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等来了晚餐,两饕餮迫不及待抢了看起来分量最多的两碗,坐在桌边呼呼吹气大口大口吃起来了。
他们紧接着不对劲地相互对视一眼,神同步把面吐了回去。
谢昭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关心似的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有点咸,你不觉得吗?”许愿道。
何宏光点头:“超级咸,你不会做饭吗?”
“啊……是吗?我怎么觉得刚刚好?”谢昭无辜地眨了眨眼,看向盛听,问:“你也觉得咸吗?”
盛听筛子似的甩头:“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俩饕餮半信半疑地转头去看夏姜行。
夏姜行懵了一下,也快速摇头:“不咸!你们不会是吃了什么野菌子中毒了吧?”
毕竟他们是一路走一路吃,不管有毒没毒,都先试一口。
许愿和何宏光这才意识到危险性,脸刷的白了,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小馋猫,叫你们贪吃。”夏姜行幸灾乐祸给他们添堵。
那两看起来真像被吓到了,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抱团,边哭边互相交代遗言。
夏姜行已经爬上床铺休息了,盛听铺好了床,扭头看见谢昭正准备出门,立马把手里的活丢掉又要跟上去。
都不用回头,谢昭就知道身后鬼鬼祟祟跟着的是谁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谢昭谢昭,你去哪啊?”盛听闪到她身边,看她手上没拿琴,猜她大概是想散散步。
不过也不是散步。谢昭出了门外就停住了,接着盛听看到她从兜里拿出什么来。
她还没看仔细,谢昭就要送进嘴里,盛听大惊失色地抓住了她的手,借着月光端详起那颗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药。
“你干什么?这只是药。”谢昭手挣动了两下,没把手抽出来。
“什么药?”
“你……”
谢昭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滴滴声打断了,两个人同时抬头看空中那个闪着红灯的监视器。
趁着盛听愣神的功夫,谢昭把手抽了出来,捏着药粒举到空中,扫描完确认无误,监视器才安静下来。
“你的症状……又发作了吗?”盛听问,“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谢昭瞥了她一眼,看她满面愁容的反倒不自在了。
她点了点头。其实在进考场前就有些不舒服,但和真正发作比起来简直不痛不痒了,担忧实在没有必要。
只是不适感越来越重,她才决定吃药的。
盛听看她直接把药放进来嘴里,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手就已经掐在谢昭的脸上了。
“你干咽啊?!”
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谢昭挡都来不及挡,药没有吞下去黏在舌面上,苦味就泛了上来。
谢昭被腥苦的味道刺激得直皱眉头,低下眼看抓着她两边腮帮子的作恶之手,再看向盛听。
盛听像被电击了一样松开了手,耳尖染上了不自然的红晕。她语无伦次地解释:“你……你干咽会被噎到的,那颗药还那么大,至少喝点水吧?我去给你拿点水,你等一下。”
她说完也不听谢昭的叫唤就回了小屋,谢昭想说药已经吞下去了,可刚要开口说话,胃酸就冲了上来。
谢昭紧紧捂着嘴,等把呕吐感压下去,盛听刚好也把水拿来了。
温水把舌面残留的药液冲了下去,呕吐感也渐渐消失了。
她吃药还从没这么艰难过。
“好多了吧?明明里面都有水,干嘛要干咽?难道干咽药效会更好吗?”
盛听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看她把水喝完,又把杯子拿了回来。
晚风把谢昭心头最后的苦意都吹散了,听见盛听那么说,本来想说要不是被拦着她都不用受那么多罪,话都要说出口又咽回肚子里了。
她以前吃药是就水的,不过后面发作越来越没有规律,常常是措手不及,她没时间找水就只能干咽下去,到后来都习惯了,就算能就水她也干咽。
得不到回应的盛听又凑近一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还是你不习惯带水?”
谢昭妥协了一样敷衍地点点头,她只求盛听别再靠得更近了。
盛听无言,两人对着没有没有一丝光亮的荒野静坐了半晌。
“夜里不安全,回去休息吧?”
谢昭完全拿她没有办法,这个人好像无坚不摧,骂她她无动于衷,打她……大概也打不过。
……
“哇塞,谢同学你太厉害了!我的腿完!全!好!了!”
