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理石铺成整齐的花园小道,通向爬满鲜花的别墅。深夜里,欧式马灯依旧悬挂在别墅门口,亮着黄色的光。
一个男人顺着大理石小道,“咔哒咔哒”地打开打火机,点燃香烟。烟头一熄一灭,他伴着凉风将尼古丁狠狠吸入肺中。他哼哼唧唧地唱着歌:“Don't let me down……”
烟燃到尽头,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丢到地上,用鞋尖碾灭了,踢到一边修剪得漂漂亮亮的草丛里。
他按响了别墅的门铃,铛铛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一个管家很快就为他开了门:“老爷在二楼。”
“嗯。”男人走进别墅。
别墅亮着昏暗的灯,玄关处挂着一幅幅颜色艳丽的油画,高耸的教堂,纠缠不清的人体,还有——
男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最后那副油画。
一个欧洲女人淡淡微笑着,空洞的眼神像是可以把人吞噬。
男人面无表情地和油画对视着。
住着的人半夜不会被吓到吗?男人想着,摇摇头,继续往二楼最后一间房子走。
空荡荡的走廊深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镣铐撞击声。越靠近最后那件房间,声音就越清晰,撞击声就越急,好像有人带着镣铐起舞。
男人敲了敲门:“是我,肖一决。”
“进来。”一个声音从里面响起。
肖一决推门而入,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大沙发里,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沉重的镣铐锁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脚腕上、手腕上,她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毯,发出局促的喘息。
肖一决淡淡地看着她,他知道这个男人又在玩儿什么。
“我以为你今晚来不了了。”中年男人喝了口茶,“看来以后还是不能低估你。”
“对方派的装备不大好,很快就解决了。”肖一决回答。
他又低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女人。女人的脸埋在凌乱的黑发里,看不清神情。但是肖一决想起了玄关处油画里,那个女人空洞的眼神。应该都是那样的吧?
“说说你这次的事吧。”中年男人终于开口问。
肖一决目光转回中年男人身上,看着男人丑陋的脸,淡淡地说:“手下的人嫌发的钱不够多,偷偷和福峰镇当地的地头蛇联手做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的家属给了一百万,结果钱都被手下吞了,地头蛇今晚就带了一群人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过他们装备不够好,我们几乎没损失什么人,倒是他们死了很多个。”
中年男人摩挲着下巴:“你管理手下的手段,还不够好啊。竟然敢偷偷和福峰镇的地头蛇合作?”
“我以后注意。”肖一决低着头,说。
“不忠心的人,就不用留了。”中年男人说,“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
“是。”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单要让你做做。”中年男人拿出一份文件,“对方听说你身手不错,要让你弄掉这个人。”
肖一决接过,扫了一眼,问:“要去国内?”
“对。”中年男人喝了口茶:“延京。到时候对方会告诉你怎么做。”
“去吧。”中年男人走到女人身边,开始抚摸女人的肌肤,女人微微颤抖着,“做得麻利点。”
肖一决拿着文件,静静地退了出去,镣铐的铛铛声再次响起,如同恶魔的蛊惑。
肖一决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扇门都紧紧地关着,他知道,每一扇门的背后,都有一个戴着镣铐献祭恶魔的姑娘。
肖一决回到自己分管的地盘,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
“头儿,人带来了。”一个手下压着一个满脸疤痕的人,推门而入。
满脸疤痕的人跪在地上,嘴唇抖动着:“头、头儿,我、我以后再也——”
子弹从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刚刚还在颤抖地说话的人突然眼睛瞪大了,嘴巴还张着,只是脑袋正中间多出来个血窟窿,正正地倒下。
肖一决放下枪:“烧了吧。”
“是。”手下拖着死去的人离开房间。
肖一决躺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到兜里,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想要拿走的东西了。
轻装上阵吗?肖一决想。
最后,他只是拿了个背包,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里塞,再背到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打了个电话:“喂?是我,肖一决。你帮我找个人,带我去延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