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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四样暗器

纸箱里的小猫是长毛猫。掉到薛枫手里之前,猫妈妈曾细心地替它梳理过身上的毛。江深睿皱眉看着那团蓬松的猫毛,无名的火气从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凭什么?他忽然很想问。

凭什么连只野猫都有人愿意不顾一切地护着?而又是凭什么,这个他妈的破/逼院子里,男女老少不管是谁都那么喜欢薛枫,非瞧着他好!

现在更邪乎了,他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都会有路过的野猫把孩子叼给他!这到底是他/妈什么邪门的运气,连只从房顶上路过的母猫都不能幸免!

由于常常被周围人厌恶的缘故,江深睿的感情十分的敏感。然而由于他这个人情商过低又道德败坏,他始终找不到自己受人白眼的原因。

江深睿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他看不到薛枫身上的闪光点,也看不到自己种种招人不待见的行为和习惯。他从来都觉得,是自己无端地被大家孤立了。

所以他从来都特别憎恨那些受欢迎的人。尤其是各种团体中那个最闪耀的,被大家拥护着的团队的核心。他怨毒地恨着他们,又卑微地嫉妒着他们。

好心的人哪里都有。住院部也不是没有同龄人同情过他孤独的处境,试图带他融入团体。比如上次玩狼人杀的时候,给他打圆场的小天。

可是结果怎么样呢?他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稍有不顺心,就开始不干不净地辱骂对方。结果最后游戏结束了,小天还要替他给大家道歉。

终于,没人再管他了。长此以往,越来越烂也就不可避免地成了他的宿命。而他则过着孤独的生活,继续他没皮没脸又顾影自怜的人生态度。

“诶哟?”看到纸箱里那小小一团的三花猫,江深睿终于抓到了薛枫的把柄,得意洋洋地乐了。油滑又满是恶意的笑容使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愈发面目可憎。

“胆儿够大的你们,敢在医院养野猫?!”乱闯他人病房的违规者,摇身一变成了问责的清官:

“养个特么野猫,赶明儿把人抓着了咬着了,再传上狂犬病,你们几个丫挺的担得起责任吗?”他眯缝起远视镜片后面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快意满满的威胁,叉着腰,藐视而轻蔑地觑着面前的四人。

薛枫上前一步挡在了纸箱子前,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却依旧平静:“抱歉,我们宿舍不欢迎垃圾。所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烦请您立刻滚出去。”

江深睿聒噪地嘎嘎大笑起来,像是对薛枫的话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他捋了捋头顶上的杀马特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对峙般地站在了薛枫面前:

“要不这样,薛枫。我给你个机会。”他扶了扶眼镜,油腔滑调道。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又啼啼蹄地怪笑起来,像是觉得这事有趣极了:

“这么着。你叫我声爸爸,我就不去告诉他们。”

薛枫看着他的表情,脸色骤然冷下来。但他没有急着骂回去,而是沉默着和他对峙了足足五秒钟。

他看着对方满脸的粉刺和痘印,唇角半是讽刺半是讥笑地微微勾起。

冷漠的脸上忽然有了温度,薛枫看着江深睿布满瑕疵的脸,突然神色特别明媚地微笑起来。

他歪了歪脑袋,微微眯起了眼睛: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江深睿就跟完全看不出来他生气似的,站在原地傻/逼呵呵地开口:“我说,你……”

很遗憾他没能把话说完。

因为下一秒,一本漫画书、一支抽完的电子烟、一个牙刷杯还有一个满是刺儿的解压球,挟着四股冷风同时照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

电子烟击中了他的鼻子,牙刷杯砸中了他的下巴,解压球带着满身尖尖的刺儿狠狠扎了他的额头。

那本漫画书是最绝的,斜刺里打着旋儿唰啦啦地飞过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地扇了他个嘴巴。把他引以为傲的奢侈品眼镜都给扇歪了。

四样暗器的主人使的劲儿都不小,江深睿登时疼得哇哇乱叫起来。他捂住了被对方暴扣的脸,刚缓过来就气急败坏地要冲进去跟他们拼命。结果他紧走两步刚扑过去,那扇门“啪”地就从里面给甩上了。

听到门外面传来的“扑通”一声,屋里面的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门被死死抵住了,江深睿瘦的干跟柴似的,推不开,气的在外面乱骂。

眼看猫的事已经让人知道了,屋里的几人冷静下来后短暂地商量了下,干脆利索地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江深睿在外面站着,嘴里正不干不净地乱骂,忽然就看见那原本纹丝不动的门,突然间开了条缝。他这人脑子也是一根筋,扑过去后上去就推门。

两边较着劲,门被推过来拉过去地摇晃着。里面抵着门的画家和蝶哥交换了个神色,放任这扇门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顺着劲儿用力地往外推了两寸。

像原地拍个篮球似的,江深睿自作聪明地避过了他们两人力气的锋芒,而后同样顺着劲儿,用尽他积攒起的全部力量,狠狠往里一推!

