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和昭荒蹲在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身后和天空中都是天兵。
沈烬:“跳吗?”
昭荒:“你怕了?”
沈烬:“怕你摔不死,还得我补刀。”
昭荒轻笑,金线缠上沈烬的腰:“那一起。”
两人自由落体三秒后,昭荒的金线钩住岩壁,缓冲坠势。
沈烬的匕首插进山体减速,碎石崩飞中骂骂咧咧:“你他妈早说能挂住啊?!”
昭荒:“忘了。”
沈烬后背紧贴着悬崖边缘的老藤,指尖掐着昭荒递来的金线。二十步外,追兵的脚步声震得崖边碎石簌簌滚落。
“死了没?”为首的玄甲将领探出头,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深渊。
沈烬突然扯开嗓子惨叫:“啊——我死了——”尾音拖着哭腔,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昭荒眼疾手快,金线如灵蛇缠住身旁的稻草人,用力一甩。草人裹着破布坠入雾霭,惊起一群寒鸦。
追兵们哄笑起来,有人用长枪戳了戳崖边枯草:“早说过,这两个逆贼跳崖是自寻死路。”
藤蔓断裂声中,两人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沈烬在空中扯住昭荒的腰带,金线如网兜住他们。落地瞬间,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地方...”沈烬举着火折子,火光照亮斑驳石壁。青苔覆盖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刻着被抹去的古神真名,有些字迹下还残留着暗红血渍。
昭荒的金线突然剧烈震颤,像遇到天敌的毒蛇。
“弑神者,终将成祭品。”沈烬用匕首刮开苔藓,后半句显露出来:“唯有以血为引,方能...”话音未落,昭荒的金线突然暴涨,直指他太阳穴。
沈烬瞳孔骤缩,偏头险险避开。金线擦着耳际刺入岩壁,碎石飞溅:“又忘了杀我?”
他嘴角勾起危险弧度,伸手扯住金线末端,“上次在村里,你也是心软了吧?”
昭荒冷笑收回金线:“忘了你太脏,杀了污染环境。”
他的目光扫过岩壁深处,那里有行更小的字迹:“当共生契约苏醒,势不可挡。”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洞口。
沈烬搓着双手生火,火苗却总被潮湿空气扑灭。
昭荒倚着岩壁,金线卷着枯枝在空中晃悠,突然松手——柴火"扑通"掉进积水潭。
“你他妈——”沈烬霍然起身,泥水溅上玄色衣摆。
昭荒歪头轻笑,发间银饰叮当作响:“求我。”
沈烬突然欺身上前,抓住金线缠在自己手腕。
契约之力共鸣的瞬间,他瞳孔闪过金芒,强行操控金线卷起柴火:“现在是谁求谁?”
金线却突然疯狂扭动,在两人手腕间打成死结。
昭荒的脸罕见地沉下来:“松开!”他越是用力拉扯,金线勒得越紧,仿佛在抗拒主人的命令。
“这金线不是你身体里的东西吗?不是你的意识操控吗?不是可以显形又能消失吗?怎么现在不行了?”沈烬唇角微勾。
昭荒的金线突然痉挛着蜷缩,像濒死的蛇一样缠上他自己的手腕,勒出淡金色的血痕。
沈烬眯起眼,指尖顺着金线滑到昭荒颈间,轻轻一勾:“怎么,玩脱了?”
昭荒低笑,嘴角溢出一丝金血:“是啊……你要不要……趁机杀了我?”
金线猛地刺向沈烬心口!
却在即将贯穿的瞬间硬生生停住,颤抖着蜷回昭荒掌心。
沈烬挑眉:“舍不得?”
昭荒舔掉唇边的血,眼神病态又温柔:“不,是想让你亲自动手。”
他拽过沈烬的手,将染血的匕首抵在自己心口:“来啊……你不是一直想弑神吗?我教你,先撕开皮囊,斩断里面的金线,再挖出神格。”
沈烬反手将昭荒按在岩壁上,刀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心口那道陈年箭伤。
他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匕首顺着伤痕缓缓下划,血珠滚落:“我要你……永远记住,是谁把你拉下神坛的。”
金线失控地缠上沈烬腰身,既像束缚又像拥抱。
昭荒呼吸紊乱,却笑得愈发艳丽:“那你可要……负责到底。”
沈烬用弑神印灼烧昭荒胸膛上的伤口止血,两人痛到互骂却死不松手。
昭荒:“你上辈子…是屠夫吗?”
沈烬:“错,是专杀不乖的神。”
“这道箭伤怎么来的?”
“不知道,忘了。”
沈烬沉默许久,才转移目光,重新坐会篝火旁。
火自然是仙火,跟火烧庙宇的火一样,只不过使用法力身体会更虚弱。
昭荒的指尖燃起一簇青白色仙火,火光映得他眉目如画。
沈烬皱眉:“又玩火?上次烧秃的头发长好了?”
