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娴云看过去,出声的人她不认识,心里猜这是谢昭的朋友。她想了想,道:“那就等几天吧。”
盛听笑了笑,这才开始正式介绍自己:“阿姨,我是谢昭的朋友,我叫盛听。她叫穆赛。”
穆赛露出甜美的笑容:“阿姨你好。”
季娴云没打算知道谢昭的交友情况,但是这么一听倒是有些惊异。早些年她首都打拼,盛家以前也有旁支的经商,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情况她多少都知道一些的。
盛家小孩不多,出众的就那么几个,盛听是她能记住的其中之一。至于另一位,名字没听说过,看长相装扮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她倒是没想到谢昭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季娴云点了点头,这时候一个电话拨过来,她嗯了几声,电话才挂断。
现在才过完年不久,季娴云就开始为工作忙前忙后了。
谢沅道:“是工作吗?我们在这里可以照顾好姐姐的,你去忙吧,不用担心。”
季娴云看了谢昭一眼,似乎觉得自己在这里的用处也不大,摸了摸谢沅的头,转身便走了。
谢昭的伤痊愈得非常快,医生啧啧称奇,手里翻着资料,道:“我们这小医院确实资源有限,所以恢复得快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自己,你是药理生吧?”
“我学的是乐理。”谢昭答道。
“噢,那你药理的天赋应该很高。”医生道,“信息素发育凝滞其实是很容易治疗的,你说你服了近两年的药物,效果还是微乎其微那应该不可能,做手术的时候我们在你的腺体里看到了一些信息素残留物,不过那不是你的。”
盛听举了举手:“手术前我对她释放了安抚信息素,这有影响吗?”
谢昭:“?!”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接受了安抚信息素??!
医生似乎咬牙切齿:“我还没老,你这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不是安抚信息素,是压制信息素,而且我猜是长期接受了同一人的压制信息素。”
“压制信息素?”盛听皱眉,很不信地回头看谢昭,“谁压制你?”
谢昭脸色有些白,对上三四双眼睛,没有答话。
医生推了推眼睛,“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你信息素发育不正常我可就不确定了,最好还是到大医院去检查一遍。”
穆赛问道:“她现在的状况可以办转院手续了吧?”
“可以。”医生说,他可恨不得这几位大神赶紧走了。
转院手续由谢沅去办,走出去几步发现盛听也跟了上来,她装不知道似的走得更快了。
忽然一股大力把她推进了一间空的房间里,谢沅反应不及,只听到落锁的声音,盛听把她们锁在里面了。
“你想干什么?”
“走那么快做什么。”盛听一手按着门把,目光转到谢沅脸上。
谢沅对上她那带有些侵略和审视的目光,一下子就炸了:“怎么?你怀疑压制信息素是我放的?!”
盛听道:“谢昭不怎么交朋友,能长期对她释放压制信息素的人和她关系一定很亲近。”
谢沅立刻气得火冒三丈,推了她一把,怒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比你还想知道是谁放的,她是我姐姐,她受伤我比谁都急!你拿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她顺了把气,又道:“你骗我,我早该看出来了,你就是打我姐姐的主意,你还跟我说不是!我姐姐那么好,她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盛听道:“你自己也说她好,我要是不喜欢才不正常吧!”
谢沅被这话噎住了,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反驳。盛听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是谁放的压制信息素对不对?”
“我……”
谢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猜那个人是季娴云,但是不敢确定。
她怎么敢确定,一边是姐姐,一边是母亲,如果这事真的是季娴云做的,那也太不能让人接受了,怎么能有妈妈对自己亲生女儿这么狠?
盛听看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是不是季阿姨?”
“你胡说什么?!”谢沅又推她一把,一个没注意碰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看到盛听忍痛的表情,干巴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去问的。”
“季阿姨好像不喜欢谢昭,为什么?”