他用力的同时,里面的人却忽然撤了力道。他们甚至还很客气地主动拉开了门。

江深睿没学过打太极,毫无疑问地扑空了,整个人骤然失去了平衡。大喇喇地摔了个狗吃屎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让人家给骗了。

在他从地上爬起来前,薛枫已经抱起纸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侧冲了出去,直奔护士站。

江深睿摔得不轻,正哎哟妈哟地叫着,余光就瞥见屋里余下的三人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干脆利索地迈步走了出去。一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江深睿费劲巴拉地爬起来,刚要出门去追,病房的门便再次在他面前关上了。

看着被面前那扇坚固的、被甩上的门,江深睿惊骇地张大了嘴,气愤的同时又完全摸不着头脑。

怎么,自己被关在他们的病房里面了?!

卧槽?!

意识到自己糟糕处境的同时,被捉弄的怒火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起来。

关着我是吧?!好啊!反正这屋里没有监控,我特么砸你们丫的!

他这样想着,扎挣着双手冲将过去,却发现四人的贵重物品居然全都不见了。桌上连个破闹钟都没留下。

江深睿大睁着俩冒火地眼珠子,看着那四张空空如也的桌子,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四下张望着,忽然疑神疑鬼起来。

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住了那扇紧闭着的门。

说也巧了。正在他目光锁定那扇门的瞬间,外面抵着门的两人却故技重施,把那门颤巍巍地开了条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江深睿站在屋里死死盯着那道门缝,愣是半分钟没敢过去推门。等他终于克服了被捉弄的恐惧,下定决心轻轻推门的时候,门很容易地便打开了。

他立刻激动起来,着急忙慌地疾步走出来,再游移不定地往四下里一看……

那四个人早都跑没影了。

于此同时,隔壁宿舍里……

上帝看着刚才被程铭突然塞进来的那个袋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袋子里装着四部手机三个平板,还有大小颜色各异的六个充电宝和其他种种毫不相关的物品。

“奇了怪了……”他喃喃道。

江深睿出来的时候,那位戴草帽的老护士刚好从走廊经过门口,见到他就站住了。见他正偷偷摸摸地从别人的病房里出来,老护士严厉地叫住了他:

“江深睿。我记得你是住在前院的。医院从不允许串宿舍,护士们之前应该对你讲过……”

江深睿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

“我特么可没听谁讲过这些狗屁的规定!行了行了,别的你都不用跟我说,我现在就问!有人私自在宿舍养猫,你们医院到底管不管!”

他本以为自己搬出了医院,老护士肯定会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却不想这位年迈的护士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语调平静地问了句:

“猫?谁养猫啊。”

与其称之为问句,倒不如说是否定句。当然啦,以江深睿那从小学就开始“延毕”的智商,恐怕是很难将这两者区分开的。

以他那多疑的性格和极度匮乏的智商,他只能稍微低感觉到,老护士没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他叉起了腰,理直气壮地大吼大叫起来:

“还谁?薛枫!”

听到这个名字,老护士和蔼又很慈祥地笑了。

她这在听到薛枫名字后下意识的温和反应反倒使江深睿嫉妒得愈发愤怒。可是与老护士接下来说的那些话相比,这点儿刺激倒算不得什么了。

她说:“他没养猫啊。”

“还有啊孩子,你这个脸是怎么弄的?”看着他额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位护士关切地问道。

超高的职业素养使她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对这位年轻的患者做出了关心,十分大方地没有计较对方傲慢又恶劣的态度。

“我/操,”江深睿给气笑了。

为了解释那些红点,他低下头左顾右盼地要去找那个砸自己的刺球,却吃惊地发现,明明刚才还扔在地上的那几样东西,此时居然已经一样不剩了。

他这边哑巴吃黄连火冒三丈,隔壁房间的上帝已经照着程铭刚才那句声音低低的嘱咐,把装满了各种不沾边物品的塑料袋藏到了柜子里。

他看着藏好的袋子,忽然惊喜地笑了起来:

“海贼王?不错不错……”

如果说江深睿这人还有点什么美好品质的话,他至少还算得上是个坚持不懈的人。急扯白脸地,他把看到猫的事情和老护士说了。

却不想老护士听着他说,笑得更和蔼了。

“噢,”她点了点头:“那件事啊。”

江深睿:“你知道??”

“是的,薛枫刚才和我说了。猫从房檐上掉下来,他从底下经过,刚好接住了。为了防止抓伤别人,他刚才已经把猫送到了护士站。我们商量了下,准备等到一会儿下班的时候就顺便把猫放生了。”

“这不成吧,”厚厚的远视镜片后面,江深睿眯缝起了眼睛。他双手抱着胳膊,阴恻恻地说道:“野猫既然敢来,就该让那些猫长长记性。”

“只要把这只猫摔死,扔到房檐上去,就没有野猫敢再过来了!”他说,眼睛里闪烁着报复的贼光。

老护士对他这种残忍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可她毕竟已经在精神病院从业多年,所以很擅长在患者面前隐藏她个人的情绪。

她温声笑了笑,眼睛里是温暖的笑意,像是江深睿刚才给她讲了个冷笑话。

“那肯定不行。”她说:“况且这只猫不是闯进来的,是从房檐上掉下来的。还是放生了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江深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着。她当然听到了,却只是微微地笑起来,没有回头。

