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大发雷霆,让徐年五人复述这几日在清水镇发生的事,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实话实说,大多数都是添油加醋编出来的,能夸大多少就夸大多少。
灵主听完被气到梗塞,“去!都去房间闭门思过!都给我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又是倒数第一!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准出来!”
几人乖乖退出去。
萧子禾叹气道:“这下玩完了。”
徐年从容道:“到不用每日早起了。”
江月垂头丧气道:“说好要得第一的。”
苏念道:“没事!下次努力!”
顾尘:“……”
几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徐年刚一踏进自己的房门,就看到十分不想见到的人。
他二叔什么时候来的?
“跪下!”
徐毅字正腔圆地吼道。
徐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下。
徐毅指着徐年的鼻子骂道:“徐如风啊徐如风,你是让人把脑子给挖了吗?!!你到东山这些日子莫不是都玩了不成!次次倒数第一!!南山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早知你如此丢脸,倒不如让你不来!!!!”
徐年低着头,“弟子知错。”
徐毅双手叉腰继续吼着:“知错!知错!你能知什么错!你可还记得要你来东山做什么!!!”
徐年恭敬道:“弟子记得,弟子要在东山修灵讲习中夺得魁首,获得方始指点,振兴南山。”
“亏你还记得!”
徐毅态度稍微软和些,扶起跪着的徐年,语重心长道:“你是南山的希望啊!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你,也代表着南山啊……切不可颓废,沉迷于玩乐,让南山蒙羞……南山将来只有你只能由你来撑着,我对你严厉,也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临终时对你的嘱咐,不辜负南山啊……你能有所成就,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弟子知道。”
徐年觉得肩上十分沉重,可不得不担着。
徐毅拍拍徐年肩膀,“如风啊,你明白就好,切莫让我再失望了。”
徐年行礼道:“是。”
徐毅叹了口长气,出了徐年的屋子。
徐毅出去后,徐年板着的身体也可稍稍放松,可是心还是放松不下来。
他得时时刻刻记得父亲的嘱托和肩上的重任。
这几日五人说着被禁足,可几人在半夜都会悄悄出来透透气,这次顾尘没有搞例外,可徐年却闭门不出,任谁来叫都不出来。
萧子禾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被训斥了,便叫几人不再叫徐年,让他好好静静。
几人已经禁足了七日,可单文丝毫没有放他们出来的意思,几人也只好乖乖呆着。
天色暗下,参加修习的人都已按照熄灯的时间睡下。
顾尘见人都已睡下,换上黑衣,蒙上脸,背着剑悄悄出了住处,绕过进入东山的林子深处。
自从顾尘进入东山后,每晚都会探探东山的路,终于找到一条去往东山山顶方始住处的路。
顾尘将自己的灵脉封住,掩去自身灵气,这样就不会被人察觉到灵气波动。
顾尘到达东山山顶,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今日去东山山顶就是确定与叶听花合作的人是不是万人敬仰的方始。
顾尘之前在玉英楼时是叶听花的贴身暗卫,从去年开始每个月的第十五日叶听花都会去往一次东方,不带着任何人,只待一晚,就会回来,但有次叶听花并没有去往东方,那晚顾尘在叶听花门外守夜,有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来见叶听花,那人用斗篷帽子将自己的脸遮去大半,浑身没有透出一丝灵气,但做那斗篷的料子极为特殊,在月光下隐隐发着光。
顾尘以为是贼人,便拔剑刺去,那人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附着一丝丝灵气,便将顾尘震开,随即顾尘一口黑血吐出,那人便径直进了叶听花的房门,随即叶听花便让守卫的人都退出去,之后的每月叶听花依旧都会去往东方。
顾尘料定叶听花与那人谋划着什么,顾尘后来查得那人穿的斗篷料子只有东方产出,但一直没有机会去东方查问,自那日被苏念救下之后,才去了东方,细细查问之后,这种料子是东山一处专用,这顾尘才来了东山,刚到东山,就感受到那屏障上的灵气波动和身披白色斗篷的人透出的一丝灵气一模一样,顾尘怀疑叶听花去东方是去见方始。
若叶听花见的人真是方始,那么一切都变得可怕起来,顾尘不了解方始,但非常确认叶听花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顾尘潜入玉英楼后当上叶听花的贴身暗卫后,了解到叶听花不为钱不为权,就只想挑起战争毁灭四方,那人彻头彻尾就是个疯子。
顾尘不敢想叶听花和方始勾搭在一起会做出什么事。
顾尘潜入山顶的白玉别院,顾尘潜在院墙上,屋内亮着烛光,两个黑影映射在窗上。
顾尘想要再确定一些,两个人影不能代表一个是叶听花,另一个是方始。
顾尘轻轻跳下墙头,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刚靠近便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灵气,那股灵气就是叶听花的。
顾尘确定之后,打算离开,刚转身就在另一边的墙头上看到一个黑漆漆人影,顾尘立马拔出半截剑。
还有其他人?