夏姜行说一句话蹦一下,围着谢昭转就像八音盒仙子一样。然后被盛听一掌拍开了:“你挡着我收行李了。”
许愿和何宏光早上又吃了谢昭的面,这次终于正常了,这两又抱头痛哭悔不当初了好一会儿。
总算能出发了。
这一回团队所有人都坚定不移地跟着谢昭了,她说往东其他四个人能把西边的路都撅了。
谢昭反复比对地图,对眼前荒芜的原野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盛听学着她的动作也看一眼地图看一眼原野。
“不太对劲。昨天明明看到了一条路,这草长得太快,可能路都被盖住了。”
谢昭把地图收了起来,从脖子上取下收集器,显示屏上再次映出了环境盒子的形态。
幸亏她昨天在上面也做了标记,那条路确实是被野草给盖住了,但谢昭把草丛撇开的时候,那已经不是一条路了。
一个黑洞洞的洞口藏在草丛里,往地下延伸。
谢昭面色复杂。她道:“现在换一条路怕是来不及了,走吧。”
五个人跳下了洞穴,由许愿掌着光亮探路,洞穴里看起来出了黑得有些吓人之外没有别的危险了。
眼前出现了两条岔路口。
盛听看向谢昭,正巧谢昭也正看向她。
“走哪边?”
谢昭也拿不定主意,问道:“有人会算卦吗?”
身后几人都缩着脑袋摇摇头。谢昭叹了口气,只好道:“那就兵分两路吧。”
盛听点了点头:“行,你两跟我,夏姜行你就跟着谢昭吧。”
都没什么异议,盛听临走前被谢昭给拉住了,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她定睛一看,是个通讯器。
谢昭道:“万事小心,前方汇合。”
她说完不给盛听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洞穴里时不时传来滴水声,本来这就够恐怖的了,许愿转头看盛听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安抚,但看见盛听的表情她内心恐惧更甚了。
“盛盛盛……学霸,你在笑什么啊?”她欲哭无泪地问。
在这种情形下,可以胆怯可以无畏可以严肃也可以面无表情,但就是不可以笑啊!真的很瘆人啊!她都怀疑盛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嗯?”盛听总算反应过来,清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恢复了高冷的表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乌漆嘛黑的洞穴看起来没完没了,谢昭走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他们在原地打转,周围的环境好像和旁边的墙壁一样永远都不会变。
夏姜行看她脚步慢了下来,以为前面有什么东西,抖着声音问:“怎怎怎么了?”
谢昭却没有答话,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在墙壁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们继续前进,只是没走多久,夏姜行就惊奇地发现了墙上的痕迹。
“我们在原地打转啊。”
想法得到证实后,谢昭反而放下心来了。她取出了琴,准备破障。
“你也小心一点,我的琴声可能会招来别的东西,我如果腾不出手,你来应付。”
夏姜行忙不迭点头,紧绷着精神察看四周,谢昭拉着琴前进,果然,路况发生了变化。
前方又出现了岔路口,不对,或许原本没有岔路口。
谢昭照着灯仔细看左边那个洞口的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出来的,边缘极其不规整,不像另一边的那么光滑,洞口也比较小。
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来到这里,接着重新开凿出了另一个洞口。
谢昭的耳朵贴近洞口,凝神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很细的呜咽声,可再仔细听又觉得是风声。
夏姜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他眼皮狂跳,预感十分之不妙。他扯了扯谢昭的衣袖,道:“咱们走另一边吧?这里面看起来就很危险的样子……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行的意思,我是觉得,以防万一还是最好的,反正接下来还有两天,完全有时间刷分……”
可谢昭像是着了魔,甩开了夏姜行,她已经决定好要下去了。
“你在上面等我,我到下面去看一眼,很快的。”
“不……”夏姜行话都没说完,谢昭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要啊……学霸你快回来……”夏姜行欲哭无泪地贴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脆弱的身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可怜。
谢昭稳稳落了地,这里的空气比上面的还要阴凉,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这里消失了,空气里飘散着很轻的腥臭味。
“滋……滋滋……”
她胸前的通讯器滋滋地响了起来,谢昭刚想开口说话,通讯器就传来盛听的大嗓音:“歪歪?是谢昭吗?收到请回答!”
她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把黑暗中的蛇都惊动了,扭曲着身体从谢昭旁边逃走。
“……不是,这里是西部鳞斑响尾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咋还有回音呢?小谢昭,你猜我碰到了什么?”
“什么?”
“我这边有好几只死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菜死了,我才刷刷两下就把它们都干掉了,我还找到了星外矿石!”
“嗯,好棒。”谢昭还在前进,盛听异常兴奋的嗓音一定程度上驱散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小潭。
“你在哪里呢?我们应该快走到出口了,我等会儿进去找你呗?”
“不用。”
“不&¥%#@*&%&……”
盛听的话变成了刺耳的乱码,几秒后更是直接掐没了。
谢昭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通讯器,发现信号中断了。通讯器的信号中断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星球科技十分发达,信号覆盖甚至延伸到星外,没可能在环境盒子里还能中断。
除非是被什么东西给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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