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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两人上了酒楼沿窗坐着,雕花木窗半开着,秋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楼下街道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

舒兰汀想要问问行宫后续的事情,譬如现在朝中闹得风风雨雨的奸细名单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位公主又是什么人?可是萧朔三缄其口,她也觉得没趣,停了话头,用银箸戳了戳水晶虾球,专心夹菜去。

吃到后来,抹了嘴,心满意足。

她是高兴了就来献殷勤,从桌对面挪到窗边,挨着萧朔坐,甜滋滋的:“阿朔你怎么不动筷子,你不爱吃吗?”

好假惺惺,先前吃的上头时只怕他跟她抢,萧朔睨她一眼:“过了餐点,我不吃东西了,以为谁都像你似的。”

“哈哈哈半夜加餐的不是你,一叫一个准,烤乳鸽、烤猪蹄、烤鱼……厨房剩下什么烤什么,没有你还去抓,抓到什么吃什么……”

萧朔一大早就起来练武,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年纪每时每刻都饿,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舒兰汀自己纯是犯馋,还要以己度人。

萧朔道:“真是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现在吃饱啦!”

“白眼狼。”

谈话方向不对,舒兰汀紧急刹车,“你说我是我就是,都听阿朔哥哥的。”

“……你干什么?”

“讲学还有两天呢,我明天、后天晚上还想来,这个包房会留着的对吧。”

“不会,我这就去取消。”

“胡说,我阿朔哥哥侠肝义胆、善良大方、英俊潇洒,才不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做出这样残忍的事,阿朔哥哥必定会给我留好三天包房,每天都有乳鸽和椒麻鸡的是不是。”

萧朔对这个称呼过敏了,摸了摸手臂的鸡皮疙瘩:“………你再多叫一次真取消。”

舒兰汀两只手捏住自己的嘴巴,只留一双眼睛冲着他眨,忽闪忽闪。

萧朔拿菜单罩住她脸,主打眼不见为净。

舒兰汀捧着菜单,往后一瘫,锦缎椅面陷下去一个软乎乎的弧度,她歪着脑袋看窗外的月亮,舒服的像在自己家。

秋风从窗户吹进来,凉爽惬意,路上的人渐少了,唯有几辆马车还停在路边,不知是等人还是载着客,大树因风摇动,树叶飘入,萧朔伸手,接下一片三角的枫叶。

把玩着枫叶柄,思绪飘飞,他忽然想,树叶春茂秋枯,一季而已,是否会觉得感伤?

但再放长眼光,此树已经屹立几十年,若无意外,百年以后,他和汀汀都已不在,这树还是在这儿的。

人活一世,无论成败,也就仅此而已了。

萧朔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决定放下烦心事,也学着舒兰汀的样子,向后躺在椅子上,闭起眼睛。

就这样,一长一短的两条,头挨着头,躺在秋夜的窗边,静静的。

有车轱辘声、说话声、虫鸣声……萧朔竟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惊醒,睫毛颤了颤,正见舒兰汀和下属一人一边,托腮在他身旁。

“什么时辰了?”

“第二天了,”舒兰汀满脸认真道,“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属下:“……”两炷香罢了。

但将军很久没有睡过整觉了,在外头更是警觉,没可能这样睡着。

萧朔轻轻舒了口气,起身活动,肩背舒展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似乎把从天牢带出来的一身沉重都抖落了。

他点点舒兰汀的脸颊:“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岑府该找人了吧?”

舒兰汀皱皱鼻子,有点不乐意,勉勉强强的:“哦。”

岑府极大,入夜后门皆关了,唯有靠着园林这一侧还开着小门,是供打更人取水歇脚的,门匾下悬着盏灯笼,马车在这里停靠,舒兰汀跳下去,回头朝萧朔挥了挥手,进了府内。

望着她裙角消失在门内,萧朔收回目光,瞟一眼属下。

属下会意,身形如狸猫般融入阴影,也进了岑府。

岑府夜间有护卫巡逻,火把在廊下明明灭灭,护卫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他们见着舒兰汀,知道是舒家的小姐,纷纷行礼避让,未发现,在不远处,黑色身影轻巧跃过,一路进了那位讲学大儒居住之所。

萧朔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半刻钟,帘子再次被掀开,下属完成了任务回来。

“将军,放去了。”

“好。”

本朝入瀚海阁即为重臣,此阁中臣子原有八人,添上新入阁的萧朔,共九人,里头武将只有几个,多的是文官。

文官们彼此看似不和,实则悄悄分出了两派,一是以朱相爷为首的几人,这些人多为科举取仕,受到过相爷资助,二是前相爷岑侯复培养留下的几位文臣,几人皆长于诗篇文章,常于石砚堂讲经辩学,有大量在野的文人学子拥趸。

今日既然岑府请了大儒讲学,旧相门生想必许多都在,这潲水里捡出来的讯报不如偷偷放到他们那去,两边自会打起来的。

“走吧,明日再来。”

……啊?明日?

明日当真又来,接了舒兰汀去酒楼,萧朔有两件军务要看,是他娘发来的信,他就着空的这半桌子,翻阅信报,看完以后,将椅子打开,闭眼打盹。

再一日,军务也不想看了,直接打开椅子,开始打盹。

这时酒楼底下,来了一位不生不熟的面孔,此人是个江湖奇侠,因故听命于张复,前不久去四处找寻解毒之法,今有所得。

他先去萧府找萧朔没有找到,打听知道是在酒楼,于是在酒楼门口遇到属下二人、亲卫二人,都在门口不上去,故而十分谨慎的相互之间看了一看。

“是不是萧府中也有奸细?”他低声问。

“没听说啊。”

“那这是何意,都在这儿做什么?”

