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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孟氏娇娘

汪檀心晚上起夜放水,图南背对着火堆睡觉,听到汪檀心的响动就睁开了眼睛,土行孙窝在图南的怀里轻轻打着鼾,孟娇娘靠在树下,借着火光像在拔发尾的分叉。

风萧萧兮秋气森,放个水他快冻成了傻逼,人彻底清醒了。

汪檀心摩挲着脖颈间细细的琴弦出神,王医师的叹息、邓家儿媳的喝骂,孟家姐弟可怜的眼睛在脑中闪过,虽然各有说法,总是不约而同的指向一个点,就是孟二妹和孟三确实很可怜,这个幻境是孟娇娘造出来的,所有人都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她每天都待在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人来就避开。图南和土行孙能控制她的身体却无法控制她的神智,她不怕死不怕受伤不怕疼不怕羞辱,甚至为了混沌的大业一心求死。思索间侧眼一看,孟娇娘盘腿坐在他的旁边,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他。

“幺儿,你在想啥子?”

汪檀心坦荡。

“我在想你和孟家,有情,还是有仇?”

梦娇娘问他。

“那你觉得嘞?”

汪檀心不假思索。

“不知道,说法不一,我不偏信。”

孟娇娘捂着嘴嗤嗤的笑。

“嘞是那只鹏鸟说的吧。”

汪檀心被戳穿有点赧然。

“你怎么知道。”

孟娇娘抚着袖口笑说。

“你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教室里头长大嘞,懂个锤子的偏信则暗,别个说啥子就是啥子,老王八叹两句你就觉得别人可怜,死八婆讲多了你就觉得孟家不干净,屎娃子跟你哭两声,你就觉得他们造孽。”

“你跟着我们?”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不用开口,他们一个眼神我都晓得是喷屎还是放屁。”

“所以你到底是谁啊?”

“你猜?”

“说不说,不说滚。”

孟娇娘柳眉倒竖。

“我岁数,做你太太太嬢嬢都可以!龟儿一天没得老少!把你胩撕烂!”

汪檀心不理,懒得看她。

孟娇娘气急之下挣断两根头发,她捻着往火里一扔,蛋白质烧焦的气味传来,汪檀心啧了一声,心想,真是邋遢。

“能不能别挨着我,脑西搭牢。”

“你有伏羲琴弦你怕啥子,你怕我想挨到你,臭气熏天,屙了粑粑没揩嗦,去抱了臭鱼烂虾乜?”

汪檀心听懂一半,烦不胜烦,转过头,盯着孟娇娘的眼睛:“嗯,我抱了孟二妹和孟三。”

孟娇娘白他一眼:“喔嚯,那你好厉害哦,嘞个烂稀糟死人样子都能抱的下去。”

“可怜嘛,没人管,没爹没娘活到这么大,还要被村里人欺负。”

“咋个会无缘无故遭欺负,肯定是因为做了啥子,或者没做啥子。”

“老孟和王婆娘是你爸爸和妈妈吗?”

“......”

“不是吗,那你是王婆娘吗?”

“......”

“村里都说孟大妹长得很漂亮,你是孟大妹吗?”

“......”

“按道理,孟大妹不是老孟的女儿,应该姓王,叫王大妹。而且村子里规矩严,老孟算入赘,三代才能还宗,为什么二妹和孟三不姓王呢?”

孟娇娘收了笑,眼睛不错的盯着蹦炸的火星,捡起地上的树枝不断往火堆里丢,丢到第十根的时候开了口。

“我嬢嬢,王婆娘,是这个村子里长的最乖最乖嘞,她小嘞时候我外公到山上摘山货,跌死了,留下地和田,和外婆两个人相依为命。我嬢嬢温柔,没得男人撑起的女人,总是会受各种各样的欺负,男瓜皮龌龊,女瓜皮嫉妒,嬢嬢十四岁的时候被个哈戳儿欺负了,发现我的时候已经五个月,药都药不下来,生我的时候,比你还小。”

“那你爸爸是谁。”

