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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能对自己好点吗。”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提示音。

是舅舅胡天川发来的。

不疾不徐的脚步从厨房走来,明晃晃走向自己。

向灵随即站起身,对已经到面前的人说,“你跟方雪薇他们说,我先走了。”

他站在那,也不问去干嘛,“好,你怎么回去。”

向灵动动指尖,没去回答他,“明天早上来店里找我,有时间吗。”

“有。”他回答干脆。

“好。”

下一秒,向灵的突然消失算是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每次离开都是那么迅速果断。

他一只手扬点弧度,似非动的蹭了下面前的空气。

意识到今天的一切,后知觉的滚烫浮上耳畔。

……

向灵走后没几分钟,他就跟屋内的两人打完招呼,也离开了。

李山晚上就发来视频,已经坐上飞机在赶回家的途中,镜头一半时移到旁边笑着的李南星。

严晚也跟着笑起来。

这几个月,他似乎都是好觉好梦,日子过的太舒坦,对他来说反而不真实,享受又害怕这种感觉的离去,无疑是矛盾的。

小皮袋在早上被程一燃抱走,因为他想到向灵出现在自己家几次,犹豫再三还是让他抱走了。

如期到店,坐等。

结果就是,他等了一上午,什么也没等到。

消息电话都没人理会,咖啡馆也闭店。

【我到了。】

【向灵,你在哪,不方便接电话吗。】

【看到的话给我回个信息。】

【出什么事了。】

他不敢再多发,整个店死寂一般,边玄觉也没有再次出现。

正午的江城更热闹,成队的家庭为过年庆祝,游荡在冷雪中。

条条心流汇聚成河,唯独一人孤立在外。

刚准备要走,手机传来一条悦耳的声响。

向灵只发来一个地址。

其余的话没多说,他与其说的看了良久,心思已经全然不在屏幕上了。

十几分钟后到了她发的位置。

他停在门口,光站就站了好久,把刚才压缩的车程白白浪费在这里。

为什么不敲门。

为什么不告诉她,自己来了。

为什么又莫名敏感。

无数疑问堵在半空,阻隔他前进一点的倾向,带着担心和想法来,到了发现是漫无目的的来到她家。

向灵只是发个地址,又没说让他来,较什么破劲。

手上还提着东西,被挂在门把手上。

背对着想要按电梯时,身后传来声音。

“严晚。”

他顿住。

门开了点小缝,向灵探出头,随意盘起的头发散漫又自扬,发丝落在流畅脸型上。

“都来了干嘛要走。”她声音混着鼻音。

严晚这才回头看她,毫无血色。

向灵注意到门把手的声响,“这什么。”

她视笑,“你还给我带了好吃的。”

“你生病了吗。”他忍不住上前。

“没多大事,你进来吧。”

严晚挫起眉头垂眼,盯着她看,半刻后才跟着她动作踏进门。

“你在店里等了我多久。”向灵想起未读消息都是他不间断发来的,“对不起啊,我出了点状况,今天早上没赶过去。”

“病的厉害吗,难不难受。”他似乎压根没听进去她说的话。

向灵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不难受……。”

话迟疑片刻,不是她在说谎,严晚言语间透露的关切和温柔,都不记得,上次感受到这份温和是什么时候了。

她很少听到这话,是奔向自己的。

严晚还想说什么,但惯性告诉他,话不易言多。

“你去休息吧,我给你做点饭。”他低头。

她倒毫不客气,“嗯。”

房子里开了地暖,热烘烘的,严晚把外套放挂架上,只穿着一件高领上衣。

向灵在沙发上盘着腿,眼睁睁看着他一言不发,走了好几趟,先是下了一碗她想吃的面条,很清淡。

然后家里肉眼可见的被整顿干净。

“你经常干家务活吗。”她吃完被人拿走碗筷,忍不住发问。

“以前跟我妹生活,都会干点。”

向灵点头。

自从上次在医院知晓最后一丝希望破碎,严晚到目前都没有发病,甚至都好了不少。

其实她不需要被帮衬什么,每次胡天川来后,向灵都是自己消化,她向来都是习惯一个人面对和解决。

奇怪的是,他在家里忙碌的存在,让她居然很享受,或是放松。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未涉足过。

