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我不是答应了落生风要留在这里等他们来找?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虽然现在我们只隔着一道石门,但是想要等它打开,还不知道要等多久,那要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
于是我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现在仅有的两种可能性:
1,是待在这里哪也不去,等着落生风或者胡猴子他们找到我跟我汇合。
2,是冒险自己走出去,毕竟有些石门关上后就有可能打不开,我觉得落生风他们能找到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我自己摸索着开门,虽然很冒险,可由于结果不可预知,反而多出了更多的可能性,万一柳暗花明,还给我找到出口也说不一定。
再加上我不是那种安于现状不敢冒险的人,反而我觉得有时候自己还是比较冒进的,于是当我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我亦然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依靠胸前荧光棒的鲜红亮光,我发现这里其实也是一个石室,且四面都是门,那么,其实在这个地方没有手电好像也没关系,反正地方就那么屁大点,又全都一模一样,我摸着也能找到每道门。
这样看来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出口,然后寻个地方躲起来睡它个一天一夜,等身体恢复到七七八八,再回到界道,将落从简或者姜海的背包找到,那样我就能够原路返回......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我雄心壮志地站直了身躯,然后伸手摸索着墙壁,开始试着去推门。
除去身后的那道门外,另外还有前,左,右整整三道石门,我各推了一把,其中居然只有右边的那道石门是锁死的,剩下左边和前边的石门都能推开。
我将前左两道石门都推至90度,然后站在中间犹豫,到底要进哪一道,按照我个人的习惯,自然是遇到转角就选左,因为左手法则里提到过,大多数迷宫只要贴着墙壁遇到拐角永远向左,就一定可以找到出口。
可在冥冥之中,我内心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此时此刻我最不应该进的就是左边这道门,但是往前走的话,我又担心会不会和胡猴子等人撞上......
我正在思考着,却突然感觉左边的这道门就快要自己合上了,来不及细想,我一个闪身就闪了进去,不出所料,又进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四边形石室。
我下意识推了推身后已经合上的石门,结果居然一下子就推开了,我又试了几下,还是能推开,可见这些石门并不是打开一次就锁死的,它锁不锁死好像自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好像......特么的故意在整我一样。
不管了,反正已经选择了方向,就不该想太多,一路走下去就是了。
于是我继续摸索着去推面前的这些石门,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很流畅了,我不断地打开石门进入到一个又一个四边形石室,除去有左侧门能推开的情况外,凡是遇到其他能推开的石门,我根本不加以思索,就义无返顾地推开走进去。
这一路上我发现了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是,每一个四边形石室内都有四道门,其中有些能推开,有些不能,有些在推开一次之后还能再推开,而有些推开一次之后就会彻底锁死。
我暂时称能推开的门为活门,不能推开的门为死门,活门和死门之间是相互转换的,有些死门在锁死一段时间之后会自动变成活门,而有些却等了很长时间依旧推不开,这些活门和死门,以及活死门之间的转换关系纵横交织,变化万千,让我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五行八卦之中,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曾试着在一些石门上留下记号,将伤口处的血液涂抹在推开过的石门上,但发现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又走了回来,导致我在这个迷宫里兜兜转转,早就失去了对方向的判断。
估摸着过去五个小时左右,我大概就进进出出路过了好几百个四边形石室,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但这个地方的实际规模应该没有那么大。
一来我路过的很多地方其实兜兜转转已经走了好多次,有些石室我甚至进了十多回。
二来我觉得在这么一个地下世界里能建造出这么多相连接的机关空间难度实在太大,所以我可能一直是在绕圈子,想要在这个地方找到出口好像不大可能,我现在最有可能面对的结果,是困死在这个地方。
说到困死,在我之前推开的其中一间四边形石室里,我还摸到了一具尸体,处于半风干的状态,当我在微弱的红光下猝不及防对视上那具尸体空洞却还连着干瘪腐肉的眼眶时,霎时间魂飞天外,吓得我汗毛都炸竖起来了。
等冷静下来,我才注意到那具腐尸的身上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想来也是被困死在这里面的,要是能出去,就不至于是这下场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当我再一次回到自己做过记号的地方后,胸前荧光棒散发出的光亮已经愈来愈微弱,但我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这个时候我终于感受到古人的智慧是多么惊人,我从小就有号称过目不忘的本事,按说一个简简单单的迷宫是不足以困住我的,但这些石室机关实在是太复杂,而且其中充满了难以捉摸的变数,尤其是活门和死门之间的转换规则,不是我一天两天就能琢磨出来的,再加上没有足够的光亮支撑,辨认难度简直呈指数级别暴增。
