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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复审(三)

既然颜霜红和花杏晓已经来了,那就没必要继续拖延下去了,两日后,云海尘便说自己风寒已经好了,可以升堂复审了。

云海尘不想耽搁,李乘舟那边更不想耽搁,郭唯空眼瞅着他二人暗戳戳的较劲,对此却没什么办法,只能不偏不党的审理此案。

这次升堂来的人比上次要多,刑部公堂挤得满满当当,郭唯空一眼望过去眼睛都觉得有些晕,他一拍惊堂木,开口道:“关于金照古威逼箫倚歌致死一案,上次审理之后,留下了三个疑点:其一便是李阁老和嫌犯金照古的关系。”

郭唯空叹了口气,因时隔多年,此事又隐秘,所以并没有那么容易查清:“经我司查证,李阁老二十几年前确实去过兴平县,但李阁老当年有没有结识当地女子并与之结为夫妻,此事还待详查,故而不可草率定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尔等莫要就此事随意言说。”

箫人玉一干人听了这话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但郭唯空也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知道当年实情的人,老的老死的死,而且李乘舟为了隐瞒此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不让人查到,所以在兴平县的时候,云海尘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查到李乘舟和金照古的关系,如今距离上一次审案才几日啊,郭唯空查不出也正常,因此气愤归气愤,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郭唯空继续道:“至于嫌犯寒十江的供词前后不一之事,”他将目光射向对方:“寒十江,当日审问你的是谁?”

寒十江又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回大人的话,是一位姓曲的官爷。”

云海尘适时在郭唯空旁边补充:“郭大人,当日在兴平县,金氏祖孙与寒十江是分开审问的,下官审问金氏祖孙,曲**审问寒十江。”

“好,”郭唯空闻言便吩咐差役:“去一趟大理寺,看看曲少卿在不在,让他来刑部一趟。”

差役领了吩咐,小跑着就出去了,过了一段时间,曲**来了,看他身上那打扮,想来一直在大理寺坐曹。

曲**行礼:“下官见过李阁老、郭大人。”

“虚礼就免了吧,”郭唯空直接问道:“曲少卿,今日这桩案子在兴平县的时候,是由你与云海尘一起审的,是不是?”

“是。”

“寒十江说初审时,是你审的他?”

曲**微微垂首,恭敬道:“是。”

郭唯空继续问:“既是你审的,便将当日情形细细说来。”

曲**闻言,便回忆当日情形,将如何审问寒十江、寒十江都招供了些什么、最后为何没来得及签字画押一一讲了出来。

郭唯空听罢,看着桌上的供词道:“嗯,确实与供词上所言分毫无差。”他一拍惊堂木,不怒自威道:“寒十江!既然你初审时已经供述了金照古的罪行,为何上次审问你的时候,你却换了一种说辞?”

寒十江闻言急急解释:“不是的大人!我……草民都是被逼的!”他抬手一指曲**,眼底的奸猾模样尽显:“是这位官爷跟草民说,若我不作伪证,他便要将我推出去顶缸!又加上这位官爷对《昭律》了若指掌,他恐吓草民说如果不帮箫家作证,就要用什么什么科条来治我的罪!草民也是一时被吓怕了,才有此无奈之举,那供词根本做不得真啊大人!”

曲**未料到寒十江竟然颠倒黑白,当即怒喝道:“你胡柴什么!本官何时威胁你了!分明是你被关进牢中之后,得吕明秋挑唆,这才生出了翻供的心思!”

然而寒十江不愧是金照古的心腹奴才,跟在金照古身边久了,连自家主子的刁滑奸恶也学了七分:“如今在这儿你自然不肯承认!不然你倒是解释解释,当时审问我的时候,为何旁边都是你们的人,没有一个衙门的皂隶!分明就是为自己的威逼之举行方便!”

曲**万万没想到,这刁奴竟变得这么聪明了,倒真给他抓住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把柄,他刚想开口呵斥,寒十江却恶从胆边声,直接大喊道:“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我说了,箫倚歌是自愿随我前往金府的,并非我将其骗走,你们若是偏听偏信、官官相护,我自然没法为自己辩解!”