向灵望去,看到他不知还能干什么的样子,气氛有点微妙,“先休息一会吧。”

严晚顿了顿,领悟到她意思,点点头随即坐下来。

她起身开了主灯,旁光注意到被刻意遮掩的伤疤。

李山好像说过,他手臂内侧有一条被烫伤留下来的疤痕。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是8月初,那时候南方天气还炎热,短袖短裤常见,但从来只见到他穿着掩饰的衣物。

向灵蹙眉,忽然直言,“给我看看你胳膊。”

严晚望了她一眼,身体显然出现一丝凌乱,“做什么。”

片刻之间,他感受到空气凝固带来的窒息,不知觉中,严晚随即掀开遮挡伤疤的那块衣料。

布料之下,连接着,显出整条线条分明有力的手臂,而那不起眼的位置,印出魇模。

痕迹是次要,由来是他内心下最真实的不甘的卑感。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向灵走上前说。

脚步放缓的同时,严晚淡淡开口,“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所有人好像都对它存在莫名的排斥和误解。

那你呢,向灵。

他已经鼓出最大的信任,来主动表达。

你还想了解我什么,我好像都可以了。

“不嫌刺眼的话,就看吧。”向灵俯身下来,手心已然散发光芒。

“其实不用,已经很久了。”他知道向灵能治好,可能伤疤会消失。

最终,他还是闭上眼,因为想慢慢感受。

再次睁开眼时,伤疤已然像碎片一样渐加消逝。

他震惊看向她,嘴巴微张,只持续一瞬间。

记忆被篡改,或消失。

“好点了吗。”她悄然坐旁边,侧身问。

指尖一顿,是心曙在澎湃。

开门的那一刻,虽然她像日常的活跃自然,但严晚还是从那一抹从容看到她心底透出的疲惫。

强大者泄露的无助,就连自身都没察觉到。

他盯着向灵发梢出神,“你呢。”

“你怎么样。”

……

向灵征住,半响之后,她听到自己说,“不知道。”

话脱口,她被自己的真实内心的表欲吓了一跳。

好像平时的信念,是别人强加给她的伪装,连同自己一起被蒙骗。

耳旁被半空伸来的一只手停靠,向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回现实。

迷茫的眼神集中,仿佛在传递信息。

严晚下意识说了句抱歉,又默默把手拿开。

“我不是那意思。”她要打破这有点微妙尴尬的气氛,“我只是想说,你没发现自己越来越大胆了吗。”

她指的是昨天的拥抱,严晚以为她指的是别的。

“我什么时候胆小过。”他注视着发问。

向灵拍了下他的手,好像在帮他回忆。

“没事。”向灵笑了一下,“这是好事,说明我的办法起效果了。”

严晚想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灵很快就不笑了,又感觉好头疼,俯身趴下来,窝在膝盖上。

空气冒出一句,“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她偏头,俯视角度看他,天气冒出小雪,向灵转念一想。

“晚上去逛会儿吧,全江城的逛。”

严晚跟她一起笑起来。

“好。”

或许是下雪原因,大街上没有往常人那么多,行动起来也方便。

小巷深处拐角,有个上年纪的观景台,残花落叶遗留,也没有灯光的陪衬,尽显凄凉。

地方全是向灵挑的,他主要就是跟着。

地方看样子很久没人来,痕迹都是自然留下的。

“谢谢你啊,还陪我来这种地方。”向灵双臂撑在锈斑的栏杆上,看着前方。

观景台不高,因为是很早以前的建筑,周边设施都变化许多,衬的它无常。

严晚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兜,被寒风吹着,“我说了,今天陪你,去哪都行。”

前侧的人好像是笑了一下,不明显,“严晚,李月拾的事,我挽救不回来了。”

她轻飘说出一句,“对不起。”

这句,是她建立在天灵无法完成任务的愧疚。

“我知道。”严晚接上,缓缓走上前,跟她并排站着,同样倚靠。

“我有心理问题,甚至很严重。”

向灵看向他。

树影在他脸上落下的星点,透过那层掩盖似乎能看穿他眼底的悲伤。

“所以你就刻意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吗。”她问。

严晚小幅度的点了下头,不动声色着。

“以前是,不过也不光是刻意。”

