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丹姚的那几天,程一燃就收拾行李走了,说是家里那个人要他回家一趟,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不过严晚目前不关心这么多。
昨天向灵是在他看似平静的状态下仓皇走的,回家后,抓着被角翻来覆去也睡不好。
她不知道是从那刻有这种感觉的,是长久相处下发现温柔的一面,心事重重时身旁踏实的感触,落在身上的那份温度还是唇的回馈。
化学反应的欺骗?
半夜迟钝的起床游荡客厅水喝,越想越燥。
向灵从不是喜欢犹豫逃避的性格,愈战愈勇,直面出击回应情意都是她认为正确的态度。
可这次真的,好难。
连着两天,彼此都没有联系,向灵也没闲着,去接了一两个散派活,晚上又到老树林酒吧谈着什么事情,在那里撞到了刚回江城的程一燃。
“向灵?他惊讶一瞬,随后收收情绪,“好巧啊,你也在这。”
“嗯,我偶尔来。”向灵坐在软包中央,统色灯光全打下去,多了几分巧媚。
她对面似乎还有人,喝了一半的酒杯和搭在椅上的外套,程一燃目光瞟过,浅笑一番,“那不打扰你了,有机会大家一起熟悉熟悉。”
向灵点头,面容稍有变动,她叫住程一燃,“哎,不好意思。“她站起身,往别处望一眼,“我能麻烦你件事吗。”
他眼珠定停,脸色惘然,“可以啊,你说呗。”
—
这两天严晚出差,拉着两个临时工拓展外源,倒不怕开工后会忙的不可开交,只是让他闲下来会止不住想多余的事情。
中途时间来了向灵的电话,指尖一滑大脑没犹豫内容。
她语气淡若云烟:“去哪了?”
“临市。”
“那你回来就该忙了吧。”
“差不多,看情况。”严晚沉默了会,嗓音缥缈,“怎么?”
“没什么事,我也挺忙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微顿,带有迟疑。
“……”
“我大概还得3天回去,等回去再说。”他扬手招呼前方来的供应商经理,侧耳补充,“我先挂了。”
“行,你忙吧。”向灵秀眉一挑,挂断。
转而手机放进兜里,项目经理率先开口,“严总,效果图我看了,水电路就不用按照标注的斜度走了,降低点成本吧,甲方砍了点预算,适当糊弄下得了。”
严晚听出他言意,谈笑一出,“别奉承我了,就这么个小公司。”他微抬眼,“这点成本不用你们出,图我们来管,你操心质量问题就行了。”
刘经理听完,拍拍他肩,会心一笑,“好好,哪会有什么问题,长久合作啊。”
说完严晚淡然岔开话题,要去工地转一圈看情况,刘经理热情回着,向前走去。
……
一通电话离去几分钟,向灵去老树林遇到程一燃,拜托了事情。
等程一燃含笑松弛,点头表意走远。玄关现出一个看着不高,但很有气概的中年男人。
向灵迎上他的眼神,语气萧疏,“舅。”
她顺着胡天川的犀利目光望去,解释道,“一个朋友,问点事。”
他整理下衣袖,向前走去拉开椅子的同时发话,“刚说的,让你再同时接几个,这单你处理的太慢了。”
“我知道,别催我,已经尽快了,再说我现在没有多余精力管别的。”她坐下轻微蹙眉,仰头灌了一小口酒,听着胡天川说无数遍的话语,他没说腻,向灵耳朵都听起茧了。
“我给你时间限制。”胡天川面带不悦,“别让那帮人看轻你,收紧你情绪,别外露。”
他说后半句声音压低,居高临下望着对面。
向灵挽起胳膊,吐出几字,“放心,会一直按照你说的。”
“你有家族带的天赋,别嫌舅舅烦,这几年对你严格了点,胡天川俯下身双手撑在桌面,神情肃真,“你也能理解我,一直很听话。”
对面的人面不改色,静滞听着,抿着薄唇。
这几年?
