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放榜的日子。
云海尘一大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的起床等着去看榜,箫人玉原本睡的正香,也被他连哄带拽的拉起身:“小人鱼,今天放榜了,快起来!”
箫人玉为了准备殿试,这半年多以来一日也没懈怠过,好不容易殿试结束的这几日他能偷闲,因此懒洋洋的不想起:“你去替我看吧,我不想动。”
云海尘倒也纵着他:“行,那你一会儿起来记得用饭,都在桌上了。”
箫人玉又往被窝里蹭了蹭脑袋,眼皮沉的睁不开:“嗯。”
云海尘自己激动,便拉着归庭客一起去看榜,放榜的地方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还不等走近,就听见有人喊道:“云海尘!这儿!”
两人循声望过去,是曲**。
“小玉呢,他自己怎么没来?”
云海尘道:“他还在睡着,我替他来看是一样的。”
“欸,紧不紧张?”曲**问他。
云海尘实话实说:“紧张。但我相信箫人玉,一定榜上有名。”
“欸!”归庭客突然一拍他俩的肩膀:“来了来了!”
人群出现一阵骚动,他们抬眼望去,见几个宫人抬着一张卷起的布帛从宫内走出来,周遭等待的人各个翘首以盼,他们十年寒窗,终于要迎来一个结果。
眼见宫人就要开始张挂榜单,曲**摸着胸口呼出一口气:“怎么回事,我也有点儿紧张了。”
归庭客笑骂:“你俩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人家正主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看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就知道定能金榜题名,无非是一甲二甲三甲的区别。”
“一甲不敢奢望,”云海尘道:“但二甲进士出身应当是没问题的。”
一甲便是状元、榜眼、探花,箫人玉过去的两年都在报仇,读书做文章的功夫少了,即便是他自己也承认,殿试中不了一甲。
“诶诶!挂上了,挂上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屏住呼吸,睁大双眼,在榜单垂落的那一刻极力寻找自己的名字,少倾后有人爆发出惊喜的呼喊:“中了!我中了!”
也有人伤心欲绝的哀嚎:“怎么会……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
而云海尘三人则紧盯着那张榜单,逐一寻找箫人玉的名字,少倾后,云海尘抑制不住激动,先出声道:“中了!小人鱼中了!”
“哪儿呢哪儿呢?”归庭客和曲**都没看到。
云海尘伸手一指:“二甲第一名!二甲第一名!”
三人俱是喜出望外,二甲第一相当于此次殿试的第四名,也算是顶顶好的成绩了,曲**揉了揉眼,惊叹道:“哎呀,厉害啊!当年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才考了二甲第十六名啊。”
云海尘盯着箫人玉的名字看了好几遍,直到确认无误后,扔下他二人拔腿就跑,归庭客喊道:“欸!你跑什么!”
云海尘头也不回:“回家去!”
而家里的箫人玉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云海尘一离开他就爬起来了。
说不紧张那是装的。
箫人玉食不下咽,其实他也拿不准自己能考个什么名次,最不济三甲应当是可以的。
云海尘当年是二甲、进士出身,自己若考得一个三甲,那便是同进士出身,也是可以入朝为官的。
箫人玉心中有些惴惴,一边怕自己过去两年耽误了读书,以至于此次落榜,一边又回想自己当日做的文章,觉得也还不错,他就这么艰难的等着,等云海尘回来告诉他结果。
不过云海尘回来的没那么快,因此箫人玉等的坐立不安,他偷偷跑去祠堂,在箫倚歌的牌位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念:“阿姐,你在天有灵,若我考取了功名,你就显灵告诉告诉我,好不好?”
“阿姐?”箫人玉睁开一只眼睛:“阿姐?”
只不过还不等阿姐显灵,府邸的大门倒先传来一阵喊声:“小人鱼!小人鱼!”
箫人玉赶紧起身,从祠堂走到院子里,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他强装着镇定,但眼见云海尘欣喜若狂的模样,一颗心便抑制不住的狂跳,箫人玉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云海尘没有开口说,他也就不敢托大。
直到云海尘向他冲过来,一边抱着他转圈一边喊:“中了!二甲第一名!我们家小人鱼是二甲第一名!哈哈哈哈哈哈……”
箫人玉登时喜上心头,数日来的不安和忐忑终于消散一空,他拍着云海尘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赶紧放我下去!”