……

“因为我那时真没办法做到跟人正常的社交。”他停了会儿,似乎起了决心接着说,“后来,唯一一次感情经历也是失败的。”

向灵想到那天的女生,自己当时还围观了后半场。

“那时候我意识到,想认真对待感情,都做不到了。”

严晚低着头,向灵追随他的动作,目光一直没移走。

“我挺矛盾的吧,有时想推开所有人,孤独到死。又想着有点存在感,被人在意关注。”一句话夹着平淡和下扬的语气,话音落地,严晚转头看向她。

向灵正失神,对上他的眼眸一时慌乱。

飘着点状不一的雪,柔软的不带任何攻击性和侵略感。

“现在说出口了,是有点信任我了吗。”她想着。这是继上次到目前,他第一次对自己袒露心声。

随后看到严晚对自己轻摇头。

“是完全信任。”

“我才会说这些。”

避之不及的眼神,索性大方迎接上。

向灵嘴角弯起,露出好看的弧度,“你还想说什么,今天说个够,我会一直听着,想让我做出什么回应都可以。”

他刚才流露的一点小心敏感,此时又消逝下去。

严晚盯着她眼睛看,透亮直击灵魂的。“我不说了。”

“怎么了。”向灵以为他自我保护模式启动了。

“我说了这么多,我想听听你的。”严晚话含着坚定,想要公平,像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

向灵顿了一下,随后笑起来,比刚才更加放松愉悦了。

“所以你就是为了听我讲?”向灵反应过来,平时他话极少,今天说这些还真以为良心发现了。

他想都没想,“嗯。”

“我没什么可说的。”她很快接上。

“所以现在是你不信我。”

“谁规定非得讲心里话才是信任?”她有点无语,整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撇去一眼,“观景台。”

“我经常来这,但从不带任何人。”她开始侧着身子,好方便谈着流畅。

后半句都不用她说,严晚都知道了,他是第一个,转头瞳孔透着触动看她。

向灵习惯好坏事,后遗症自己消化,不依靠别人来平复内心,她从没考虑过这样对不对,只是一个人自我主导惯了,也没理由去考虑无关事业的东西。

“还有今天,给你发地址就是让你来,我没跟别人发过了。”向灵毫无蒙羞的讲出,她向来都是大胆直面内心,从不遮掩。

严晚呼吸停滞,静静看着她说,心口像被羽毛拂过,一股轻微的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被需要,自己也会被人需要吗。

“所以你……。”向灵话说一半,被打断。

手机从衣缝里传来声响,就那么一下,向灵感觉自己心头分明被颤动了。

见他出神般的注视自己,向灵才看清他的表情,偏头指了指,“你看一下吧,万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严晚停了几秒,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程一燃发来的。

【霞哥,明天大年三十了,今天晚上就过年了,说好了一起过啊。】

他按下两个mk字母,一个也不想回应,果断锁屏。

“我信你,不问了,或者你随时想说,我随时听着。”严晚伸过去掌心。

手被人拉起来,握住。

分离时,向灵感觉到手里多出来个暖宝宝。

本应该被雪封冻理智的心,融化成暖流,牵绊彼此。

“冷吧。”

向灵没察觉到低下头的一抹笑,抬头看他,“算了,边走边说。”

“嗯。”他含情说着。

两人随便逛着,在一处儿童乐园停下。

新装修好的,只不过设施不齐全,也不在住户区,晚上没有什么人在。

严晚明显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流露出的随意被向灵看出。

越是这样的时刻,她越想试探挑逗。

暖宝宝转换到另一只手,向灵空出的手还有余温,自然牵起他插在口袋里的掌心。

严晚征住,又在心底发出悸动,随着她的动作一起往前。

“你小心点。”她动作太快,严晚时刻注意她脚底下残缺的石阶。

这种话鲜少听,她回头冲严晚笑了一下,背着光。

严晚愣住,他后悔了,今天应该带着相机来的。

向灵自顾着玩了十几分钟的秋千,严晚坐在旁边的儿童座椅上静静看她。

在她放松自如的脸上,脑中闪过今天向灵在家里出现的一丝倦感。

扬起弧度的嘴角又平成一条线。

跟李南星出去是一次,今天又是一次,极少看她心累的样子。

平时的强势果断,内心下细微出现的脆弱,被他尽收眼底。而向灵总是一副坦然不知情的样子。

等她玩完,两人坐在躲避小屋里,身后就是两条分道的滑滑梯。

“好点了吗。”他问。

向灵煽动脸,笑着说,“本来就没怎么样。”

