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即将满足彼此的前一刻,被门外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十方,给无情打断了去。
“风翎,你醒了吗?”十方大大咧咧跑到了床前,“你们在做什么?”
风翎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荣屿推开了去,荣屿还停留在她将触未触的温热鼻息间,没留意被她推了个趔趄!
风翎尴尬地从床上爬起:“咳咳咳!十……方……啊,你……来做什么?”
十方看着两人怎么都红了脖子,瞅了瞅风翎,又望了望刚还红着脖子,现在已经满脸黑气的荣屿:“你们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看着这小鬼头如此没有眼力劲,风翎不指望它能明白,瞎口说谎:“我们在想怎么对付余觉是……”
对!余觉是!这人可狡猾了,可不得好好讨论怎么对付,是吧……
十方也没多想,淡淡出口:“哦——”
转而从背后拿出来一手的糖葫芦,虽然看起来不像是糖葫芦……
刚还抖机灵的十方,撮着右脚有点儿扭捏,把糖葫芦递给了风翎:“那个……知道你爱吃这玩意儿,小爷自己试着做了串,你……你要不要尝尝?”
风翎知道了,这小子在找自己和好呢!
风翎从他手里捡起一块只剩下碎碎红糖渣的玩意儿,哦不,糖葫芦,放到嘴里尝了尝。
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许久没见她出声,十方急着开口:“你可不准说难吃!这是小爷我研究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锅里还有很多呢,你都要吃光哦!”
噗嗤——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虽然有点儿霸道吧……
风翎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手帕,将它手中的一堆碎渣包裹于帕间放至旁边的小矮凳上。
荣屿给她重新递来一张新的帕子,风翎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替十方细细擦拭着蘸满糖渍的一双小手。
“很好吃,谁敢说难吃?”
“你……你不怪我了?”十方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怪你什么?”
“你昨天撵我走……”十方撇过头不想回忆起这伤心事。
“我那是气话,我向你道歉,好嘛?”风翎掰过它的小脸,诚心诚意表示抱歉。
十方不自在的抽回双手:“我也不该随意对凡人使用法力……”
看着陪伴自己上百年的小家伙,终究不忍责怪,来日方长,还能好好教它不是吗?
风翎拍着它的小脑袋,温柔抚摸:“是我以前对你疏于管教,我也有错,不管如何,昨日也不该对你说那样重的话。”
十方很想哭来着,但碍于旁边有个大活人,怎能让一个凡人嘲笑了十方大人去,也傲娇地翘着头:“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风翎确实得好好管管它了,一对它和颜悦色,就开始翘辫子了!
十方凑上前,确定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做的糖葫芦:“那我把锅里剩下的也拿来给你!”
说着自顾自地跑得比兔子还快。
“哎——十方——”风翎阻止不了它的热情,“其实……也可以不要的啦~”
送走了小祖宗,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回过眼,看着一直沉默不言的荣屿,风翎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怎么不说话?”
荣屿周身黑气萦绕,气压低沉:“确实要好好管管它了。”
原来在吃醋呢!
风翎低头笑出了声,还未抬头回应他,便被一身清冽香气扑倒在床,荣屿单手擒着她的手腕,压至床头:“继续。”
风翎倒没想到他还有兴致,也不管他突如其来的霸道,默默闭上了双眼。
荣屿这次没闭眼睛,双眼死死锁定在她的唇间,生怕迟上半分,再次被人打扰了去!
“翎姐,三娘喊我们用饭!”小丫头惊风门也不敲,直接闯了进来。
看着他俩这暧昧的姿势,惊风虽没有经过男女之爱,也在话本子上看过一些,吓得立马把眼睛闭上:“啊!你们!我……去外面等你!”
搅乱一室缱绻,惊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旖旎气氛再次被打断,风翎这次也不免被荣屿周身愈来愈盛的黑气,也晕染了几分,轻掐几下他的腰,示意他从她身上起开。
风翎见他未动半分,眼神还直勾勾盯着自己,尴尬一笑从他臂间寻空钻了出去,“这就来……”
荣屿保持刚才这个姿势未动,心中早已是万马奔腾……
一个就算了,两个都这样没眼力劲儿!
俩小鬼这辈子估计是烦人精转世……
“先把这汤喝了,头疼能好些。”荣屿旁若无人地照料着风翎。
两人间若有似无的气氛,好像悄然发生了微妙变化,三娘看着两人好像心又近了些,默默抿着细藕粥,笑然不语。
一旁的十方命人抬上一盆勉强能认得出来是糖葫芦的一团玩意儿,热情地给众人碗里舀上一块。
“虽然小爷原本打算,全给风翎吃了,但回头想了想,她应该比较喜欢和你们一起吃,你们有口福了,这可是小爷亲自熬的糖葫芦 ,可比外面那些人做得好吃多了!”
风翎求助的眼神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各位今日大恩,我日后赴汤蹈火也要回报各位!
荣三娘碗里尤其之多,见十方还打算给她舀上几块,吓得她立马盖上瓷碗:“哎!十方!够了够了!给他们多挑些!”
