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术悄声问孙有:“他是不是之前就跟樊任有仇?”
不然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经理上手见扯不动路外元于是把眼光落在了柳术身上:“柳术,你说句话啊。”
柳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猜了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
路外元听到声音看向柳术,又用力把樊任的胳膊往里拽了一下才松开手。
柳术见他走过来,眼神震惊。
这句话这么好用?
怪不得电视里的人总这么说。
樊任像一条脱水的鱼在桌子上,大口呼吸了几分钟才缓过来。
他恶狠狠的盯着路外元,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要联系我舅舅!”
经理见他转身要走,连忙开口安抚他:“主管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目前脱不开身。”
“那就报警!”樊任人矮但声调高,“我要报警!”
经理一听,不露声色地皱眉。
他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大,更不想让他们在工作时间在公司里把这种事闹大。
经理放低声音继续说道:“报警可不止路外元一个人会受影响。”
“我不管!我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呵。”孙有嗤笑一声,“行啊,那等警察来了,让他们也维护一下柳术的合法权益。”
樊任表情一怔。
紧接着,办公室里传来日积月累下爆发出来的不满的抱怨声。
“昨天不知道谁发热期拖着不回家在办公室到处释放信息素,正好等警察过来,也维护一下我们的合法权益呗。”
“好吵,有人误工也能报警吗?”
……
樊任嘴里喘着粗气,朝路外元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他并不着急去医院,而是坐在工位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按下语音条,半是威慑半是发泄地给舅舅发去信息。
好像找回面子比自己的身子都重要。
而作为当事人的路外元,看上去丝毫不慌。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做了一个简短的工作报告文件,然后起身对柳术说:“不好意思,柳先生,先失陪一下。”
柳术点点头,等他的背影完全从视线消失后跟孙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有后台?”
柳术仔细想了想:“但他也没受欺负啊。”
刚才好像是自己被樊任骚扰了吧?
孙有努力思索着:“难道他是某位便衣警察为了执行任务潜入咱们公司,然后看不下去樊任的行为重拳出击?”
对面的同事看他一眼。
孙有:“……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工作太多压到脑子癔症了?”
孙有不服:“那你说是为什么?总不能是路外元有暴力倾向每天打几个人才能冷静吧?”
对面的同事余光中像是看到了什么,给孙有递了个眼神:“嘘!”
“嘘什么嘘,你想嘘去厕所。”
“柳先生。”
孙有被突然出现的路外元吓了一跳。
路外元面对微笑,看上去情绪很稳定的样子:“我并没有暴力倾向,请柳先生放心。”
柳术瞥了眼尴尬的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的孙有干笑了两声:“我知道,孙有这个人平时就喜欢开玩笑。”
孙有想点头又不好意思,现在只想找个砖缝钻进去。
他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目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个小钢炮跳了起来。
“我舅舅回我了!”
樊任突然站起来,指着路外元,“他马上就过来,你给我等着!”
路外元笑笑没说话。
柳术跟孙有对视一眼。
他果然有后台!
看来是两个关系户之间的战争。
柳术和孙有现在心中的情绪只剩下期待,期待看到那个“后台”能硬到什么程度。
樊任没在路外元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又开始生气,他走到门口向外面频频望着,像是一秒钟都等不了。
“舅jiu!……”
樊任的称呼还没喊出来,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确实看到了自己的舅舅,只不过是在一堆人的最后面。
最前面的男人他眼熟却不认识。
孙有也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看到来人突然惊呼一声:“陆寒序?!”
柳术一愣。
他盯着突然出现的陆寒序,又看了眼孙有:“你认识他?”
孙有猛点头:“当然认识!谁不认识!”
“这可是陆寒序!”
柳术又看过去,跟一双深邃的眼神恰巧对视。
陆寒序的目光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柳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礼貌回过去一个笑。
陆寒序这才收回视线。
他睨视樊任,声音低沉:“这是?”
樊任的舅舅连忙走过来,脸上挂着有些谄媚的笑:“陆总,这是我外甥樊任。”
陆寒序扫了眼他的胳膊:“受伤了。”
樊任舅舅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丢脸,只说:“只是小孩子打闹罢了。”
“不是!”樊任怒气冲天,“是他无缘无故把我按在桌子上!是他把我的胳膊弄脱臼了!”
陆寒序蹙眉。
Alpha的信息素如同急雨般砸在办公室。
劈天盖地,海沸山摇。
离得最近的樊任像是被巨石砸在身上,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信息素太过劣质,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柳术余光中看到连站在他身边的路外元也身形一晃。
“樊任!”他舅舅见状不顾自己身体的痛苦连忙教训起他,“快说你错了!快说你不该跟同事闹别扭!”
他拽着瞳孔已经开始发散的樊任连忙给陆寒序道歉。
他不知道陆寒序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他知道现在必须低头认错。
樊任现在根本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不该……”
看热闹的孙有没忍住小声阴阳一句:“不该在自己控制不了发热期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beta同事。”
柳术伸手扯了扯孙有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现在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很可怕。
柳术抬头再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时,发现陆寒序又望过来。
只不过这次看着他的时间很长。
看着他的眼里有一种柳术看不懂的东西。
像落在树叶上化成水的落雪。
柳术歪了下头,用口型问他:
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陆寒序一怔,抿紧唇。
柳术眼中疑惑,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于是又冲他笑了笑。
陆寒序胸腔起伏着,收回了视线。
他看向樊任,眼神如同凝晶的冰山。
“控制不了发热期?”
陆寒序视线落到他后颈的腺体:“很快就不会了。”
闻不到信息素的柳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东西刺入樊任的腺体。
樊任发散的瞳孔瞬间缩起,不断颤抖的五官看上去异常痛苦。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神情看上去生不如死。
樊任双腿一颤,紧接着瘫倒在地。
像一只被扔在地上的□□。
双目无神,口吐白沫。
陆寒序静静看着他。
樊任的舅舅这才反应过来陆寒序刚刚做了什么。
他牙关打颤,说话的声调破烂不堪:“陆总,信息素过载稍有不慎就会要人命的。”
陆寒序瞥他一眼,转头对身后的助理说:“德里,带他去做腺体摘除手术。”
“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樊任舅舅僵直在原地。
神志不清的樊任闻言嘴唇也哆哆嗦嗦着。想要挣扎出来几句求饶的话。
因为做过腺体摘除手术的人,会默认失去了第二性别。
失去了第二性别的人根本不算完整的人,也不会再有完整的人生。
只可惜他现在说不了话,也没人替他说话。
樊任被德里带来的人抬走后,陆寒序被公司CEO请到会客室赔罪。
办公室里的众人如梦初醒。
他们现在的情绪比起惊奇,更多的是诧异。
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陆寒序,但不知道他这么有权势。
刚才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的那些领导在陆寒序面前简直是教科书式的阿谀奉承。
有人好奇低声问旁边人:“陆家到底是什么来头?腺体摘除手术都能说做就做。”
那人思索片刻回:“你知道太阳在哪里落下吗?”
“西边啊。”
“错,是西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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