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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尘缘未尽

“我努力了这么久,用八年时间过出一个永远也回不去家的结果,然后要用接下来的八十年去接受它,不过我能活到八十岁吗?”进宫成为美人之前的最后一晚,白竺朵端端正正张开双手躺在自己铺满锦罗的绣床上,眼前浮现当初深宫花苑红梅树下,动作轻柔帮她取下被虬枝勾住的狐裘的定明太子。

那之后,她对回家这桩事似乎也没了执念,安心进宫当她的吉祥物美人。一晃就是两三年。

一阵高昂清明的箫声打破了礼宴行至尾声的百无聊赖,白竺朵反应过来自己走了神,抬眸间视线却下意识转向肴华殿高位上,那张同她前男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

却正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初见书里的姜临霁时,白竺朵惊讶得再次以为这场穿越只是一场长长的梦。谁能料到小说里与现实中名字相同的人,长相也如此相似呢?直到指甲陷入掌心传来一阵痛觉,她知晓了这不是一场梦,也百般确认了他并非现实生活里,曾陪在她身边的那个姜临霁。

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这里的姜临霁不认识她。

正宴上直视万岁乃是不敬之举,白竺朵略有些尴尬,刻意放空了眼神表现自己为佳酿贪杯而醉,顺势闭上了双眼打哈欠,装作困倦十分的模样,支着脑袋假寐起来。郑贵妃见她困乏的模样,掩唇轻笑了两声打趣她道:“我们的白妃娘娘又困了呀。”

殿中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太后也是不留情面地调侃她:“半大点的,比我这把老骨头还禁不起折腾,你出身将门,从前你们家那老头没带过你学骑射?”

“娘娘过誉了,臣妾从小体弱多病,随祖母深居闺阁将养,从未碰过。”白竺朵赶忙接道。为了配合人设,其实还需捂心口装咳两声,但今晚白竺朵吃得有点饱,怕一咳把刚喝下的糖水吐出来。

编瞎话时目光扫过太后身边的姜临霁,他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显然是不信的样子,甚至开口阴阳怪气了一句。

“所言非虚,朕从前在睢阳时,确实不曾见白妃出过门。”谁不知道睢阳城白家的宝贝小孙女竹娘,终日抓猫逗狗上树偷鸟,趁邻家的私学下学时去偷瞧外人家的公子哥,爬到对门李家内院里教李家大姑娘爬墙出去玩,日日被祖母提着藤条教训,揍得狠了,就躲到外祖家去。她外祖家势大,白老夫人见了她外祖父母也不敢多言,外祖母多劝两句老人家也便哑了火,次次将将放过,屡试不爽。

她现在倒是知道给自己遮掩了。

“哀家也说,竹娘这孩子自小我看着,行事稳重,身子却是差了些,还是要养好身子,让你们进宫都是为了绵延皇嗣,为皇帝分忧。身为宫妃,理应克己守礼,恭俭仁德,这些都是分内之事,那舞刀弄枪的,实在危险。”

闭嘴了一个萧美人,太后娘娘紧随其后。“生孩子?我才不干呢。”白竺朵腹诽,“又苦又累鬼门关走一遭,要是生下来个蠢人,在皇家兴风作浪,我下半辈子就全完了。家回不去,但在这里的生活质量一定不能低。”

“就是就是,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萧美人捻着帕子的手拉了拉白竺朵的衣角,“听到没有,学着点,把娘娘说的这番话回去刻在案上日日诵读。”

白竺朵伸出手极不雅观打了个哈欠,果然遭到萧美人一顿数落,“太不体面了!”

已至除夕宫宴尾声,上首的太后和皇帝按照礼制先离席往尚水亭赏乐,白竺朵作为高位嫔妃理应同行,但她并不想再见皇帝那张脸,行至中途便借口自己不胜酒力走得慢,故意磨蹭到众人最后,打算悄悄趁他人不注意溜回宫睡大觉。

不出多远,李太妃正牵着女儿礼安公主的手,带着两个小宫女慢慢跟在贵人们之后。一见白竺朵,礼安那张因不悦而皱起眉头的小脸顿时舒展开来,笑意一跃而至玲珑嘴角,“白姐姐!”

“太妃娘娘安,公主殿下除夕安乐。”白竺朵轻车熟路弯下身子抱起小公主,“今晚过后,我们礼安就又长一岁啦。”

“姐姐,阿娘说我属蛇,五哥哥比我大一岁属龙,是不是明天我大一岁了,我也属龙了呀?”

“是的是的,月儿是小龙女!”白竺朵爱怜地蹭了蹭小公主白胖的脸蛋。

“可是方才阿娘说,我明年还是属蛇,才不要呢,我要属龙。”

李太妃失笑:“净拣这些不着调的话烦你白姐姐,也就你白姐姐心宽,肯哄着你,我都不想理你这些诨话了。”

“哼,阿娘不和我说话便罢了,有白姐姐和皇兄愿意陪月儿说话就够!”礼安公主揽住了白竺朵的脖颈,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白姐姐好香呀,你是花儿做的吗?”

