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区的交易所有八所，大型的有三所，既然他说要去A1-981区出差，那就好找了。因为那里的交易所就只有一所。”代慕说。
祁恩：“那我要扮成谁吗？”
“不用，有枪。”
祁恩对自己的枪技不太自信。
之前还在做准备的时候，他报了射击的班，学了几天。
教练还夸他的学习能力好，准度好呢。
但祁恩不能射太久，他的手臂和肩膀会痛。
距离现在，他也有好一会，没练了，担心明天会掉链子。
他跟代慕说自己的顾虑的时候，代慕还安慰他：
“这不叫掉链子，你听过自己掉自己链子这样的说法吗？”
“那该怎么说？”
“要是失败了，就是这次的状态不好，下次一定行。”
祁恩学到了，要是以后出现失误，那就是他的状态不好，没有发挥到平时的水平。
代慕：“这附近有个射击场，我们去那里练一下吧。”
祁恩：“好。”
“等我一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那天从酒店穿回来，洗干净的新衣服拍了几张照片，还有鞋子也拍了。
“可以了，我们走吧。”
在去射击场的车上，他先是拍照搜图，找到衣服鞋子的原价，然后截图下来，再编辑好图文，挂到黄鱼上。
然后就是等买家来收了。
此时，他的另一台砖头一样的手机响了。
是陈总助发来的消息。
祁恩没有点进去，免得会显示已读，而是在外面看着。
陈总助：酱酱，我跟你说，找工作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领导是什么样的人。
陈总助：我那个老板，都不想说了。
祁恩双手捧着手机，举起来盯着看，表情十分期盼，还带点释然。好像买了二十年的彩票第一次中大奖一样。
终于开始聊程寻了。
而且还不是祁恩主动聊的，是陈总助开的头。
陈总助：我老板有一个小蜜。
小蜜？
小蜜是谁？
程寻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祁恩不是很想听这些东西，他更想知道程寻自己的事情。
陈总助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他经常给那个小蜜买东西，什么衣服鞋子，首饰，还有生活用品都准备了，听起来是不是感觉他们感情挺好的？
祁恩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那里被自己的发丝弄得有点发痒。
他以吃瓜一样的心态看陈总助发这些话，只是，慢慢地，他就觉得陈总助说的话越来越熟悉。
陈总助：但是，这都是我们老板的一厢情愿，他的小蜜根本不领情，表面装得多爱多爱，实际上，把老板送的东西转头就二手出掉。
祁恩：“……”越来越熟悉了，有点不安的感觉。
陈总助：你知道我一个小助理，是怎么发现的吗？
陈总助：第一次就是我看到了，因为我那时候搬新家，需要买家具，就去淘二手的了，然后我就在“附近”发现了老板给小蜜订制的戒指，那可是五万多的戒指啊，小蜜居然以五千的价格卖出去了。看得我肉疼。
陈总助：我告诉老板后，老板就自己掏钱买回来了，而且把小蜜主页上的全买下来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跟我抢戒指的人就是我老板，还一直在抬价，唉，两败俱伤，小蜜赢麻。
陈总助：这次是老板先发现小蜜又把他送的东西挂上去卖掉了，但是他没自己买，因为怕引起小蜜的怀疑，于是让我买下来，再私人报销。
陈总助：唉我服了，我好累啊，为什么我是个打工人，算了，说出来之后我心情好多了，要是酱酱你忙完了的话，也不用回复我，我就是憋不住了才说了，抱歉把负面情绪传给你的了。
陈总助：好吧，我不该说老板坏话了，因为老板刚才跟我说，下个月给我涨工资，嘻嘻
陈总助看到聊天框上方的正在输入中了。
陈总助：小甜果酱你在啊？
祁恩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但因为陈总助刚才说的那些话，他打字的动作都有点抖。
小甜果酱：[自动回复]╭(╯^╰)╮
然后他就息屏，不敢看了。
此时，黄鱼上收到了买家的咨询。
这个号，就是那个来问祁恩的戒指的号。
这就是陈总助吧。
不安和难为情等种种情绪漫上来，祁恩往后缩，薄薄的一片人几乎陷进了车座里，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他看着那句买家咨询发了一会呆后，就赶紧退出聊天，把刚上的链接全下了，然后销号跑路。
代慕注意到祁恩的慌张，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他、他发现我了。”
“谁？”
“就是榜一十亿，程寻啊……”
“冷静点，别怕，慢慢说。”
“他知道我把他送的东西放到黄鱼上面卖了，他还把东西全部都买了回去……”
代慕也沉默了。
这种情况太小众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会不会生气啊，他不会要报复我吧……”
“我也不知道……既然他早就知道你把他的东西卖了，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买东西的时候也不说什么吗？”
“没有啊，我以为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买家。”祁恩说，“陈总助还说了，那个戒指要五万多呢，我居然只卖了五千，早知道多要一些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
“是啊。”
“……没事，你把链接下了，然后注销，就当做没有这件事发生过吧。”
·
射击场。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射击区，枪械的金属光泽泛着冷调的光。
祁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紧张，走路的姿势都局促不已。
代慕也是第一次来A1的射击场，对这里也不太熟悉，好在所有射击场的入场流程都是差不多的。
面对店员的办卡推销，代慕拒绝了，“我们只是来这里玩的，过几天就走了。”
“我们在全新迦南都有很多分店，分店之间的会员都是互通的，办了卡之后想玩也很方便，还比单次的优惠很多，真的不考虑吗？”
“不了。”
“好的，今天工作日，人比较少，不用排队哦，拿好号码之后，稍等会有专业的教练来带进场。请拿好隔音耳罩和防护镜。”
“好的。”
祁恩也跟着代慕说了句：“好的。”