他这一嗓子,直接暗指郭唯空和云海尘会听信曲**,而非自己一个普通百姓,曲**气的简直都想一脚将他踹出二里地,奈何这是公堂之上,不容他肆意妄为,偏偏那口供又确确实实没画押,因此他若非说那口供是自己编造的,也确实没法证明真假。

曲**忽然有些愤懑和无力,他和云海尘审案多年,头一次遇上这种罪行详实、证据却不够确凿的情况。

“你少放屁!”褚横霜听不下去了,大骂道:“你说这话也不动动脑子么!箫姑娘凭何自愿随你去金府!她经营月听窗那间铺子经营的好好的,每个月的盈利不在少数,亲弟弟有功名在身更是前途无量,她是疯了还是傻了,要放下好日子不过去委身于金照古!”

金照古激动的喊道:“自然是图谋我金家银钱!”

“我呸!”褚横霜叉腰就是怼:“你当谁都喜欢你们金家那几个臭钱呢!还有你是不是整日胡吃海塞把脑子伤着了!忘了那卖身契上怎么写的了是吧!十两五钱银子!十两五钱银子而已!且不说那卖身契到底是箫倚歌还是箫人玉的,就算它真是箫倚歌的,人家一个做买卖的掌柜,不爱你万贯家财,偏图你十两五钱?我说你这是打娘胎里带下来的病根儿么?连这点儿账都算不明白!”

褚横霜骂起人来泼辣的很,连郭唯空都听的眼皮一跳,正巧她这话提到了卖身契一事,于是便拍了一下惊堂木,也刚好堵住了金照古想要回击的话:“肃静肃静!”

“哼。”褚横霜对金照古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看他了。

“这位姑娘方才提到了卖身契,这也正是上次审案的第三个疑点,卖身契到底是谁的。”郭唯空看向堂中站着的众人:“吕明秋何在?”

吕明秋从人堆里钻出来:“草民吕明秋,见过大人。”

“嗯,”郭唯空不恶而严的开口:“上次审案时,你说箫人玉的卖身契,其实是由箫倚歌的卖身契伪造而来,为的是给金照古欲强占箫人玉一事脱罪,对不对?”

吕明秋道:“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当日修改卖身契的时候,金照古的发妻颜霜红也在场,她可以替草民作证。”

又冒出来一个颜霜红,郭唯空都快记不清这一个个的名字了,语气里多少有点儿无奈:“颜霜红现在人在何处?”

他的话音一落,颜霜红便站了出来:“民妇颜霜红,见过大人。”

“嗯,本官问你,你要据实回答。”郭唯空严肃道:“箫人玉的卖身契,确是由箫倚歌的卖身契修改而来的么?”

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两点就在于——卖身契是不是箫倚歌的、是不是她自愿签下的,关于这件事,众人已经在山横晚商议过了,因此颜霜红便按照先前她们商议好的对策应道:“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当日金照古在香行处的二楼,欲对箫人玉行不轨之事,后被云大人撞破,将金照古捉拿下狱。民妇曾去狱中探望过,我二人那时候才想起,府中还有箫倚歌两年前签下的卖身契,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在卖身契上添上了箫人玉的名字,金照古遂顺理成章的脱罪。”

“大人!”听颜霜红这么一说,金照古赶紧向前膝行了两步,急声道:“大人您听见了么!那卖身契确实是箫倚歌的,是她自愿将自己卖给草民的,并非如同这些人的诬告一般,是草民将其强占后威逼致死啊大人!”

“不是的大人!”还不等郭唯空开口,时酿春便道:“那卖身契并非箫倚歌自愿签下的,是金照古将人强占之后,又怕箫倚歌去报官,所以才绝了她的后路!”

金照古一听这话,立马恶狠狠的言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大人,此事并非民女妄言!”时酿春面色微怒:“民女有证人可以为此事作证,便是那卖身契上的媒人花杏晓!此人现在就在刑部官署之外,大人只需将人传进来一问便知!”

