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许谦喝了口酒，脸上是没擦干的泪水。
林寻野拆了包新纸巾递给他，“别哭了，三条腿的Alpha没有，两条腿的omega还是有的，实在不行你以后谈个Beta。”
“说不定你的真命天子就是个Beta呢。”
许谦不断涌出的泪水将纸巾浸湿，他哼完鼻涕，哭着要抱林寻野。林寻野向后躲了躲，避开他伸来的手。
“你看开点，再哭就请你吃拳头了。”
被林寻野一吓唬，许谦不哭了。
因为他知道林寻野是真的会打他。
许谦又说了一堆真爱无敌的话，然后问:“哥，他的信息素真的有那么难闻吗？”
林寻野再次重复他说了一天一夜的话:“一般难闻吧，不像你会喜欢的类型。”
闻言，许谦又哭了。
林寻野头疼的靠着椅背，没了安慰的心思。干什么不好网恋，上赶着被骗吗？
这话他没说，现在的许谦比地里黄了的小白菜都脆弱，他要再补上一刀，许谦搞不好要哭个天昏地暗。
忽地，许谦抬头问:“哥，你是不是爱上顾裴，都没听你骂他了。”
林寻野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骂他了？”
“语气啊，你之前语气可坏了，虽然没明说，但从头到脚都是对顾裴的嫌弃。”
林寻野:“......”
“别多想，我不会喜欢包办婚姻的Alpha。”
许谦“啊”了声，刚想再问点别的，林寻野一把捂住他的嘴:“再说话你就是最臭的Alpha。”
登时，许谦又哭了。
好在他恢复力高，哭了一会儿自己停了，还抽空问了一句:“李烨呢，他怎么还没来？”
林寻野敷衍道:“不知道，要不你去门口看看？刚好就当放松心情了。”
谁知林寻野说完，许谦突然又哭了:“哥，你太坏了，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让我站起来给大家溜一圈。”
林寻野:“......”
他无奈起身，“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在这坐着喝酒，别跑去跟别人哭。”
许谦的外向他是见过的，之前有好几次被甩了，拉着路过人的手就开始哭，哭得对面都不好意思走，一直安慰他。
安慰到最后，两个人站在路边一起哭。
林寻野不想再看一次这种场面了。
太震撼，他的小心脏受不了。
今晚酒吧里的人格外多，林寻野在撞到第六个人后终于顺利到了门口。
他按照李烨说的路线走到酒吧附近的临时停车点，等了一会儿，没看见李烨，但看到了于吉和同他交过手的蓝发男人。
没有犹豫，林寻野追了上去。
—
另一边，于吉正和顾裴吐槽:“你到底什么看法啊，我刚开的爱情小花好像凋谢了。”
顾裴冷淡道:“我不知道。”
没有从顾裴那里得到安慰，于吉也不再自讨没趣。他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睛有些酸涩。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学人网恋了。
一开始他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试试，没想到真和别人聊上了。和对方的了解过程中，于吉得知对方叫许谦，是本市最大酒吧的老板。
于吉原本还抱着只是重名了的幻想，但在许谦把自己祖宗八代都细数了一遍后，他就心死了。
和他网恋的那个人就是许家许谦。
于吉是Alpha，许谦也是。他本来想直接告诉对方真相，但许谦坚定认为他是香草味的omega，于吉这才想起来，两人一开始加好友时，他的背景是一个香草冰淇淋的图片。
而许谦先入为主认为他是香草味的omega。
于吉解释了两句，许谦都不信。
没办法，他只好先应下来。
结果林寻野下午就找到了他曾和许谦说过的理发店。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结果最后还是出了纰漏，自己的生姜味信息素泄出一点，被林寻野闻到，告诉了许谦。
截止目前，他已经和许谦冷战六个小时了。
“人生啊——”
于吉刚吟唱三个字，突然顿住。
他抬起胳膊拄了下顾裴:“你老婆来了。”
顾裴点燃烟，吸了一口，没有把于吉的话放在心上。
被爱情伤透的人大脑会不清醒。
吐出一口烟，顾裴正要再吸一口，一个银色小炮弹窜过来，一把夺走他的烟。
顾裴看过去，心漏跳了一拍。
林寻野神色不善，嘴角勾出的笑略显恐怖，他将烟直接用指腹捻灭。
猩红的烟头消失在夜色里，林寻野仿佛感觉不到痛，他的视线在男人鼻侧的痣上看了好几眼，然后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样，直接出拳。
站在顾裴身后的于吉没想到林寻野会直接动手，他踉跄两步跑远，站在远处看戏。
林寻野速度很快，在顾裴闪开的同时再次抓住他的衣摆，用力一扯，上衣碎成了两半。
林寻野的视线在男人腰侧逡巡，莫名感觉熟悉的肌肉纹理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新西兰那晚的意外造成的，没有多想。
顾裴在林寻野跑过来时先遮住了脸，此时被林寻野追着打也没有还手。
而林寻野也毫不留情，两人一路打进酒吧旁边的小巷。
一进小巷，没有路灯的加持视野暗下来，顾裴瞬间反客为主，两手控制住林寻野的手臂，将人扛到肩上。
突然的失重让林寻野很不适应，他抬腿想踹男人，但顾裴比他更快，用蛮力将他的双腿合拢。
