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冰花 > 第1章 斯文败类

第1章 斯文败类

雨幕像一层半透明的灰纱,笼罩着帝都机场T3航站楼。排水系统不堪重负,积水在玻璃幕墙外形成扭曲的瀑布。簪冰春站在到达口的人群边缘,潮湿的冷空气顺着裤管往上爬,让脚踝处的旧伤隐隐作痛。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廉价卫衣的领口已经磨得起球,蹭在下巴上有点扎。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雨天亮得刺眼。"姑姑我到了"四个字发出去不到十秒,对话框就跳出来回复:"我让人去接你,等着。"簪冰春盯着那个句号看了两秒,这个小小的黑点像极了姑姑说话时斩钉截铁的尾音。她把手机塞回兜里时,塑料壳边缘在布料上勾出细小的毛刺。

航站楼的灯光在积水地面上投下破碎的倒影。簪冰春望着自己扭曲的镜像:苍白的脸,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刘海,肩上背的帆布包带子因为装了全部家当而深深勒进肩膀。这个画面突然让她想起老家漏雨的阁楼,爷爷临终前也是这样望着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

尖锐的笑声刺破雨声。VIP通道方向走来两个年轻男人,像两柄出鞘的刀划开混沌的雨雾。左边那个穿着驼色羊绒大衣,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铂金表圈,正用戴着戒指的手划着手机。但真正吸引簪冰春视线的是右边戴棒球帽的男人。

黑色Givenchy棒球帽反扣着,露出剃得极短的两鬓。帽檐阴影下是一副金丝边墨镜,镜腿缀着小小的双G标志。他穿一件看似普通的黑色夹克,但每当走动时,面料就会泛起只有顶级羊绒才有的哑光质感。修长的手指松松勾着车钥匙,红底黑字的跃马车标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当他们在三米外经过时,簪冰春闻到一股混合着雪松与冷烟草的气息。那味道不像香水,倒像是从高级皮革座椅和私人飞机舱里浸染出来的。戴棒球帽的男人突然转头对同伴说了句什么,这个动作让他优越的下颌线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像是用大理石精心雕琢过的弧度,带着养尊处优的锋利感。

簪冰春的视线在他脖子上停留了半秒。那里有条极细的银链,坠子藏在衣领里,但链子的扣环是卡地亚经典的螺丝设计。这个发现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垂下眼睛盯着自己开裂的鞋尖。帆布鞋头被雨水泡得发胀,缝线处已经绽开一道小口子。

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移开视线后,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微微抬起了下巴。这个动作让金丝镜框滑落半厘米,露出他狭长的眼睛。他的目光像CT扫描仪般从她磨白的牛仔裤膝盖,到勒出肩膀形状的帆布包带,最后停留在她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上——那里有冻疮留下的淡粉色疤痕。

"看什么呢斯哥?"同伴用胳膊肘捅他。

被称作斯哥的男人推回墨镜,嘴角勾起一个介于嘲讽和兴味之间的弧度:"看见只淋雨的小麻雀。"

同伴顺着他的视线只看到涌动的人潮:"又犯什么病。车在B2等着呢。"

法斯文最后瞥了眼那个缩在角落的身影,她正用袖子擦拭手机屏幕上的水渍,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上面有道显眼的淤青。他转动钥匙圈的动作顿了顿,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迈开长腿走进贵宾电梯。电梯门合上前,他透过雨雾瞥见有穿制服的人走向那个女孩,而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挺直了背。

簪冰春确实被突然出现的西装男子吓了一跳。"是簪小姐吗?"对方递来的伞柄上烙着某家五星酒店的logo,"您姑姑在董事会走不开。"她小声道谢“没事的,谢谢。”,听见跑车引擎的轰鸣从地下车库传来,那声音像某种猛兽的嘶吼,很快被雨声吞没。

接她的奔驰驶过机场高速时,有辆哑光黑的法拉利F8从右侧超车。雨水拍打车窗的间隙,簪冰春恍惚看见反戴的棒球帽一闪而过。她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爷爷奶奶的遗照,相框边角硌得胸口发疼。

车窗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像打翻的颜料罐。簪冰春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高架桥两侧的写字楼如刀锋般割开雨幕。那些玻璃幕墙反射的冷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在伊县,最高的建筑不过是六层的百货商场。奔驰车碾过积水时轻微的颠簸,让她怀里的帆布包又收紧了几分。

"到了。"司机的声音惊醒了她“谢谢”。车停在一栋灰蓝色玻璃幕墙的公寓楼下,雨棚边缘垂下的金属链条在风里叮当作响。簪冰春笨拙地摸索着车门把手,等她终于钻出车厢时,皮鞋已经踩进了水洼。冰凉的雨水立刻渗进袜子,这让她想起去年冬天在伊县中学,她也是这样踩着结冰的操场去上早自习。

