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裴喻时又拍死一只蚊子,手背上一片血红。他烦躁地抓了抓胳膊上新起的包,压低声音幽怨道:“老大,这都后半夜了,那鬼东西再不来,我们就要先被蚊子抬走了。”
月光下,岁安的身影显得有些清冷,他皱着眉,同样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早该来了。”
他瞥了一眼周围的队员,一个个被蚊子叮得龇牙咧嘴,士气低迷。
“再等等,我去看看情况。你们藏好,别出声。”
话音未落,岁安已经从屋顶上站了起来,身形矫健地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哇,老大这身法,泰裤辣!”队伍里一个年轻女孩没忍住,双眼放光地小声惊呼。
妹妹你还是太年轻,”裴喻时嗤笑一声,一脸“你懂什么”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她吹嘘,“你是没见过老大动真格的时候。上次有只百年恶灵,老大直接从中间手撕了,那场面,主打一个物理超度。”
女孩听得一哆嗦:“老大……这么猛的吗?”
“那当然!”裴喻时用力的眨眨眼语气里满是崇拜,“老大可是咱们年轻一代的六边形战士。”
地面上,岁安从怀里摸出那本古朴的《封魔录》,快速翻了几页,指尖在一幅鬼怪图上停下。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一页撕下,抛向空中。
“鬼借物化。”
薄薄的纸页在半空中无火自燃,灰烬中,一个面目狰狞的凶鬼虚影缓缓浮现,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岁安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屋顶,和众人一起静静等待。
裴喻时凑过来,不解地问:“老大,你怎么还召唤个鬼出来?”
岁安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了下来:“我怀疑,这次的目标是以凶鬼为食的……甲作。”
“甲作?!”裴喻时脸色一变,“老大,你没开玩笑吧?那可是上古凶兽!”
岁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像在开玩笑?”
裴喻时立刻闭上了嘴,神色凝重起来。
“老大,这甲作……真的会来?”一个队员颤声问。
“它好这口,一定会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话音刚落,那只被召唤出来的凶鬼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天际传来,整个屋顶都为之震颤。
众人猛地抬头,只见夜空中,一个青面獠牙的庞然大物正振翅悬停。那怪物形似猛虎,却长着一对巨大的肉翅,通体血红,周身缭绕着不祥的黑雾。
“老大,现在怎么办?A上去吗?”裴喻时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法器。
都别动!”岁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就是甲作,先静观其变。”
甲作一个俯冲,巨大的爪子按住那只瑟瑟发抖的凶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咬掉了凶鬼半边身体。骨肉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凶鬼的残躯上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嘶吼。
这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裴喻时身边的江辞似乎被吓到了,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声音虽小,却像是在寂静的夜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甲作吞下嘴里的残渣,猩红的兽瞳猛地转向屋顶!
岁安脸色骤变:“快跑!”
他第一个从屋顶跳下,心里忍不住吐槽,我靠,这届队员真难带!。
众人慌不择路地跟在他身后往下跳。混乱中,跑得最急的江辞不小心撞在了裴喻时身上。
“谁啊!”裴喻时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天空,被这一下撞得火大,回头怒吼一声。
回头就看见江辞狼狈地摔倒在地。
而天空中的甲作,已经锁定了这个落单的猎物,带着腥风俯冲下来!
“小心!”岁安想也不想,飞速折返回去,伸手去抓江辞,却只堪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别过来!危险!”江辞看着头顶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电光石火间,岁安眼神一凛,手中数张符咒瞬间掷出!
“太上敕令,摄缚凶灵!四象镇极,八卦锁形!”
符咒在空中爆开,化作金色的锁链,伴随着一声嘹亮的虎啸,从四面八方缠向甲作,将它死死地捆缚在半空。
见甲作被困,几个胆大的队员立刻围了上去,试图补刀。
“别靠近,快躲开!”岁安的警告声刚响起,缠绕在甲作身上的金色锁链竟燃烧起来寸寸断裂,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挣脱束缚的甲作彻底暴怒,冲进人群,巨大的尾巴横扫而出,几个队员就像保龄球一样被拍飞出去,生死不知。
就在甲作准备补刀时,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众人面前。
岁岁,我来帮你啦!”旺仔威风凛凛地出现发出一声震天虎啸,神兽的威压让甲作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就是现在!“
岁安将手中最后几张威力最强的符咒全部扔了出去。
符咒精准地击中甲作的要害,爆开一团刺目的金光。甲作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冒着黑烟重重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后,竟迅速缩小,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形似虎崽的模样,彻底失去了动静。
众人见状,这才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老大,你没事吧?”裴喻时冲向岁安,见他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躺倒在地,急忙上前。
“老大!”江辞也急忙跑了过来,“我扶你起来吧。”
“岁岁,你怎么样?”旺仔焦急地用脑袋蹭着岁安的脸。
“别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岁安的声音微弱,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一软,倒在了离他最近的江辞身上。
“喂,岁安!醒醒!”江辞扶住他,焦急地摇了摇,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老大!”裴喻时冲过来,一把推开江辞,小心翼翼地将岁安打横抱起
看到江辞还想伸手过来,裴喻时瞬间炸了,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恶狠狠地吼道:“都是因为你!老大会受伤都是你害的!你没资格碰他!”
