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寒风凛冽,江逸尘眼中蕴含快意,他语调上扬:“契丹的一切损失,我全包。”
老头摸了摸湿答答的胡子,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对比刚才弱了不少:“解是能解,不过圣级契丹失败率最高,最少也要等上七百天往上。”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神色丰富多彩。沈汐芜松了口气,彻底瘫软在地。
江逸尘弯着唇角,不知是被气得了,还是真的愉悦,竟笑出了声。
“两年而已,我等得起。”
沈汐芜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心里疯狂吐槽着屋里的俩人。
黑影笼罩全身,清透的幽香钻入鼻尖,她抬眼,恍惚了下。
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像片片碎钻,柔和夺目。每次看过去,都差点出不来。
身上的捆绳被松开,还贴心的帮她拢了拢貂裘。沈汐芜脸部由白变粉,不断加深。她缓缓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满脸不解。
江逸尘先是疑惑,后恍然大悟,骤然松开:“抱歉,一时没收住力。”
沈汐芜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起身退开,干笑了两声:“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没事都不要找我。”
说完,她凭着身体的本能,直接跳窗逃跑了。
江逸尘拿出帕子,用力的擦着自己的“手”,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狠劲儿。
旁边的老头大气都不敢出,他刚移动了下脚,眼前猝然出现一个茶杯。
他面容温和,懒散的坐在躺椅上,打开了怀里的冰瓷,里面的寒气瞬间爆发,整个屋子结满了冰霜。
“蝺老,请喝茶。”
江逸尘直勾勾的望着门前不断抖动的老头,在寒气弥漫的屋子里,笑的如同春日的暖阳。
*
九虚阁。
沈汐芜提着个檀木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红光满面。她掂了掂手里沉重的箱子,差点笑出了声。
阁内。妇人如对待珍宝般,轻轻抚摸着铺平的“貂裘”,啧啧称奇:“玄冰貂蚕裘,这丫头竟舍得当掉。”
随后,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走到窗边,拿起毛笔对着空气写了几个字。
雨林本就温湿,封闭的屋子若没有人住的话,就会成为昆虫的栖息地。
她打开门,发霉的湿气纷纷钻入她的口中,里面的小虫子哒哒哒的跑出来了大半。
待看清屋内的景象,沈汐芜只觉头皮发麻,想一把火烧了这个屋子。
里面早已铺满了蜘蛛网,跟拳头一样大的虫子更是不再少数,还有几条毒蛇躺在角落。
她绝望的闭了闭眼,自己好像也才出去两天吧,家就被它们霸占了?!
沈汐芜走进去,表情狰狞的拿起桌子上被啃成碎片的纸,对着还赖在屋子里不走的毒虫小发雷霆。
见它们还不走,她直接施法,把它们一窝蜂的扔了出去。随后气鼓鼓坐在凳子上,赶工。
半个月后。
沈汐芜站在空地上,叉着腰指挥着钉木的毛茸茸。
“太松了,这样以后下雨很容易散架的,你到底会不会钉,不会的话我换人了。”
说着,她余光精准捕捉到了正在“摸鱼”的人,语气又凶了几分:“还有你,眼睛不要乱瞟,认真干活。”
她看着手中自己画好的屋子,再看看眼前的半成品,气的差点窒息而亡。
已经过去五日了,才盖到地基也就罢了,还频频出岔子。
就这样,又足足过了半个月,“简单”的屋子才堪堪盖好,她对了对纸上的草稿,满意的点了点头。
发完灵金后,天已经快亮了,她连忙拿起工具,用刀在老树上割了个口子,用竹筒小心翼翼的接着米白色的生漆。
眼看着生漆越来越多,沈汐芜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咻!”,一只箭从密集的树林里掠过,射穿了竹筒,米白色的液体全部倒在她手上,流的干干净净。
沈汐芜瞬间清醒,她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怒气直线上升。
她嗅了嗅鼻子,随后朝着北方狂奔,待她来到一处空地后,气味却消失了。
正当她准备离去时,脚下猝然亮起,将她弹了回去,沈汐芜咯噔一下,暗骂糟糕。
下一秒,五六位修士便御剑飞来,审视着她。沈汐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这是踩到“捕兽夹”了!
