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术反应过来刚想挂断，眨眼的功夫就发现对面已经接通了。
“喂？”
陆寒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好几天没有见到陆寒序的柳术，现在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恍惚。
简短的音节听不出对面人的情绪，柳术在车店里也不方便问他前几天接吻的事。
柳术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明现在的情况：“我跟陆鱼跃在看车。”
对面嗯了一声。
柳术正试图根据一个嗯字猜测他现在是喜是怒时，又听见陆寒序问他：“有喜欢的吗？”
柳术看了眼陆鱼跃，对上他十分期冀的目光。
陆鱼跃双手合十，用口型说着：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看得柳术眼睛有点花。
他闭眼沉思片刻在脑中斟酌着用词，试图通过美化商品提高陆寒序付账的可能：“他看中了一辆，听老板说是限定款，看起来还挺特别挺酷的……”
柳术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一条转账消息。
他退出去看了眼。
个、十、百、千、万、十万……
等等，陆寒序是不是不小心把密码输成转账金额了？
柳术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陆寒序就听到他说：“你喜欢就买。”
柳术觉得他弄错了重点：“我不要，是陆鱼跃想买但他现在手里没钱了。”
柳术这句话说出口才发现有点不合适。
这句话会不会太直白了？
会不会显得他太多管闲事了？
电话那头越安静柳术的心就越慌。
完蛋，越俎代庖了！
他们自己家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一个外人来插手啊！
本来就怀疑陆寒序对自己没兴趣的柳术，现在更怕他生气。
但电话那头在响起时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所以你打电话是为了替他要钱？”
柳术听不出来陆寒序是因为自己没有边界感而被气笑的还是真的在笑。
……但这个情况不可能是真的在笑吧？
于是他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且迅速在脑子里组织了一套道歉话术。
就等着根据陆寒序的回答拿出对应的方案。
柳术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听到对面说了句：“稍等。”
稍等？
他的道歉方案里可没有这个。
柳术面对突发状况刚想重新组织一套语言，就听到陆鱼跃突然叫了声：“谢谢嫂子！”
柳术一头雾水的看向他，陆鱼跃把手机转过来给他看：“我哥把钱转过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鱼跃立马接收，迅速去老板那里付款提车。
发动机的轰鸣配着陆鱼跃的怪叫让柳术这边的音频很是丰富。
柳术干笑两声：“陆鱼跃看起来很喜欢车。”
陆寒序嗯了一声又问：“你喜欢什么？”
柳术下意识的想说钱，但又怕陆寒序觉得自己在暗示什么。
柳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明明都是一家人，他能在陆鱼跃面前毫无保留的说出最真实的想法，但在陆寒序面前总有所顾忌。
他思索片刻，最后不痛不痒回答：“没什么喜欢的，活得安稳就够了。”
对面没有说话，像是思考着什么。
柳术怕他觉得自己敷衍，又开口说：“你今晚还要加班吗？这些天你不怎么回家只有我一个人吃饭，赵姨做的饭都剩了好多。”
他的本意是在客观叙述，但落到别人耳朵里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我尽量早点回去。”
他的声音好听，透过听筒多了一丝磁性。
柳术点点头：“好。”
周围又安静下来，柳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脑子里想根据对话找点别的话题，却突然发现他跟陆寒序之间的对话莫名熟悉。
像新婚妻子会对加班的丈夫说的话。
柳术突然别扭起来，想立刻挂断电话消除这种感觉。
于是他开口道别：“那你好好工作，我先挂了。”
柳术说完这句话一怔。
怎么这样更像呢？
他听到那边回了个好后，连忙挂断电话。
太奇怪了！
柳术还没从这种怪异的感觉中回过神，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扭头看过去，对上陆鱼跃颇为暧昧的表情。
陆鱼跃打趣他：“哟——几天不见，你跟我哥的对话怎么那么像老夫老妻了。”
柳术下意识反驳：“什么老夫老妻。”
他们连夫妻生活都没有哪就老夫老妻了。
……
等等。
柳术目光如炬地盯着陆鱼跃。
他是不是能陆鱼跃从这问出点什么？
陆鱼跃对上柳术的眼神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开玩笑了。”
柳术摇摇头，对他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陆鱼跃见柳术十分严肃，自己也正襟危坐起来：“你问吧嫂子，我肯定知无不言。”
“你哥是不是想把我送给别人？”
柳术仔细观察着陆鱼跃的表情变化。
反应——呆滞——回神——震惊——十分震惊——万分震惊
“为什么？谁说的？我哥疯了？”
陆鱼跃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根本演不出来。
柳术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我猜的。”他开口解释，“签了合同之后你哥一直不碰我还躲着我，这种情况有点儿不符合我对这种合同的预料。还是说只有发热期的时候才需要我干那种事？”
……
陆鱼跃屏声敛息。
陆鱼跃欲言又止。
“嫂子，你知道一句俗语吗？”
“什么？”
“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
陆鱼跃看着茫然懵懂的柳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嫂子，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趁这段时间把身体锻炼好。”
“不然到时候**，会把树都给烧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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