“不晓得,嬢嬢没讲过。小的时候觉不到恶意,有点儿长大咯,才晓得那些女瓜皮讲的话是啥子意思。一天到晚指着我问她们家男瓜皮我是不是他们的种,也不撒泡尿看看那些瓜皮长的那一副稀下的样子。老孟嘛,是南边穷稀的地方逃荒过来嘞,晕在路边,被我和我婆婆捡回来,内个时候我四五岁吧。老孟长得好,看我屋里有田、有房,说要入赘,我婆婆和嬢嬢不肯,他就晚上故意和我嬢嬢困到一起还故意在前天和王保长说清早找他有事。”

“和邓家说的完全相反。”

“嗬,男瓜皮喜欢意淫乖女,女瓜皮喜欢意淫帅哥,千万年来都是这样。要我说,我嬢嬢婆婆也是活该,把口吃的差不多了,做啥子大善人,自己都穷的屙痢打标枪,还要收留个难民,瓜兮兮嘞。老孟装勤快样坚持了半年就装不下去咯,天似天在家喝茶,喝了茶就打人。”

“打谁?”

“打我和我嬢嬢,打完了就在村子里闲逛,装模做样荷起锄头出门,一天下来栽不到两颗苗,看到长得好的女瓜皮脸都要笑烂了。”

“邓家人说,王胡子把老孟的脚给打断了。”

“为到名声他和王胡子不讲,但肯定不是啥子好事情,哪个都晓得王胡子的婆娘和女娃好看,姓孟的龟儿子脚断了天天躺起,屁事不做,嘴巴和手还厉害的很,会骂人,还会打人。”

“为什么你妈妈不和王保长说呢?”

“呵,王保长,他在你眼里就楞个好,老孟逃荒都还有牙牌儿,鹏鸟给他个金镯子他连你们来历都不摸清楚就敢往村里放,老孟给他和他婆娘拿了两件首饰,他屁都不管。我嬢嬢也没得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顶两句还要说我,还同意不让老孟入赘,按现在来说,就是顶级恋爱脑,和我婆婆一样,把自己当观音菩萨救世主,其实别个把她当憨包。”

“那你妈妈不让老孟回乡是因为?”

“老孟哪里想回去,穷的屋里掏不出一个壳,喊的凶,吓的我嬢嬢要自杀要跳河,一个闹一个拦,两个神经病神戳戳嘞。二妹生完又是孟三,嘞一下子老孟彻底确定了就我嬢嬢我婆婆嘞个蠢样子哎,我外公的田啊房啊地啊迟早是他嘞。”孟娇娘本义愤填膺的,忽地笑了,笑的又凄又惨,“蠢,我也好蠢,猪一样,我嬢嬢生完二妹和孟三以后老的快,老孟看我小就欺负我,刚开始是动脚,后来是上手,然后......看我小,要靠家里生活,不敢说话,什么也不懂。我去找嬢嬢,嬢嬢说我骗人,从小就厉害,现在心思还差火。我去找婆婆,婆婆心痛我,去问老孟,老孟不认,给我婆婆气惨了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汪檀心两眼震惊:“你说的欺负是?”

孟娇娘揩了一把眼泪:“你说嘞,你说是什么欺负,我流了两个杂种,当时,我还很小。”

汪檀心轻声说:“流......”

“我只要一出门,村里的小孩就对我吐口水,男瓜皮总喜欢来摸我,女瓜皮总是戳我脑袋,我去找了王保长的婆娘,然后王保长来找了老孟,不晓得谈了啥子,晚上把我拖到山里打了一餐死嘞,我嬢嬢说,婆婆病了,二妹和孟三还很小,你是婆婆拉扯大的又是大姐。我说我晓得。隔天村里王胡子的老汉儿痨病死了,晚上守灵的时候,我去偷偷剪了一块王老汉儿穿了嘿久的衣服,用那块衣服擦了家里的锅子,又给我婆婆擦身洗脸,终于三个人都死了,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后来,你嫁出去了?”

“废话,守起两个瓜皮做啥子,我有病嗦?未必他们两个对我很好乜,他们真的把我当大姐?我端屎端尿照顾他们长大,我被欺负的时候,他们也六七岁咯,是个人咯,只是看起,啥子东西!”

“村子里的人怎么死的?”

