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勉强称得上平淡中过去,凛照常地被佐藤按时送往幼稚园,家中来电的频率逐步上升直至稳定。
凛从每天接电话的频率演变成了隔三差五的接一次,从一开始的沉默无言到自然而然能拣几件趣事说给迹部景吾,她们之间似乎养成了即使身处异地也能知晓对方生活的某种密切关系,一时间模糊了是对方过于想念还是她已经形成了习惯。
遛狗活动每天雷打不动的进行,同样的还有每次都巧遇上的幸村精市,于是常常半途中出现两人遛一狗的场面,多亏于莫名成为了遛狗搭子的两人,双方的家长对对方也有所耳闻,佐藤更是不必说,因此也收获了来自对方家长的投喂。
时间流逝,日光渐猛,也终于来到了暑假。
这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对凛来说放假什么的其实也没有区别,只是不能和幸美天天见面这一点让她郁闷,于是乎就有了眼前她大半个身子赖在幸美身上的样子,两个柔软的脸颊贴在一起磨磨蹭蹭的,像是撒娇又像是诉说不舍,动作黏黏糊糊的,幸美则满脸受用地任她动作,这一幕落在周遭其他人眼中,众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她们也想和凛贴贴!
“好啦好啦,我来想想办法吧,让我们假期也能见面的方法。”幸美边安慰凛,边用手呼噜呼噜她的头,再感叹触感真好的同时再多摸几下,完全一副哄小狗的样子。
幸美想的办法直到晚上江雪回家得以展示,餐桌上,江雪告诉家人们今天幸美的母亲打给她电话的事,凛机敏地束起耳朵,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
江雪见状坏心眼地想逗逗凛,“也没说什么,就随便聊了点事。”故意拖长尾音下是凛略显失望的神情。
“哎呀呀,真是让母亲不忍心呐。”江雪边说边双手捧住凛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连带着她的心也化了,她也不抗拒,就这么呆在妈妈手里,呆萌地盯着她看。
任谁见了都会心软的样子,“藤原夫人说幸美想和我们凛一起,问问你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上兴趣班,这样哪怕是假期你们也会有很多时间呆在一起。”
“所以我回来问问你的意愿。”在凛逐渐变得亮晶晶的眼神中,江雪明白了她的答案。
深夜,江雪和佐藤俩依偎一起说着悄悄话,“就这样让凛去上兴趣班吗?”
“说起来心里莫名还有些不舍,感觉假期孩子合该多呆在我们身边。”
“别想这么多了,凛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们该高兴才是。”佐藤摸摸她的脸,轻吻一口,身体力行驱散她突如其来的忧郁。
竭力维持清醒前的最后一刻,江雪不忘提醒准备一份给藤原夫人的回礼,佐藤喘息着,带着浓重鼻音,闷闷地应声。
最后结果就是凛和幸美两小只达成了假期待一起的愿望,凛被安排和幸美一起上包含钢琴,芭蕾等兴趣班,凛对这些都没有概念,唯一清楚的就是可以和幸美长久的待一起。
……
如果时间能倒流,凛一定不会选择这个兴趣班——因为她现在已经对芭蕾有了深刻的印象。
起初,凛还被漂亮的练舞服,温柔靓丽的老师所迷惑,一头柔软的金发全部束起被扎成标准盘发,展露出稚嫩却难掩精致的面庞,淡粉的衣服勾勒得她肤白如雪,点缀上最令人瞩目的空灵透亮的绿眼,空灵的气质如同花中精灵般一尘不染,显现一种非人的美感。
幸美连带着一众老师都被凛的外貌俘获了。
上课期间,看着她那张女娲毕设的脸也足以忽略她动作上的笨拙,圆润软萌的外表很好的中和了精致所来的距离感,反而衍生出一种对萌物的怜惜。
因此哪怕是课下,老师们也愿意多花点她们昂贵的时间指导凛,名为指导实为投喂的事一直从开课初延续下去。
凛对此也是来之不拒,将老师们的心意统统收入怀中,更可贵的是,每次收下后还十分礼貌的亲亲贴贴,亲昵的向老师们表达谢意,这副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几分。
不知不觉间,芭蕾班来了位精致乖巧的女孩的消息不胫而走,其他班上的孩子都翘首以盼见见她的真容,而另一边知情人士则据称此女不似传言中的乖巧,实则是个力大无比,娇纵跋扈的人,这一切消息皆有可靠来源——他那个和传闻女生同班的表弟,据他说现在看到她,都还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凛就这么靠着她不自知的外貌和她的礼貌带着幸美在老师们这骗吃骗喝……不对,是不浪费老师的一片心意。
一来二去的凛逐渐喜欢上芭蕾兴趣课,可直到——压大胯的到来。
这个过程对凛来说不像之前的活动充满趣味,反而带来实打实的不适,那痛感并不锐利反而是软而钝的沉闷,如同被蚂蚁叮咬,相比疼痛更多的是痒意,轻微而又密集的不适感从下身蔓延开来,直至大脑,令她身体控制不住绷得更紧,下意识开始挣扎,反抗。
老师们见状也十分苦恼,她们惊奇的发现凛这孩子与其他人不同,她下意识的反抗需得两至三个老师才能制服,可这又是不得不做的一项活动。
于是乎就这么水灵灵的上演了场她逃,她们追,凛插翅难飞的戏码。
“凛酱,快出来哦,我们不做训练了,快出来吧,来看看我给你又带了什么点心。”轻声的带着诱哄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落在茶室中的真田弦一郎耳中。
“真是太松懈了!”男孩小小年纪就已经一本正经的板着个脸,语气更是老气横秋的说道。他皱紧眉头,显然对这种需要哄着才去做事的人不满,他一向不喜欢轻浮的人。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道娇小的身影闯入茶室,只见她轻巧而灵活的闪进室内,又轻轻关上门,尽量减少着动静,在做完这一切后她才转过身来,真田弦一郎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