云海尘激动的放不下,扛着他就进了屋:“我们家小人鱼这么厉害,今日必须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好好好,”其实箫人玉心里也美着呢,但他故作淡定,口吻老成的对云海尘道:“你先放我下来,想怎么庆祝都听你的。”
云海尘兴奋的问:“那你想在家里吃还是去外头?前段日子你不是想去山横晚?中午我们就去好不好,喊上曲**和归庭客一起!”
箫人玉轻咳了一声,矜持道:“还是不要铺张,又不是一甲。”
“不铺张不铺张,毕竟你今日高中,曲**和归庭客也一直惦记着,总要请他二人吃顿饭以示感谢才好,你说呢?”
“好,那……”还不等箫人玉说完,云海尘就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这次我做东!”
箫人玉眉头一紧:“你有银子?”
“没有,但是先赊着,等过两日发了俸银我就去还上,跟秦老六他们都这么熟了,不会连这点儿小事儿都不答应的。”
“去,哪有喜事还赊账的道理,”箫人玉拿出当家做主的架势:“去柜子里拿银子,再叫上曲少卿和归大哥一起,咱们这就去山横晚。”
云海尘大喜:“好!”
山横晚,秦老六等人听闻了这个消息都来道喜,颜松落端着一盘花生,吊儿郎当的叹道:“二甲第一名?厉害啊!是不是过不了两天就得喊你箫大人了?”
箫人玉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颜大哥别打趣我了,说起来,若非你们相助,我也不会有心思准备科考。”
颜松落无所谓道:“嗐,客气什么,秦老六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不信你等着瞧,他今日就能放出噱头,说当科二甲第一名曾在本店住过半年,明日起,你住过的那间客房就得涨价了。”
箫人玉失笑:“秦大哥经营有方,山横晚的生意必然不会萧条。”
云海尘点了几道菜品,大部分是箫人玉爱吃的,剩下的就让秦老六准备招牌菜,恰逢江吟时也来了,便没跟他们客气,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席间,秦老六好奇的问:“那过几日你就要入朝为官了是不是?”
箫人玉点头:“嗯,待陛下和吏部铨选之后,就能上任了。”
江吟时又问:“你觉得你会去哪一部或哪一司?”
箫人玉摇了摇头,拿不准,曲**道:“呦,这可不好说,得看哪一司有空缺啊。”
云海尘:“没关系,去哪里都好,从今往后,我们家小人鱼也是领朝廷俸禄的人了!”
箫人玉有点儿脸红:“是,总归都是为陛下效忠,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归庭客大笑:“日后的事日后再提,来吧,咱们举杯,祝贺小玉金榜题名!”
“干杯!”
“干杯——!”
夜晚,云府。
中午在山横晚齐聚,晚上,云海尘便迫不及待的跟箫人玉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箫人玉榜上有名,云海尘比他还要高兴,为此还准备了一壶温酒,准备与箫人玉小酌几口。
箫人玉的心情也轻松的很,云海尘给自己斟酒他便没有拒绝,一杯一杯饮下去,直到箫人玉喝的熏熏然。
云海尘见他脸色绯红,简直越看越喜欢:“我云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竟讨得一个二甲第一名来家里,我云家先祖在天有灵,今夜怕是要激动的掀棺材了!”
箫人玉微醺,头脑晕晕乎乎的,听云海尘这样奉承自己,心中有些微微的得意:“哈……”
云海尘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哄他喝下去:“小人鱼,以后咱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起上朝,一起下朝,再一起回家吃鸡蛋羹,这日子简直舒坦的没边儿了,你说是不是?”
箫人玉眯着眼睛,笑的一脸醉意,他已经分辨不清云海尘说的什么了,但还是叉起腰,甚至开心的想拍肚皮:“哈!”
云海尘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小人鱼,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那身官袍么,日后你也会有,你穿上定然比我更好看!”
官袍?箫人玉歪了歪脑袋,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云海尘身着官袍的样子,禁不住盎然,昂首、挺胸、神气道:“哈哈——哈!”
云海尘瞧他一个劲儿的“哈哈”,心道小人鱼这是醉的不清?
