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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那毕竟是岑府大公子,众人眼中光风霁月的人物、岑府最得势得宠的一个,舒兰汀当下没有考虑后果,回府马车上,认真思量了一番,觉得自己不对——主要是出脚的姿势不是很对,如今腿弯有些疼,若被追究又关一回小黑屋,坐在那儿肯定要更疼了。

罢了,下回注意。

舒兰汀摇摇脑袋不再想,与舒明玉一块回到府里。

马车抵达,十分稀罕,舒大学士已在门口等候,手里攥着个鎏金暖炉,见车来便抬步上前。

舒兰汀掀了帘子跳下去,到爹身边,笑眯眯的:“稀客呀。”

舒大学士敲敲她脑袋,不知这促狭劲是跟着谁学的,却将暖炉塞进了她的手中

外头风大,他领着两个姑娘进去,绕过石壁,舒兰汀一眼看见四五个丫鬟正在前厅打扫,地上有摔碎了的瓷片,看花样,那还是她爹颇为喜爱的一套茶具。

她将之收入眼底,等到自己院中,立马叫了留在家中的丫鬟来问,知晓是爹娘刚吵过一架,还是新鲜的,但具体吵了些什么不大清楚。

舒兰汀不再往下问了,自己一件件捡出包袱里的东西,拿一只竹蜻蜓给丫鬟,说是送她的。

丫鬟捧在手里又嘀咕说她这阵子出了许多门,先去西郊行宫,回来榻都没睡热,又被打发去岑府住。

舒兰汀嘻嘻笑凑过去,用食指戳了戳丫鬟鼓起的腮帮子:“怎么,你想我啦,下次出门带你好吧。”

哪是这个意思,丫鬟跺了跺脚:“小姐,你怎么听不明白呢!那岑府离着又不远,非要去住干什么!”

舒兰汀怎么能不明白,轻飘飘的回应:“你当我是傻的呀。”

丫鬟眼睛微睁,舒兰汀坐在高凳上,腿轻轻摇晃,梨木高凳被她晃得吱呀响,她一双杏眼清澈明亮,比谁都通透。

原来她知道!丫鬟松一口气,喜笑颜开,遂不再瞎担心,哼着曲儿做事去了。

舒兰汀也跳下凳子,摸出把小米,带去院里检查她的鸟邻居们。

这一看不得了,竹编鸟窝里,三只绒球似的小鸟挤成一团,嫩黄的嘴角张得老大,正叽叽喳喳地叫。

鸟邻居生崽了!

舒兰汀每日爬着梯子去看鸟宝宝长了多少羽毛,找着了一件比话本还吸引她的事。

随着幼鸟从秃头小崽子变成三根毛小崽子,院中的丹桂日益茂盛,墙根的野菊也绽开了一簇簇黄色的小花,中秋佳节竟转眼要到了。

不晓得是那一脚起了作用,还是大学士忙里抽闲的当爹管了事,舒夫人消停了下来,舒兰汀这阵子既没关小黑屋,也没再见着岑府的任何人,她趴在窗台上数云朵,觉得这日子实在清净。

但对其他人而言,这中秋也是个多事之秋,朝中对名单之事争的热火朝天之际,都察院一名四品官带了朱相爷在东海航运水司的入股票证到朝上,一票官员对其大行弹劾,大家正吵着,舒大学士自请出使的折子往上一递,显得像个急着出风头的大傻子。

此事传到了舒府,大学士这又是先斩后奏,舒夫人摔了手边的汝窑茶盏,碎片溅到地毯上,她连夜收了行李,去西山学斋找小少爷过中秋。

大学士修书道歉,陈述利弊,人□□的留在朝中舌战群儒,连家也不怎么回。

对舒兰汀来说,如此甚好,无人束缚她,她和萧朔一块,高高兴兴的上了清芷寺,去陪祖母过中秋。

清芷寺坐落在京城南侧,其前身为前朝护国寺,大梁将前朝取而代之后,不许此寺接受供奉,进而衰落,直到今上登位,进行赦免,才开始有了些人气。

清芷寺没有牌匾,青木幽幽,石门生了苔藓,一只壁虎趴在上头,一动也不动。

舒兰汀和萧朔进了寺,舒兰汀去抓壁虎尾巴,那壁虎懒于动弹,在原处装死,萧朔与方丈见了礼,命人将马车中的赠礼都运进去,那都是实用的生活物资,山上采买不便,他多运来些,寺里的僧人们就少做些苦力。

舒兰汀和壁虎兄打完招呼,也来方丈这儿,说人家看着比去年又年轻了些,方丈一见着她那脑袋就隐隐作痛,只能在心中安慰自个她只是小住两天。

“知道你要回来,你祖母从早晨就在等了,小丫头快些去吧!”

