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
“欢迎光临,先生,您好。”
“请问先生您想要喝点什么呢?这是酒单,也可以扫码点单。”
“要一杯特调就好了,谢谢。”
“好的,先生您稍等。”
今天酒吧里的人依旧很多,苏世桁戴着墨镜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刚好能看到对面唱歌的歌手。
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他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不说。
只是这次喝得有点谨慎,害怕跟上次一样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他的酒量不太好,加上工作太忙了,喝酒很容易耽误事情。
不过,这里给他的感觉过于舒服了。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时,他才突然意识到台上的歌手换了人,而这声音也太熟悉了一些。
而他旁边不知道何时多坐了很多人,整个清吧已经人满为患了。
他抿了抿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正在唱歌的那个人。
他想,老吴这小道消息挺靠谱的啊。
不过。
前几天不是说老板总是神出鬼没的吗?
怎么他来的这几次老板都在唱歌呢?
还是说——
算了。
他别天天自作多情了。
他不过是刚回来,两个人这么多年了也就面对面见过这一次,他怎么会为了自己天天过来唱歌呢?他也没有那么闲吧。
池舒又不是个傻子。
他可能就是最近想唱歌了吧。
毕竟,他对于唱歌这件事一直有瘾。
以前,池舒就喜欢很唱歌,自己拿零花钱给他买了把吉他,他无论何时何地,总是随时带着,冷不丁的就坐在那给他唱首歌。
当时,他还总是说他,是不是想用这一招去招惹其他的女同学。
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他都有可能,早就应该换了新人了吧,他这个 “旧人”,哦不对,他连个旧人都不是的人,还在这里自动多情什么呢。
昨天见了面,今天也没见他有想找自己的意思啊。
呵,男人。
昏暗中,苏世桁喝了口酒,坐在底下歪头托着腮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台上沉浸在音乐里抑制不住闪闪发光的人。
他想,池舒就应该是这样的。
池舒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用他本身的人格魅力,音乐魅力,吸引到无数人。
就是不知道,此刻什么样的人能够吸引到他这样的人了。
台上的人只唱了一首就下了台。
苏世桁的视线跟随着他,见他走进了黑暗中,便收回了目光。
没一会儿,又换了个陌生歌手,说了几句话,唱了一首经典老歌。
苏世桁的眸子眨了眨,轻轻摇了摇头,杯子里的酒也已经喝完了,歌本身很好听,但是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的声音。
所以就又点了一杯酒,打算喝完就离开了,已经见到了想见的人,听到了想听的声音,还待在这干什么呢?
他应该回去了。
老三刚刚给他发了个消息。
工作群里的各种艾特他也没有回复。
他好像浪费了很多时间在这里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买完单,苏世桁刚站起来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就被某人从后面揪住了领子,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完全没让他反应的就直接把他给拽出了人群。
就像是拎小鸡仔一样。
放在平时苏世桁早就发火了大闹这里了。
可是他知道这是谁。
他能感受到这修长的手指传来的触感是谁的。
所以没有任何反抗,直接乖乖的被拎了出来。
还是被发现了。
呼,终于被发现了。
苏世桁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还真的挺怕自己自作多情了半天,人家一点都不在意的。
在他面前那么多年,自己好像不管怎么作怎么闹,他都不会拒绝。
唯一拒绝自己的那次……
“苏世桁。”
“……”
哪有那么多偶遇。
不过,都是蓄谋已久罢了。
……
昏暗的灯光闪烁中,两个身着风衣样貌上乘的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大门。
外面的风依旧透着些许的凉意。
果真,还没到夏天。
苏世桁走在前面,没问池舒是怎么从漆黑一片的人群中看到他的,也没问为什么要把他给拽出来,更没问他要干什么。
总之,就是什么都没问。
只是傲娇的梗着脖子,仰着头颅像只高傲的小公鸡,不想低头也不愿低头。
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在池舒这里保持他所有的理智与尊严。
池舒单手插在口袋里,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纯纯的吹冷风。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一如那年,两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吵得最凶的那次,谁也不肯低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苏世桁的耐性全部消磨殆尽,准备开始发疯开始暴躁时。
池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才缓缓地出了声,声音似乎是从精神深处发出的一般。
“酒醒了吗?”