“在等将军啊。”

舒兰汀伸了个懒腰,从楼上走下来,手快打到萧朔的脸,萧朔向后仰了仰,说了她一句,舒兰汀扭头故意去打他,被抓了两只手,扣在身后,毛毛虫似的扭了下来。

门口几人各自转开头去,看酒楼牌匾、马车车轴、鞋尖的灰……

于是奇侠了然,也若无其事抖腿。

待舒兰汀已走了过去,才肆无忌惮打量她的背影,要看是个怎样神奇的姑娘。

舒兰汀找准机会踩了萧朔一脚,萧朔抬手要呼她脑袋,她撒丫子往前跑去,鞋面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越过一树红枫,月影被筛成碎银子,投在她身上,萧朔跟在后头,一身疏朗,摇头失笑。

嗯……或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姑娘。

-

告别了萧朔,舒兰汀回到岑府内。

这是讲学的第三日,明早就能回家,舒兰汀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情颇好,看岑府的一切景观都变得明亮起来。

她知道前头有个芍药园,只闻其名不见其景,现下心情好,提着裙角小跑几步,向门口护卫问路,找了过去。

夜里看花,别有意趣,芍药花瓣上凝着露珠,香气清甜得醉人,舒兰汀蹲在地里寻觅,找到较为完整的落花,美滋滋的捡拾起来。

她越走越深,捡了一兜花,都用裙子托着,心想这朵泡在水中做摆设、那朵碾了做成鲜花饼、还有那朵弄成干花给萧朔……似乎少了,还要再摘几朵。

捡够了,抱了满怀,美滋滋的往外走。

正经过花棚,舒兰汀一顿,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脂粉香,混着某种腥膻气息,再静听,里面隐约传来人声音,好像是叫疼。

舒兰汀上一次遇见这般情况,可是行刺这样的血腥事件,她攥紧怀里的芍药将心提了起来,这时又听见那猫发春似的惨叫。

一个激灵,蹲进花丛,再拨开花叶,悄悄的往里看了一眼。

“………………”

-

客厢之中灯火柔和明亮,舒明玉写了长篇学习感悟,正在灯下晾干墨水,再次欣赏,屋子中浸润着墨香,还有香炉的熏香,雅致而沁人心脾。

舒兰汀推门进去,径直坐在香炉旁边,双目无神。

两人这回可没在一个屋子住,舒明玉知道她每天夜里散学之后都溜出去玩,只当做不知道,此时看她过来,蹙了蹙眉,“你有事找我吗?”

“对,”舒兰汀回神,转头找人,见着了丫鬟崔梅,“梅梅,你帮我收收被褥好不好,我今晚来这里睡。”

舒明玉道:“为何?”

舒兰汀:“这屋子这么大,那还有张榻,我不吵你。”

舒明玉重复:“为何?”

非要问问问,舒兰汀:“看见丑东西了。”

从上回吵了架以后,舒兰汀就不爱理舒明玉,她迅速道:“不是和你一起睡就跟你好了,我不跟你好,我就在你这儿睡睡,明天回了家里我自己睡。”

舒明玉定定看她片刻,然后转开头,“随你。”

舒兰汀和丫鬟一起去收被褥,她裙子布兜里还有一朵芍药,掉了出来,丫鬟瞧见了,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姐妹二人睡了一宿,次日清晨,一同梳妆打扮齐整,随着钟鸣声去前堂用膳,并向岑府几位长辈问安和告辞。

岑府的老夫人十分疼惜的牵着她们的手,说了许多亲热话,岑尚书和夫人在旁也时不时说几句好听的,看着像对舒家两位姑娘喜爱的不行。

舒明玉讲礼数,来的很早,府上余下几房以及三位公子更晚些才到。

最后来的是大公子,轮椅滑过地板,发出标志性的声响,他他身着月白锦袍,那张脸俊秀可亲,挂着温煦的笑,依次向每个人问好。

问了所有人,他反过来又关心舒兰汀:“二妹妹昨夜睡得还好么?”

舒兰汀:“……”谁是你妹妹。

早膳过后,姐妹二人乘车回府,舒兰汀跳上马车,车上有一朵半败的芍药。

她一愣,回头问车夫,车夫答道:“是大公子叫人送姑娘的。”

于是芍药地里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中,四人,三个没穿,一个穿了,还有竹拍子、鞭子、红蜡烛。

真想求一双没被污染过的眼。

舒兰汀于是从马车上走下来,抄着那朵蔫巴巴的芍药,走动时裙角带起一阵风,环顾一圈,话本诚不欺我,岑府大公子岑梁羽,果然就在附近,他坐在轮椅上,在门内微笑看着她。

舒兰汀径直走向前。

岑梁羽勾起唇来,笑道:“二妹妹忘了什么吗?”

“嗯。”

周围没有人,舒兰汀抬起一脚,将岑大公子连人带轮椅踹到了地里。

尘土飞扬中,岑梁羽的锦袍沾了草屑,脸侧着摔在地上。

四个字:人仰车翻。

就说读多了书脑子不会太正常,你是萧朔那武艺就算了,俩腿都摆设了还装大尾巴狼,装给谁看呐。

不顾那身后的痛叫声,舒兰汀女侠一般甩袖走人,步伐十分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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