电梯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头发被雨水黏在脸颊上,卫衣袖口因为一直攥着背包带而皱巴巴的。当电梯停在28层时,金属门开合的声响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姑姑的家门是某种深色实木,把手泛着黄铜的光泽。簪冰春刚要抬手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暖色的灯光倾泻而出,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香水味——姑姑每次回伊县看望爷爷奶奶时,身上就带着这种冷冽的玫瑰香。

"站着干什么?进来。"簪茹握着手机,耳边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划出细碎的星芒。她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见簪冰春还愣在门口,她直接伸手把人拽了进来,力道大得让簪冰春踉跄了一下。

玄关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簪冰春的旧帆布鞋在上面留下明显的水痕。她慌乱地蹲下去解鞋带,却发现姑姑已经换上了羊皮拖鞋,鞋尖上缀着小小的金属logo。

"给你找了四中,明天就去。"簪茹把平板电脑塞到她手里,屏幕上是学校官网页面,"教导主任是我大学同学,给你安排在重点班。"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甲面泛着健康的粉色,和簪冰春指甲边缘的倒刺形成鲜明对比。

簪冰春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平板电脑沉甸甸的,封面图是穿着英伦风校服的学生在樱花树下读书。她突然想起伊县中学掉漆的课桌,冬天漏风的窗户,还有总爱把粉笔头砸在她桌上的数学老师。

"你户口用不用迁过来?"姑姑从冰箱取出气泡水,玻璃瓶凝结的水珠滴在大理石台面上,"在这儿高考容易些,别回伊县了。"

这句话像根细针,突然刺破簪冰春鼓胀的胸腔。她看见爷爷奶奶的遗照在帆布包里露出一角,老人穿着她熟悉的、带着樟脑丸气味的旧毛衣。伊县的老房子虽然阴冷,但厨房窗台上永远晒着爷爷的烟丝,奶奶纳鞋底的顶针就放在电视机旁。

"我...我想回去考。"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簪茹倒水的动作顿住了。

姑姑转过身“随便你。”,眉毛微微挑起。簪冰春能看见她眼角细细的纹路——这是和父亲极为相似的眼睛。空气凝固了几秒,最终簪茹只是叹了口气,从岛台上推过来一个信封。

"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她的目光扫过簪冰春起球的卫衣和磨白的牛仔裤,"四中周一要穿校服,但总不能..."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簪茹瞥了眼来电显示,快速擦了擦手:"董事会要确认季度报表。"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簪冰春站在原地,听见书房门关上的轻响。信封里是崭新的钞票,边缘锋利得能划破手指。她数了数,相当于爷爷奶奶半年的退休金。客厅的智能窗帘无声滑开,28楼的高度让整个帝都的灯火都匍匐在脚下,那些川流不息的车灯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

簪冰春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摸索着找到客卫,锁上门后才敢大口喘气。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下有失眠留下的青黑。热水从龙头里喷涌而出,她在蒸腾的雾气中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淤青——那是收拾爷爷奶奶遗物时,被旧衣柜夹到的痕迹。

窗外,雨还在下。簪冰春把湿透的袜子脱下来,发现脚趾已经被泡得发皱。她想起背包最底层藏着的老家钥匙,金属齿痕深深嵌在掌心。

雨后的商业街地面泛着油亮的光,簪冰春拎着三个纸袋小心避开积水。纸袋边缘已经被雨水洇出深色的痕迹,在她米色棉麻长裤上蹭出一道水痕。这是她刚在H&M买的打折款,标签上"59元"的价签还没来得及撕掉。裤管有些长,堆在白色帆布鞋上,像一团揉皱的宣纸。

女装店的导购刚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这个女孩在货架前徘徊了二十分钟,最后选的全是基础款:两件纯棉圆领T恤,一件米色针织开衫,三条版型宽松的直筒裤。当导购推荐当季流行的碎花裙时,她摇头“谢谢,但我不爱穿裙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腕上的淤青,仿佛那些雪纺面料会灼伤皮肤。

手机店的玻璃橱窗映出她模糊的影子。簪冰春驻足看着最新款iPhone的展示台,冷白的灯光打在钛金属边框上,像某种未来科技的标本。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那部老旧的华为,屏幕角落的裂痕已经蔓延成蛛网状。店员热情地迎上来时,她直接走向最角落的柜台:"要最便宜的智能机,谢谢。"店员从角落的展柜里拿出一部看着像样点的华为定价在“1099”这个数字还是让簪冰春倒席了一口凉气。