“嗯?”
苏世桁愣了下,感情他把自己叫出来,在大马路上溜达这么老半天,就是觉得他喝多了想让他醒醒酒?
不是!谁家醒酒是吹吹冷风在大街上溜达溜达就能醒了的?
苏世桁觉得池舒有病。
苏世桁一直都觉得池舒有病。
但是这病他也只在他身上犯。
真泥马的邪了门了。
不过,他还就是喜欢这样的。
糙!他也是真泥马的键!
苏世桁撇了撇嘴:“池舒,我早就能喝酒了,没有那么容易喝醉的。”
他要是真的喝醉了,早在他把自己拽出来的时候就直接给他一巴掌了,还用得着在这跟他犯病吗?
“哦,那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喝的烂醉,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好几个人拽都没拽开呢。”
池舒挑了挑眉看向了苏世桁,语气颇有些调侃的意味。
“池舒!你!”
池舒你学坏了!
怎么还学会儿嘲笑他了!
但凡放在以前,苏世桁能直接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了,但是此刻也只是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瞬间就弱了下来,“那不是……那不是哥几个高兴多喝了点嘛!再说了!我不是也没干什么嘛!”
怎么了嘛!他也来揭他的短!
还真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他今晚就不应该过来找他!
“嗯,确实什么都没干。”
池舒轻轻点了点头。
“阿桁,乖。”
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立马给他顺了顺毛,省得一会儿再把他家脸皮薄的阿桁给惹得脸红了,不跟自己说话了。
“哼。”
给老子拿开你的脏手。
苏世桁歪了歪脑袋,心里更气了,不知道池舒是怎么做到仿佛这些年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那么自然地伸手摸自己脑袋的。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小朋友了,不开心了给颗糖就能好了的。
“池舒,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熟了。”
警告你!你不要这么亲昵的动手动脚了!
我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哦。”
“……?”
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是几个意思啊?!
苏世桁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看清过池舒的内心,他现在在想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真的好烦躁啊!
他真的很想跟池舒吵一架!
他快要憋死了啊!
谁能想到池舒立马就换了个话题,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礼物盒子,把自己快要在手里扣烂了的盒子递到了苏世桁的面前。
“喏,阿桁,你那个大衣我给你买了个新的。”
他在酒吧二楼看见苏世桁的时候,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冲下楼又走到他面前的,下意识的就把衣服一块拿下来了。
苏世桁站在原地抱着盒子的大脑瞬间有些宕机,怎么就突然给他买衣服了?他们是怎么突然转折聊到这个话题的。
“那之前那个我大衣呢?”
他就说嘛,他那天明明穿着大衣去的,走的时候大衣就不知道去哪了,他还是穿着他的大衣走的,还没跟他算这个账呢。
对了他的大衣还在他那呢,改天得给他送回去。
“脏了,我给扔了。”
“怎么脏的?”
苏世桁有些许的疑惑,他一个好好的大衣,又没做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脏了?
那天到底干什么了?
池舒以前可没有过乱扔别人衣服的习惯,就算是他自己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自己让他扔掉他都会洗干净好好的放在那里给流浪的小野猫当窝的。
当然现在的习惯他已经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增加了什么怪异的癖好。
听说他们混娱乐圈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很容易沾上什么脏东西。
“……”
苏世桁就看着池舒微微皱了皱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的纠结,好像在考虑应该怎么说出口。
“确定要说?”
“……是有什么难言之言吗?”
“没有,就是那天晚上我把你抱进房间里,你说热我帮你脱下来扔地下的时候——”
苏世桁听到这话,立马踮脚伸手捂住了池舒的嘴巴,挡住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还不忘往四周看一眼。
不是!大哥!
这话也是我问你你就能在大街上说的吗?!我们俩脱了衣服上床的事儿也不用昭告全天下吧?!
神经病!
苏世桁只想痛骂他神经病。
他怎么就喝多了跟这个人上床了呢?
他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那他爹的是他第一次!.
第一次!
两个人就站在大街上,苏世桁通红着脸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池舒,两个人挨着特别近特别近,池舒都能闻到苏世桁刚刚喝得酒是什么味道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喜欢水果。
苏世桁: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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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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