的氛围被书本突然合上的声响打破,余夜霜回头——

海圆青的笑容凝在脸上,面色发白,手背青筋凸起,死死攥着本该夹在书尾借阅卡。

“这本书,我要借走。”他的声音依然温和,眼神却寒的能结一层冰。

余夜霜停下整理动作,没有任何疑问或好奇:“可以。”他将推车放好车,走向登记处。

外边的雨更大了,声音像无数指甲在黑板上抓挠,迟钝的雷声“轰隆隆”涌向海圆青,他的表情彻底暗下去。

又一道闪电急速裂过,照亮借阅栏最后一行,上边清楚工整地写着:

39届A班海晚欣 4月13日续。

登记处,余夜霜扫描着书本。海圆青朝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接起嗡嗡作响的手机走向楼梯间。

笨重的门声与屋外的雷雨声倏地重合一瞬又归于沉寂。雨水在窗户玻璃上蜿蜒成河,将室内的灯光折射成支离破碎的光斑,让人思绪不清。

《飞鸟集》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色彩,带着一丝不甘沉寂的生机勃勃。

“啪嗒”、“啪嗒”——踩水声由远及近,在空荡的校园里格外清晰。

余夜霜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正站在图书馆的门外甩着头发的路飞光。

门被推开,带进一阵潮湿的风,噼里啪啦的雨滴混着冷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这个平静无波的空间。

水珠随着晃动从发梢飞溅而出,在灯光下划出晶亮的弧线。门再次合上,暴雨的喧嚣减弱,路飞光带笑的嗓音将愣住的余夜霜唤醒:“惊不惊喜?”

*

外套上被雨水洇开一滩滩深色的痕迹,路飞光正坐在值班室里,喋喋不休地向余夜霜讲述他今天的倒霉事迹——航班延误、高铁晚点、刚上高速就下暴雨,被迫在服务区停了半个多小时……

余夜霜翻找毛巾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还算干燥的外套内层:“没有干净的毛巾,你先用外套擦擦吧。”

路飞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随手将淋湿的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胳膊甩甩水珠,清晰勾勒出他的肩背线条:“没事儿,司机把我送到校门口才走的,就淋了一小会儿。早知道啊,就应该昨天出发。”

“夜霜,书——”海圆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到突然出现的路飞光,他停下话音,扫过对方搭在余夜霜肩上的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余夜霜正要介绍,路飞光已经主动开口:“老师好,我是余夜霜的同班同学兼室友兼好朋友。”

海圆青脸上对路飞光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好朋友吗?没怎么听夜霜提起过你呢。”他伸手将余夜霜被路飞光压歪的衣领扯平,晃了晃手中的书,“书我就拿走了,那把伞留给你。等下次再带你去那家粤菜馆尝尝。”

余夜霜心里有些莫名,并且在海圆青强烈的眼神示意下,跟了出去。

大厅里,海圆青驻足,问余夜霜:“你们确实是朋友吧?”

“是朋友。”余夜霜答得认真。

海圆青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书脊,看起来有些忧心,但最后只叹了声气嘱咐他:“保护好自己,任何不喜欢的事情,你都有权利拒绝,哪怕是朋友之间。”

余夜霜怕是海圆青误会了路飞光什么,开口解释:“老师,路飞光他一直都对我挺好的。”

“他姓路?”海圆青皱起眉头。但在对上余夜霜不解的神情后,他心里笑自己多心,动作轻柔地上前拍了拍余夜霜的发顶:“总之,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这份关心,海圆青像是在对余夜霜说,又像在透过他,对某个已经没机会听到的人说……

*

“我朋友在门口等我,几步路而已,伞你留着用吧。”海圆青的语气里难得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可图书馆到校门口,还是有些距离的。

余夜霜思考几秒:“我送您到门口吧老师。您稍等我一下。”说完转身跑向值班室。

于是,现在三个人挤在一把伞下的场景堪称滑稽。也幸好这把伞够大。

余夜霜站在左边,将伞往右侧两人的方向倾斜。站在中间的海圆青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无奈握住余夜霜倾斜的手腕将人换到中间。

