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书虽然没有发现秦宴薇和皇甫文嫃也在酒楼上看着他和秦宴徴,可他早就听见了那边楼上传来的议论声。
这些人既然那么爱看,那他索性就满足他们。
所以他刚才给秦宴徴舔嘴角的秫米粒,都是故意的。
“厌葕……我不吃了。”
秦宴徴发现江素书好像是故意在把粥蹭到他舔不到的地方,试过一次后,竟然还来。
“嗯?不是挺喜欢吃的吗?”江素书又舀出一勺,递到他嘴边。
秦宴徴朝酒楼的方向瞄了一眼,“有人在看。”
江素书嘁的笑了一声,“看就看呗,叫他们看个够!”
江素书站起身,将勺子里的粥送进自己嘴里,放下手上的东西后,轻轻跨坐上秦宴徴的大腿。
秦宴徴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嘛,他就捧住了秦宴徴的后脑勺,嘴对嘴狠狠亲了上去。
这下不仅是酒楼上,就连跟近的沿河边都传来了哄闹的耻笑声。
栈道两边的侍卫,隔着亭子尴尬的对视一眼,退远了一些。
嘴里的粥都已经渡没了,江素书还不肯放开秦宴徴,继续和他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堪堪离开一条缝隙,江素书咧嘴笑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悄声道,
“宴徵,你调皮了。”
秦宴徴耳尖绯红,“别闹!”
“我没闹!”江素书用指尖戳着他的肩头,“今早我也发现了。”
秦宴徴抿着嘴偏开头。
见他不愿和自己聊这个,江素书只好放弃,不再逗他。
“我们回吧,你中午的药该喝了。”江素书起身帮他把花环扶正,推着他出亭子。
俩侍卫听见动静,连忙转身进来帮忙搬轮椅。
用过午饭后休息时,江素书没跟着一起,他将秦宴徴安顿好后,就守在一边。
“你怎么不上来?”秦宴徴疑惑。
江素书半开玩笑道,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要跟你分床睡。”
“为什么?”秦宴徴皱着眉挥舞着一只手臂,想要试着拉他,语气有些急。
明明他们都一起睡这么久了,即便他身有残疾,抱不了江素书,可就算只能挨在一起也是好的。
江素书笑着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边,“好了,骗你的,你快睡。”
这样的哄法并不能打消秦宴徴突然产生的焦虑,他虽闭上了眼,却警醒着所有神经。
待他故意让呼吸平稳后,只听江素书把床帐放了下来,确定他转身,秦宴徴赶紧睁开眼,只见模糊的帐外,江素书走到拔步床外侧凉凳那里坐下,拿起他编的花环来把玩。
隔着床帐秦宴徴看不清江素书的神情,但从他的动作来看,江素书应该是在难过,秦宴徴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亲说过,让他不用有负担,他也试着放松自己,可是一想到真要和江素书发生点什么,他又会觉得自己这样非常恶心。
他还做不到勉强自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他的厌葕。
而江素书现在,是真的很憋屈,爱上一个柏拉图恋人,这跟自己在现世中孤寡三十几年有何区别?
也幸好他从现世滚过一遭,不再像从前那般纯情,不然总是憋屈着,时间一长他怕是要疯。
过了一刻钟左右,他放下手中已经有些焉了的花环,重新回到床边,拉开床帐去看秦宴徴的睡颜。
秦宴徴在这之前就已经闭上眼,可惜乱动的眼珠暴露了他醒着的事实。
“……”江素书好笑的去揪他的眼皮,“你是又在装睡吗?”
秦宴徴立刻睁开,“你上来,不然我没法睡。”
“黏人精!”
江素书只好爬上床,和秦宴徴头挨着头,小心的勾着他的手指道,“睡吧。”
秦宴徴终于安心入睡……
江府里,江夫人让身边的丫鬟给刚到家的秦宴薇捏捏腿,秦宴薇拒绝道,
“我不累,白天街上人不多,走哪儿都有歇的,我还看见厌葕和哥哥了。”
“他们又出门了?”江夫人今日有些忙,还不曾去江素书那边的宅子。
“嗯,不过离的有些远,又怕人家瞧热闹,我和公主就没过去打招呼。”秦宴薇拿出一个装着素簪的木盒,
“伯母,这个送给您,是吴记的,今日他们在傍荷街出摊了位,卖的东西都是比较大气的,我瞧着好看,便给您和我娘一人买了一根。”
“你有心了。”江夫人高兴的接着拿出簪子欣赏,
“吴记的东西的确做工很好,你伯父和蕴秋每年也都会给我买。”
“啊?那厌葕呢?”秦宴薇诧异。
“他呀,他总是亲手给我削,这根就是。”江夫人指着发髻上一根流云样式的木簪,提起江素书,一脸的疼爱,
“他十来岁时听人说桃木能辟邪,就弄了一根来,躲在屋里削了半天,等我们发现时,他的手都被割流血了。”说着说着,她又叹气,
“虽然那根发簪做的很粗糙,但那是他的心意,我就一直戴着,打那以后每年他都会给我削一根,今年他忙着照顾宴徵,我还没有收到呢。”
这语气,像是在抱怨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秦宴薇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那……伯母要我去提醒厌葕一下吗?”