严晚低头不言发,微风袭来,雪都伴随着飘进来。

他抬头望向她,向灵黑长的头发散着,记得第一次见时,还是栗色的卷发,凌动的发丝扬在心里,向灵眼神直炯迎过来。

严晚别看眼,无意识的做了个吞咽动作。

他们并排坐着,旁对旁。

“你得试着习惯多去跟别人沟通,才能理解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她说。

严晚又重新对上她眼神,“我挺会观察人的。”他想起白天。

向灵傻笑,不明所以的闭上眼。

光影正好打上来,弥补夜晚的黑暗,这个角度,特别适合拍氛围大片。

严晚出神片刻,随后拿出手机,侧点身,对着面前的人停顿几秒,按下拍照键。

手机没关静音,在安静环境下格外被放大。

“给我看看,好看吗。”她睁开眼。

手机被递过去,与此同时对面传来一句,“好看。”

向灵看了眼发光的屏幕,照片上的自己,闭着眼似享受,发丝拂面,唇色淡然,清雅又冷致。

她感受到身旁人的余光,知晓意思,“就拍这一张就够了。”说完手机又换给他。

严晚发出轻笑,接过,“向灵,我发现你总能看出别人想法,天生的吗。”

“肯定不是,看过这么多宿主,换谁都能锻炼出来。”

闻言,他冒出点不知名的想法,总之是负面的,“遇到过很多我这样的吗。”

向灵看他,有点疑惑。

“男的。”他只好补充一句。

“男女老少都有,只要是人,需要我们天灵出现了,自然都要管的。”

他沉下头。

“不过,向灵笑起来,明显又会意,“第一次接到温柔有耐心还长得帅的人。”她声线婉转,带着一丝挑逗,心情好的时候她就这样。

严晚顿了一下,指尖动了动,潜意识有点不信她说的话。

凝望着她,眼里被月色充斥水光闪烁,浅唇微启,前额的发丝散铺在身前,吸引着无声的感官。

向灵感受到他明显前倾的身体,不光是,眼神炙热的存在都闪烁起来。

“那现在呢,我什么想法。”

一股脑的思绪此刻炸开,只留下呼吸停滞带来的心跳声。

面孔被贴近,严晚在到某一距离停靠。

她被人观察着反应,有点不习惯的恼羞成怒。

随后,向灵主导着往前试探,一寸距离被拉进,仿佛无声的在告诉他答案。

严晚瞳孔涣散到下,脖颈僵住。

空气传来一句相互知晓的答案,她似笑非笑开口,“不知道。”

凝滞几秒的氛围,发丝被人用手别到耳后,轻柔的停靠在向灵耳畔上。

严晚蹙眉,无知觉的讲出一句,“你能对自己好点吗,无论怎样。”气氧声响彻狭小晦暗的空间里,绵绵长流袭来。

或许是她今天的引导,抒发,让他看到了洋装下的脆弱。他不否认向灵的强大和努力,这毕竟是她的选择,要尊重和信任她的所作所为。

只是他想让自己有点用,分担这种强大带来的后遗症,或有个必要时的依靠,只要她想。

能让向灵在保持自己想走的道路上时,添上一份安心。

就像现在这样。

向灵心脏不停跳动着,这话的含义,连自己都不曾想。

为什么,严晚。

你看看你,自己都遍体鳞伤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

严晚小心收回在她发梢后的手,在半空中却被向灵抓住。

他顿拍愣住。

因为在此刻同时发生的,还有在他唇边轻轻落下的一个吻。

嘴唇触碰脸颊的一下,发出暧昧的声响。

……

……

他眼底渐深,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就这么在漆黑无声的环境下看着她的薄唇。

空气中有莫名的失意,目光近在咫尺,交缠在一起,感受着若即若离的气息,他想追上去,编织深入。

随后,这个强烈涌动的想法被她一句话彻底放弃。

“抱抱我吧,严晚。”

“也许我真的会好很多。”她卸下今天唯一一句脆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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