一个眼生的宫人从前恭恭敬敬走上来,说是请礼安公主到皇上太后跟前一同看傀儡戏。白竺朵刚被她夸得喜笑颜开,正依依不舍地准备放下小公主告退,却被李太妃一把拉住,“白姐儿且等,我不爱闹腾,不愿去那嘈杂的地儿,才和王太嫔说了,去她那儿陪她说会话,劳你陪月儿过去伴驾,我也得个清净。”

尚水亭那边的戏应当已经开演了,锣声穿过宫道传至她们几人跟前,礼安公主被乐声勾得迫不及待,摇了摇白竺朵的肩头嘟囔道:“白姐姐快带月儿去嘛。”

纵有万般不情愿,见李太妃神色诚恳,白竺朵便也不好推辞,牵着小礼安的手随那宫人到了尚水亭脚下,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春烟早在此候着,引着她二人到太后与皇帝座后。

太后虽非礼安公主亲母,奈何膝下女息早绝,故而格外疼爱,一见礼安上前马上喜不自胜,亲自抱她在怀里,为她介绍戏里每一个角色的来历。礼安年纪小忘性大,被太后哄得咯咯直笑,这会完全把带她来的白妃抛诸脑后了。

和皇帝太后行过礼便缩到角落里的白竺朵本打算躲起来打个小盹,不料却被一只手一把揪了出来,“爱妃怎的如此困乏?”接着顿觉耳后传来一道暖意,有人在她身后紧贴着窃窃道:“是看见朕就迫不及待想和朕睡觉了吗?”

白竺朵一激灵,吓得差点一跃从亭子上跳到太液池中去。

什么玩意儿吓老娘一跳。

她猛地转头,果然见姜临霁轮廓挺拔的侧脸出现在她身旁,还是究极放大版,赶紧往后一弹顺带跪下行了个大礼:“陛下言重了,臣妾实在惶恐。”

“不愧出身礼宦门第,白妃礼数竟如此周到,让朕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何必如此怕朕,朕又不会杀你。”

不好说。

白竺朵未曾忘记进宫前的某日,姜临霁尚未登基,一身孝服到她府上,问她是否愿意在他即位后进宫,备国礼,许以后位。那时她正左手端杯龙井右手攥着本写前朝轶事的话本痴痴地笑,姜临霁却开门见山问她对此有何想法。她呆住,半晌只蹦出来几个字,“吾不知何谓也。”

“孤说,皇后之位!”

“啊……”白竺朵一惊,“啊?”

“不识好歹!”还没等白竺朵再说点什么,姜临霁便夺门而出。

新帝登基,太后封她做美人的懿旨被送到了白家,奉旨的内侍宣读旨意时,白竺朵跪在地上暗暗庆幸,姜临霁果然是来试她白家人有无青云之心的,若是当初自己真答应做皇后,说不定今天拿到的就是送她下狱的圣旨了。

只是一月之后,大哥从边关传信来,前不久兵部莫名其妙扣了白家老大老二半年的银饷,还是圣上要求的,说是治他俩不敬之罪。可白家两兄弟在军中从来谨言慎行深受军士爱重,且屡屡立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治他兄弟二人的罪,军中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写信来问问自家小妹京城是否横生枝节,家中是否有家奴仗势欺人,还是她又故技重施惹麻烦了。“暴君!”白竺朵揪住信纸狠狠地在心里啐了姜临霁两口。自认十分进退有度,结果还是错的,这下只得归因于姜临霁就是看她家不顺眼,功高盖主,喊她进宫就是为了拿住白家的把柄,牵住她两位大哥的心。

和姜临霁相处,须得事事小心提防他心情急转直下。

姜临霁双手叉腰背过身去,似乎刚才只是同白竺朵开了个小玩笑,又不着调地岔开了话题,“多年未见小延,不知他可还安好?”

白家双亲早逝,两位兄长年长她许多,早年便跟着父亲从基层军士当起随军历练,如今长年不回京了。她未出阁时,身边也只有白延这个小弟相伴,几年前都城大乱,姜临霁还在乱流中救过她姐弟二人,和白延感情甚笃。她进宫后,白延偶有宗亲帮着照拂,老管家每个月还都替白延递家书进宫向她报平安。

“多谢陛下挂念,小弟身体康健,年关一过便可进学了。”

“小延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真是白驹过隙,朕还记得他小时候因为长得像朕,还被市井小贩错认为是朕的孩子。”姜临霁稍一沉吟,依旧背着身吩咐身边人道,“索性让他进国学拜萧家那老头为师吧。元一,明日传个旨,许白家小子进国学。”

元一公公躬身应下。

白竺朵只觉奇怪,背后一阵恶寒,今天的姜临霁倒像个正常人,正常得有点太不正常了。

“谢陛下恩典。”恩典归恩典,白竺朵心里想的是,国子学离白家距离不近,与在邻居吴家上私学相比要早起许多,白延那活宝要是得知此事又该闹了。

“你也坐吧,别跪着,朕怕你一会趴地上睡着了,还得喊人把你拖回去。”

行了,这味才对劲了。白竺朵跟着姜临霁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见到他俩一同落座,脸上未有波澜,反倒是一旁的郑贵妃来劲了,“白妃怎么也来了?不是不爱凑热闹吗?刚才我还看你往朔柳阁的方向走来着。”

太后接过话茬,“今日点的这出戏不吵人,来瞧瞧也无妨。”

“是了,最吵的还得是我们公主殿下呀!”郑贵妃晃了两下怀里的礼安公主。小公主一听见刚才还笑吟吟给自己分糕点吃的郑贵妃竟然偷偷说她坏话,登时撅起小嘴来,“郑娘娘坏,月儿还在这呢。”

“对不住呀对不住呀,礼安不生气,大娘娘罚她给你糖吃。”

太后笑着摸了摸小公主的鬓角,哄完孩子就转头没了笑意,“皇帝,听闻你要白家那小子进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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