花……花杏晓?!

当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金照古的脸色立即变得灰白,他万万没想到花杏晓居然进京了!

怎么回事?早在兴平县的时候,外祖父不是派人将花杏晓掳走了么?她为何会悄无声息的现身昭京?金照古心中惶骇之余下意识便看向金咏锐。

可金咏锐虽然也有一瞬的惊诧,但他所泄露的情绪,却不如金照古那样惊慌无措,箫人玉偏头看着他二人,发现金咏锐的表情中,阴狠多过骇愕。

箫人玉的心里当即浮现出一丝不对劲:怎么回事,花杏晓进京作证,此事于金家不利,可金咏锐为何……不惊怕呢?

箫人玉又抬头看了看李乘舟,发现李乘舟也是眉头微皱,很明显,这位李阁老也怕花杏晓说出什么对金照古不利的话,连大理寺卿都担心的事,金咏锐却不觉得如何么?

郭唯空一听这案子有了关键人证,便吩咐差役去把花杏晓带进来,就在这个空档,云海尘从袖中掏出花杏晓签字画押的供词交给郭唯空:“郭大人请看,这是花杏晓的供词,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昭明三年一月十四日入夜后,有一位金府小厮带着一张卖身契去寻花杏晓,让其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郭唯空将那供词细细看了一遍,见确实如此,正当时,花杏晓被人带进来了,郭唯空看着堂内有些丰腴的那个女妇人,问道:“下跪之人可是兴平县民花杏晓?”

花杏晓跪在堂内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声音也吓得发抖:“……是,民妇花杏晓,兴平县人。”

郭唯空:“本官这里有一份你的供词,上面写着箫倚歌身亡当晚,金府有人曾带着一张卖身契前往你住处,是也不是?”

花杏晓一进到刑部大堂,就感觉有一道阴狠毒辣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压根儿不敢去看,因为她知道那目光必定来自金咏锐。

事实上自从云海尘拿出花杏晓的供词后,金咏锐的眼神就变得狞厉起来,似乎并未料到这个蠢女人竟敢真的招供,因此当她被人带进来后,金咏锐就恨不得用眼神将其凌迟。

花杏晓颤抖的厉害,时酿春等人以为她只是没经历过此等严审所以害怕,云海尘便开口道:“花杏晓,你只需将两年前的事情详细说出即可,有本官和两位大人在此,你不必担忧有人会在事后携私报复。”

云海尘玩了招阳谋,直接把话挑明了,若今日后花杏晓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因此李乘舟或金咏锐如果想动手,有这句话立威在前,就一定会先掂量掂量轻重。

众人都等着她道出真相,只要她说清楚这卖身契到底是箫倚歌自愿签下的还是被逼签下的,那此案就可审结了,所有人都凝神听着,以至于大堂内竟有一丝紧张。

花杏晓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金咏锐的表情,她抬手按了按心口,好让自己镇定一些,随后壮着胆子,尽量平稳的开口:“回大人的话,那口供做不得真,两年前箫倚歌签下卖身契时,民妇就在现场,民妇亲眼所见,是箫倚歌自愿签下,并未受到旁人威逼!”

此言一出,李乘舟、金咏锐、金照古几乎是同一瞬间松了口气,而云海尘、箫人玉一众人,眼底无不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箫人玉第一个忍不住,他气的眸色猩红,厉声质问道:“你说谎!两日前你分明不是这么说的,那供词也是你自己亲口招的,今日为何颠倒黑白!”

“就是!”箫人玉这么一说,兰玉秋和解轻舟也逐一道:“大人,我等可以作证!两日前花杏晓曾亲口承认,她连箫倚歌的面儿都没见过!那卖身契是金家准备好了拿过去让她签下的!”“请大人明鉴,此毒妇谲诈善变,大人万万不可轻信她的话!”

云海尘更是咬牙切齿的问:“花杏晓,这供词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才不过两日你就翻供,你可知作伪证、包庇嫌犯是何后果?”