江深睿望着她的背影逐渐走远了。他转过身,怨毒而忿恨地盯着那间病房的门看了好久,大步地走开了。

且说戴草帽的老护士。她穿过了前后院间的走廊,回到了护士站。

推开门的时候,薛枫正抱着纸箱子站在桌边。见老护士回来了,他很乖巧地微笑起来,脸上流露出因为她的到来而感到开心的、十分真挚的笑容。

他说:“辛苦了,单大天使。”

老护士姓单。自从打听程铭名字的那天傍晚认识她开始,薛枫便总是亲切地称呼她为单大天使。因为白衣天使嘛,他曾这样地对她解释道。

单大天使没搭这茬,走到桌边坐下后,才轻轻皱了下眉头。把桌上没填完的表格推开,她叹了口气,半是好笑半是责怪地看了薛枫一眼:

“你这孩子也是的。”她低声道:“平时挺老实,这种时候倒真是怪有主意的!”

“对不起大天使,给您和医院添麻烦了。”薛枫规规矩矩地站着,赶紧就鞠躬道歉,一副痛思己过后下定决心绝不再犯的严肃表情:

“您放心吧,我下回绝不会这么干了。下回要是再有猫从房上掉下来,我接住后立刻送到您这里来,绝不拖延。”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满屋的护士听后都笑了。单老护士把草帽放下,用手指着把他一点:

“这孩子,认错倒挺利索!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这只小猫我肯定不能让你就这么养着,但是在我下班之后,你可以找人过来从我这里把它领走。”

“哎哟,”旁边年轻的女护士听得直笑:“这回您可真成了大天使了。”

“唉呀,可不是么?您就偏心他吧。”

“偏心怎么了?”有个小护士笑道:“人家这孩子就是可人儿疼啊,也不怪咱们大天使偏心了……”

“谁说我偏心了?”单大天使坚决否认:“我上班这么些年了,可从不偏心哪位患者。”

“是啊,您上班的时候从不偏心,”旁边某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同事笑道,随即话锋一转:“可等到下班了之后,您那心都偏到肋条上去了。”

这句俏皮话说完,护士站里顿时笑声一片。连那个平时最腼腆的实习护士都忍不住跟着笑了。

从护士站出来,薛枫一推开门,就看见程铭在葡萄架底下站着。也不看手机,显然是在等他。

对上程铭询问的眼神,薛枫神采飞扬地笑起来,兴奋地冲他比了个剪刀手:“成了!”

“我手机呢?”

他朝着程铭一伸手,态度很自然地问他要自己那被提前藏起来的手机。程铭从兜里翻出来递给他:

“房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东西被砸坏。”

“那就好。”薛枫点头:“咱们的东西,都从上帝那里拿回来了?没让那谁抓着把柄吧?”

他已经懒得叫出那个名字了,于是干脆就决定用那谁来特指这个连名字都不想提的讨厌的人。

“没有。你砸出去的解压球,我扔的牙刷杯,庄文扔的电子烟还有华嘉丢出去的漫画书,这四样全都捡起来装到袋子里了。”

“太好了。”薛枫大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在护士站里还在想,那个解压球是你借出来给我的,我当时顺手就给丢出去了。万一被那谁给捡到了,我倒没什么,你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程铭思考片刻:“我好像也没那么有理……”

“哈哈哈哈……”薛枫笑得前仰后合:“你扔什么不好,怎么把牙刷杯扔出去了?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你到时候用什么接水啊。”

“不知道,手吧。”程铭一本正经地回答,薛枫听后看看他平淡的表情,又是一阵爆笑。

两人正在这里说话,就看见江深睿臊眉耷眼地从他的病房里出来了。他远远地瞧见薛枫和程铭站在这里,摇摇晃晃地又故意往这边走。

看见他那脑袋鸡毛,薛枫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可好巧不巧地,他偏偏瞧见了江深睿脑门上让解压球扎出来的那大片星星点点的红点子,偏头就笑喷了。

江深睿死死地盯着他,嘲讽地大声笑起来。仿佛刚才怒闯别人病房摔了个马趴当众丢人现眼的人是薛枫,而不是至今还脸疼腿疼的他。

简而言之,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原因,江深睿此时打算当个专家,给薛枫和程铭俩人上一节课。

他说:“狗/逼,还特么笑呢。”

“你俩傻逼知道吗,陶瓷做成的刀片,医院那个破安检仪是查不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忽然变得阴恻恻的。然后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薛枫装作害怕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睁大眼睛看看程铭。

程铭也在看着他。

两人在江深睿的眼前默默地交换了个眼神。薛枫看着程铭,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随后神色异常严峻地迅速别开了脸……

他突然扑哧地笑出了声:

“我的天哪,说的跟真的似的……”

此话一出,程铭也绷不住了。江深睿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个平时总木着张脸的薛枫的小跟班,此时竟然低着头直笑到肩膀不停地颤抖。

同样是心思缜密,

看看咱们程老师,

再看看那谁。。

高下立见了,只能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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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四样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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