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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客人了

两小只登时有如出膛的箭那般,弹射到了她跟前。

凌花以手作扇,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扇风:“你可得谢谢我,方才要不是我死命拦着,这俩毛头急得都要跳锅里去了。”

江知味略略一福身:“谢过娘亲啦。不过灶房这地方,孩子们还是得少来。毕竟地方小,转身多有不便。锅里烧的还都是热油,万一磕着碰着,麻烦。”

江暖点头道:“二姐姐,以后你做饭,我只在门外等。”

晓哥儿也紧随着:“二姐姐,我也在门外等。”

要不是手上都是油,江知味真想掐一把俩孩子发面馒头似的腮帮子。

这么听话的小孩子还真是少有呢。

上辈子她在外婆的知味楼里,就碰上过不懂事的熊孩子冲进后厨,撞翻了开水锅烫脱了一层皮的事儿。

后来家长闹得厉害。他们赔了一大笔钱,孩子在医院也受了不少罪。可这事儿的根源真的是熊孩子吗,也不一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监护人不作为。

这样看来,凌花真的把家里的孩子教育得很好。

就比如现在,两小只也很自觉地跑去洗手,之后才跑向饭桌。

一家人围聚着,各自用餐。

江暖盯着豆腐,满脸虎视眈眈。

为防夹着的豆腐碎掉,她小心翼翼挪动筷子,好不容易把豆腐挪到嘴边,又一不小心,把身前的饭碗打翻了。

饭碗像不倒翁似的歪了个儿,有几粒米从手边跑了出去。

她眨眨眼,把掉出去的米粒捡回来吃掉,又舔舔手指,因尝到了酱汁的味道,忍不住往指头上吮吸了两口。

江知味看笑了,舀了一勺家常豆腐,扣在米饭上头:“暖姐儿,要这么吃。”

豆腐被木勺捣碎,与米饭混在一处。酱色的汤汁将米粒儿浸透,将每一粒米都衬托得油润又饱满。

江知味就这么一勺挖下去。

米饭的香味与豆腐的酱味已是浑然一体。煎得金黄的豆腐皮,在唇齿间散发着微微的焦香。里头是极为嫩软的芯子,在舌头上来去匆匆。

果然放了豆瓣酱,不用放盐,吃起来也咸淡正好呢。

江暖有样学样,小手颤巍巍地举回来一勺豆腐,还特意多舀了两勺胡萝卜和木耳。拌一拌,再往嘴里塞,塞得腮帮子比平时更加肥圆,眼睛也是圆溜溜瞪得老大。

嗫嚅不清地说道:“好次。”

再埋头下去,吃得脸上猫儿似的也不顾。

江知味看着奋力吃饭的两小只,挨个摸了摸他们头上的发髻。一人头上七八个,跟旺仔小馒头似的□□弹弹,还怪好摸的。

满足地收回手来,她就着汤汁又吃了大半碗米饭,这才摸着滚圆的肚子,瘫倒在了椅子上。

舒坦。

“嗝。”

“有人在吗?”

叫门声与打嗝声同时响起,凌花立时放下碗筷,走去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头戴粗布裹头,身着褐色短衣与长裤,以布围腰,着一双草编蒲鞋,手里还拎着一条手臂粗长的草鱼。

女子瞧着与其年龄相仿。头顶大福盘髻,束红色发带。身穿浅绿色薄衫,套藕粉色襦裙。

她面上瞧着有些羞涩,探头探脑地朝院子里看来。

江知味觉得眼生,却见凌花热情地同他们招呼起来。

“哎哟,怎么把你俩给盼来了。新娘子真美啊,快进来坐。”

来人也客气,伸手就递给凌花一条鱼:“没耽搁婶子家吃饭吧?这条鱼您拿着,阿叔这阵子可有好些?”

“都好,都好。你说你,来就来,还这么客气。”

凌花推辞了一番,到底把鱼收了:“都来打个招呼啊。哎哟还没介绍,这位啊,是我的二女儿江知,还没见过吧。知姐儿,这位是咱家东边那户的邻居,刘庆年,三个月前搬来的,你叫刘大哥就好。旁边这位是……”

“花儿婶好,叫我容双就好。”

“哟,不仅生得好,名字也好听。暖姐儿晓哥儿,叫容嫂嫂。”

双方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番。

江知味想起来了,这俩应当就是前阵新婚的夫妇吧。他俩并不在前几日前来探访的街邻里,当时凌花还特意为他们解释了。

说新婚夫妇礼仪繁多,除了大婚当日,后面还有许多仪式要走,就没时间过来了。

今日得见,果真这夫妇俩瞧着都有些憔悴。看来结婚也是一件力气活,从古至今都一样。

凌花搬来两张竹凳,让夫妇俩在院子的阴凉处坐下:“我们这刚吃完朝食,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去倒壶茶水来,你俩且等等。”

“花儿婶不用麻烦。我俩就是听说知姐儿前阵子醒了,一直没来看过,心里过意不去。”

“那有什么。”凌花一挥手,“你俩都好吧。唉,我怎么瞧双儿脸色不大好,可是最近累着了?”