那人见顾尘注意到自己,立马离开。
顾尘警惕起来,刚要飞上墙头,屋里飞出两股灵气柱,十分迅速,一股刺中顾尘的小腿。
顾尘倒在地上,浑身无力。
“偷听的可好啊?”
房门打开,一人悠闲地走出,那人一身白衣,五官精致,气质非凡。
顾尘没有说话,撑着剑站了起来。
看来自己是要丧命在此。
白衣人一脸笑意,他的笑让人感到十分的阴森。
白衣人抬起手,从指尖涌出灵力,灵力化出箭的形状,通通向顾尘射去,顾尘刚要格挡,院门就被一脚踢开,窜进一个黑影,那黑影用剑将白衣人的灵力弹回,并撒出一股粉末,那粉末瞬间化作烟,一时之间烟雾充满了整个院子。
白衣人陷入烟雾中,那黑影将顾尘的灵脉封住,扶着顾尘跑出院外,那人跑出院外面,摘下自己的面罩。
“徐年?!!”顾尘震惊,“怎么是你?”
徐年蹙眉,拉着顾尘就往住出跑,“说来话长,先走。”
院中烟雾散尽,白衣人站在原地,灵力障护着白衣人不受烟雾的侵蚀。
白衣人收起灵力障,没有去追的打算,此时在屋内又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银线白袍,轻摇着折扇,一副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模样走向白衣人。
“放走他们,恐怕不好吧。”
叶听花嘴上说着担心的话,可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
白衣人转身,笑了笑,不轻不重道:“不用担心。”
“呵呵,要是你把未来看错了,该怎么办啊?”
叶听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还伴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白衣人听了叶听花这话,表情有些僵硬,走到叶听花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在耳边轻轻说道:“那……就只能一起死喽。”
“啊?”叶听花听了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随即又变得十分期待,“黎深,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挺想死的,你信吗?”
白衣人瞥了一眼叶听花,冷笑了一声,“我信、我信。”
说完就走向屋内。
叶听花一脸笑容,跟上进了屋内。
徐年扶着顾尘一路奔向住处旁边的林子,这里树木繁密,遮住月光,黑乎乎一片。
徐年让顾尘靠树坐下,徐年解开顾尘封住的灵脉,刚解开顾尘腿上不断涌出鲜血
必须找个专业的大夫治疗。
可若是找东山的医师,那么他们的事情就会暴露,这该怎么办。
“谁在哪里?!!”
有人朝徐年这边走来。
顾尘想起身,被徐年按下,徐年示意不要出声,徐年将自己半张脸遮住,只露出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不止一人,徐年想乘靠近时将那人打晕,刚要出手,却发现来人正是苏念和江月。
苏念睡不着便拉着江月出来散步。
“顾尘、徐年!!”
苏念察觉到二人身上流露出的灵气,认出二人。
徐年不管被认出,还是迅速出手想封苏念的穴。
“小心!”
江月识破徐年的意图,将苏念拉开。
江月看看坐在地上的顾尘,二人一身夜行服,夹杂一丝血腥味,还对苏念出手,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念……”
顾尘扶着树吃力站起,虚弱地叫了一声。
徐年立马转身过去扶顾尘。
“顾尘,你受伤了?!!”苏念听着顾尘的声音有些不对,跑到顾尘身边查看。
可这里黑漆漆一片,再加上顾尘穿着一身黑衣,根本看不出什么。
顾尘回答道:“我没事。”
苏念显然是不相信的。
江月也走到顾尘身边,“我帮你看看。”
江月对血的味道十分敏觉,她从靠近二人起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刚才听到顾尘虚弱的声音,应该是顾尘受了伤。
顾尘拒绝道:“我没事。”
“你不要逞能了!”
苏念劝道,说着按着顾尘的胳膊坐下。
有苏念按着自己,顾尘瞬间乖巧。
“相信我。”
江月从背包出掏出个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
徐年也没再说什么,现在顾尘的伤势最重要。
江月照向顾尘的小腿处,破了一块黑洞,不断往外冒血。
苏念看清顾尘的伤口,心不禁拧了一下。
江月抬手向伤口处渡灵气。
“没用的。”
顾尘试过这种方法,反而会使伤口开的口更大。
江月收起灵气,眉间拧成川字。
好毒的招式。
这是想让中了招式的人血尽而亡。
现在只有用灵气附着在原本就有灵络的物体上补在伤口处,以灵补灵才能使伤口愈合,现在江月知道会这种御魂术的就只有萧子禾。
江月说道:“徐年,你去叫一下萧子禾,现在只有他能救顾尘。”
“好。”
徐年不明所以,但答应的干脆,现在救人最重要。
江月向伤口上先撒了些凝血的药粉,再为顾尘服下一颗补气的药丸,现在只能等萧子禾来。
苏念的眉头也皱的紧,手一直轻轻搭在顾尘的胳膊上,虽然很担心,但心里还是有些生闷气,她对顾尘说过自己可以帮他,可他宁愿找徐年也不愿找她,顾尘不是说过他们是朋友吗。
一时之间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徐年拉着穿着寝衣的萧子禾跑了过来。
萧子禾一脸茫然,自己睡得正香,突然一个黑影过来叫醒自己并捂上自己的嘴,自己刚看清是徐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拉着来了这里。
萧子禾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一看,江月、苏念都在这里,还有大黑影,萧子禾弯下腰,凑近细细看了看。
“我去!顾尘!”