“我长得好,刘教谕在我这里歇得多,刘夫人打我打的很重,还要干活,我求月亮,日跪夜求,求来了刘教谕的侄儿子。”

“侄子?”

“你也认识哎,他叫刘常,另一个名字,叫无常子。回到石潭村的时候,我不需要流血也不需要费力,几声琵琶,几声萧管,就能杀那么多人,好痛快哦!这些欺负我!打我!骂我!吐我口水!不理我冤屈的人!我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给我在这里,互相打,互相吃,你以为邓家的小孙女脖子咋个断的,她嬢嬢扭断的撒哈哈哈哈哈!如果不是老孟死的早,他会是这个村子里死的最惨的人!”

“这里是无常子帮我做的,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进来看一看,心情就会变好咯。哈哈,钥匙,哪里有啥子钥匙,我就是钥匙,来,杀了我吧,杀了我,说不定你们就能出去咯!哈哈哈!”

孟娇娘站起身走到树下大咧咧的躺倒,边笑边哭,双眼充血,汪檀心咽了口口水握紧了伏羲琴弦,孟娇娘的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也很难有什么回应,这是他听到的第三个版本,出自于其中一个当事人之口,字字带血,句句含泪。

汪檀心掩着被子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衣起身,等汪檀心走远了,图南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孟娇娘冲着图南喊:“你是他爹乜,把他捏哈捏哈踹裤兜里算咯,村里都是死球干净的人,怕啥子。”

汪檀心借着微弱的月光踱到孟家小院门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图南走到他身边,问他在看什么,汪檀心吓了一跳。

“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孟娇女和我说了很多,她说她就是孟大妹,还说了孟家的事情。”

图南点头说他也听到了,汪檀心又说:“她说的那样,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钥匙在她身上,真的要杀了她才能拿到钥匙吗?”

“当然要杀!”图南说的毫不犹豫,“现在,我们该听听孟家姐弟怎么说了。”

汪檀心问:“现在就去吗?”

图南摇头:“晚上容易尸变,白天吧,不急。”

图南想拉汪檀心回去,汪檀心却不肯。

“我睡不着,也不想待在城隍庙,其实我出来是想看看晚上的村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怕?”

汪檀心笑着:“有伏羲琴弦我怕什么,孟娇女做我那么近都没敢掏我心窝子,我怕这几个死人?”

图南想起某人几个小时前涕泗横流的样子,没做声,只跟在他身后。

有了之前孟二妹和孟三的铺垫,汪檀心在心里默默的鼓励自己,推开孟家小院的门伸着头捂着嘴往里看,孟三缩在孟二妹的怀里闭着眼睛,两姐弟还是那副腐烂肿胀的模样,强烈的尸臭冲击感官,汪檀心喉咙一抽一抽的想吐,强忍着看了两分钟,终于忍不住离开小院。

“看到什么了吗?”图南问他。

汪檀心猛摇头,把恶心感咽下去,艰难的回他:“没,没有。”

“那你看那么久。”

“练胆......”

“还练吗?”

“练......”

汪檀心没想到,夜晚的石潭村竟然如此热闹。

王保长和他的媳妇站在院子里,一人手里拎一把大菜刀,一瘸一拐的追着对方砍,地上散着王保长的手指头和他媳妇的内脏。

王医师正把双腿腿架在铡药的刀架上,一下一下的钆着,两只眼睛掉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

邓家五口人,老的正用头哐哐撞墙,墙壁上飚着黑黑黄黄的东西,媳妇正在用力拍打着孙女的后脑勺,孙女的头耷着和脖子就连着一层皮,儿子则举着柴刀疯狂的砍媳妇的后背。

上吊的上吊,发疯的发疯,砍人的砍人,还有放小娃风筝的,死人说不出话,好一番无声的热闹,真是夜死人,不闻哭,人鬼尸棺暗同屋。一圈走下来,汪檀心已经从一开始的魂飞魄散溜墙根,练成了郎心如铁走大街。

孟娇女看汪檀心回来,热情的打招呼:“哟,幺儿回来啦,你老汉儿嘞?”