“你有完没完?!”谢沅想直接走人了,奈何门被盛听顶着。
谢沅道:“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喜欢姐姐,那只是你自己的个人情感而已,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
“好啊,你不告诉我,那我去问谢昭。”盛听作势拉开门,被谢沅扯了回来,迎头被她骂道:“你神经病是不是!我真想一脚把你踹回首都去,你问她这些她会伤心的!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盛听摊手:“那只好你来说了。”
“……”谢沅气得想把她的头给拧下来,咬牙切齿道:“行,我说。”
病房里只有削果皮的声音,穆赛潜心研究如何完整地把苹果皮削下来,余光看到谢昭坐立不安地欲言又止了几次,心里都有点替她急了,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谢昭为信息素失控攻击了她们的事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虽然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但是在第二性别这方面,你基本上跟刚分化的小孩没什么两样。你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这不是你的错。”穆赛笑了一声,目光转回苹果上,“不过你的攻击力真的一点也不像Omega。”
谢昭抿唇,伸手接了她递过来的苹果。
穆赛道:“按道理来讲,你认真按照医嘱服药不会没有效果,你的信息素分泌率早该在很久之前就恢复正常水平了。是你长期受到压制,所以那些治疗基本上没有用处。”
“我以前并不知道。”
穆赛挑了挑眉,说:“我怎么觉得你就算知道也不会反抗呢。你不跟我说对你施压的人是谁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算出来。你这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有自虐倾向你知不知道?”
谢昭咬了一口果肉,没有说话。
“好在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徐雪卿被抓住了,你的病治好了,我也要在首都定下来了哈哈。”穆赛翘着个二郎腿畅想未来。
“定下来?”
“嗯呐,我下学期去你们学校当教师。”
谢昭愣了一下,怪道:“你怎么想到去当教师了?”
说到这个,穆赛仰天长叹,道:“其实这是我奶奶给我申请的,不然我哪里会去当教师。不过教教你们这些小朋友应该也挺好玩的。”
谢昭下午就离开了这家医院,由专车接送到首都医院,即使她坚持说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还是免不了一整套的身体检查。
三个人在走廊外等着,待谢昭出来,又带着她去进行下一项检查。好在整个过程下来,没有检查出什么毛病。
穆赛蹲在椅子旁边,一页一页翻着检查报告,往旁边瞥了一眼,看见盛听没怎么缓和的脸色。
她和谢沅回来从外面回来以后就一直这个死样子,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穆赛转头看谢沅,眼神往盛听的方向瞟。
谢沅:“你眼睛怎么了?”
“……”穆赛暗自摇头,不过也不用多问,原因无非是从谢沅那里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气谢昭不愿意和自己说。
谢昭的身体恢复的速度异于常人,所以检查做完也没有必要再在医院待着了。
穆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如坐针毡。
气氛太不对了。车里没人说话,旁边的盛听还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她开口都不敢。
看看后视镜,谢昭闭目养神,只有一个发呆的谢沅似乎好搭话一些。
于是她头扭到后座去,嬉皮笑脸地对谢沅说:“你吃过正宗的的酒酵曲奇没?”
“吃过,怎么了?”
“我没吃过,”穆赛表情很难过,“一直听说首都的酒酵曲奇是最好吃最正宗的,但是没人带我去吃过呢。”
谢沅呆呆地看着穆赛。她这么说意思是不是希望自己能带她去吃酒酵曲奇?
再抬眼看去,对上穆赛泪光盈盈极其渴望的眼神,谢沅心震了一下,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吃啊?那,我可以带你去……作为朋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你想吃的话……”
穆赛眼睛一亮:“你现在就带我去吗!”
谢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盛听说:“到了。你们要买的话等会儿打车回去吧,我先送谢昭回去。”
几乎是盛听才说到了穆赛就飞奔下车,拉开谢沅那边的车门不容拒绝地把她拽了下来,等盛听话说完,她就挥手说再见了。
“喂!”谢沅看着立刻启动的车子,睁大眼睛,“盛听你给我……”
“啊,原来你不想带我去吃曲奇吗?”
谢沅回头,看见穆赛垂头丧气地说,“我以为你回是第一个带我去吃曲奇的人……”
她说着,听语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沅看了一眼已经跑没影的汽车,心里恨恨骂了盛听一句,担心穆赛真的哭了,急切道:“我是担心我姐姐……我是想先把姐姐送回家再带你来的,你不要误会。”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店,谢沅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心道:“不过现在也可以,走吧?”
穆赛情绪转变的速度实在令人咋舌,她没过几秒就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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