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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御苑笛惊西域马

时值金秋,天高气爽,各国使团齐聚京城,万国来朝。

宫中特设盛宴于开阔的御苑之中,华盖如云,珍馐罗列,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觥筹交错间,一派天朝上国的繁华气象。

唐月作为紫霄殿后书房的低阶宫女,本无资格近前伺候这等规格的国宴。

但因近日她协助整理了不少涉及西域、南海诸国风土人情、物产典籍的卷宗,钱公公怕宴会上万一有哪位大人或陛下问起相关细节,底下人答不上来,便特地将她带在身边,安排在侍从队伍的末尾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与她一同被安排在此处的,还有做些杂扫活计的田芙。

两人远远站着,正好能看清场中大部分情形,又不会被贵人注意。

“哇……阿月你快看!”

田芙悄悄扯了扯唐月的袖子,眼睛发亮地指着正上前行礼的某个小国使团,“那位使臣大人,头发居然是卷的!像羊毛一样!眼睛还是绿色的!像……像翡翠!”

唐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嗯,是挺特别的。”

田芙擦了擦口水:“好精致,好帅呀!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人!”

唐月闻言,又把那人看了两眼。

五官是深邃,但论起精致和那股气势,好像……还没宫里那位“黑无常”耐看。

没过多久,又一队使臣入场,为首的使者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胳膊几乎有唐月几个大腿粗,行走起来好像地震了一样。

田芙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的娘诶,这位壮士……感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唐月深有同感:“确实,感觉不止一头。”

使臣们敬献的礼物也五花八门,有些奇特的物件让田芙看得眼花缭乱。

某个南洋小国的使者献上了一个金属球体,该球体造型奇特,且有着复杂镂空雕刻。

田芙忍不住小声问:“阿月,那是什么东西?看着怪里怪气的。”

唐月瞥了一眼,低声道:“那叫‘金缕空花香球’,里面应该可以放香料或者炭火,是他们那边贵族用来熏衣或者暖手的,听说工艺挺复杂的。”

田芙随口一问,惊讶她竟真能答出来,扭头看她:“阿月,你懂得真多!这都知道?”

唐月含糊地笑了笑:“也就以前在旧主家当差时,偶然见过些杂书,略知皮毛罢了。”

不过是见过几年猪跑而已。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一位管事嬷嬷皱着眉走过来,低声呵斥:

“御前伺候,窃窃私语成何体统!田芙,那边需要人手传送果品,你过去帮忙!”

田芙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应了声“是”,悄悄对唐月使了个眼色,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唐月也立刻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多言,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宴会上。

酒过三巡,宴酣耳热。

阿史那鲁抚胸起身,向御座上的唐砚礼行了一个标准的鄯善礼。

这是来自西域大国鄯善的使臣,留着浓密络腮胡,是一位眼神精明中带着些许野性的中年人。

他声音洪亮,带着西域人特有的豪爽:

“尊贵的胤朝陛下!外臣此番奉我王之命前来,一路所见所闻,深感天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文明昌盛,实在令人惊叹敬佩!”

唐砚礼颔首,道:“使臣过誉。胤朝虽有几分气象,然西域亦是人间难得的好地方。”

裴文清端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贡品清单,步履从容地行至御座侧后方,微微躬身,低声禀报了几句,似乎是在确认某项流程。

唐砚礼微微颔首,示意知晓。

阿史那鲁哈哈大笑,道:“陛下,我鄯善国小民寡,比不得天朝地大物博。唯有世代养育的骏马,堪称天下无双,是我鄯善立国之本。此次,外臣特精选了上百匹品种各异、矫健异常的良驹,进献陛下,聊表我鄯善对天朝的无限敬意与友好之情。”

他说着,便让人掀开早已备好的锦布。

只见百匹神骏良驹依次排开,鬃毛油亮、蹄声稳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点头称赞。

他的更加目光得意地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道:“陛下也知,良马虽好,也需善加辨识,方能物尽其用。

“这百匹骏马乃我从各部族精心挑选而来,性情、脚力、耐力乃至血统渊源皆有所不同。

“在我鄯善,有最优秀的相马师,能观其形、听其声、甚至察其奔跑时扬尘之态,便能于顷刻间断其优劣高下,分等归类,使之各得其所。”

唐砚礼问:“使臣想说什么?”

阿史那鲁抚胸再次行礼,语气变得谦逊,眼底却藏着一丝挑战的光芒,“如今,这百匹骏马已献于陛下,外臣斗胆,心生好奇——

“不知泱泱大胤,人才济济,是否也有如此精通相马之道的能人异士?