长时间巨大的黑暗的寂静让我感到无比煎熬,这种虚无感甚至比溺水还要难受,我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就要精神崩溃了。
再加上光源逐渐消散,我有时候都得掏出打火机,才能勉强视物,这致使我的行动变得不那么便捷,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摸摸索索走了七八个四边形石室,而就当我整个人将要全盘崩溃之际,我却突然往前推了个空,身体一下子惯性的扑倒在地,掀起灰尘一片。
机关石室的出口外是一条一人多高,大概两米宽的甬道,这条甬道似乎很长,反正在打火机的光亮下根本看不到头。
在那些狭窄的机关石室里困了几个小时,陡然来到这么宽敞的地方,我不禁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几分,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那些石室里,没想到现在却突然走了出来,导致我一时之间竟还有点不适应。
由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我只好依靠摸索着墙壁的法子继续往前走,可越走下去,越是能发觉这里的规模非常之大,冷不丁的,我可能就偏离了脚下正在走的这条甬道,不知道摸进了哪间小型石室。
总的来说,在甬道和这些小型的石室之间穿行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虽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朝哪个方向前进,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兜圈子。
而且最令人感到不适的是,我居然还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像是死鱼的腥臭味,但因为视觉范围有限,所以我无法辨清这种腥臭味究竟来源何处,只好强行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从一间小型石室摸索回甬道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似怨似泣的声音......
“臣......”
眼睛看得不分明,耳朵就会分外灵敏,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下,导致周围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得十分真切,所以这个“臣”字,我听的一清二楚,只是那声音忽近忽远,有些飘渺,听不清是男声女声,而且嘶哑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
臣什么?是谁在喊?!我心中一凛,立时驻足原地瞪大眼睛侧耳再听,可甬道中却万籁俱寂,没有半点动静。
莫非是我太过紧张,所以听岔了?我皱起眉头,忽然记起在监狱里曾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即使在一片死寂的地下也不是没有“声响”的,从久远的过去,到无尽的未来,有一个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响,一直存在于世,那是大地自转发出的回响,只不过经历了亿万年的衍变,人类和所有的生物乃至于植物,都已经适应了大地发出的回响及震颤,所以才会“充耳不闻”。
想来确实是我听岔了,那道声音很陌生,不像两支队伍里的任何一人,也许是我被这个漆黑的鬼地方困得太久,导致现在都有点神经兮兮了,我如是想着,然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后,就要抬腿继续往前摸索走去。
可就在这时......
“陈善!”
仿佛一道炸雷在耳边惊响!可骇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回就连音调都变了许多,嘶哑而又尖锐刺耳,在空荡荡的甬、道内竟还产生了回声!
鬼这东西说不了是不是有,因为毕竟几千年了也没人能证实,现在宣传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但很多现实里的事情确实也不是科学能解释得了的,而且我从小生活在农村,耳濡目染下就算不全信,那也不会排斥。
因此,当我再次清楚地听到身后竟有东西在喊我的名字时,我顿时毛骨悚然,脚底发麻,好像有无数寒气从脚底蹿遍全身,全身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寒气从每个托孔往外冒。
可转念一想,对方竟然都知道我的名字,没准就是胡猴子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呢?他们在机关石室里转了那么久,说不定早已找到机关石室的运作规律,这会已经走出来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的对吧?
我举得我此时应该高举起唯物主义大旗,站在无神论地角度上面去考虑分析这件事,所以,我咬了咬牙,右手紧攥打火机将其按亮,然后硬着头皮转过身去,结果,就瞥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漂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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