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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应祈越脚步滞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仿佛在审视什么。

顶着无声的压力,冯书韫笑得越来越勉强,面颊泛起淡红,眼神闪烁,欲盖弥彰道:“忘了你不吃外食...那算了,当我没说。我送你下...”

“好。”应祈越毫无征兆地开口,无视冯书韫讶然的表情,直接给这次午饭定了性:“空着手到别人家做客很不礼貌,不如你煮粥,我负责炒菜。”

话锋一转,问:“你下午是不是还有事?”

“两点四十分之前,要赶到实习单位报道。”

应祈越扫一眼挂表:“分工合作能大大提高做事效率。”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脸上,不动声色转了一圈,终于说了句能听懂的人话:“这样,你完全来得及坐下好好吃顿饭。”

鬼使神差的,冯书韫颔首答允。

直到她取出小碎花围裙,才后知后觉到不妥。

分明是她主动留他,怎么能让客人下厨呢。

更何况,这位客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冯书韫筹备措辞,准备打消应祈越想为午饭出把力的念头。

犹豫间,围裙被他接过去,利索系好。

应祈越就像在自家一样熟络,打开冰箱快速浏览一圈,拿了所需的菜择洗。水流哗哗,他手上动作不停,余光一瞥在原地没动的冯书韫,提醒:“粥,不煮了?”

冯书韫骤然回神,挽起袖子往灶台走,连声应:“煮,当然要煮。”

因为事先就知道应祈越在国外生活时经常参加野外训练营,对于他会做饭这件事,冯书韫并没觉得多惊讶,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一个煮饭一个切菜,这种自然的角色分配充斥着无法说明的强烈感觉。

就算跟关系亲密的丛莺莺或罗高飞,冯书韫也从没有过相同的经历。

追溯起事态失控的源头,似乎是从她迷迷瞪瞪带他坐上公交车,又邀请他进入家门开始。

在冯书韫的认知里,厨房是比客厅更加私密的空间,同意应祈越出现在这儿,就像允许他更加接近自己内心的领域。

她不该给他这种信任。

可惜话说出口,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冯书韫只能控制着大脑别再深想。

庆幸厨房面积窄小,两人挤在这儿很容易碰撞,她始终背着身,静待锅内的水烧开,也躲开跟他对上面,发生更尴尬的情况。

笃笃切菜声间断,应祈越环视一圈,没发现要找的东西,问:“有没有一次性手套?”

“有的。”

冯书韫稍稍侧脸,余光中是碎花围裙,细细的带子绑在应祈越腰间,勒出清晰的窄劲轮廓,充斥着说不清的涩气。

视觉冲击远远大于想象,暧昧破土而出,冯书韫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视线,不自在地摸了下耳朵,很想出去躲一躲,便说:“在电视机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我去拿。”

“不用。”

应祈越扯了一张卫生纸擦干双手沾的水珠,大步流星走近电视柜,俯身拉开抽屉的同时,发现摆在柜子上的合照。

四人胳膊搭着肩,注视着前方的镜头,笑颜齐齐绽放,旺盛的生命力穿透相纸扑面而来。

应祈越率先认出其中唯一一个异性是初雪那天跟冯书韫见面的人,紧接着是身着民族服饰的石倪。至于被冯书韫紧紧攥着肩头的女人,他毫无印象,并确认自己从没见过。

应祈越眯了眯眼。

如果说跟一张合照较真,未免太离谱,但他此刻就是这般心态,不必辩解自欺欺人。

迟迟没见应祈越回来,灶台前又离不开人,冯书韫一边用勺子顺着一个方向搅粥,以防糊底,一边在油烟机的嗡嗡声中努力拔高嗓门:“找到了吗?”

应祈越淡定地收敛神情,拿了手套和保鲜膜返回。

厨房里飘着浓浓南瓜香味儿,粥需要熬一阵子,冯书韫调小灶台火,盖子没盖严实,留了一条缝透气。

她准备离开,把地方留给他大展身手。

刚走到门边解围裙,听见应祈越说:“为什么不告诉你男朋友被骚扰的事情?”