“若能请出一位,当场为我等分辨指点一番,不仅能让这些骏马早日为陛下效力,也能让我等西域小国之民,大开眼界,一睹天朝人物的非凡风采啊!”

丝竹声未停,但交谈笑语声却明显低了下去。

几位靠近御座的武将勋贵面色沉了下来,文臣们则相互交换着眼神,低声议论。

这哪里是真心请教?分明是裹着糖衣的刁难!

百匹陌生的烈马混在一起,要在短时间内精准分辨出优劣等级,并说出令人信服的依据,这需要的是极其专业的相马经验,绝非寻常朝臣所能具备。

这分明是仗着自家以马立国,来给胤朝出难题。

唐月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串葡萄,葡萄又大又甜,她从袖中拽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看热闹似地悄悄塞进嘴里。

这唐砚礼造反经验足,相马经验可说不准,至少在这西域人的面前是关公耍大刀。

几位武将出身的臣子面露怒色,文臣们则窃窃私语。

若本朝无人能应,或应了却出了差错,岂不在万国使臣面前大大失了颜面?

可若直接拒绝,又显得气量不足,惧怕挑战,同样有损国威。

裴文清立于御座之侧,疑惑开口:“阿史那使臣所言相马之术,确为鄯善绝技,令人神往。

“只是,外臣有一事不明,既是诚心献马于陛下,为何不先将马匹分等列优,呈上名录,以便陛下清点赏用,反而要让主人当场费心分辨自家送出的礼物?这……似乎于礼不合吧?”

阿史那鲁却闭口不答此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御座之上。

唐砚礼神色未变,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玉酒杯,目光扫过台下那百匹正不安刨动着蹄子的骏马,又看向那面带得色的鄯善使臣,缓缓开口:

“贵使此问,倒是让朕想起一个典故。”

他道:“古时有善相马者,能辨其千里之才,世人称奇,谓之伯乐。”

阿史那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刚想接口,却听唐砚礼继续道:

“伯乐虽能识马,却需一匹一匹去看,去辨,耗时费力。若遇百驹当前,纵是伯乐再世,亦需时日细细品评。”

他目光扫过台下神骏,语气淡然:“朕观贵国相马之术,精妙绝伦,然究其根本,仍是‘匠术’。倚仗的是能人异士的眼力与经验,可对?”

阿史那鲁下意识点头:“正是如此。此乃我国不传之……。”

唐砚礼打断道:“匠术固然可敬,然治国驭下,岂能止步于匠术?

“朕无需做那逐一相马的伯乐。朕只需制定选马、养马、用马的章程法度,明确赏罚,广开马市,提供最丰美的水草,最坚实的马场,最锋利的鞍鞯。

“如此,天下良驹,自会闻风而来,竞相展示其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优者赏,劣者汰,何须朕躬亲去辨其血脉听其嘶鸣?”

唐月正塞进一个葡萄进嘴里,闻言手一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她以前和林风吃下午茶时,盘点新搜罗来的话本子,顺口就用这话打趣其中一本写得天花乱坠的“绝世佳作”。

那时唐砚礼刚习完武,额上带着薄汗,就坐在她们身边。

少年闻言抬起头,有些好奇:“母亲,为何是‘拉出来溜溜’?骡马……不都是牵着走的吗?”

唐月塞了个蜜饯在嘴里,随口道:“这只是个比喻,意思是有没有真本事,试试就知道了。”

虽然觉得他聪明,应该已经领会了,但还是送了他个例子:

“好比你这功夫练得如何,总不能光靠嘴说,得上场比划比划才知道深浅,懂了吗?”

少年乖乖点头,目光却亮晶晶地落在她沾了点糖霜的指尖上,小声嘟囔:“懂了……那,以后母亲也多‘溜溜’我,看看我长进了没有!”

当时只是说得玩玩,结果没想到他在这么严肃广大的场合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唐砚礼微微倾身,看向阿史那鲁,唇角似笑非笑:“贵使所献这百匹骏马,既入我胤朝,便依我胤朝规矩来。

“朕的太仆寺,朕的骑兵卫,自有成套考评之法。它们若有真本事,必不会埋没于槽枥之间。若无真才实学……”

他顿了顿,语气微凉:“我胤朝也不养闲马。”

阿史那鲁被这番高屋建瓴又暗含机锋的话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本意是想炫耀本国技艺,顺便让胤朝为难一下,没想到被他轻飘飘地抬到了“治国之道”的层面,反而显得他鄯善格局小了。

但他仍有些不甘心就此认输,抚胸道:“皇帝陛下雄才大略,外臣钦佩。

“只是这相马辨驹,终究是实在的技艺!陛下所言法度、槽枥固然重要,然若无慧眼识珠之初,又如何能物尽其用?外臣愚钝,仍想亲眼见识一番天朝能人的实技,还望陛下成全,让我等西域小民心服口服。”

这话就有点耍无赖了,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几位大启老臣面露愠色,觉得这胡蛮实在不识抬举。

裴文清看着陛下面色微沉,正想着提议让她出面,去同马匹“交谈”两下,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好马了。

唐砚礼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因久候而略显焦躁的骏马,忽一眼瞥见侍从队伍末尾那个正偷偷往嘴里塞葡萄、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身影。

忽计上心头。

“使臣既然执意要看,”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朕便让你见识一二。不过,何须劳烦相马大家?”