于是云大人心思一动,又哄着他喝了一杯酒,贼兮兮的哄骗道:“小人鱼,以后每个月给我涨一钱银子的零花好不好?”
箫人玉一抬下颌,没有丁点儿的犹豫:“啰啰啰啰啰啰啰……”
“小人鱼!”云海尘一下子捏住他的两颊,故作沉声道:“成熟的小人鱼不可以吐泡泡!”
箫人玉:“啰啰啰……”
云海尘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箫人玉不光吐泡泡,还吐舌头:“啰啰!”
云海尘气的:“算了算了,不要零花了还不行么!”
箫人玉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模样,笑的一脸人畜无害:“哈……哈……哈……”
云海尘忍无可忍的一把将其抗上肩膀:“你果然是装醉!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他扛着人就往床边走,没听到箫人玉闷哼了一声,结果刚走到床边把人放下,箫人玉便软塌塌的自己倒下了,云海尘有些愕然,刚要去拍拍他的脸,就见箫人玉胸膛不自觉的往上挺,脸色变了又变,随后一歪头:“呕……”
云海尘大惊:“坏了坏了!小人鱼?小人鱼?”云海尘轻拍的箫人玉的后背,紧接着冲外头大喊:“归庭客!归庭客!快过来!小人鱼吐沫子了!”
夜半三更。
忙活了半天的二人终于能坐在桌边歇口气。
归庭客险些要被云海尘气死:“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灌他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哪来的臭习惯?”
云海尘后悔死了:“没有灌酒,就是哄着他喝了几杯,没多少……”
大晚上的不让人睡个安生觉,归庭客简直没好气:“他住在山横晚的那段日子,饮不饮酒你不知道?你是觉得没多少,怎么不想想他的酒量高低?要是耽误了小玉明早进宫,他一怒之下举起刀砍你,我可不拦着!”
“噢。”云海尘自知理亏,没脸抬头:“今夜辛苦你了,你回屋去吧。”
归庭客剜了他一眼起身:“今夜你最好别再喊我了。”
云海尘闷闷的“嗯”了一声,等归庭客出去,他失魂落魄的就走到床边趴着了。
“小人鱼,”云海尘低声嘟囔:“你怎么这么……这么……”云大人想了半天,才挤出一个词儿:“……这么弱不禁风啊。”
箫人玉未必真的柔弱,但云海尘没个轻重却是真的,算上前两次被感染了风寒、被撞晕过去,这次又被云海尘灌吐,箫人玉已经是第三次被他误伤了,于是云海尘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因为箫人玉第二天起来就不搭理他了。
云海尘颠儿颠儿的在他身后跟着:“小人鱼,你理理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酒量那么小。”
“云大人,”箫人玉傲然道:“马上就要进宫了,还望你注意举止。”
云海尘昨晚熬了一整晚,一双眼睛全是红血丝,听箫人玉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叽叽咕咕的嘟囔:“又喊云大人、又要我注意举止,你果然是马上要当官的人了,第一件事就是对我摆官威。”
“云海尘!”箫人玉气的瞪他:“我提醒你注意举止就算摆官威了?那你昨夜把我灌得口吐白沫算什么?!”
其实箫人玉没有口吐白沫,但经他这么一形容,再加上云海尘在脑海中一想象,当即就有些忍俊不禁:“口吐什么白沫啊,你……你又不是要翻肚皮昏死过去了……”
眼看着云海尘忍不住想笑,箫人玉也气急反笑:“翻肚皮!翻肚皮!”他一边捶云海尘一边咬牙切齿的大骂:“真把我当成鱼了是不是!还想涨零花钱!做你的梦去吧!”
云海尘原本还一声不吭的忍着,结果一听箫人玉这么说,瞬间就抓住他的手腕:“所以你昨夜真的是装醉?”
箫人玉气的大骂:“我都口吐沫子了,装你祖宗!”