本来刻意跟中间位置保持距离的路飞光立马凑了过来,温热的身体透过冷潮的衣料,贴在余夜霜的身侧:“我帮你把右边挡住。”

余夜霜努力保持着伞身的不偏不倚,所以他没注意到海圆青瞥向路飞光那复杂的一眼。

路飞光被就近先送回了宿舍楼下。余夜霜和海圆青在小路上放慢脚步,小心地绕开路上的水坑。

伞面又开始向海圆青那侧倾斜。

“我在学生时代最喜欢下雨了,跟好朋友挤一把伞,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玩探险游戏。”海圆青握住伞柄,不动声色地将伞回正。

余夜霜从来都不喜欢下雨,太潮湿。感觉会把一切他在乎的东西都弄脏弄乱。

*

校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静立在路边。离开伞的庇护,雨水立刻打湿了海圆青的肩线。

但很快,车门合上,车尾灯在积水路面拖出两道红痕,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余夜霜站着,脑海里还在想刚刚那辆黑车——和前两次偶遇海圆青时见到的是同一辆。

一个带着雨水潮味的拥抱,在余夜霜准备转身时从背后袭来。

路飞光的声音贴在余夜霜耳畔:“又找到你了。”他下巴抵在余夜霜肩头,呼出的热气将余夜霜耳根下的皮肤激起一层疙瘩。明明手里还拿着另一把伞,却不打开。湿湿地发梢蹭过余夜霜的脸颊,那一下的触感,冰得让人想躲开。

余夜霜去掰路飞光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在摸到对方手臂上的雨珠时一顿,忍不住皱起眉:“你怎么——”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宿舍。”路飞光的声音闷在余夜霜颈窝,带着一丝不满和控诉。

他就是为了余夜霜回来的,怎么能浪费大把时间一个人待在宿舍。

余夜霜把伞撑高,拖着没骨头似的路飞光转身:“回宿舍。”语气不容置疑。

“你准备翘班陪我吗?”路飞光有些惊喜地问。

余夜霜不理他,两人就沿着小道往回走。

落叶躺在积水的路面上,每一步都踩出细碎的波声。

路飞光抓过伞,右手扶着伞柄向余夜霜倾斜。脚下却一个不注意踩到一个水坑,他立刻去拉余夜霜的手腕:“小心。”

但没来得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和余夜霜的裤脚。他“啧”一声,心里埋怨自己大意,蹲下去准备拉高余夜霜的裤子,下一秒却被反握住手。

地上的积水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落下的雨滴在水洼中,荡起一圈圈波纹。

余夜霜的声音夹着雨水的清冽:“小心。”

这是路飞光第一次喜欢下雨天。

*

余夜霜如磐石般坚定的站在宿舍楼梯前。

“五分钟。”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嘴里还在计时,“还有四分半。晚一秒我就走了。”

望着路飞光果断奔上楼的背影,余夜霜嘴角无意识弯了弯。

宿舍里,路飞光一把扯下湿透的上衣,贴在皮肤上湿哒哒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腰腹的裸/露瞬间感受到凉意,紧致的肌肉线条微绷着。他单手在衣柜里忙乱地翻找衣服,另一只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是余夜霜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逗你的,慢慢来,我等你。】

路飞光盯着短信,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手指还不过/瘾似的,在发件人的名字那里戳了戳,仿佛这样才能触碰到对方冷淡外表下,藏着的那颗柔软的心。

他随手拿了一件帽衫套上,干燥的棉质布料带着冷冽的清香,一瞬间又让他想到了余夜霜。感觉到心跳莫名的加快,路飞光怔了怔,随即失笑摇头。

而这个联想,这次加快的心跳,就如一滴落入泉水的浓墨,看似无声无色,其实早浸入了路飞光的心脏,静静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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