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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ZF”注定无缘

奔驰车缓缓停在西餐厅门前,轮胎碾过雨后的柏油路面,发出轻微的"嚓嚓"声。簪冰春透过车窗看见餐厅门口的水晶吊灯。

她抱着书包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真皮封面在掌心留下潮湿的压痕。车门被穿制服的侍者拉开时,冷气混着餐厅里的钢琴声扑面而来,肖邦的《夜曲》在温暖的空气里流淌,却让她后颈泛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小姐这边请。”领班微微躬身,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抽象派油画,扭曲的色块在昏暗灯光下像某种无声的尖叫。簪冰春的帆布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

包厢门是整块的胡桃木,把手做成古铜色的葡萄藤造型。推门的瞬间,簪茹的声音先于身影抵达:“迟了七分钟。”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背后的城市夜景像一幅流动的星图。桌上水晶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呈现出血液般的色泽,随着她转动手腕的动作,在杯壁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泪痕。

簪冰春站在门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校服衬衫袖口沾了块墨水渍。她悄悄把手臂背到身后,这个动作让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包厢里的香薰蜡烛燃烧着,是姑姑惯用的那款带着苦橙花气息的Diptyque,但此刻混着牛排的血腥气,形成一种奇特的压迫感。

“坐。”簪茹用银质餐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当簪冰春拉开椅子时,发现座椅上放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开学礼物。”姑姑抿了口红酒,杯沿留下半个淡粉色的唇印。

盒子里的腕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铂金表链像条小蛇盘踞在丝绒衬里上。表盘是极简的白色珐琅,六点钟位置镶嵌着颗孤零零的钻石。簪冰春盯着表盘上“PATEK PHILIPPE”的烫金字样,突然想起老家集市上二十块钱的电子表,奶奶买给她看上学时间的,表带是鲜艳的桃红色。

“谢谢姑姑。”她的指尖在表盘上方悬停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合上盒盖。金属搭扣发出"咔嗒"轻响。

侍者无声地呈上前菜,鹅肝酱被做成完美的圆柱体,顶上点缀着金箔和食用花。簪茹用银匙敲了敲瓷盘边缘:"说说新学校。"这个动作让簪冰春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敲碗边唤她吃饭的。

“都很好。”她戳着盘子里逐渐融化的鹅肝,冰凉的酱体在舌尖化开时带着诡异的腥甜,“同学很友善。”这句话让姑姑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簪冰春的余光瞥见自己放在椅边的书包,拉链上挂着个褪色的毛绒挂件——那是奶奶生前给她求的平安符。

主菜上桌时,簪茹突然倾身过来。她身上真丝衬衫的袖口扫过牛排刀,发出细微的"铮"声。“那个法家的孩子,”姑姑的声音很轻,却让簪冰春叉子上的芦笋掉回了盘子,“离他远点。法氏集团最近在并购你姑姑的科技公司。”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突然被一架低空飞过的直升机搅乱。旋转的探照灯光扫过簪冰春的脸,像道转瞬即逝的闪电。她低头看着餐盘里五分熟的牛排,肌红蛋白正从切口处缓缓渗出,在白色骨瓷盘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

甜点车推来时,簪茹正在接电话。她皱眉的样子和父亲如出一辙,右眼角会出现三道细小的纹路。“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她起身走向包厢角落,高跟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浅坑。簪冰春趁机把腕表盒塞进书包最里层,毛绒挂件正好卡在表链间,像道柔软的缓冲。

当姑姑回来时,她面前已经摆着份熔岩蛋糕。巧克力酱从切开的核心涌出,在盘底积成小小的黑色水洼。簪茹用银勺轻轻敲了下她的杯沿:“以后家长会我会出席。”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簪冰春只是点点头,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叮"声,余音在包厢里久久不散,像某种无形的倒计时。

离开时,簪冰春回头看了眼餐桌。她几乎没动的牛排旁边,红酒杯沿的唇印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的痂。姑姑的铂金包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包扣上刻着的"Z.F"两个字母,让簪冰春愣了一瞬。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天积累的陌生感与疲惫,簪冰春裹着厚实的白色浴巾走出氤氲的浴室。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颈窝处蜿蜒出一道凉意,她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另一条干毛巾,粗鲁地揉搓着湿漉漉的长发。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书房门缝下透出的一线冷光,以及隐约传来的、姑姑簪茹在视频会议中冷静而略带强势的说话声。簪冰春放轻脚步,像猫一样溜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大,布置简洁到近乎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永不疲倦的璀璨夜景,那些遥远而密集的光点构成了一片人造的星海,冰冷而疏离。她走到床边,拿起那部崭新的、塑料感明显的手机。屏幕亮起,冷白的光映着她素净未施粉黛的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有几条未读消息。

最新一条来自姑姑簪茹:「这是你班主任陈兰老师的微信,加上。以后学校的事情直接找她。」下面附着一个简洁的名片,头像是一朵盛开的兰花,名字就是「陈兰」。

簪冰春指尖滑动,点击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几乎是秒过。陈兰老师的微信立刻出现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陈兰:簪冰春同学?