汪檀心左看右看一脸困惑,什么老汉儿,紫皇梭唰一声出鞘钉在孟娇女身前的石头上,孟娇女咬着牙暗骂:“个龟儿子......”

喝了碗热水,左等右等没等到孟氏姐弟,他戳戳图南问是不是应该主动出击,图南在掰着一小段汪檀心死活不肯往嘴里放的小红薯往嘴里送边说:“大半夜没睡你不累?”

汪檀心像喝了高乐高,精神抖擞:“不累!”

图南递给他两个馒头两根红薯,逼着他吃完。

“吃了就去。”

汪檀心没办法,拿后槽牙一点点磨,土行孙跳到他肩头,尾巴一下一下打在他后脑,轻轻喵了两声。

“哥,土行孙说什么。”

“吃你的。”

“我就想问他说什么。”

“他说早上好。”

“......”

孟家小院里,孟三正拿着一把锈迹斑驳的柴刀劈柴,孟二妹正坐在住床上嗦昨天的鸽子骨头,孟二妹见二人来热情的喊人,俩人形态正常,汪檀心镇定的点点头,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黄馒头递给她,孟二妹珍惜的接过小口吃着,图南看了一眼,汪檀心望天装没看见。

“图哥,谢,谢谢你昨天把我们的牌牌送来。”孟二妹朝图南鞠了一躬。

图南问她:“银牌牌,怎么不拿去换钱买粮食?”

孟二妹忙解释:“卖不得,那是我姐姐的!”

图南盘腿坐在竹床上,抱着手。

“她没带走,就是留给你们的。”

“我大姐要是回来,我就给她。”

“你大姐啥子时候出嫁的。”

“有三四年了吧,记不太清。”

“哦,再没回来过?”

“没。”

“咋个不回来,你们关系不好乜,咋个说也是她的根。”

孟二妹眼眶一红:“图哥,不是村里人扯的那样。”

“没得事,和图哥说说。”

“大姐,和我们,确实不是一个爹生的,我老汉儿,是逃难来的,被婆婆,捡回家,和我嬢嬢感情很好嘞,不然,啷个会有,我们。我老汉儿,嬢嬢,婆婆,都是很好的人,嬢嬢长得好看,她们,嫉妒,老汉儿也很好,做活很勤快,经常,给我们,买糖吃。”

“真的吗?”

“真的!”

图南站起身,问自己能不能去房间里看看,孟二妹忙将两人引进去,借着日光汪檀心看清了室内的陈设,家徒四壁,仅有一桌一椅一个斗柜并一张小床,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斗柜上放着一个简陋的牌位,字迹歪斜难以辨认,图南看了许久,认出牌位上书“考孟公昌孝孟王氏之灵位”,左下角刻着三个小小的名字,第一个名字被划的稀烂,其次挨着两个名字 - 孟婉,孟君。

图南转过脸问孟二妹:“咋个不写封信去镇里,我听人说你们是大姐带大的。”

孟二妹脸有点丧:“大姐,不太,挨起我们。”

“为啥子?”

“婆婆,走了以后,大姐,和老汉儿嬢嬢的,关系不好,也嫌,我们。”

“你老汉儿嬢嬢打骂了她乜?”

“有时候,会。”

“咋个打的?因为啥子?”

“有时候,是拳头,有时候会骂。因为,因为,大姐,说老汉儿欺负她,嬢嬢说大姐说谎,有一次,王保长,也来了,后来,嬢嬢和老汉儿,打了大姐。”

“你们看到老汉儿欺负大妹没?”

“他们说的欺负,我不懂。”

图南大声把孟三喊了进来,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没有欺负,老汉儿,抱大姐,给大姐糖吃。”

孟二妹也跟着点头。

“没有打,老汉儿是,笑嘞。”

“还做了啥子?”图南问两人,“你们老汉儿把手伸到大姐衣服里没得?”

“......”

“村里,有没有别的男人欺负她?”