昭荒轻笑,火焰在金线间流转:“这次……烧给你看。”
火焰化作暖融融的光球,飘到沈烬冻红的指尖:“暖不暖?”
沈烬嘴硬:“一般。”手却诚实地拢住火光。
仙火接触弑神印时,竟开出一簇簇金色小花。
昭荒趁机用金线编了个花环,扣在沈烬头上:“弑神者……配花刚好。”
沈烬一把拽过昭荒衣领,把花环分他一半:“要丑一起丑。”
两人发间金花交映,像凡间新婚夫妇的合卺冠。
潮湿的岩壁渗着青苔,沈烬握着弑神匕首的指节发白,刃尖在石面上划出刺耳声响。
歪歪扭扭的"三八线"蜿蜒着将洞穴一分为二,蝙蝠粪堆在昭荒那侧角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味。
“你,那边。”他冷着脸甩出命令,却见昭荒绯色长袍无风自动,金线如灵蛇般缠住他手腕,冰凉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
邪神倚在岩壁上轻笑,赤瞳映着洞外月光:“本君怕黑。”
沈烬瞳孔骤缩,匕首瞬间抵住对方咽喉:“你活了上千年怕黑?”
金属与神血相触的瞬间,昭荒周身腾起暗红色雾气,却又在触及沈烬衣摆时悄然消散。
“尤其怕你这种黑心的。”昭荒指尖挑起他下颌,金线突然收紧,将两人距离拉至咫尺。
沈烬嗅到对方身上萦绕的龙涎香,混杂着血腥气,竟意外勾动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画面。
当沈烬铺开外袍准备入睡时,金线如蛛网般骤然缠住布料。
他刚要发力夺回,就听见头顶传来戏谑的轻笑:“松手?求我啊。”
匕首与金线绞缠在一起,布料撕裂声在寂静洞穴格外清晰。
两人各自攥着半块破布僵持不下,中间还连着几根倔强的线头。
沈烬看着昭荒指尖灵巧地将金线系成蝴蝶结,突然想起坊间传闻——这位邪神不仅弑杀成性,还曾亲手缝制龙袍,只为博人类帝王一笑。
“你他妈是神明还是裁缝?”他咬牙切齿。
“专治不服的裁缝。”昭荒眨眼间将金线化作绣花针,在破布边缘绣出狰狞鬼脸。
子夜时分,岩壁结满白霜。
沈烬在刺骨寒意中惊醒,发现昭荒的金线不知何时缠上自己腰腹,正源源不断传来暖意。
神明睫毛轻颤,额间冷汗顺着精致轮廓滑落——消耗神力维持温度,对重伤未愈的昭荒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烬翻身将人压进干草堆时,昭荒睫毛剧烈颤动。弑神印在掌心发烫,滚烫体温驱散了两人周身寒意。
他听见怀中人闷哼一声,却没有反抗,只低声道:“你发烧了?”
“闭嘴,睡觉。”沈烬别过脸,没看见昭荒唇角扬起的弧度。
梦境如潮水涌来时,沈烬又回到了儿时的糕点铺。蒸笼掀开的瞬间,豆沙香气扑面而来,母亲温柔的声音混着灶火噼啪:“烬儿,尝尝新做的豆沙包......”
“幼稚。”金线凝成的小字在眼前闪烁,沈烬迷迷糊糊伸手去抓,却触到一颗带着体温的野果。
果肉入口的瞬间,熟悉的豆沙味在舌尖炸开,他下意识呢喃:“......这果子馊了?”
晨光刺破黑暗时,松鼠精抱着松果路过洞口。它瞪圆眼睛看着洞内场景——沈烬的匕首插在昭荒绣着暗纹的衣摆上,而昭荒的金线不知何时编了条小辫,将沈烬一缕黑发牢牢系住。
“你手贱?”沈烬扯着头发怒视。
“你梦游剁馅饼?”昭荒晃了晃衣摆,金线突然化作剪刀,“咔嚓”剪断了匕首。
松鼠精摇摇头蹦跳着离开,只留下洞穴内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惊飞了栖息在洞顶的蝙蝠群。
沈烬刚踏出洞穴,就被一坨湿黏的东西糊了满脸。
“啪嗒——”
一只巴掌大的鼻涕妖从他鼻尖滑落,眨巴着绿豆眼:“人类!活的人类!”
昭荒的金线瞬间绞住小妖:“本君最讨厌……”
“等等!”沈烬突然拎起小妖,“你说‘九州大陆’的妖怪黑市……能搞到弑神武器?”
鼻涕妖骄傲挺胸:“只要有钱!连天帝的裤衩都能买到!”
昭荒:“……”
沈烬嗤笑,转头对准昭荒说到“天帝的裤衩?啧,不如昭荒的好看。”
昭荒:“信不信本君现在就把你捆成粽子扔进锅里。”
“昭荒,我们现在被追杀,只能去黑市。”
“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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