他微微抬手,越过一众文武官员,精准地指向了侍从队伍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指向了那个刚把葡萄核悄悄吐在手心的宫女。

“你,过来。”

刹那间,所有目光,包括各国使臣、文武百官、乃至宫廷侍卫侍女,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唐月身上!

唐月:“!!!”

她头皮瞬间炸开!嘴里的甜味还没散尽,心脏却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我???

ber,这种场合叫我干嘛?!

她感觉自己像被架在了火上烤。

她硬着头皮,在无数道探究、好奇、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小步快走到御前,扑通跪下,“奴婢,叩见陛下。”

唐砚礼对那面露疑惑的阿史那鲁道:

“相马之术,高深者观其形骨听其嘶鸣。朕却以为万物有灵,尤以骏马为甚。其性如何,血气如何,有时不需眼看,一听便知。”

阿史那鲁更疑惑了:“一听?听什么?”

“不错。”唐砚礼道,“良驹性烈,感官敏锐,对异常之声反应迅捷;驽马迟钝,安于寻常,反应平平。

“朕这宫女,别无所长,唯有一支玉笛,音色颇为独特。只需她在此吹奏一曲,台下百马反应如何,是何等第,高下立判。”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用笛声相马?!

还是音色“独特”的笛声?!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阿史那鲁和各国使臣都听呆了,文武百官们也面面相觑。

唐月跪在地上,脑子嗡嗡的。当她明白了唐砚礼想干什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要让她用那难听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笛声去惊马!

好的马警觉暴躁,差的马麻木不仁?!

这、这算什么法子?!

而且为什么又是她?!

“怀璧其罪”吗?!!!

“陛下……”唐月欲哭无泪,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奴婢技艺粗陋,恐污了圣听,惊了贵客……”

唐砚礼这才垂眸瞥了她一眼:“无妨。朕让你吹,你便吹。吹得越‘独特’越好。”

“……”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报复她上次说他“抢宫女东西”!

她只得在心里把唐砚礼骂了八百遍,苦着脸,在万众瞩目下,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摸出了那枚青玉短笛。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枚笛子上。

玉笛小巧精致,色泽鲜亮,看着绝非是凡品,想必是什么宝物,能吹出天籁之音,让马儿都能为之打动。

阿史那鲁更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是什么神兵利器。

一时间,众人都想知道这音色究竟有多么“独特”。

唐月心里把唐砚礼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硬着头皮,将笛子凑到唇边。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一横,用力一吹。

“噗嗤——哔——”

一声尖锐、嘶哑又毫无章法的怪响撕裂了宴会上空和谐的丝竹声。

“呃!”

离得近的几个文官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表情扭曲。

武将们虽然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各国使臣们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所谓“独特”的音色,竟然是这般难以形容。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台下那百匹正安静待命的鄯善骏马,在这声极其刺耳的怪响刺激下,反应截然不同。

大约有三十余匹马猛地昂首长嘶,声音愤怒而焦躁,奋力扬起前蹄,试图挣脱缰绳,马眼瞪得溜圆,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音惊扰激怒,显出极烈的性子和敏锐的感知。

另有四十多匹则是惊慌地原地踏步,不安地甩着头打着响鼻,虽未暴起,却也明显受到了惊吓,显得躁动不安。

而最后那二十多匹,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甩了甩尾巴,甚至有几匹低头继续啃嚼着地上的草料,显得异常迟钝和麻木。

高下立判。

方才还一片哗然的御苑,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台下马群截然不同的反应,又看看御座上那位依旧面无表情的皇帝,再看看那个已经吹完笛子小宫女。

所以……陛下说的“一听便知”、“反应立判”……是真的?!

用……这种声音?!

阿史那鲁张着嘴,脸上的肌肉僵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想反驳,想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眼前这百匹马的即时反应又是如此清晰明了,由不得他不信。

难道这难听得要命的声音,真的有什么玄奥的魔力?!

可……为何连胤朝随便便一个宫女,都有如此本领。

甚至时效更快,一人之力,能强过他国百名相马师!