容双微微一笑,神情却僵硬:“倒也不是累着。只是最近害喜得厉害,总吃不下饭。”

说完还瞟了刘庆年一眼。顿时,那人黝黑的脸上,浮上一道诡谲的红晕。

气氛略有些古怪,凌花同江知味相视一眼。什么情况,成婚不到半月,就开始害喜了?

当然,母女俩谁都没把这话说出口,只心照不宣地一个打扫桌子,一个拾掇茶水,企图用忙碌来缓解尴尬。

直到容双又幽幽地来了句:“花儿婶,知姐儿,不知家里今日朝食吃了什么,我隔墙闻着,怪香的。”

江知味正要搭话,哪料两小只齐齐地开了口:“容嫂嫂,我们吃了家常豆腐。”

容双饶有兴致地左拥右抱,摸摸左边江暖鼓囊囊的小肚子,又捏捏右手边江晓浑圆的腮帮子:“只吃豆腐啊,豆腐竟能做得这么香。”

被摸得痒了,江暖扭了下身子,皱着脸嘎嘎直笑:“嫂嫂不知道,我二姐姐可会做吃食了。不管做什么吃食,都一等一地好吃。”

“嗯……比樊楼的吃食还好吃吗?”容双逗小孩上瘾,又伸手去掐她胳膊上的厚肉。

江暖理不直气也壮,声音比方才更加洪亮:“比樊楼好吃得多。”

“屁大点孩子,哪里吃过樊楼的吃食。这丫头嘴快,双儿莫要听她瞎讲。”凌花拎了茶壶回来,“既是害喜,我就没准备茶叶。来,喝口荔枝水吧。”

容双微微颔首,接过茶碗。

荔枝水酸口,喝着果然清爽。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完全没放在两家人的闲话谈天,也没放在荔枝水上。

她的馋虫已经被家常豆腐的香味彻底勾了出来,对江知味的手艺那是越发好奇了。

江知味也恍然了解他们真正的来意。看着屋檐下吊着的硕大草鱼,回头对上容双殷切的目光,又看见她咽口水时上下翻腾的喉结,果断起身。

“娘,这鱼这么大,放久了要不新鲜了。我一会儿就去杀了,做酸菜鱼吃。但家里大的小的就这么几个人,这么大条鱼,吃不完也浪费,容嫂子午间不如留下,在家里吃顿便饭?”

容双喜出望外,眼角的笑纹都藏不住了:“诶,好,好。”

又拍刘庆年一把:“还不帮人家杀鱼去。”

“这就去。”刘庆年嗖一下接过鱼,回头同江知味解释,“知姐儿不知道,我做的就是贩鱼的生意。不是我说大话,我这人不仅养鱼在行,杀鱼更是一把好手。也不知这酸菜鱼,是要鱼块,还是鱼片?你跟我说说,保准给你杀得好好的。”

江知味打量他一眼:“要切得骨肉分离。鱼肉呢,不能片得太薄,也不能太厚。厚了不易入味,吃着也柴。薄了又容易煮碎,影响卖相。”

“剩下来的鱼头和鱼骨也不能丢,都得拿来做汤底的。”

刘庆年连声应着“好”,转头从灶房里搬了砧板和菜刀出来,在井边杀起鱼来。

容双闻不了腥味,掩着鼻子拉着江知味,躲到了一边。

两个孩子围着刘庆年,看杀出来的鱼鳔,雪白□□的那么大一个,饶有兴致地拿指头戳了又戳。

凌花笑看了几人一会儿,到屋里起开腌菜坛,摸出老大一棵腌菜,洗净后放到了灶台上:“知姐儿,看你的了。”

江知味点头,打量的目光还落在刘庆年身上。回过神来,手还被容双攥着。两相一对视,都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刘庆年的鱼很快杀完。果然骨肉分离得干净,肚子里半点黑膜与血水都无,鱼皮却是保留得完整无缺,鱼片的厚度亦是处理得恰到好处。

江知味默默竖起大拇指,把容双交待了回去,一人进了灶房,开始了新的忙碌。

锅中放油,下入切好的葱、姜、酸菜和茱萸,一并炒香。

宋时没有辣椒,胡椒此物又贵比黄金,因此民间想吃口辣菜,多用姜、茱萸等来调味。

家中有两个小孩子,还有一个还在害喜的孕妇。江知味不敢将酸菜鱼做得太辣,空口尝了干茱萸的辣度,严格控制了它的用量。

等酸味辣味都被热油激出来,放入鱼头和鱼骨,炒至双双变色后,便下一大碗清水,以及适量酱、盐、五香粉和些许白糖,用以调味增香。

之后压小火慢炖即可。

江知味做酸菜鱼,喜欢把鱼骨和鱼头放在锅里多熬煮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就能先把鱼头捞出来,既不占用锅碗的空间,又能让汤汁的味道更浓。

等待的工夫,她涮了手,从灶房门边向外看去。

凌花不见了踪影。容双则是卷着袖子,坐在水井边,和两个孩子争相泼水,玩得十分开心。

刘庆年双手插在胸前,在墙边靠着,也如江知味一般,看着他们玩闹的温馨画面。与她相比,更是笑得不见眉眼。

江知味收回视线。

倒不像个渣男。不确定,再看看。

老婆饼里没老婆,荔枝水里没荔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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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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