林寻野似是被激到，拽开顾裴的衣服，对准腺体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秒，林寻野尝到了柑橘味信息素。
铺天盖地的柑橘味信息素将林寻野包裹，霸道的宣示主权。
小巷深处，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闯入两个人。
顾裴将人扛到室内的沙发上。刚放手，林寻野就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在顾裴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
顾裴解开皮带，将林寻野的双手捆在一起。
林寻野红着眼瞪向他，染红的眼尾上翘，颇有几分风情。
“狗东西，新西兰那晚是你，对吧？”林寻野咬牙切齿道。
顾裴没出声，他将皮带调整了下，让林寻野好受些。
不过就算顾裴不回答，林寻野也猜到了。
该死的狗男人，找了他那么久，结果自己先被捉住了。
林寻野不停挣扎，被皮带绑住的地方已经被磨红了，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一直动作。
屋内没有开灯，林寻野看不清顾裴的脸，嗅觉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柑橘味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涌进鼻腔，勾得他腺体发热。
腺体酥酥麻麻的痛感传遍身体每一处，林寻野动作慢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但他并没有放弃挣扎。
利用顾裴整理衣服的空隙，林寻野从沙发上翻下来，抬腿踹向顾裴。
不过很可惜，黑暗中的可视距离太短，林寻野没有踹到顾裴，反而由于腺体发热的原因导致反应迟缓，直直向下栽去。
就在林寻野做好脸先着地的准备时，一双大手捞住他，将他搂进怀里。
柑橘味更明显了，林寻野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腺体瞬间像得了趣般，更加猛烈的情/潮似洪水袭来。
林寻野软了腿，半个身子靠在顾裴胸膛上。
顾裴嗅着飘出来的淡奶油味，有些心猿意马。
他突然好想现在就告诉林寻野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么做的下场也很显而易见——他会被暴打一顿。
如果林寻野气极了，估计还会单方面撕毁协议，然后宁愿背负五百万的债务，也不会继续和他待在一起。
这个代价太大，顾裴不能接受。
他今天也只是因为林寻野白日里的话有些生气，所以才会把人拐进来，并没有想做什么。
毕竟林寻野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他们发生点什么，会像偷/情。
这会让林寻野有心理负担，他不能这样做。
林寻野挣扎半晌无果，开始和顾裴谈条件:“你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可以考虑不打你。”
顾裴仍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林寻野强迫自己忽略腺体的热感，但效果很一般，他甚至想扑上去让男人再多释放一点。
这很不妙。
对方的信息素浓度太高，虽然没有对他表现出攻击性，但他毕竟是个omega，在这种高浓度信息素下待久了早晚会发情。
他宁愿回去找顾裴，也不愿意和这个没教养的狗东西接触。
谈判不成，林寻野打算偷袭。
林寻野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他故意往顾裴身上蹭，打算在男人后撤的时候一腿直击下三路。
意外的，当林寻野蹭上去时，男人没有躲，还用手背帮他擦去了汗。
正当林寻野抬腿要踹时，突然被男人摁倒在沙发上，双手被反剪，林寻野第一时间没有反抗，而是回忆起了被顾裴摁在车后座的画面。
很模糊，但异常真实。
突然，林寻野感到手上一松，束缚感消失。
皮带被解开了。
在林寻野转身前，顾裴打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撒下来，林寻野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空气中仍残留着少量的柑橘味信息素。
林寻野脱力砸向沙发，与空气中的柑橘信息素不同，沙发上遍布林寻野的淡奶油信息素。
两股气味在空气中碰撞，竟也擦出些许火花。
近距离的接触让林寻野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匹配度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甚至还要高。
猛地呼出一口气，林寻野拿起砸在沙发底下的手机。
下意识的，他拨通了顾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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