簪冰春:陈老师您好,我是簪冰春。

陈兰:好的冰春,欢迎加入高三(3)班大家庭!我现在拉你进班级群,方便接收通知和与同学交流。

簪冰春:谢谢陈老师。

几乎是消息发出去的同时,一个名为「高三(3)班星辰大海(禁闲聊)」的群聊邀请弹了出来。名字很正经,但那个括号里的“禁闲聊”三个字,不知为何透着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微妙感。簪冰春点了接受。

下一秒,手机就像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瞬间被密集的消息流淹没。那“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连成一片,屏幕疯狂滚动刷新,速度快得她几乎看不清内容。

群聊:高三(3)班星辰大海(禁闲聊)(99 条新消息)

她往上翻了翻,想看看之前大家在聊什么,结果发现聊天内容五花八门,完全不像一个“正经”的班级群:

孙偏隐:[转发了一个搞笑短视频链接:猫咪跳高失败脸着地.gif]

李思琪:哈哈哈哈哈哈救命!笑出猪叫!

王浩:@孙偏隐你这都第几个沙雕视频了?作业写完了?

孙偏隐:@王浩王大学霸别卷了,休息五分钟!劳逸结合懂不懂?

赵雪儿:姐妹们!快看Gucci新出的那款包包![图片] 绝了!国内专柜啥时候上啊?

孙萌萌:@赵雪儿代购说下周能拿到,拼吗?

钱燕:我爸下个月去巴黎,要不要帮带?老规矩,跑腿费10%。

周凯:@全体成员周末有人去新开的那个卡丁车场吗?据说赛道巨爽!

刘洋: 1!算我一个!

吴越:@周凯几点?开我新提的911去?

陈兰:同学们!请注意!下周物理月考范围已发到班级邮箱,请务必查看复习!

(陈兰的消息瞬间被刷屏淹没…)

周凯:@吴越 行啊!下午两点集合?

赵雪儿:@钱燕 10%太黑了吧?5%!

钱燕:@赵雪儿大小姐,现在海关查得多严啊!风险成本懂不懂?

(一群人开始就代购费争论起来…)

李思琪:啊啊啊!我磕的CP发糖了![微博截图]

王浩:……你们能不能稍微关心一下陈老师发的月考范围?

孙偏隐:@王浩知道了知道了,学委大人!待会儿就看!先让我笑完这个视频!

随权: @法文斯哥等会打游戏?@塞梨小梨作业写完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代写

法文:帮我写一下

塞梨:多管闲事

孙偏隐:权哥,你也不行啊

簪冰春默默地看着屏幕。群里的氛围热烈得近乎嘈杂,带着一种她完全陌生的、属于帝都顶尖私立学校学生特有的松弛和张扬。他们谈论着动辄数万的包包,随口安排着驾驶豪车的周末聚会,对代购费和奢侈品如数家珍,而学习似乎只是其中一项不那么紧要的调剂。陈兰老师那条关于月考范围的通知,孤零零地夹在中间,像投入大海的一粒石子,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难怪群名要加个“禁闲聊”,更像是一种无力的自嘲。

她退出群聊界面,回到好友列表。这时,一个新的好友申请跳了出来。头像是一片纯粹的黑色,没有任何图案或照片。昵称只有一个词:「法文」。

簪冰春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法文……是那个名字吗?那个坐在她后面,有着琥珀色眼睛,带着危险气息的男生?机场的惊鸿一瞥,商场外的擦肩,课堂上那句“你头发扫到我桌子了”和法文的道谢……碎片化的印象瞬间涌入脑海。她犹豫了几秒。是同班同学吧?可能是看到群里有新人,礼貌性地加一下?

指尖在“接受”上轻轻一点。

好友列表里多了一个纯黑的头像。

簪冰春:你好同学,我叫簪冰春。

她主动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算是基本的礼貌。信息显示已送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手机安静地躺在掌心,屏幕亮着,停留在她和「法文」的聊天界面上。上面孤零零地只有她发出的那条绿色气泡:“你好同学,我叫簪冰春。” 对方那片纯黑的头像沉默着,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你好”,没有“我是法斯文”,甚至连一个表示“已阅”的敷衍表情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簪冰春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划拉着屏幕边缘,那塑料的触感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她握着手机的右手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毛巾还搭在头上,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手机屏幕和她的手背上,带来一点冰凉的刺激。

他在做什么?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觉得没必要回?或者……加错人了?那个“法文”真的是他吗?也许只是另一个名字里有“法”的同学?