问得太突然了,冯书韫明显迟疑了一瞬,否认:“我单身。”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应祈越非要得到确认之后才把心彻底放回肚子里。

需要时间腌制的鸡翅蒙上保鲜膜放去一旁,第一道菜先下锅,伴随着滋滋啦啦的滚油声,他神色自若的继续道:“遇见这种事,报警是最有效的办法。”

闻言,冯书韫眼睫沉沉地垂下去,眸底深藏着痛苦、恐惧,还有挥之不去的恨意。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就算是小孩,遇见危险也知道最该向谁求助,可她连个求助对象都没有。

报警把季旌送进去关一阵子又如何,自打知道是谁把他从警局接走的那天起,冯书韫连作为一个人应该愤怒和反抗的权力都没了。

偏偏应祈越姓应,所以,这些话,她对着他是永远无法说出口的。

冯书韫拿着保鲜膜返回客厅,拉开抽屉的时候看见台面上的那张合照,耳畔骤然响起应祈越那个略显莫名的问题。

某根迟钝的神经被撩拨,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呈现,她渐渐咂摸出一丝不对劲,表情愈发严肃。

“就快好了。”

声音冷不防出现在背后,吓得冯书韫一激灵。

她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扭脸看他,头脑浑噩:“...什么?”

“饭就快做好了,”应祈越重复一遍,看向挂表,“赶得及你去实习的时间。”

冯书韫:“...哦。”

关上抽屉,她顺手摆正照片。

应祈越随口一问似地:“你朋友?”

冯书韫看了一眼合照上的人,不知道他在问谁。

考虑到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索性向他一一介绍。

先指石倪说:“这是民宿老板,你见过的。”

接着挪到另一侧:“她叫丛莺莺,我的发小之一,同样在十五岁那年接受了资助,目前在明州读大学。”

“明州是个好地方。”

应祈越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眼神自始至终都盯着那个男的。

他眼睁睁看着她葱白一般削尖的指头从玻璃上方滑过,虚虚落在男人下巴处,额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口舌间泛起酸味儿。内心竭力忍耐着,听她介绍:“他叫罗高飞,包罗万象的罗,高处的高,飞翔的飞。也是我的发小。”

...原来是发小。

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发展成恋人关系,说明以后也不会存在这种可能。

应祈越兀自推理着,仍觉得哪儿不对,让他隐约不安。

冯书韫惦记着锅里的粥,生怕糊底,说完便往厨房走。

应祈越等了会,发觉没下文了,主动追问:“他也在泉夏市读书?”

“不,没有。他很早就出社会了,在这边工作。”冯书韫关了火,舀一小碗粥,鼓着腮帮子吹了吹,然后放在大理石台上,“你尝尝味儿。”

应祈越没理,不知道怎么的,又提起早就翻篇的话题:“不报警也不求助,那你打算怎么做?我不会在你每一次逃跑的时候都恰巧出现。”

默了一默,冯书韫垂下眼睑,道:“今天谢谢你,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以防他又提一些不愉快的内容,让她更加后悔留他吃午饭,她索性赶在之前说:“你尝一下,看合不合你胃口。”

生怕被他忽视,这次她亲自端过去。

应祈越接住小碗,南瓜粥香的气味扑面而来,冲淡他内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抿了抿唇,等余味彻底在舌尖消散,他中肯地评价:“不错。”

冯书韫仿佛得到最重视的认可一般,卸了口气。

十五分钟之后,饭菜上齐。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安静用餐。

真到动筷的时候,冯书韫发现自己的心理准备还是做少了,没想到应祈越的手艺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就算他有经验,那也是十几岁在训练营的事儿了,平时在应家更不需要他做这些。

今天他能熟练的做出这一桌菜,真的很了不起。

冯书韫甚至偷瞄了一眼手机,暗暗赞叹跟效果图完全一模一样,对天才君的敬佩瞬间又多了几分。

这么想着,趁着端起碗喝粥的间隙,目光不由自主飞向对面。

应祈越的吃相斯文,长睫安安静静地垂着,拿筷子捻菜的姿势优雅的像在书房练字绘画,喝粥也不会发出丁点儿动静,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魅力。

