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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婚后日常(九)

沈崖见那边不再传来翻身的动静,便下了罗汉榻,借着朦胧月光,走到近前凝神细听了片刻,床上的少女显然已经进入梦乡。

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她轻轻的绵长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游进他的耳朵里。

仿佛涓涓细流般,荡涤了他内心的不安与烦躁。

不管怎样,她还是躺在了他的床上。

不再是虚妄可笑的幻想,不再是转瞬即逝的梦境。

那娇美的樱唇,虽然伤人不浅,却实在诱人。

想起前几日两人的情事,他心脏怦怦跳动,忍不住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温温软软的柔润触感,让他感觉自己在亲吻一片玫瑰花瓣。

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帐内都是她的香气。

一吻过后,沈崖的心情好了许多,眉眼也随之温柔起来。他坐在床沿,视线落在桌子上,想起元溪说的跟爹娘告状之言,不禁一哂。

光打雷不下雨的傻姑娘。

这样的话,以前他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从没见过元伯伯元伯母来就此质问自己。

第一次听见元溪这么说的时候,沈崖还为此有些不安。

那时他到元家还不久,因被元溪误认作仆人之事,一人被下了面子,一人受了苛责,心里都觉得是对方的过错,因而两人之间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沈崖把她当作惹不起的千金小姐,出入都尽量避开她,却同比自己大三岁的元直交好。

元家有一位西席先生,姓季。沈崖一来,就和元直一起在他跟前念书。因为年少失怙,加上志趣不在此处,他读书的进度比同龄人落后不少,更是赶不上书香世家的元直。

没多久,十四岁的元直便进了杭州有名的万青书院。季老夫子手里只剩一个学生,这个学生还不是元家人,虽然元家没说什么扣减束脩之事,到底心中不安。

季老夫子便向元建山提议,说是元二姑娘已经七岁,也是能够读书写字的年纪了,不如也让他一起教了吧。

元建山同意了,于是季老夫子便开始上午教沈崖,下午教元溪。

元直去书院后,沈崖在元家更加无所适从,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既然元伯伯让他念书,他便一心念书,尽管他并不喜欢。

他喜欢练武,自小便跟在担任团练教头的父亲身边,学了不少武功招式,摸遍了十八般武器,打起架来,比他大几岁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自从父亲旧伤复发去世后,他就不想再耍枪弄棒了。

已经寄人篱下,更不能让人看不起。沈崖立志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来。于是他不仅按时完成课业,而且日夜苦读,誓要赶上同辈学子的进度,勤勉异常,连一向严苛的季老夫子都夸赞不已。

与此同时,他的小同窗元溪就遭殃了。有这么个好学生作为对比,季老夫子常常对她的功课挑三拣四,动不动就拿沈崖来比她,说人家如何如何刻苦,布置七分的任务,他能做到十分,而元溪又是如何如何惫懒调皮。

一天,季老夫子正在听元溪背书,突然肚子作痛,而沈崖刚好路过。季老夫子便赶紧叫住他,来替自己检查元溪的功课。

他面无表情,听元溪结结巴巴背了半天。许是觉得他比夫子好说话,元溪红着脸,开口让他帮自己蒙混过关。

他未置一词。她却当他默认了,欢欢喜喜地走了,结果第二日,便被得知真相的季老夫子在手心打了三板子,红肿一片。

被打的时候,他远远看着,知道本来就看他不顺眼的元二小姐,此后怕是要更加讨厌他了。

果然,不久后,沈崖便突然发现有人时不时跟踪自己,他注意了几次,来来回回都是元溪身边的小丫头。

那时沈崖时不时去元宅北面的小山坡上,一来是散心放松,二来是强身健体。发现元溪命人跟踪自己后,沈崖去的次数不减反增。

一日季老夫子休假,沈崖吃完早饭就去了后山,没走多远,便发觉跟在自己身后的多了一人。他微微一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步子。

跟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图什么,不给她们一个教训,还真的没完没了了。

沈崖在山上左拐右拐,突然消失在树林里。身后的两个小姑娘不仅把人跟丢了,自己也记不得回去的路了,仿佛两只迷路的蚂蚁团团打转。而沈崖绕了一圈,又回到两人身后,准备看热闹,结果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元溪,还有一个好像是叫白术。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现身,而是悄悄尾随其后。直到那两人越走越偏,突然元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的心才提了起来。

