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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P 和解

梁鹤洲去店外倒完垃圾,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回到更衣室时遇见正要下班的经理。

经理朝他点点头,问:“你的脚踝好点了吗?不影响上班吧?”

“嗯,没事。”

他动了动腿,其实还是有些疼,昨天在足球队训练时受的伤。往常磕磕碰碰确实难以避免,只是这次是因为他自己心不在焉,先踢到了队员的腿,摔倒时被那人绊住了。

“总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好,有心事?”

“没有。”他答得干脆,摘下围裙,换回外套,垂着头看手机。

十多分钟前燕惊秋发来了微信,他从不起这么早的。

信息里什么都没说,就“鹤洲”两个字,从“照片轰炸”后的第二天起,每天都发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愿意再去看那些照片,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已经被他全部清空,现在页面里就只剩下这几条短信,给他一种他们并没有在吵架,而燕惊秋只是在单纯地思念他的错觉。

不过就算看不到,也总是会梦见,甚至每一张照片都记得清清楚楚。

尽管他感受到真实的苦痛,但假如真的要去指责燕惊秋什么,他又做不到。他早就耳闻过他风流的事迹。

“最近店里又有两个人辞职了,你要是再请假,真是要忙不过来,假如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想要涨工资的话也能商量。”经理看他脸色不太对,似乎误会了什么。

梁鹤洲嘴上又否认了一句。

经理便说:“那行,我先走了。”

“嗯。”

屋子里安静下来,他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犹豫片刻,到底没按下发送键。

骑着车回学校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又往燕惊秋的公寓方向走,到了大楼门口,往那边瞥了一眼,恰好看见燕惊秋背着包走出来,程庭南走在他身边,两人说着什么。

燕惊秋抬起头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对视了几秒。

他没有停车,燕惊秋也没有喊他,或是跑过来找他。

这一眼,成了接下来近半个月里两人仅有的互动。

短信渐渐断了,有时两人在校园偶遇,也只当没看见对方,互相擦肩而过,偶尔有一两次,他发现燕惊秋来了操场,但他只在场边停留片刻,很快就和碰见的随便一个男女相携离开。

脚踝的伤虽然好了,但莫名其妙地,总是发疼。

相比于疼痛的长久,他的初恋,昙花一样,似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要凋谢了。

十一月下旬,某天晚上,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他终于接到了燕惊秋的电话。

当时他还在上班,不小心被某个客人泼了一身酒,回到更衣室换衣服时,手机正好响起来。

晦暗的室内,屏幕上亮白的“燕惊秋”三个字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躁动的乐声首先闯进耳朵,然后是燕惊秋口齿不清的声音。

“鹤洲,你来接我,我……嗝……我在上回那个酒吧,你快点过来啊,我等你,你不来,我今天只能睡在这里了,鹤洲宝贝啊,快点,等你……”

他那轻而软的囫囵醉话在梁鹤洲耳朵里转了几转,终究还是让他心软了。他穿上外套,找借口向经理请了假。

打车去的酒吧,还隔着些距离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燕惊秋,穿着一件短袖,在冷风中蜷着身体发抖。

他走到跟前他都没有发现,以为是来搭讪的人,躲了几下后跌坐在地上,抬腿就要踹,大着舌头喊:“你谁啊!别碰我!我、我名花有主,你没机会了!”

他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时间分不清他说这些话、做这样的举动是真心,还是刻意。

“燕惊秋,”他淡淡喊了一声,“你还要不要回家?”

燕惊秋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皱着眉说:“鹤洲,你怎么才来,我好冷,我的外套不见了。”

他便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拉着他坐进车里。

他打了两个喷嚏,一个劲儿往梁鹤洲怀里凑,嘴上不停说着“我冷”。梁鹤洲只好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半搂着他,哄小孩儿那样拍他的背。

他难得的安静,像倦鸟一样依恋地倚靠着他,闭着眼睛睡觉,呼吸声比以往重上许多。

梁鹤洲担心他发烧,在附近便利店买了药,送他回到公寓,又陪他到天亮。

他好像瘦了一些,抱起来更轻,锁骨比以前更加凸出,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被子都没有什么起伏,远看的时候给梁鹤洲一个错觉,里面好像并没有睡人。

他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做了些吃的才走。

这之后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不联系也不见面。那一晚就好像南柯一梦一样飘渺遥远。

有几次,梁鹤洲晚上骑着车去上班时,能看见燕惊秋被不同的人扶着走进公寓大楼。燕惊秋或是醉得不省人事,或是和身旁的人说笑,笑声在空荡的大街回响,被风带着吹进梁鹤洲心里。

这时候,他总会觉得特别冷,手脚发僵,沉沉宛如千斤重。

对于爱情的定义,在他的观念里,坚贞忠诚放在第一位,是必须要恪守的铁律,起初觉得为了燕惊秋可以克服可以包容,什么铁不铁的,一切在他这里都可以被原谅,但他错估了自己的度量。