十方收回已经舀好的糖块,撮着后脑袋:“那个……荣娘子,昨日对不住了,你多吃几块,消消气……”
荣三娘一听这话,终于明白它厚此薄彼是为什么了!
荣三娘温柔笑道:“再盛的话,才真是要生气了。”
十方给自己也来上一碗,心中的一丝不对劲,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顿时消失得没了影儿,抱着碗吃得开心。
“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还可以嘛,十方,你这手艺可别浪费了,以后我们的饭都交给你了,怎么样?”
惊风尝着甜而不腻的糖渣,真心提着建议。
“切,小丫头,想奴役我,小爷我才不上这个当!”
两人说着又要打起来……
“近日,仇耿古与伍元卜为一座矿山生有嫌隙,我想前去打探一番,看这座矿山究竟有何蹊跷。”荣屿适时出声。
风翎放下解酒汤,望向荣屿:“我也正有此意。”
荣屿不解地望向她。
风翎再也没什么好藏着的了:“仇笑一昨夜邀我前去,便是为了此事。”
“因为余觉是?”荣屿一下明白她所行目的。
风翎点头默应:“他怀疑这其中有余觉是的手笔,便委托我代为查探。”
荣三娘有些惊讶:“你何时和仇家大公子如此熟悉了?”
“他于我有恩,全为还恩。”
荣屿盯着她的眼睛,不见丝毫避讳隐瞒,心中现下已了然。
原来是为了还恩……那有什么不能与他说的?难道自己还能因此吃醋吗?
“哪座矿山?”荣三娘询问道。
荣屿回忆着信件中所指的矿山方位:“青忧山后。”
“青忧山?那不是丌乐墓地所在?”荣三娘满腹疑问。
风翎想起三姑神告诉她,丌娘子墓同命衍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下这矿场竟也出现在同一处?
天下可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看着陷入沉思,双眉微皱的风翎 ,荣屿俯耳过来:“怎么了?”
风翎回过神,现还不能妄下定论:“没事……”
只是总觉得哪不对劲,风翎说不上来。
十方擦着沾了满嘴的红糖渍,发现擦不干净,一挥手便用法力抹灭了去:“风翎,是我们上次去的那座山吗?”
风翎未出声表示认可:“你感应到什么了?”
十方又抬手掩去满手的蔫巴:“小爷上次一到那墓前,便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外力干扰,要不是我那时尚且处于虚弱,它还不是……”
风翎抬眼望去,打断它的胡吹:“说有用的。”
十方悻悻然继续开口:“我猜应是有人人为将其布施在此处。”
说完十方故意卖着关子,没有下话。桌上众人也只幽幽地瞧着它,没一个人接话。
十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你们真没趣,也不问问我为什么?”
众人又是统一的黑眼射向十方。
“好啦,好啦,小爷说还不成嘛。”
“若是墓灵倒也好说,它巴不得多见几个活人,替自己解闷。可我们一靠近这墓,便被隔绝在外力空间外,一步也不得上前,这不像是灵气干扰的样子,倒像是……”
“是什么?”惊风听故事听得正起劲,想赶快听见下文。
十方环视一周,故作高深:“倒像是结界,一层隔绝生人与死者的结界。”
竟是结界吗?
荣三娘回想着每年来扫墓的异常:“这也是为什么丌乐墓前百草不生的原因?”
十方扣着双手:“凡结界所在之处,能隔绝阳界与阴间流转的天地自然之灵,时间越长,灵气越是难以流转。久而久之,花草自然没了生长之源,便只能荒败枯死咯~”
“原来竟是如此,那丌乐她……”荣三娘激动难耐。
荣屿也暗暗期待着答案,母亲是不是还可能尚留人间?
“当然不会。”十方轻笑一声,“已死之人,焉有再生之理?”
十方果断的一句话,浇灭了荣屿心里所有可能的希冀与期盼。
十方转而道:“只是可能……”
荣屿抓准话头,急切开口:“只是什么?”
十方瞟了风翎一眼,风翎便了然它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眼神示意它注意话语分寸。
十方自是明白,把话说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只是你娘的魂灵,可能自结界出现以来,便一直被困在那儿了……”
风翎一个眼神过去,十方默默转过了身。那要怎么说嘛!这就是事实啊……
风翎将手放至荣屿指间,默默安抚着他。
荣屿淡淡开口:“灵魂被囚会如何?”
十方背过身继续:“被囚时间越长,就越无法找到去往无思量的路,也就无法再转世为人。”
“那无法转世的魂灵,”荣屿慢慢捏紧拳头,“最后会如何?”
十方一转身,便见风翎一直盯着自己:“呃……”
十方转过头,不看风翎那要吃人的眼神:“灰飞烟灭,从此消失在世间。”
荣屿一听这话,心中百般情绪涌上心头,自己竟不知母亲还在这世间受着苦……
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风翎紧握着他的双拳,想要替他抚去心间的忧伤,开口安慰:“会有解救的办法的。”
这矿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丌乐之墓又和它有什么关系?
这些谜团像重石般压在众人心头,亟待人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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