付款时收银员多看了她两眼,这个穿着朴素的女孩,从印着银行logo的信封里数出十二张百元钞票的样子,像在完成某种庄严的仪式。新手机是塑料壳的,握在手里轻飘飘的,和姑姑那部沉甸甸的旗舰机完全不同。

暮色四合时,商业街的霓虹次第亮起。簪冰春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塑料袋勒得手指发麻。她低头查看新手机的时间,没注意到右侧奢侈品店走出来的身影。

法斯文换了件暗纹提花的衬衫,袖口别着哑光黑的袖扣。他刚取完预定的小牛皮乐福鞋,鞋盒上烫金的"J.M.Weston"字样在纸袋上若隐若现。当他漫不经心地转动车钥匙时,余光瞥见了路灯下那个雪白的身影。

那个女孩整个人像被水洗过似的——白色帆布鞋,米色长裤,连手里提的纸袋都是素净的灰白。她站在人群边缘等红灯的样子,像一帧被误放进彩色电影里的黑白胶片。最刺眼的是她右手腕那块淤青,在冷白肤色上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像是雪地里的一摊污血。

法斯文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上午在机场的惊鸿一瞥突然清晰起来——湿漉漉的刘海,廉价卫衣,还有那种被雨淋透的小动物般的眼神。此刻干燥温暖的她依然带着那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正笨拙地试图把购物袋换到左手,露出小臂内侧一道浅浅的疤痕。

"法少?"同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到涌动的人潮,"认识?"

法斯文眯起眼睛。女孩已经走到马路对面,宽松的裤管被风吹得贴在小腿上,勾勒出伶仃的轮廓。她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像是长期习惯性含胸,却又在某些瞬间不自觉地挺直脊椎,像棵在石缝里艰难生长的竹子。

"眼熟。"他最终这么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钥匙上的跃马标志。当女孩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转角时,他突然掏出手机,对着那个方向拍了一张。画面里模糊的白色身影被霓虹染上些许色彩,像雪人误入了灯红酒绿的夜场。

簪冰春对此浑然不觉。她正仰头辨认公寓楼的方向,夜风吹起她细软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新买的针织开衫口袋里,老家钥匙随着步伐轻轻撞击着手机,发出细微的金属声响。在某个瞬间,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回头,视线扫过熙攘的人群——那里只有川流不息的陌生面孔,和远处一辆缓缓驶离的哑光黑跑车。

回到28楼的公寓,簪冰春把新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空荡荡的实木衣柜里,这些素净的衣物像几片飘落的雪花。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爷爷奶奶的遗照从帆布包里取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老式相框的玻璃反射着窗外的城市灯火,把老人慈祥的笑容笼罩在光怪陆离的光晕里。

她从出生开始就只见过父母一面,别人都说她是克星,克死了自己父母,但爷爷奶奶不同,他们靠捡瓶子把簪冰春拉扯到大,她的名字被众人嘲笑土,但奶奶说:她是冬天第一枝破冰的花,她生在冬天取名为簪冰春。

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切在餐桌上,簪冰春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白粥,米粒在瓷碗边缘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她穿着四中的藏青色西装校服,裤装款式在女生中显得格外醒目,这是簪茹特地向学校申请的。

"高三了,别再让我操心。"簪茹用银质餐刀抹开黄油,刀面反射的冷光在她眼底跳动,"四中去年清北录取率是63%,你别给我丢脸。"姑姑的珍珠耳钉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晃动,簪冰春盯着那点莹白的光晕,想起老家窗台上积满灰尘的贝壳风铃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姑姑。"簪茹满意的笑了笑"冰春真乖,好好学嗷。"

奔驰车驶入林荫道时,车载香水的气息让簪冰春胃部隐隐绞痛。簪茹的训话像车窗外的梧桐叶一样不断掠过:"月考进前三十...周末补习班...别和那些纨绔子弟..."她机械地点头,指甲在真皮座椅上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压痕,簪茹声音不自觉大了一些"别老点头,听到了没有?"

簪冰春:"我听到了姑姑。"

"到了。"簪茹突然倾身过来,带着迪奥真我香水的压迫感。她手指拂过簪冰春的领口,突然皱眉:"怎么没戴校徽?"簪冰春呼吸一滞——那枚镀金校章此刻正躺在她的笔袋底层,尖锐的别针会让她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记忆,她摇摇头"在笔袋里。"簪茹点点头"记得戴上。"

高三(3)班的门牌在走廊尽头泛着冷光。班主任陈兰踩着Jimmy Choo的细高跟迎上来,漆皮鞋尖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她红唇扬起标准弧度,"来做下自我介绍吧。"

簪冰春站在讲台上,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钉在地面上。二十双眼睛像显微镜般对准她,她能清晰听见后排女生交头接耳的声音:"听说从破县城转来的...""书包是爱马仕...""居然穿裤装..."