江辞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沉声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他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昏迷的岁安身上
裴喻时抱着岁安路过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警告:“有些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不是你这种地上的泥鳅该惦记的。”那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不等江辞回话,他便抱着岁安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辞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队员们开始检查伤员,确认只是皮外伤后,便开始收拾残局。
裴喻时轻手轻脚地把岁安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额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心疼。
……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写满心虚的虎眼。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岁安一醒来,二话不说,抓着旺仔就是一顿rua,“说吧,遗言。”
“嗷呜……我就是担心岁岁嘛。”旺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地撒娇。
岁安叹了口气,把它扔到床上,神色严肃起来:“旺仔,听着,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第一时间跑,懂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旺仔又黏了上来,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讨好地蹭着他的胳膊,使出夹子音“哎呀,岁岁这次不是没事嘛~”。
咚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
“谁啊,大清早的,□□吗?”旺仔懒洋洋地抬起头,从岁安怀里探出个脑袋
门开了,裴喻时端着一个药箱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岁安身上,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凝成实质。
“老大,我来给你上药。”
岁安点点头随手脱下上衣,露出身上交错的淤青和擦伤。
裴喻时的瞳孔一缩呼吸都滞了一瞬,他从药箱里拿出药膏,指尖沾上药末,动作轻得像是在触碰什么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药抹在伤口上。
冰凉的药膏让岁安倒吸了一口气了调侃道:“怎么,怕我疼死?我这身子骨,阎王爷来了都得客客气气地请我喝杯茶再走。”
裴喻时没说话,只是上药的动作更轻了,眼神也愈发幽暗。
趴在一旁的旺仔心虚地把脑袋埋进爪子里,小声呜咽了一下,显然还为自己之前的冲动感到后怕。
“老大,这次伤得不轻,就别接那些零散的私活了,在我这儿好好休养几天吧。”裴喻时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我这身体自己有数。”岁安干脆地拒绝,”死不了。再说了,贫穷使我无所不能。”
“好吧。”裴喻时眼底划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老大,这次任务你那部分的钱,维塔那边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裴喻时替他处理好最后一处伤口,低声说:“维塔那边想跟您当面谈谈那只异兽的事,要不要……”
“不用等。”岁安打断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利落地穿好衣服,“走吧,早点谈完早点收工。”
两人一出门,等在外面的队员们立刻围了上来,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岁安随手揉了把旺仔的头,笑着安抚众人,“你们呢?没缺胳膊少腿吧?”
“我们都没事!老大你这次真是帅爆了!那几张符咒飞出去的时候,简直跟仙侠电影特效一样!”一个年轻队员激动得脸都红了。
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是啊老大,要不是你,我们估计都得交代在那了。”
岁安故作深沉地一摊手:“哎,没办法,实力摆在这儿,想低调都难。区区一只上古凶兽,也就够我热个身。”
“岁岁,你这味儿有点冲了啊,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怀里的旺仔毫不留情地吐槽。
“小嘴巴!”岁安把它抱进怀里,堵住了它的嘴。“再拆我台今晚就吃猫粮拌空气。“
岁安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江辞呢?”
”哦~老大你说那个平地摔冠军啊“裴喻时吐槽这说
“哦,江辞他说家里有急事,请了个长假,一大早就走了。”有人回答道。
岁安挑了挑眉,没再多问。
“老大,那边的人已经在会议室了。”裴喻时的声音传来。
“好,马上过去。”岁安说完,便跟着裴喻时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见他们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
“岁安先生,久仰大名。关于这次捕获的异兽,我们维塔集团希望能将它收为己用。”
“哦?”岁安拉开椅子坐下,懒洋洋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
“这只异兽极其危险,留在您手里,只会是个威胁。但我们维塔集团拥有顶尖的生物科技,能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女人语气自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我可不觉得它能对我产生威胁。况且,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它去做点“小小的“坏事?按规矩,它应该被送回异界。”岁安靠在椅背上,不为所动。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我们维塔集团愿意出一百万,买下这只异兽。”
一百万?岁安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心里盘算开了。
他故作为难地沉吟片刻裴喻时看懂了岁安的眼神,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诚意仅此而已?怕不是在打发我们老大,这异兽的价值我想对于你们应比我们更清楚。。”
对面的女人咬咬牙道“再加上,您可以无限制地自由出入维塔旗下所有的生物研发基地。”
裴喻时看向岁安,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我们同意了。”
“合作愉快,我代表维塔集团向您表示感谢。”女职员说完便起身离开。
门一关上,裴喻时就忍不住问:“老大,你怎么真答应了?维塔集团的背景……可不干净。”
“不答应,我那一百万找谁要去?”岁安笑了,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放心,我在那小东西身上留了后手。他们要是敢拿它做坏事,我随时能让她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白拿一百万,还能随时去他们老巢里溜达,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还能顺便看看,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裴喻时恍然大悟,对自家老大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岁安走出会议室,对着翘首以盼的队员们拍了拍手:“行了,都别杵着了,维塔那边说这次任务有额外奖金,人人有份!”
“哇!老大万岁!”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
“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等奖金下来,我做东,咱们酒吧开香槟!”岁安挥了挥手,在一片欢呼声中准备开溜。
“老大,我送你。”裴喻时跟了上来。
“行,省我打车钱了。”
车子停在熟悉的道口,岁安下了车:“行了,你快回去吧。”
“好的老大,您注意安全。”
岁安点头,转身进了家门。
给旺仔弄了吃的,刷了会儿手机,便早早休息了。
……
第二天,岁安打着哈欠来到公司楼下,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清醒了几分。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脸上戴着覆盖全脸的银色面具的人,正站在公司大门口,制服上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类似电路图的诡异徽章。
他们站得笔直,像一排没有生命的雕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岁安刚想多看两眼,研究一下这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就被上司一个电话call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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