他的样子太呆了，还有点懵懂，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因此前台对祁恩的态度都温和了一些，“客人是第一次来吗？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祁恩愣了一会，还以为自己又被认出来了。
不过几百万的粉丝，应该不至于去到哪里都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吧。
毕竟新迦南有好几千万人呢，再包括外面的其他联邦成员，就更多了。
但祁恩还是没敢和前台说太多，他对前台笑了笑，“是的。”
“祝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
走在射击场里，代慕和祁恩介绍着相关知识，祁恩很认真地听，就跟上课一般，就差拿出纸笔来记笔记了。
“主要是没什么时间，才来的这里。这个射击场主要是娱乐为主，和那些专业的靶场相比不太专业，过来的人大部分都是来打卡和体验的，也不需要枪证。”
“有时间了，我们去B区的那家靶场吧，就在十亿家附近，得挑一个十亿不在的日子才行。”
“但他看起来好像经常出差的样子哦，很少回B区的家吧。”祁恩说。
“他出差的时候，我们不也要出差吗。”代慕说。
“也是。”
“等之后，可能就只有你一个‘出差’了。”
“为什么？”祁恩连忙问，“你不跟我一起了吗啊？你不负责我了吗？”
代慕也想，但工作缠身。
“我负责的不止一个人，毕竟成员背后的负责人就那么十几个，而成员又这么多，如果不是因为意外去世，负责人会一直负责那个成员。不过我也不是不负责你了，我会继续在幕后帮你的。”
但还是很麻烦。
因为祁恩不会开车，也不会化妆。
不会化妆这个问题还好，大不了以后不穿女装了。
但他不会开车，要怎么跟踪程寻呢，问小助理吗，还是直接跟着程寻上车呢。
代慕带着祁恩来到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分给他耳罩和护目镜。
“弹匣会装吗？”
祁恩回过神来，不想东想西了，他回答着：“会。”然后开始装弹匣。
他的脑子不笨，之前学过的他都记住了，来的路上还找了视频复习了一下。
只是他的手有点笨，手忙脚乱地装弹匣，结果子弹啪嗒掉了一地。
他蹲下身去捡，抬头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他还以为是小D呢，就说道：“啊对不起，我会装的。”
程寻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递来一枚他捡漏的子弹。
“还有一个。”
“谢谢……”
不对，这个声音这么耳熟？
难道是天天想着程寻，所以幻听了吗。
祁恩不安地转头看去。
还真的是程寻。
他愣住了，直到程寻抬了抬手，又示意他把子弹取走，祁恩这才动一动。
“好巧，我刚才听那边的店员说，有一个大网红过来了，我就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我不是大网红……”祁恩纠结的居然是这个称呼，而不是程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来玩的？”程寻问。
“是啊。”
“昨天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被你的朋友抓走了。”
“……”
代慕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祁恩反应过来，往代慕的身前站了站，把他挡在身后。
看起来，程寻就像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坏人似的。
程寻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我以为你是因为早上要去打工，才走得早。”
“好吧……”
祁恩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站姿僵硬得像被发展，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手里还抓着一把子弹。他只好僵硬地插进口袋，又觉得不自然，更尴尬了，抽出来之后，垂在身体两边，悄悄地挠挠大腿。
“不介绍一下吗，你的朋友，我还挺想认识一下你身边的人的。”程寻又说，眼神淡淡地扫过代慕。
嘴上说着很想认识，但表情看不出一点感兴趣的意思。
像是为了找个理由跟祁恩搭话而已。
祁恩却不懂程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多话了，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对比之前的样子，现在的程寻简直称得上热情。
有点没眼色似的，热情到有点咄咄逼人了。
这样的程寻让祁恩不知道如何应对，但小D是幕后者，万一被识破了身份就不好了。
他得保护小D。
祁恩的耳尖泛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半句没组织好的话，最后只憋出一句：“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他叫小D。”
“小D？”
“对……小D……”祁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胆子很小的，你别吓到他了……”
可怎么看起来，祁恩的胆子更小呢。
也不知道是谁才更需要保护。
“小D，你好，我是祁恩的朋友，我叫程寻。”程寻这说话方式，不了解的还以为他跟祁恩更熟一些。
代慕语气很淡，不急不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你好，程叔叔。”
程寻内心：妈的，我跟你差不了几岁，恩恩都叫我哥哥，你还叫上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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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好 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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