"我叫簪冰春。"她的声音很轻,却意外地没有发抖,"希望和大家能友好相处。"没有多余的修饰,就像她空荡荡的课桌。教室后方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刺耳声响,但她的视线固执地固定在黑板槽的粉笔灰上。

陈兰指向教室后方:"坐倒数第二排空位。"当簪冰春穿过过道时,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橙花香水味,混着某种昂贵的皮革气息。她的座位紧邻落地窗,阳光将课桌晒得发烫。

正当她取下书包时,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一股冷冽的雪松香突然逼近——像是被阳光晒化的冰川水,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余韵。簪冰春的后颈瞬间绷紧,她下意识回头。

法斯文正从臂弯里抬起头,额前碎发被压得支棱起来,在眉骨投下叛逆的阴影。他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和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当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时,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倦怠的阴翳——正是机场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灰蓝,像冻住的湖面下暗流涌动。簪冰春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银戒,此刻正用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面,金属冷光随着动作忽明忽暗。

"簪冰春?"他突然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你头发扫到我桌子了。"这句话让前座几个女生立刻回头,又红着耳尖转回去。

簪冰春这才发现自己的马尾辫末梢正搭在他的化学课本上。她迅速拽回头发,发丝划过课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课桌边缘不知被谁刻了行小字——"此处禁止停留",此刻正硌着她的手腕。

陈兰开始讲解月考范围时,身后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声响。哒、哒、哒,每一下都精准踩在她心跳的间隙。当老师要求翻到第158页时,簪冰春听见书本落地的闷响。

那本精装《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摊开在她椅子后方,书页间夹着的便签纸散落一地。她犹豫片刻,弯腰去捡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同时伸了过来。

两人的指尖在纸页上方毫米处错开。法斯文身上那股雪松气息突然浓烈,她甚至能看清他衬衫领口内侧绣着的家族徽章——缠绕的荆棘间栖着一只夜莺。当他拾起书本时,袖口滑落半寸,露出手腕内侧一个奇特的纹身:看似随意的黑色线条,细看却是句法文"Laissez-moi tranquille"(别打扰我)。

"Merci."他漫不经心地道谢,发音带着明显的巴黎腔调。簪冰春看见他虎口处有磨出的茧子。

─他和我一样吗?

阳光慢慢移到了她的课桌中央。簪冰春强迫自己看向黑板,却发现笔记本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无意识的划痕——像极了她手腕上即将消退的淤青。

下课铃声响起了,陈兰没有拖堂的习惯,一下课就出教室,班里顿时乱起来,女生拿出化妆品化妆,男生拿出手机打游戏,簪冰春低着头写卷子,只感觉后背有触感,她转头一看,法斯文拿着笔在她的校服上写了个“乡巴佬”她瞪了一眼法斯文,他挑挑眉。

“你干什么!”簪冰春这一吼班里顿时安静,所有目光全部停留在他俩身上,“哟!斯哥你干啥了?”一名个子高高的男生说,他身边站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生,他挂断电话笑了笑“还能干啥?”法斯文转了转笔“随权,你过来。”那名叫随权的高个子男生走过来,法斯文指了指簪冰春背上的三个字,随权念了出来“乡巴佬”班里一阵哄堂大笑。

“簪冰春名字这么土?”

“滚回你那破县城。”

簪冰春猛地站起身看了眼法斯文就出去了。

“斯哥,她瞪你,她凭什么瞪你?”身后传来声音。

厕所里,簪冰春不断用冰水冲洗脸颊,她眼眶红红的“簪冰春,他们不配你流泪。”上课铃打响后,她整理好情绪后回到班里,这节是英语课,她实在有些撑不住倒了下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放学了,班里空荡荡的都走完了,她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衣角被一股力量拽着,她转头一看,法斯文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手里攥着她的衣角,她用力拽了拽,这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少年缓缓抬起头,脸上留有睡觉时留下的红印子,簪冰春说“放开!”法斯文看了看她的衣角松开手,簪冰春拿起书包就走。

簪冰春一眼便看到昨天接他的西装男,他靠在校门的石柱上,车钥匙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看见簪冰春,他站直身子向前一步接过她的书包“簪小姐,你姑姑在一家饭店等你过去。”簪冰春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谢谢你。”西装男呵呵笑了两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