其中一个修士拿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的抽向了她,沈汐芜惊呼出声,下意识挡住了脸。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抬头,怔在了原地。空中的鞭子被另外一人徒手抓住,下也下不来,抽也抽不回。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既知道我是你大哥,还敢跟我抢?”
沈汐芜坐在地上,看着上面不断的争吵的几人,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为了争抢“资源”,吵起来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猝然出声:“喂,几位大哥。”
“干嘛!”
修士等人同时转过头。
沈汐芜笑了笑,道:“你们吵来吵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这样,你们打一架,谁赢了,我就归谁。”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犹豫不决。
她悄悄勾起唇角,又添了把火:“在我们妖界,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强者的,互相礼让,在我们这里,叫“耻辱”。”
话落,几人不再客气,立马纠缠到一起,打得震天动地。沈汐芜缓缓后退,长甲吃力的破开屏障,缓缓撕开……
眼看着裂口越来越大,不知谁喊了声:“不好!她要跑了!”,她转过头,眼中映出了六件不同形状的法宝,朝着她袭来。
“嗡——”
时间静止,耳边的嘈杂声猝然消失,眼前的法宝剧烈抖动,竟朝着开始的路线飞度移去,反噬在了他们身上。
沈汐芜踉跄出阵,她看了眼身后的惨状,虽然疑惑,却不敢再继续停留。
她浑浑噩噩的走到到家附近,看了眼,捂住嘴躲到了树后。
门前站着一抹白影,墨发未簪,柔顺的铺在腰间,身姿飘渺,不食烟火。
沈汐芜再次勾头,只觉越看越熟悉,眼中的人影渐渐与脑海中的男子重合。
“你怎么在这儿。”
江逸尘转过头,面上一如既往挂着温柔的笑意:“来看看你。”
沈汐芜皱了皱眉,打开门进去:“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又不熟。”,说着就要关上。
“砰!”,木门颤抖,修长骨感的手从门缝里进来,想要试图推开。
“你干嘛。”,她用背抵住门,脸憋的跟颗红果子似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木门的缝隙越来越宽,那人的脸也探了进来。随着她的力气逐渐减弱,门哐的一声就关上了。
沈汐芜抬头,看着在自己屋子里闲逛的男子,着实没了脾气。
他走到梳妆台前,摘下了自己的荷包:“听说你最近很缺钱。”
沈汐芜目瞪口呆的桌子上不断变大的荷包,双手背在后面“抓挠”。
江逸尘转身掠过她,走到了门口,声音带着蛊惑:“以后,好好相处吧。”
她抓着手中超大号的荷包反复摩擦,余光撇向身后的白影,问出了心中所想:“你为什么给我灵金,又是如何得知我很缺钱的。”
那人面朝圆月,轻笑出声:“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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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汐芜站在梯子上,开始给自己的小屋上色,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像是渡了层金。
突然,一只箭猝然射在她的屋顶,吓得她差点摔了下去。
她怒气冲冲的爬下梯子,转身凶巴巴就要骂人,却在出口“你”字后,支支吾吾把后面的脏话憋进了肚子里。
来人身着道袍,面容冰冷,眉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杀意。
“就是你,杀了我师弟。”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沈汐芜双手背后,笑意吟吟:“你师弟是谁,不认识。”
“等你下去了,有的是机会跟他们熟悉。”
男人说完,猝然扔出一个魂幡,浓厚的黑气喷涌而出,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点燃妖血,不断的眨着眼睛,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
充满杀气的冷风从她身前止住,掠过,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沈汐芜呼吸停滞,万一那厮跟她玩阴的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长出利爪,顺着风的方向攻击,直到听到一声闷哼,她狂喜。“中了!”
正当她准备下死手时,刺耳的刺啦声瞬间响起,沈汐芜一惊,顺着眼前银光乍现,看清了身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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