孟二妹接道:“不晓得,有人,和她说话,会去扯她。”

图南的提问一个接一个,十分密集,从老孟到王婆娘到外婆,问的孟二妹发懵。

汪檀心走到图南身后,一言不发,心里有些发寒,**十岁的小孩子,父母健在,他听说过在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这种男女有别在乡村没有条件做到,但不大可能没有性的意识,孟大妹确实受到了欺负,孟二妹和孟三是大妹亲手带大的,却眼睁睁看着姐姐受欺负,孟大妹是王婆娘亲生的孩子,被亲生母亲这么对待,实在是非常的残忍。

“大妹是啥子时候把银牌牌给你们的?”

“去年。”

“她不是前年嫁出去再没回来了吗?”

“我记错了,是,是前年。”

“是嫁人前乜?”

“是的。”

“那为啥子牌牌上写了个刘字?”

“不,不晓得!没看到,有刘字啊!”

“我看到了,在莲花下面。”

“我,我真的,不晓得。”

“大姐对你们好乜?”

“好!”

“那为啥子看着她被老汉儿欺负!”

“那不是!”

“那我可以嘞样欺负你吗?”

“当然不行!”

“大妹回来过,对不对!”

“对!...不对...不对!”孟二妹像脑子卡壳一样,手臂急切的乱摆,嘴角歪斜,“是,回来过,大姐。”

“她回来做啥子。”

“送...送牌牌!”

“啥子牌牌?”

“刘,刘教谕的银牌牌!”

“大妹还说了啥子?”

“说,不要,不要和任何人说,她来了。刘夫人,太恶,打人太狠,她是跑出来的。”

“你们说出去了没?”

孟二妹的嘴角流出黑黑的东西,浑身开始打颤,手也想折断了一般吊着:“没,...没有!”

“好好想哈,说了没?!”

“说...了。”

“同哪个讲咯?”

“王保长...”

孟二妹被气愤的汪檀心一把推到地上,汪檀心手指着她:“你们...你们不是大姐带大的吗,被继父欺负妈妈打骂的时候你们冷眼旁观,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们还要告密。”

孟三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扶起姐姐,嘴里嗫嚅:“我,我们害怕,教谕,是官,会抓我们...大姐,大姐也没钱。”

“可,那是姐姐啊!”汪檀心吼了出来。

孟二妹崩溃的哭泣,手背一抹,全是漆黑的泪水,房间里飘起了淡淡的尸臭,图南蹲下来,掰过二妹的肩膀,问她:“孟婉,你是,啷个时候,死的?”

孟二妹只顾着摇头,手脚乱舞,结果一巴掌拍到孟三后脑勺,孟三的一颗眼珠掉到了地上把二妹吓了一跳,她推开图南,捡起眼球往孟三眼眶里摁,边抽泣边胡言乱语。

“我...我没死。大姐,回来,说夫人打的狠,逃出来了,只带了块银牌牌,要,带我们走,去别的地方,还要带走家里的银钱。大姐很好,给我们煮,米粥,挖螺蛳,给我们洗衣服。娘娘说大姐冤枉老汉儿,村里人说,大姐不好。教谕是官,不敢惹,孟三告诉了保长,后来,教谕的人,也来咯。大姐躲在山里,他们要我和孟三,带路去找,我们劝大姐,和教谕回去,大姐不肯!”

“你们大姐被带走了吗?”汪檀心的每个字都咬着牙。

“我以为,是带走!他们拿了棍子,锄头,要打死大姐。大姐捱了很多下,我们,不敢说话,后来大姐就笑,有人弹琵琶,大家,就不打大姐了,大家就,互相打......然后大姐问,是不是我,我很害怕,我说是,然后大姐就拖起,我和孟三,回了村里。大姐!大姐!”孟二妹激动了起来,不停的拿头撞墙,砰砰直响,“大姐!那个东西划烂了我的肚子!好疼啊!好疼啊大姐!!我错啦大姐!大姐!大姐还撕烂了孟三的下巴!对不起大姐!”

孟三被二妹的话也激起了痛苦的回忆,呜呜的大声哭泣,嘴巴越张越大,身上还一点点渗出黑斑,尸臭味变得浓烈了起来。

图南急问:“你老汉儿和嬢嬢的坟在哪里?”

二妹随即将手往屋外一指。

“喵!!!”

屋外传来土行孙一声大过一声的叫喊,急促非常,把汪檀心吓的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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