全员到齐。
“喂、喂、喂、喂!发生了什么啊!”
萧子禾一连好几个喂,懵到不行。
“要你帮忙。”
几人都压低声音说了句,除了顾尘。
萧子禾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啊?我?”
江月站起身,“你让你的叶子堵在顾尘的伤口上,这样顾尘的伤口才可以愈合。”
“哦,好,好!”
萧子禾没问为什么,立马答应道。
萧子禾摸上腰间,一脸生无可恋,“完了!我没、没有带!”
江月着急道:“什么!快去拿,再等一会儿顾尘就撑不住了!”
萧子禾浑身冒汗,“好,好,我这就取去!”说着撒腿就要跑。
徐年拉住萧子禾,“我帮你拿了。”
徐年将黑布袋递给萧子禾。
刚才徐年叫醒萧子禾时,先拿了放在床头的黑布袋。
萧子禾长舒一口气,心放下了一半。
绿叶从布袋飞出,乖乖地悬在萧子禾手心上,萧子禾将叶子敷在顾尘的伤口处,萧子禾给叶子中注了些灵气,叶子上的灵络与顾尘的灵脉相连,伤口不再冒血。
众人都松了口气。
萧子禾摊坐在地上,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却想打了好几架一样累。
江月为顾尘的腿上撒上药,缠上纱布,包扎起来。
江月的心也全都放下,徐年见顾尘没事了,也靠着墙坐下。
几人都坐在地上,缓着刚才揪着的心。
萧子禾碰了碰顾尘的胳膊,打趣道:“我可是救了你,下次要给我多说几句话昂!”
顾尘没有反应。
“喂!你现在怎么也一句话都不说,你不会被我感动哭了吧!”
萧子禾找着凑近去看顾尘的脸。
只见顾尘紧闭着双眼,萧子禾晃着顾尘,“喂!这该不会是死了吧!顾尘!”
“顾尘!”
苏念也担心地叫了声。
众人的心又再次悬起。
这里太黑,火折子照亮的范围有限,再加上顾尘本身不爱说过,所以没人注意到顾城昏了过去。
江月赶紧探上顾尘脖子脉搏处,顾尘仍有心跳,“没事。”
江月再拿出一颗药丸塞在顾尘嘴里。
“他只是昏了过去。”
萧子禾拍拍心口,擦擦汗,“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这次真的放下了心,都坐下缓了缓。
萧子禾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
萧子禾怅然道:“算了,算了,等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
徐年起身,说着就向其余三人行了一礼,郑重说道:“我和顾尘并不是去做什么坏事,今晚的事还请各位不要告诉其他人。”
萧子禾呲牙笑道:“不用这样!我相信你和顾尘,我们不都是朋友了吗!”
江月也点点头,“我不会向其他人说的。”
苏念说道:“我已经将你们认作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们。”
徐年心头泛起暖意,笑道:“谢谢。”
徐年将顾尘的剑用布包着拿好,背起顾尘往住处走。
萧子禾赶紧跟上,“徐年!你打算把顾尘怎么办啊?不能留他一个人睡吧!”
江月和苏念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原本想着一起去照顾顾尘,但徐年想着他们还被禁足,而且那是男子住处,若是被发现,对她们不好,便拒绝了。
江月给徐年一些药,只好和苏念回到住处。
徐年害怕被与人听到动静,将顾尘背回自己的住处,徐年一个人住一间。
萧子禾紧紧在后面跟着,徐年放下剑,将顾尘放在床上,点起几根蜡烛,脱着顾尘的衣服,徐年找来一块布为顾尘擦了擦身子后,换上自己的一身干净衣服。
徐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萧子禾任何插手的份。
萧子禾见了,不禁感叹道:“徐年,你真贤惠!”
徐年转身上下看了看萧子禾,摸着下巴,稍稍挑眉,语气怪怪地说道:“哦,是吗?那你是爱上我了吗?”
这一问,惊得萧子禾一阵咳嗽,连忙说着:“没有!没有!那敢呀!我不配!”
原本萧子禾还想着今晚他们三个挤挤一起睡,结果被徐年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赶紧远离这里,“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顾尘!”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徐年哼了一声,十分满意自己的恶作剧。
徐年为顾尘盖好被子,也换着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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