在别墅住的时候,冯书韫从来没有正儿八经上过主人家的饭桌,但知道他们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以至于她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也变得讲究起来。

罗高飞不屑一顾,评判这是假正经:“吃个饭还赖赖唧唧的...已经现代社会了,还遵从封建王朝那一套。”

话糙理不糙。

彼时冯书韫茅塞顿开一般,冲他竖起大拇指。

但这会儿又觉得,某些时候,面对特殊的人,很有必要装一装。

冯书韫低头,小鸟啄食似地吃菜,忽然听对面传来声音:“老师回复消息了?”

愣了一秒,她点进邮箱确认:“没有。”

应祈越扫她一眼,意味深长:“那为什么一直盯着钟表?”

钟表就在他背后的墙上。

但她不是在盯表。

冯书韫心慌了一秒,随即掩盖过去,佯装平静道:“...看时间。”

应祈越了然,并不戳破,甘愿配合这场装糊涂的游戏。

“你可以先走,”他说,“其余的我来收拾。”

看似毫无波澜的一句却如同往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惊起滔天巨浪。

冯书韫没做准备,彻底愣在原地。

直到夹着的菜滑落进碗里,她才猛地回神,摇摇头,拒绝的坚定:“不行,不麻烦你。就放这儿,等我下班回来再收拾。”

应祈越没什么表现,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很快,冯书韫便坐不住了。

因为长期控制体重,她的饭量本比正常人更小一些,通常三两口感觉到饱就放筷了。再者,住所离实习单位有一段距离,这会儿出门赶地铁刚刚好,再晚就来不及了,但应祈越还没吃完,她总不能直接撵人吧...

正犹豫着,那道波涛不起的声线又一次响起:“我说了,你可以先走。”

冯书韫抿唇不语,理智告诉她这样做不合适,可从不停歇一秒的时间像悬在脑袋上的刀。

单位对实习生的考核相当严格,其中考勤这一项占比较大,她承担不起一丝一毫失去转正机会的风险。

被一双名为'个人利益'的声音不断催促着,她咬咬牙,终于做了决定。

“就把碗筷放桌上,你不要管,”边说,边往卧室走,动作利索的往包里扔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小区不远处有地铁站,坐六号线到新民站,出D口右拐,过一个红绿灯,直行八百米就是学校西门了。”

“……”

遗忘在外的手机还没息屏,新消息弹出来。

近两点十分,罗高飞才回复冯书韫一起吃午饭的邀约:「我在路上了」

应祈越盯着看了会儿,眸底闪着阴翳的暗光,直到屏幕熄灭才敛神。

很快,冯书韫拎着巨大无比的托特包走出卧室,问:“你能记住回学校的路线吗?不然,我发在微信上...”

“我有手机,下载了地图app。”应祈越口吻淡淡。

冯书韫哽了一秒,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操心应祈越了,以至于氛围被搅动的格外诡异。她舔了下唇,干巴巴地道:“行。”

人到门边,想起手机没带,又折回来,特场面地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应祈越:“嗯。”

连头也没抬。

-

午后吹起微风,带着些许凉意。

应祈越拎着垃圾袋经过客厅,瞥见阳台上摇曳的几盆绿叶,脚步一顿。

开花的时节已经结束,凭借着略显干瘪的叶子很难看出是什么品种,他却盯着看了很久,被冷风吹着仍觉得胸口暖烘烘,混沌了一整个中午的脑袋逐渐回到正轨。

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为了跟一个女生拉近关系,他竟然玩小孩子撒泼打滚那一套,强词夺理说什么不能跟老师见面都怪她。如愿看完视频作业还不满足,他还留在这儿跟她一起吃饭,然后任劳任怨的收拾干净卫生。