舒兰汀于是奔向香客所住的后山。

抄了近道,从辩经堂中过,里面许多只亮堂的脑门,因女施主的闯入,惊呼阵阵,萧朔跟在她后头,向僧人们赔礼道歉,又快步绕过佛像,从侧后门穿出去,等到跟上了她,才停住脚步。

那是一方平凡小院,依次排开三间屋子,舒兰汀在正中那间门口停下来,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又扯了扯裙角,生怕有什么不妥,回头问他:“我弄好了没有?”

萧朔对她摆摆手,示意可以,进去吧。

舒兰汀正要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祖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奶奶!”舒兰汀扑了过去。

祖母是头发花白、一张和气的圆脸,脸上的皱纹都是笑模样,是个让人一看就喜欢的老太太。

她笑道:“哎哟,这是谁家的闺女,生的那样漂亮,比我家的都要好看呢。”

……所以可以看出舒兰汀师承何处。

舒兰汀俏生生的一口答:“月宫的!”

祖母朗声大笑,点点她面皮,“你可真不害臊!”

舒兰汀抱起她的胳膊,拖着不放,“奶奶”的叫个不停,拉了进去屋内。

那门关上了,余音还缭绕在这小院上空。

萧朔站了一会儿,没注意自己脸上也挂了笑意。

片刻后,他抓了过路的小和尚,问圆容大师在何时,小和尚合掌行礼,指向山顶的方向,藏经阁的飞檐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藏经阁前空地落了许多落叶,一名枯瘦的老人正在扫地,萧朔也去拿了个扫把,帮他将落叶聚成堆。

这时一阵大风刮过,那叶子全飞了起来。

老人也不恼,眼神很平静,像一口古井,他将脸缓缓转过来,那左脸完好,右脸肌肤却满是可怖的烧伤,好像一块被揉皱了的纸,他没瞧萧朔,径直转身往外走。

萧朔已习惯了,跟了上去。

师父住在一间简陋的屋子中,里面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竹席铺在地上,这是苦行僧的做法,有些人是为众生受苦,也有是为自己、或某一人赎罪,萧朔不知道他是哪一种。

圆容和尚本是前朝名将,前朝暴政,引得民不聊生,太祖揭竿起义,打入都城,破城那一日,本该死守都城的他、以及麾下兵马竟都不在,之后数年,均了无音讯。

此后时光悠悠几十年,萧府中被排挤的小少年立下驱逐外族、保家卫国的志向,如愿被外公引荐到此,萧朔入山前五年,都没有被圆容接受,后五年,虽跟着学了艺,却不肯认师徒之名,直到下山投军,师父送他到寺门外,说,不要辱没师门。

这没个地方坐,萧朔只能也盘膝坐在地上,和师父说这三年经历,想着自己应当没有让他的嘱托掉在地上。

师父终于开口,嗓音沙哑枯竭:“北方外族侵扰边境百姓已有多年,今次你虽将他们打服,是功德一桩,但是这数百年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吃过败仗,为何到了本朝,还是一块祸害,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何?”

“为政者之弊,也即**。”

萧朔道:“我知道,师父,我在朝一日,便不让他们再成为祸害,但我百年后,我也不会管了。”

圆容定定看他,不置可否。但萧朔在此处套用舒兰汀的厚脸皮思路,没有否认就是被赞赏了。

片刻以后,圆容起身说:“来,试试你如今武艺进益。”

萧朔却一动不动。

圆容疑惑。

“师父,”萧朔抬起头来,眼神清亮如初,“我正是为此事找您帮忙。”

傍晚,寺庙钟声响起,林中树木抖擞,鸟雀成片飞出,门被笃笃笃的敲响,二人停下交谈,圆容看看门外,“你去吧。”

萧朔去开了门,果然是舒兰汀来叫他吃晚饭。

然出乎意料,祖母也来了,热情百倍的把圆容大师也拉下水,非要他也过来吃。

圆容是一个苦行僧,只吃萝卜和白菜帮子,祖母便为他备了山泉水、蔬菜丸、素包子,摆好在那,引着他坐下来。

两位老者都在这寺里住了许多年,也是熟络的关系了,圆容叹了声气,拿起了筷子。

舒兰汀眨了眨眼,用胳膊肘碰了碰萧朔,意思是我祖母厉害吧。

祖母将最后两块薄荷炸排骨都夹给萧朔,舒兰汀的尾巴悬在半中央,摇不起来了。

萧朔夹出一块,给了她。

刚炸起来的毛被捋顺了,小东西的眼睛又弯了起来。

天上的月亮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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