一向沉稳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词汇去形容她的样子,这让他不得不抽空反思自己,他是不是词汇量太少了,当然他长大就会明白这是人突然面对美丽的片刻失语,字面意义上的美呆了,又称词穷。
偷溜进来的凛忽略他的表现,只焦灼地寻找着屋内可容纳她的藏身之处,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屋内唯一存在暗处的茶桌。
凛灵活而迅速的钻进去,桌下传来淅淅索索的摩擦声,像只小老鼠一样才会发出的动静。
真田弦一郎一低头,就对上了桌下的人微仰的头,只见她小嘴撅起,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那双翠绿的眼睛里满含着真挚的请求。
不知怎的真田弦一郎的心中似乎有某个角落塌陷了一块,这种感觉并不难受,软软的,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面对眼前人真挚的拜托,他陷入思考,自己真的要帮她撒谎吗?这样做,她也太松懈了,这是不好的,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那道诱哄的声音也由远及近,直至站定门前。
轻敲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伴随着老师她那轻柔的嗓音,“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们这有进来一位小女孩吗?”
在理智还在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了,“没有。”一出口他也惊了,自己就这么自然的替她隐瞒,甚至因此撒了谎。
直至身影远去,脚步声消失,才松了口气。
他慌乱的低头,恰巧又对上了对方碧绿澄澈的眼,他松了松不知何时攥紧的手,手心中已经变得汗淋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这么多汗,或许是在别人面前撒谎,又或许是怕被人猜穿……又或许是担心辜负了她的请求,总之这很奇怪。
凛见老师走远,麻利地从桌下趴出来,坐回到桌边,整齐的盘发因着动作歪了,碎发也都纷纷出逃,凌乱地贴在额头,却显得她生动而明媚,增添了几分鲜活。
真田弦一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斥责她吗?对上她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但夸奖的话他也实在说不出口,见她一番动作,他决定给她泡杯茶。
凛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的话,就被对方递过来一杯散发清香的液体,蒸腾的烟雾带起香味,手中是温热的触感,她怀着好奇抿了一口,随即脸皱成一团,生动的演示了手中这杯液体的难喝,随手搁在一旁,便不再管它。
这一切都被真田弦一郎看在眼里,他得出了眼前的女孩不爱喝这茶的结论,或许下次该考虑带点别的饮品在这儿,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联想到了下次。
凛放下杯子开始打量起周围,她心中暗自记下了这处藏身的好去处,她有种直觉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可能会持续好一段时间。
“唉!”凛对此也难得的叹了口气,面上是难掩的郁闷。一时间,屋内的俩人各有各的考量,想的虽不是同一件事,氛围却是意外的和谐。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凛突然起身,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也快临下课了,她准备去找幸美汇合,直至关门声响起,真田弦一郎才回过神来,只是他眼前已经没了那抹鲜活的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刚涌上心头,门又唰一下被拉开条缝,一颗金灿灿毛茸茸的头伸了进来,声音如同裹了蜜一般,一句“谢谢你了”让他生出吃了糖般的错觉。
真田弦一郎木讷地应答着,下一秒她消失不见,伴随着哒哒哒清脆的逐渐远离的脚步声。
静默了片刻,真田弦一郎思绪翻涌间回想起她那头标志性金发,又联想到最近那个关于芭蕾班女生的传闻,“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在心底反驳着那些流言蜚语,“这群人真是太轻浮了!没有根据的传言就是污蔑。”她明明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好吧或许她是有些懒散,但却绝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恶劣。
况且……况且下次再见到她,他会规劝几句的,想来她也是能听进去的。
可事情真会如真田弦一郎所预料的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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