这一系列行为已经到了本人都深觉诡异的程度。

应祈越揉了揉额角,放弃挣扎和思考,接受自己越发不像自己的现实。

风吹得更加猛烈,他走入阳台,把绿植搬入室内空地,关了窗,穿上外衣离开。

楼道里脚步声笃笃,门一开,两人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打了个照面。

罗高飞两只手拎着沉甸甸的超市购物袋,以为冯书韫认出他的脚步声提前来开门,气都没喘匀便飞速调整好表情,抬起眼睑向上看。

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秒,笑容凝滞在嘴角,转瞬即逝。

三两步迈上最后的台阶,罗高飞唇线绷直,努力调节呼吸。大概过了两三秒,他毫不掩饰戒备地睨着他,质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吃饭。”应祈越言简意赅。

闻言,罗高飞眼睛一眯,戒备瞬间转化为被激怒的火。

他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耸着膀子,有种随时可能冲上前打一架的感觉,态度格外激动:“怎么可能!她分明已经跟我约好了。你别是趁人不在家,偷偷溜进来准备干点什么坏事,被我抓个现行才想出如此蹩脚的理由给自己开脱吧。”

“……?”

应祈越眉心轻皱,眼神疑惑。

回国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没听懂中文。

短暂的沉默让罗高飞误认为自己猜得没错,毕竟之前他亲眼见过有变态骚扰冯书韫,所幸那人最后进了局子,但难保没有其他人对她虎视眈眈。

长得漂亮又贫穷的女人最容易成为有钱人的狩猎对象,罗高飞一想到这一层,内心那股强烈的骑士冲动立即爆发。

他完全没有控制嗓门,站在楼道里大吼大叫:“上次在公交车站遇见你,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真让我逮住了。今天落在我手里,算你小子倒霉。”

对面邻居听见动静,悄悄推开一条缝,瞧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性堵在楼道里,怪唬人的,嗖得一下缩回脑袋,并警告自家男友不许多管闲事。

罗高飞卸下一只购物袋,手忙脚乱地摸着外衣口袋翻找手机,还不忘警告本就没动过的应祈越别想逃。

应祈越面无表情,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他,大脑飞速运转。

从生物学层面来讲,争辩意味着用语言进行战斗,身体会分泌肾上腺素和皮质醇,以此让人心跳加速、反应速度变快、注意力集中的“战斗状态”。所以通常会出现罗高飞这种双手紧张到发抖、面红耳赤的现象。

另外,每一次争辩都是一场战斗,身体长期处于这种“战备状态”会导致情绪枯竭,或者容易感到焦虑、烦躁等一系列的心理病症。也容易给人留下难以沟通、不好合作的负面形象,可信度大打折扣,更可能因此失去重要的工作机会。

综上,应祈越极不喜欢与人争辩。

但在罗高飞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的俄顷间,应祈越眼前闪过那张合照,不知怎么的,突然开了口:“罗高飞,包罗万象的罗,高处的高,飞翔的飞。”

摆弄手机的人一顿,惊悚地看向他:“你,知道我?”

“当然。她跟我介绍过,还有一个叫丛莺莺的女生。”

应祈越淡淡:“你们是发小。”

“……”

罗高飞脸上一点一点褪去血色。

依冯书韫的作风,不亲近的人不会领回家,更不可能向对方介绍身边的朋友。如果应祈越没撒谎,那便意味着冯书韫允许他进入她的生活,换言之,她已经接受并且信任他了。

...这什么情况?

他们到底是在暧昧,还是已经确认关系了?

罗高飞心乱如麻,涌起一股剧烈的挫败感,却要自尊的不肯泄露半分。他睇着他,强撑起嘴角,似笑非笑:“那你也不该待在这儿,家里又没人。”

说着,他故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铁环上绑着跟冯书韫一模一样的玩偶挂坠。

应祈越视线滑过,没作停留。

拎着垃圾袋从罗高飞旁边经过时,他停了停,偏头,露出一抹极淡却堪称完美的和善笑容,貌似无心地道:“冯书韫的地盘,我以为她说了才算数。她没撵我走...”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

敢指手画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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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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