各种猜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随即又被她自己按了下去。管他呢。也许帝都这些公子哥的习惯就是这样?加人只是随手一点,根本不在意后续。她何必在意一个陌生同学的回应?尤其是在姑姑明确警告过“离他远点”之后。

一丝微不可察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感,像投入深井的石子激起的微弱涟漪,很快消失在平静的水面下。她扯下头上的毛巾,用力甩了甩头发,水珠四溅。转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真皮的书包放在桌角,她没去动那些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味的课本。学习?现在她只想放空。

她拿起手机,解锁。指尖在几个视频APP图标上滑动。那些界面花哨、充斥着各种推广和明星封面的APP让她有点眼花缭乱。最终,她点开了一个相对朴素、她以前在老家常用的视频平台。首页推荐的大多是些她完全不认识的流量明星和夸张的综艺片段。她皱了皱眉,在搜索框里输入一个名字——那是一部在伊县小范围流行过、口碑不错的家庭伦理剧,《小城往事》。

搜索结果出来了。她点开第一集。片头曲是舒缓的、带着淡淡忧伤的钢琴曲。画面色调偏暖,带着一种旧照片般的质感,描绘着一个小城镇的街景和普通人的生活百态。这熟悉的氛围,瞬间将她从帝都冰冷奢华、节奏快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环境中短暂抽离出来。

簪冰春把手机斜靠在桌面的笔筒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里。她蜷起双腿,双臂环抱着膝盖,下巴轻轻搁在手臂上。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有几缕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带来湿润的凉意。她没去管,眼睛专注地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

剧情缓慢地推进着,讲述着小镇里几户人家的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女主角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在镇上的小工厂打工。画面里是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街边小摊,低矮的居民楼,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的人群……一切都和此刻她身处的这个房间、这座城市、以及刚刚那个充斥着奢侈品和跑车讨论的班级群,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看得入了神。剧中女主角因为劳累过度在车间晕倒的情节,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右手腕上那块已经变成淡黄色的淤青——那是离开伊县前,在昏暗的老房子里收拾奶奶的旧衣柜时,被沉重的柜门夹到的。当时痛得她眼泪直流,但现在看着剧中人,那点痛似乎也变得遥远而模糊了,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物伤其类的酸楚。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而略显苍白的脸,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偶尔会因为剧中某个温馨的小细节(比如邻居偷偷塞给女主角几个热包子)而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转瞬即逝的笑容;也会在女主角被老板刁难、委屈落泪时,不自觉地抿紧嘴唇,抱着膝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屏幕里那个虚构的、却感觉无比真实的小城故事,以及那带着乡愁和烟火气的背景音乐。

时间在剧情中悄然流逝。书房里姑姑的视频会议似乎结束了,能听到她走动和倒水的声音。簪冰春恍若未闻。她完全沉浸在故事里,直到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提示。

消息来源:「法文」

簪冰春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个纯黑的头像吸引过去。提示只显示了消息开头的几个字:「你头像…」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终于回复了?说什么?头像怎么了?

她的头像是一张照片,是离开伊县前一晚拍的。照片里是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窗台,窗台上放着一个粗糙的陶土花盆,里面种着一株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那是奶奶种的,说能防辐射(虽然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照片是在黄昏拍的,夕阳的余晖透过老旧的玻璃窗,给仙人掌和斑驳的窗框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这是她手机里仅有的、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的照片。

他看到了?他什么意思?是觉得太土?太寒酸?还是……?

一丝紧张混合着莫名的期待攥住了她。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手指有些迟疑地点开了那条信息。

法文:你头像…那片仙人掌,是自己种的?

没有“你好”,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寒暄。直接跳过了所有社交礼仪,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指她刻意隐藏的、关于过去的微小痕迹。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探究,仿佛他们已经很熟稔,熟稔到可以忽略那些客套的废话。

簪冰春愣住了。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嘲讽、无视、或者一句简单的“哦”——唯独没有这种。他注意到了仙人掌?还问是不是她自己种的?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盯着那条简短的信息,纯黑的头像像一只沉默的眼睛。窗外帝都的灯火依旧璀璨,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和远处书房门缝透出的微光。电视剧的声音还在继续,女主角正和邻居说着什么,但簪冰春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蜷在椅子里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悬停在手机屏幕的虚拟键盘上方,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该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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