唐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无他。

够难听而已。

裴文清上前半步,对尚在震惊中的阿史那鲁从容道:

“陛下之法,大巧不工,重在其效。万物有灵,皆有其性,岂能固于一方一术?大胤海纳百川,既有包容万象之气度,亦有洞察本质之慧眼。”

唐砚礼仿佛没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

“贵使可看清楚了?那三十七匹暴烈欲逃者,当为顶级战马,需精心驯养;那四十三匹躁动不安者,可为优良骑乘或驮运;至于那剩余二十五匹……贵使还是带回鄯善,或另作他用吧。

“胤朝,不养闲马。”

他一字一句,语气平淡,却字字砸在阿史那鲁心上。

阿史那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带来的相马师此刻也混在随从里,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甚至下意识地微微点头,因为那粗略的分辨,竟与他们私下评估的结果大同小异。

这……这怎么可能?!

最终,在一番内心的波涛汹涌后,阿史那鲁抚胸躬身,声音干涩,再无之前的得意:

“胤朝陛下慧眼如炬,方法独特,外臣……服了!”

他实在说不出“心服口服”四个字,那笛声太有杀伤力了。

其他使臣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露出敬畏之色。

虽然这方法匪夷所思,但结果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佩服这位皇帝的手段,以及羡慕胤朝的人才济济。

唐砚礼注意到唐月还跪着,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情绪:“做得不错,退下吧。”

“是。谢陛下……”

唐月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攥着那枚“立下大功”的玉笛,低着头,飞快溜回了侍从队伍的末尾。

宴会上经过方才那一番“别开生面”的相马演示后,丝竹声重新响起,整体气氛变得更加热闹,纷纷议论交谈着。

突然,方才反应最为激烈的那三十七匹顶级战马中,有一匹通体漆黑、唯四蹄雪白的烈马,似乎尤受那刺耳笛声的刺激,一直躁动不安。

牵着他的马夫一个不慎,竟被它猛地挣脱了缰绳。

那黑马发出一声愤怒的长嘶,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出了马群,朝着宴席区域狂奔而来。

“马惊了!”

“护驾!快护驾!”

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席案被撞翻,酒水瓜果四溅,女眷的惊呼声、侍卫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那黑马惊吓更甚,根本不辨方向,横冲直撞,碗口大的铁蹄狠狠踏碎地上的玉盘金盏,直直朝着侍从队伍所在的区域冲去。

唐月瞪大了眼睛,眼看那发狂的烈马似乎正朝着她扑面而来,铁蹄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践踏而下。

她迅雷不及掩耳,一个滚地,什么也看不清楚,四下一片混乱,她就拼命滚着。

烈马铁蹄乱踏,险些踩到唐月。

御座之上,唐砚礼猛地站起身,手已经抽出了腰间佩剑,正要一剑飞出,解决了那发疯的畜牲。

忽的,一道青影如同惊鸿掠影,竟从御苑旁侧一座较高的观景阁楼上一跃而下。

那人影在空中姿态飘逸,速度却快得惊人,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却又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惊马与唐月之间的空地上。

来人并未直接硬撼惊马的冲势,而是身形一闪,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黑马狂暴的冲撞,修长的手指在那马颈侧某个部位看似随意地一按一拂。

说也奇怪,那匹暴烈无比、连几个经验丰富的马夫都拉不住的黑马,受此一击,竟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冲势骤减,发出一声低嘶,前蹄踉跄了几下,甩了甩脑袋,竟渐渐温顺了下来,不再狂躁,只是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从惊马脱缰,到青衣人从天而降、救人、驯马,不过短短两三息功夫。

动作迅速敏捷,流畅优雅。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身着朴素青衣、气质却超然出尘的背影,正小心地扶起那地上的宫女,看着她随意捋好自己的头。

整个御苑先是鸦雀无声,随即在场众人无一不爆发出了剧烈的掌声。

“中原人才辈出,侠士遍地,竟能做到不伤马匹一分一毫,便能化险为夷,真正算得上是四两拨千斤!”

阿史那鲁也望着那道青衣背影,满脸惊叹地抚掌:“我西域以马为傲,今日才知中原不仅有帝王雄才,更有这般隐世高人,实在令人折服!”

南洋使臣凑到身旁同伴耳边,语气满是感慨:“方才那宫女的笛声已够奇特,如今又见这青衣侠士徒手驯烈马,大胤果然藏龙卧虎,绝非我等小国能及啊!”

在场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情,只当这人是他们的陛下派来暗中维持现场秩序的,要么便是一位低调的座上宾。

只有还站在高台上的唐砚礼整个人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看着紧站在唐月身边的那人,握着剑柄的手越捏越紧,眸中无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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