白术趴在地上大喊大叫。沈崖看明白了,元溪大概是掉坑里去了,于是赶紧过去,把元溪拉上来。

小姑娘的脚踝扭了,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泥土,还一个劲的训斥他,说他不怀好意,戏耍她们,害她迷路,害她踩坑崴脚,还说一定要告诉爹娘,要好好教训他。

沈崖一声不吭地背着她往回走,白术跟在一边。等元溪累了,不再嘀嘀咕咕,他又在灌木丛里看到几簇红通通的浆果,便摘了下来递给她。

元溪没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是什么有毒的果子,脸色登时大变。

白术赶紧告诉她这是覆盆子,好吃的。她这才放心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还挺不错。

元溪吃光了沈崖摘的覆盆子,仍是气鼓鼓的,对他说别以为拿野果就能收买她,她才不会在爹娘面前放过他。

沈崖冷冷地回了一句,随便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心中还是隐隐忧虑,倒不是怕被赶出去,而是不想看到元伯伯失望责备的眼神。

回到家后,他忐忑了一天,没等来元家长辈的责备,反而是平日对他不冷不热的元伯母来了,特地感谢他把元溪背回来。

沈崖这才明白,元溪没有真的去告状。

想想那天她娇蛮不讲理的样子,他不禁失笑,原来只是个装腔作势哈气吓唬人的小花猫。

——

次日,元溪又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身上的酸痛好了不少,但还是筋骨疲乏,没什么力气。好在茯苓告诉她,今日会有两个女先儿上门弹词唱曲,这才展颜。

巳时,两位女先儿如约而至,一个叫云娘的抱着琵琶,一个叫秋心的抱着三弦,两人皆是容长脸,年纪约莫在双十上下。两人见主人家出手大方,皆是铆足力气唱了半日,直到未时方才告退。

两人从正院出来,秋心因去小解,云娘便在原地等她,不料迎面走来一个男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见来人年纪轻轻,仪表不凡,云娘暗忖,看来这就是沈将军了,于是低头作了个礼。

沈崖看见家里多了一个抱着琵琶的陌生女子,便问了句。

云娘便将缘由不紧不慢地道来。她声音甜美动人,便是寻常说话,语调里也像带着钩子一样。

沈崖听罢,沉吟半晌,“你先不要走,到前头那方亭子里等我。”说罢就走了。

云娘喜不自禁,一双眼睛在他高大的背影上留恋不去。正巧秋心来了,见她发呆,便问出了何事,云娘也不隐瞒。

秋心听了,劝道:“我俩今日是来给这家夫人献艺的,怎么能起这种心思?”

云娘:“可不是我瞎说,明明是那沈将军有意勾搭,他含情脉脉往我身上看了好几眼,还让我去亭子里等他。若非如此,给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乱勾搭贵人。”

秋心:“莫不是你看花眼了?他一个将军,怎么会勾搭你?我劝你歇了这份心,免得坏了名声。”

“哼,青楼女子也有飞上枝头的,凭什么我不能?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卖艺?倘若人家对我无意也就罢了,既然叫住了我,我争上一争有何不可?”

秋心见她一意孤行,叹道:“那你自去吧,反正沈将军叫的不是我,我先走一步。若是惹祸上身,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云娘道:“姐姐放心,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我不是那等没分寸的人。”

说完便径自往那亭子里去。

云娘在亭子里坐了好半天,沈崖方才来了。

他一进来,便背着手望向亭外,问道:“今日你们都给夫人唱了些什么?”

云娘顿了一会儿,答道:“唱了《珍珠塔》《断钗传》,还有《玉蜻蜓》。”

“都是些什么故事?”

云娘笑道:“不过是些儿女情长才子佳人的故事。”

沈崖眉头一皱,“这《断钗记》名字倒怪,讲的是什么?”

云娘见沈崖一来,只问些不着四六的话,没有半分勾搭自己的意思,顿时心灰了大半,也无意再撩拨他,便只老老实实答道:

“讲的是一个姓张的千金小姐所嫁非人,遭受种种折磨后,与夫家断钗和离,重新觅得良缘。”

说完,亭子里久久无声。

云娘心惊肉跳,莫不是这《断钗传》犯了什么忌讳?早知如此,她就该跟秋心一道走!

她强笑道:“这曲目是夫人亲自点的,我们唱完,夫人还给了不少赏钱,说是今日最得心意的便是这《断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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