即便想要装得大方,可看着燕惊秋和别人搂抱,也不是一件那么轻巧的事情。

渐渐地,他还发现燕惊秋是个喜欢、享受动荡的人,他追求一种没有规律的生活,游离在平凡之外,那些飘摇和不安定,例如酒吧的艳遇,一天换一个新人带来的刺激,好像是他生命中不可抛弃的一部分,想要丢掉它们,绝无可能。

而他自己,他喜欢安定沉稳的日子,万事万物寻求稳妥。假如步行到一个十字路口,遇上绿灯,他会担心走到一半变红,从而宁愿等这一个绿灯过去,等下一个亮起再通过路口。

这十年,身上沉重的债务,一个赌鬼父亲,已经让“普通”在他这里成为奢望。他小心翼翼,为的就是不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现在偏偏就被困在红灯亮起的斑马线上,回不了头又无法向前。

燕惊秋呢,早就咋咋呼呼毫不犹豫地先一步跑到了马路对面。

从前暗恋的时候没有这样的烦恼,一旦靠近光芒万丈的星星,果然引火烧身。

十一月底,桃湾下了一场雪。这场雪比往年早上很多,虽然只是淡淡飘了几分钟雪花,肉眼甚至难以辨别,但人们躁动着,迎接过早来临的冬天。

学校的两天周末恰好与火锅店的轮休排到一起,梁鹤洲准备回趟家,出发之前先去学校附近的化妆品店,准备挑几支护手霜给裴素丽。

裴素丽怕冷,体质特殊,手上容易生冻疮,十多年前在家里,冬天都是梁以材和他轮流洗碗,很少让她碰水。现在她在洗车行打工,又要给工厂准备晚饭,每天都要和水打交道。

店里的员工喋喋不休,拿着一款最贵的推销,说了一大堆卖点,梁鹤洲只听见了一个:适合医护工作者。

他要了三支,两支给裴素丽。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裴素丽知道他要回来,一直在等他。

他把护手霜给裴素丽,裴素丽递来一双手套,毛茸茸的,靠近手腕的位置各绣着一个足球。

“我抽空织的,不知道是不是小了,你试试,对了,锅里还热着面条,我去给你端来。”

梁鹤洲戴上手套,不大也不小。

裴素丽端着面出来,碗里还放了两个鸡蛋,热气腾腾,熏得他眼眶发热。

这就是他的生活,是他贫瘠的想象力能给“幸福”下的一切定义,与口袋里剩余的那支护手霜天差地别。

两天过去得很快,原本他计划吃过晚饭再走,但傍晚的时候,很意外地,接到了燕惊秋的电话。

他没喝醉,说话清晰,语气严肃,道:“鹤洲,你现在过来公寓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等你过来。”

梁鹤洲觉得他一定又在戏耍自己,但还是立马就出发了,告诉裴素丽学校临时有事要回去,晚饭都没有吃。

他骑着自行车,再快,到公寓也得近两个小时。

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几乎没停过。

七点多,他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接了一个燕惊秋打来的电话,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但是他只是问:“你来了吗鹤洲?”

“马上到。”

“我下去接你!”燕惊秋听起来很急切。

“不用,我要进电梯了。”

“那我就在门口等!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了,快点啊。”

梁鹤洲挂了电话,坐电梯上去,果然一出电梯门就看见了站在走廊里的燕惊秋。

还不等他说什么,燕惊秋就扑过来跳到他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钻。

“鹤洲,我以为你不来了。”他闷闷地说。

梁鹤洲推了一下没推开他,打量着走廊,担心被人看见,只好这么抱着他回去,刚一关上门,燕惊秋就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他很诧异,没想到燕惊秋叫他来只是为了接吻,本来想推开他,但觉得他嘴唇好冰、好软,回吻回去的时候仿佛含住了一口水似的,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见几声刻意的咳嗽声,猛然清醒过来,抬头去看,那天见到的长发男人站在走廊拐角处,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燕惊秋还抱着他亲来亲去,他皱着眉偏过头躲了躲,盯着那男人瞧。

那人面无表情,冷淡地说:“别这么看我,不是我要来的。”

燕惊秋转过头来瞪着他,他扶了扶颊上的眼镜,解释道:“那天我只是送他回来,他喝醉吐了我一身,我就借用了浴室,什么都没和他做。我们之前也不认识,没留电话,他为了找到我,天天在酒吧蹲点,今天碰巧又遇见了,他一定要我来跟你解释。”

梁鹤洲愣了愣,瞟了一眼燕惊秋,燕惊秋把头埋在他颈边,露出通红的耳尖。

“既然你们和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走过来,路过梁鹤洲身边时停了一下,递出一张小纸片,朝他挑了挑眉,说:“比起他,我更——”

“啊!不行不行!你出去!”燕惊秋大叫着打断那人的话,抢过纸片撕碎了,急不可耐地推他出了门,接着又转过身来,紧紧拉着梁鹤洲的手,赔着笑脸,说:“鹤洲,他没什么好的啊,你看他多没礼貌,就别和他做朋友了。”

他踢开脚下的碎纸片,凑上来,声音轻轻:“你可是我男朋友,不能喜欢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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