“好好好,”云海尘不刺激他了,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不装不装,咱们抓紧进宫去。”
“撒开我!”箫人玉嗔怪:“在外头别拉拉扯扯的。”
云海尘勉强老实,乐呵呵的跟在他身旁:“好好好,听你的。”
今日中榜的学子进宫谢恩,吏部还要依次授官,云海尘很期待箫人玉会去哪个部,因此一直静静的听着。
大多数学子都被安排了官职,待到箫人玉的时候,吏部尚书开口道:“兴平县民箫人玉,二甲第一名,礼部尚有空缺,不妨……”
箫人玉精神奕奕,等着被任职,结果吏部尚书的话还没说完呢,礼部尚书就站出来道:“呃……那个,礼部已经没有遗缺了。”
“没有遗缺了?”吏部尚书皱了皱眉:“本官怎么记得前段日子,礼部有人离任啊?”
礼部尚书乐呵呵的说:“噢,那个位子如今有人暂任,陛下提倡节俭,我礼部也当为朝廷节省开支才是。”
箫人玉微微有些失落,但吏部尚书紧接着就道:“噢……那兵部还有遗缺,不如……”
“兵部也可一人顶替两人的职务,”兵部尚书站出来道:“本官忝居兵部尚书一职位,这两年却无所隆益,实在惭愧、惭愧,故而我兵部不敢独占贤才。”
“没让你兵部独占啊,”吏部尚书纳了闷儿了:“这不是只让箫人玉去你兵部么。”
“呵呵……呵呵……”兵部尚书微微垂首,乐呵呵的什么也不解释,就这么干笑。
箫人玉有些受打击。
云海尘和曲**也听出不对劲儿了,按理说二甲第一名,各部应当都抢着要才是,怎么一个个的却找理由婉拒呢?
云海尘便压低了声音问一旁的同僚:“张大人,礼部和兵部为何不愿箫人玉前去啊?”
张大人便问:“你没听说么?”
云海尘一头雾水:“听说什么?”
张大人解释道:“这箫人玉啊,确实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将来在任上也一定能做出实绩,但……但他骂人也太难听了,而且百官都记得他半年前在殿上殴打李乘舟的事,那时候他还没有官身呢就如此胆大妄为,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一把骨头了,可受不住他这个脾气。”
云海尘愕然: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各部尚书不愿要箫人玉的缘故,竟是怕被他打骂?这也太荒谬了!
“那……”云海尘只好替箫人玉辩解:“当日是事出有因,明明是李乘舟言语有错在先,怎能责怪箫人玉呢!”
张大人真心实意的说:“没责怪他啊,这不是害怕他么!如今百官谁不知道他‘法内狂徒’的名声!”
云海尘替箫人玉打抱不平:“有何好害怕的!你看看他,分明就是一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样子!那拳头怕是只有提笔的力气,打别人一拳他自己先酸痛个三天!”
“云大人,你别开玩笑了,没有哪个温文尔雅的人会问候别人的祖宗。”张大人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若是不怕他,不如让他去你大理寺好了。”
云海尘心道我巴不得呢:“可大理寺没有遗缺啊!”
张大人不在乎的说:“那你就别操心了,总归他今日一定能被授官,无非是去哪儿的问题。”
吏部尚书一连说了好几个官职,结果所有的执掌官员都找借口推辞不要,眼见着箫人玉神色越发的郁闷,云海尘刚要忍不住说话,忽然听得龙椅上的兰松野开口了:“各部都没有遗缺?”
百官皆默不作声。
兰松野见状言道:“那箫人玉就去翰林院,做个翰林学士,来朕的身边侍讲吧。”
这可是正五品的职位,又是在天子身边,可是不小的宠渥啊,百官纷纷道喜,箫人玉谢了恩,终于恢复了神采。
“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有官员喃喃道:“陛下果真对箫人玉青眼有加啊。”
另有官员低声嘀咕:“谁让五寺六部都将人家拒之门外的,你看看,现在变成箫学士了吧,以后就是天子眼前的红人了。”
“这话可就冤枉五寺六部了,并非针对排挤他,实在是他那张嘴骂人太厉害了,换谁也受不了啊。”
“行了,这下安心了吧,他的学问咱们不否认,如今留在陛下身边,实乃皆大欢喜啊。”
“是啊是啊……”
散朝后,百官陆续离宫,云海尘刚出宫不久就忍不住凑到箫人玉的身边,喜滋滋的问:“小人鱼,今日起你就是翰林院学士了,高不高兴?”