花杏晓却早有打算似的,对着郭唯空一个劲儿的磕头:“大人!民妇没有撒谎!那供词是云大人他们逼我签下的,民妇实在无力与之相抗,才迫不得已在供词上冤枉了金公子啊大人!”

曲**觉得这个妇人是不是疯了,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我等何时逼你了!”

他这么一问,花杏晓赶紧撸起自己的袖子,抬起胳膊给郭唯空看:“大人明鉴!这些伤痕可以作证!云大人和箫人玉他们逼我诬蔑金家,民妇不肯,他们便拿鞭子抽我,我……”她说着说着就惨兮兮的哭了起来:“我险些就要被他们打死,若不是为了活命,民妇是万万不会冤枉好人的啊!”

她的意思是,云海尘他们严刑逼供?郭唯空听见这话都错愕不已,甚至站起身去看花杏晓胳膊上的伤痕,而箫人玉一众人更是惊疑不定,她住在山横晚的这两日,吃的好喝的好,用鞭子抽她?这是什么疯话?

可她胳膊上确实有明显的鞭痕,怎么回事?花杏晓这个疯妇,难不成为了今日之举特意将自己抽的皮开肉绽?

不对!颜霜红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大人!她在撒谎,这些鞭痕不是云大人和箫掌柜所致,而是她在兴平县的时候,曾被金咏锐的人掳走囚禁,这些伤痕一定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一听她这么说,叶白庭赶紧上前,用力拽过花杏晓的胳膊去看,这一看果然被她发现端倪:“大人!民女是仵作,民女可以作证,新伤颜色殷红,旧伤颜色慢慢减褪,逐渐呈胭脂粉色,而花杏晓胳膊上的伤痕更是隐隐有结痂之状,可见这疤痕分明是数日前留下的,但她两三日前才进京,因此绝非遭云大人和箫掌柜毒手!”

“我何时说这伤痕是这两日才留下的!”人在干坏事的时候,真是意料不到的聪明,平日里瞧花杏晓只是市侩精明而已,但今日她却卑鄙的让人恶寒:“大人明鉴!民妇在兴平县的时候,确实被人掳走囚禁,但那些人是云大人的手下,并非是受了金咏锐的吩咐!我这一身的伤痕,就是拜他们所赐!”

颜霜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被金咏锐的手下掳走关进金府的地窖,还是我将你救出来的!你怎可攀咬云大人!”

不光是颜霜红,云海尘、曲**和归庭客也是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花杏晓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竟这般纯熟!

郭唯空更是头疼的厉害,这案子牵扯出来的疑情,怎么一桩桩一件件的没完没了了!他转头看向云海尘,问道:“云大人,可有此事?”

云海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曲**便急声道:“不是的郭大人!当日这案子在兴平县初审的时候,花杏晓也在状告之列,收到状词之后我们便派人前去勾摄花杏晓,只可惜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掳走了,后来我等回京,确实留了一队人在兴平县,为的是查找花杏晓的下落,绝非她所说的严刑逼供啊!”

郭唯空听罢,一拍惊堂木,威压尽显:“花杏晓!当日实情到底如何,你如实招来,若是有一丝欺瞒,本官绝不轻饶!”

花杏晓死咬着口风,脸上是一股豁出去的样子:“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被掳走囚禁的那段日子,确实身陷金府地窖不假,可那些将我掳走的人,并非受了金咏锐的吩咐,而是云大人和颜霜红等人暗中勾结,联起手来做了这么一场戏!”

她越说越激动,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他们以为假扮成金府的人,再借用金府的地方,民妇就会对金家心生误会,一开始民妇的确以为是金咏锐要对民妇痛下杀手,可后来民妇逃离金府、随颜霜红来到昭京之后,她带民妇去了一家名为山横晚的酒楼,而箫人玉一众人和云大人居然也在那!若非事先串通好,案件主审官员为何会跟告状人在一起!可见此事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局!”

2025.9.23首发于晋江,已保存视频和截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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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复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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