“啊,不用,我也就这么一说。”江夫人不好意思道。
秦宴薇提议,“我哥既然能出门了,不如我去叫他们晚上回江府吃饭吧?”
“嗳,行!不过你大着肚子,还是我去吧。”江夫人想了想,
“顺便再着人去叫蕴秋和公主,子扉眼看着好起来了,是该给他庆祝一下。”
说办就办,小儿子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虽然隔三差五,甚至在他们搬出护国寺之后每天她都能见到,可毕竟不是待在家里,江夫人显得格外激动,忙里忙外的吩咐。
嬷嬷割好了一双小小的虎头鞋面,看她着急的出门,呵呵笑道,
“怎么跟盼闺女回娘家似的。”
秦宴薇这时才悟过来,“我说怎么怪呢,是这感觉。”
“呵呵!姑娘你不知道。”嬷嬷回忆,
“当年夫人怀小公子的时候脉象弱,大夫断言是个女孩,可把他们夫妇俩高兴坏了,哪知生下来却是个男孩儿,老爷那一阵儿失望的呀,恨不得把小公子送去乐郡老家。”
“后来小公子渐渐长大了一些,知道了这事儿,府里那时又有了庶小姐,他就越发的贴心了,真跟个小棉袄一样,生怕大家不喜欢他,可哪有这回事儿啊,他从还在夫人肚子里时就被大家盼着,无论是男是女,那都是江家的掌中宝!”
“厌葕的确很讨人喜欢。”秦宴薇摸摸自己的肚子,
“希望我肚子里的这个,将来也能跟厌葕一样。”
嬷嬷宽她心道,“姑娘放心,老爷夫人都等着抱这个孙子呢,小公子人品也好,一定会对这个孩子负责,认真教导他的。”
“嗯!”她当然放心江素书的人品,他是她爹和她一并为这个孩子挑的父亲……
江素书的院子里,如明正坐在太阳底下逗猫,墩儿懒洋洋的勾着一只爪子,去挠他递来的树枝。
看见江夫人来,他连忙起身给她施礼。
江夫人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他们人呢?”
“还睡着呢。”如明解开糕点纸包,不客气的和墩儿吃了起来。
“怎么还睡着,夜里怕是要没觉了。”江夫人前去敲门,
“厌葕!厌葕?”
春日好睡,江素书和秦宴徴现在无事一身轻,也越发懒怠了,一躺下便叫不醒。
江夫人喊了好几遍,江素书才软绵绵的爬起来,揉着眼睛去开门,
“娘亲……你干嘛这个时候来?困死了!”
“哎呀,都申时了,别贪睡,快些和宴徵穿衣,跟我回家去吃晚饭。”江夫人怕他冻着,便要替他掩上门。
“哦。”江素书回到床上,磨磨蹭蹭的给秦宴徴穿好衣裳,无奈道,
“今天回江府那边吃饭呢,估计爹又要唠叨了。”
“你是该回工部了。”秦宴徴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舍。
江素书看出来了,“你又在想什么?都说好了,就算回工部上职我也带着你,尚书和侍郎大人他们不会有意见的。”
两人收拾好,跟着江夫人回了江府。
江夫人招呼着下人帮忙把秦宴徴的轮椅抬进大门,便道,
“晚饭还得等你爹和哥哥嫂嫂,你们先待会儿,我去看看厨下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素书推着秦宴徴到冬青苑,阔别已久的房间,还是老样子。
看着那张熟悉的床,想起自己曾对江素书做过的事,秦宴徴就觉得羞愧。
“惜嫘呢?”他突然问。
“在偏院呢,这是爹娘的院子,她不好住这儿。”江素书把他放在一边就去摸自己的私房钱罐子。
“怎么了?”秦宴徴看着他把罐子里所剩无几的银钱倒出来。
江素书挨个点了一遍,道,“有用呢!”
他打那些手术器材,可不得花银子,剩下的这些应该是够的。
“对了,表哥还关在牢里呢,你想怎么处置他?”江素书状似随意的问。
虽然江素书恨死季义荏了,但毕竟是亲表哥,舅舅舅妈现在也不敢来惹他和秦宴徴,却会来烦他娘,只是他娘不跟他说就是了。
而且他买下那间宅子,都还有季义荏的一份功劳,为了不让他娘为难,适时的,他也得替季义荏说句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