箫人玉抑制着心里的得意劲儿:“嗯,能得陛下赏识,我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我很奇怪,为何一开始的时候,各部都不愿我前去任职?”
“那是……是因为……”云海尘一脸正色的说胡话:“各部都听到了风声,说陛下有意重用你,因此不好明着跟陛下抢人,而陛下呢原本也想看看哪一司人手紧缺,若真有人争着抢着要你这个昆玉,也就忍痛割爱了,谁知朝堂之上君臣相互体谅,实在是山鸣谷应,令人欣慰啊。”
“噢……原来是这样。”箫人玉当真了。
“是啊是啊。”云海尘很想揽他的胳膊,但这是在街上,所以只能忍住:“咱们回家吧,回家给你做顿好吃的,下午我无事可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好,”箫人玉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下午我要给时姐姐写信,告诉她我高中并被授官的事。”
“行啊,”云海尘一边走一边没意识的挤他:“你写完我就让归庭客寄出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议午后的事,此时临近正午,街边不少铺子和房舍都燃起了炊烟,给尚有些寒意的三月增添了一丝暖融融的烟火气,两人的影子在身后被逐渐拉长,跟随着他二人的脚步,从过去,向未来。
“云大人,”箫人玉的嗔怪飘散在风里:“你又踩我脚了。”
“是么?”云海尘笑吟吟的回应他:“到家了让你踩回来,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箫人玉发出一声轻笑,没抬脚,却仿佛已经踩在了云海尘的心上:“出息……”
—正文完—
这本书写的意料之外的顺畅,没有大纲,没有细纲,只是在脑海中萌生了大概的故事情节,拟定好角色的名字之后,就开始以每小时1500字的进度码字。
关于书中的一些律文,都是引用自《大明律》,咱们用现在的视角去看,确实觉得部分科条有些陈旧,但这毕竟是几百年前的法律体系,在当时已经很完善了,另外,整个明朝276年间,律法不光只有《大明律》这一部,后来也有其它修撰和增补,只不过因本文故事情节需要,只参考《大明律》已经足够,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找其它的文献来看。
对于角色的人设,作者并没有精心设计过,写着写着,他们的性格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现在回头去看,云海尘分明是个官员,却有种单纯的可爱,箫人玉是个普通百姓,但身上却有点儿恶魔的属性在,这种反差我自己读来很喜欢。
至于其他角色,特别是书中的女性角色,占了本文一半的数量,这对于我自己来说是一个进步,而她们做的事,相对于现实中的女性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作者只能尽量用自己尚不成熟的笔力去映射那些真实活过的、千千万万个女性。
同样是权谋文,与《卧榻之侧》相较,本文将大部分的笔墨和视角都放在了普通百姓身上,官场上的风云变幻固然烧脑刺激,但平凡人也是历史的书写者,那些发生在街头巷尾、茅庐屋舍中的琐碎小事,与在廊庙之上、权利之间的指点江山同样精彩。
过去由无数个普通百姓创造,未来也由无数个普通百姓承接,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所有惊心动魄的变革和重熙累洽的盛世之下,都是由两个字托起来的:人民。
因此我的下一本书,还是权谋,还会将一小部分视角放在普通百姓的身上。
人民真的很伟大。
写到这儿,作者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写文,喜欢到比箫人玉喜欢云海尘、云海尘喜欢箫人玉还要多。
这也是为什么我后一本书总有前一本角色客串的原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笔下的角色。
但本文截止到目前为止,读者依然少的可怜,每次更新完一章,只有两三个点击量,有时候甚至一连好几天的点击量都为零。
我自知我的文与当前的主流市场口味不符,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真正想写的内容,当然了,文梗、节奏和笔力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也是本文读者少的缘故,然而这一点没法拔苗助长,只能慢慢摸索。
反正活着就写呗,有一个人看就写给一个人看,没有人看就让我的角色活一次,我不断地输出创造角色,角色也一直在滋养我。
写文使我内心平和,情绪稳定。
好啦,最后感谢曾经点开过本文的读者;感谢以前、现在、未来看到这里的读者,如果你觉得我的文比较合你的胃口,欢迎你以前看、现在看、未来继续看,不需要留言,我知道你在。
我是晋江作者卧长松,我们下一本书见。
(嘿嘿顺便说一下,明天开始更新番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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