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术想通过这种方式再次确认，但他一连好多天都没有见到陆寒序。
公司那个大项目的甲方突然把工期延后了几个月，柳术也不用加班了。
但陆寒序好像忙了起来，好多天都没有回家。
他问过赵姨，赵姨只是说陆寒序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等陆寒序走的时候他还没有睡醒。
柳术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他在躲着自己。
但他想不明白陆寒序为什么要躲着他。
柳术带着这个疑问，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他一觉醒来就计划在家里守株待兔专门等着陆寒序。
但他还等到陆寒序就先等到了陆鱼跃。
“嫂子，今天要不要跟我出去逛街！”
“不要。”
陆鱼跃震惊大过了被拒绝的伤心：“…这么干脆吗？”
柳术点点头：“我在等你哥回家。”
陆鱼跃看了眼时间：“嫂子，现在是早上8点不是晚上8点。”
柳术看向他：“所以我准备在这儿坐到晚上8点。”
“啊？”陆鱼跃有点不懂，“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哥说吗？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说？”
“没有。”柳术说，“你哥在躲着我。”
陆鱼跃：“……躲着你？”
陆鱼跃的语气很是疑惑，他看了一眼柳术，又把视线放到别的地方，放空大脑又重复了一遍：“躲着你？”
他安静了许久，实在想不通陆寒序会因为什么事躲着柳术。
陆鱼跃决定求助当事人：“嫂子，我哥突然就不理你了吗？”
柳术点头。
他又详细补充道：“从三天前我亲了他一回之后。”
“亲…？！”
陆鱼跃噎了一下，随即瞬间明白过来。
他的表情由惊讶到平静再到兴奋。
“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儿呢，但现在我哥也回不来，你不如先跟我逛逛街，总比在这儿干坐着等有意思。”
陆鱼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柳术斜眼看他，嘴角抽动。
你们这些金主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没有考虑他们这些服务者的心情！
柳术提不起来兴致，回他说：“我不喜欢逛街买东西。”
陆鱼跃冲着他撒娇：“去嘛去嘛，我也给你买一个。”
柳术：“我不缺东西。”
陆鱼跃眯眼：“你不是还没车吗？”
柳术也眯眼：“你要去买车？”
陆鱼跃点点头。
柳术起身抬脚：“走。”
要是给他买个车的话这就另当别论了。
陆鱼跃看着他没忍住，说了句：“嫂子，你这个人好真实啊。”
柳术谦虚道：“谬赞谬赞，为五斗米折腰罢了。”
陆鱼跃：……
柳术坐着陆鱼跃那俩十分张扬的跑车，来到了一家他只听说过没见过的车店。
车辆的老板看上去跟陆鱼跃很熟，一见他便笑起来：“小陆总，您之前订的那辆车总部正好有一辆，昨天刚运过来！”
陆鱼跃很兴奋：“哪儿呢？哪儿呢？”
店长边给他带路边夸赞：“小陆总，实不相瞒。我看这么多年的车店昨天看到那辆车也被吓了一跳。成色和造型都太美了！”
陆鱼跃满怀期待的等着提车，柳术也满怀期待的扫了眼大厅里停着的车。
陆鱼跃要买这里的车？
那他刚才说要给自己买一个，也是买这里的车吗？
柳术有点不敢相信。
这种合同工的员工福利也太好了吧！
车店的员工见柳术是陆鱼跃带来的，便请他去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态度十分友好：“这位先生，您可以在这边稍作等待，小陆总的车马上就开过来了。”
柳术应了声，继续暗自挑选着。
他刚确定下来买那辆，就见陆鱼跃走了过来。
店长跟在他身后表情有一丝紧张：“小陆总，您难道不满意吗？”
陆鱼跃一副急着要走的模样，干笑两声：“满意满意，不过我买车得经过我嫂子同意。”
陆鱼跃和店长的视线同时看过来。
柳术：……我？
我同意呀。
我甚至还同意你多买一辆送给我。
只不过他还没开口，陆鱼跃就先把店长打发走了。
柳术见他鬼鬼祟祟凑过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怎么了？”
陆鱼跃压低声音表情崩溃，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我的钱不够——”
柳术也小声回他：“超预算了吗？”
陆鱼跃垂下头摇了摇，看上去备受打击。
柳术甚至觉得他头发的颜色都变暗了。
他不太会安慰人，所以略显生硬的说：“没事，你可以再看看别的车。”
陆鱼跃终于抬起头，表情十分痛苦：“嫂子，我卡里的余额现在吃碗车仔面都费劲。”
柳术一愣，第一反应是陆鱼跃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你前几天不还给了我一笔钱吗？”
那合同上的金额可不是小数目。
“就是因为这个我现在才没钱了。”陆鱼跃眼泪快飙出来了，“我卖了两辆车又跟我爸借了点，才凑够合同上的那些钱。”
柳术沉思片刻：“……要不，你把刚才开的那辆也卖了？”
陆鱼跃听了这话先是瞪大眼睛，又噗呲一下趴在沙发上，控诉道：“嫂子，你好狠的心！”
陆鱼跃的声音在车店里回荡，店员和店长闻声都下意识看过来。
柳术突然有种带着熊孩子去商场，他非要买玩具的错觉。
他拍了拍陆鱼跃的背，连忙安抚：“要不这次先别买了？等有钱了再买。”
陆鱼跃摇摇头：“不行，这辆车我等了一年，这次不买会被人抢走的！”
柳术毫不掩饰地揭穿事实：“但你现在不是没钱吗？”
陆鱼跃：“……”
陆鱼跃：“嫂子，你别说了，我好难受。”
陆鱼跃刚要崩溃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掏出手机自言自语道：“等等，这件事我哥得补偿我。”
他在手机上打了一行话发过去，盯着陆寒序的头像像是看着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动了一下，紧接着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鱼跃把头埋进胳膊，哭哭唧唧：“我哥让我滚。”
滚？
柳术第一反应是新奇。
陆寒序会说滚？
柳术正在脑子里想象这种场景时，陆鱼跃突然看过来。
“嫂子，能不能让我用你手机跟我哥说。”
他的眼神十分坚毅，柳术不自觉把手机拿了出来。
“等等。”
柳术拿出手机刚递到他手里就发现了不对：“你拿我手机给你哥发消息，那你哥不会以为是我发的消息吗？”
陆鱼跃接过手机满脸雀跃，保证到：“不会不会，我用语音！”
柳术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他见陆鱼跃捣鼓了两下，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接着把手机丢给柳术，像扔定时炸弹一样跑开。
柳术看了眼屏幕。
你妈，语音通话也是语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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