只要她活着,就没松气的时候吧。
“上次的事,没拦住边寂,你也该好好想想,是不是心有戒备了。”
“我不想让你走到你爸妈那步。”胡天川又引着感慨。
“舅。”向灵目如剑鞘发出幽冷,轻冰声中断。
灵主那事,我才发觉呢。
……
她发出一声不明意的讥笑,胡天川察觉到,向灵闷下最后一口酒,低头弯眉,指尖扣着杯身,印着对影。
不知在想什么,向灵抬首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站起身离去。
深眸中讲述着存在长时间的回忆感慨,瞳孔阴黑,深不见底,就这么沉默静滞在路口。
不远道的拐角处,是一片居家楼,政府不久前计划的开通改造,到目前还是这副老样子,时气静谧,不与世事混淆但独特感十足。
向灵听着耳后酒吧传来的余音,心力交瘁的走进那寂静小巷,也没余神管石墙的尘灰,俯首胡乱揉了两下头发,靠在墙叹息长久。
她凝神在此,慢慢闭上眼,眼皮挡住路灯光线。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居家户的争吵不休,持续了几分钟,以摔下玻璃瓶罐刺耳声结束,窸窣半停的哭声导入向灵脑中。
女人的哭喊骂街声不断,中间插着几句粗旷男声的压灭,让程度一时愈发不可收拾。
大过年的,也不知吵什么。
向灵喝了酒,迷糊神志,却还是在这激烈声源中渐渐陷入回忆。
同样是个漫长的夜晚。
她咬住下唇,习惯性的自我平静内心。
时间的流逝叫停那多重负面声,回归到刚才的寂静,忽然无比岑寂,向灵这才感觉到几下脚步声。
许是她乏力放下戒备,或是刚才那一阵争吵声的掩盖,那步伐轻慢,已然靠近,明显停在她身边的时候,向灵才发觉不对,猛然轻睁眼。
路边的残光滲进巷管里,远处还有一盏暖光,传输距离远,昏暗模糊。
面前的人高出不少,压倒性的覆在向灵身体半侧,还穿着正装梳理过造型,丝丝薄清香随风传入她鼻间,黑压气息透着幽亮双眼看着她。
“严晚……”脸颊红晕,向灵怀疑自己喝了酒神智不清,他今天下午还在跟自己通话,说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剑眉骨感挑明,又勾勾唇角。
向灵从鼻尖发出气声轻笑,“我这么想你吗。”
声音低到像自言,他脸色一愣,微蹙眉,后知觉才彻底听清。
难抑的涟漪。
向灵垂下眼,感叹一句,眼底像波澜不惊的湖水,“严晚,我好想你。”这声低靡像蛊惑,无声绽放在微暗夜晚,绵缠不绝的丝线混搅在一起,余温涌上,心悦飞起。
她眼皮抬的都费力,却咬字清晰,说的话足够有份量。
最后一声阴沉低气呼出,像把理智也随之抽干,手进而附上她柔软细嫩的脸庞。
就这么一句,严晚在黑暗中屏着粗气,血液心脏狂暴不止。
温热的气流触摸到绒毛,她抬眸失神,感受的真切来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一张骨相禁炙的脸朝她靠近,距离不再是空白。
一切发展的都太奇妙了。
“怎么样个想法……”话说着,微张的嘴就靠过去,贴在同样温度的唇瓣上。
呼吸气声和啜/肉声穿透周围空气,相互交替着,没有间隙,暧昧情意的流动传慢全身,向灵不再管那事现实还是幻想,热烈的仰头回应着。
勾住脖子,另一只手抚动他脑后,五指展开式揉着头发往里陷。
严晚手探过去,紧贴着她腰身,隔着衣料捏住她软/肉,期间半睁眼睛,看她情意溢出的接吻模样,眼眸发出丝丝幽明亮感。
唇分离又转角度贴上,不紧不慢,无休止的探讨。
呼吸逐渐变得灼热,言语都显得多余。
向灵吻的脑袋身体发热,一时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还是这吻来的太激烈,她有点呼吸困难站不住身子,四肢都变无力起来,却又想抱的紧些。
“唔——”她惊的喘息一句,这声音传入严晚耳畔,只觉得浑身发热,欲求不满。
只因他力度忽的加重,舌尖也探进来,想肆意混搅着。
向灵被迫头又弯下几寸,在发后的五指改为攥紧收拢,轻抓着他头发。
跟第一次两人亲吻不同,两天前的事在向灵心里好像隔了很久,那次后半段是她主动贴上去的,亲的生涩简单,那时还觉得严晚跟个木人一样让自己主导,失望又窃喜。
可此时,突如其来的热吻太过激烈,如暴风雨般疯狂侵蚀着,缠绵不断,陌生十分。
她控不住,咬了一下,推开严晚,两唇之间的分离声在安静的氛围中被放大,“呼……”向灵头抵住他胸膛前,开始小口呼吸着。
“怎么了。”严晚轻声问。
两手悬挂在他肩前的衣料,抓着,“歇会……”向灵恼他明知故问,但没气宣泄,先停住缓过来再说。
他动作不断,又紧抱住亲了下她耳骨,似乎是还不够,细锉讲,“向灵,我真的好想你。”
转而向下,微启嘴亲动,抿住向灵白皙脖颈的皮肤,闻着森然甜香,她激灵住,手拿住严晚的脸打断。
“严晚?”她双手捧住人脸,小声问,有点难以置信。
“你不是跟我讲大后天才能回来。”向灵半眯眼,嘟囔着。
他轻笑一番,手自然贴上她捧住自己的双手上,“你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声音哑然,温热极致。
“你骗我?”她掐了下严晚腮边的肉。
他彻底止不住,开始失笑起来,“我以为你能看出来呢,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向灵指尖点弹他皮肤,无话可说。
“为什么突然回来。”她试图转个话题,但也大差不差。
严晚伸出手指够够她唇角,眸色含情,“不明显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猜的。”
她眉角嗔怒。
严晚笑逐颜开,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吧,程一燃跟我讲的。”指间环绕她发丝玩动。
“那你回来就为了这个。”
“不是。”
“是你先说想我的,要不说我还能控制住,怎么了,后悔还是不喜欢。”
最后一句语调沉重,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事,敏感多虑的避开眼神。
向灵见状不对,赶紧追赶解释,“我没这意思,别多想啊严晚。”
她眨下眼,慢拍后补充,“喜欢,喜欢好不好,也不后悔,行不行。”她抬起点严晚低下的头,试图对上眼神。
“?”她微起秀眉。
“你喝酒了,我有点不信。”他退开点距离,向外看缓缓道,“送你回去吧。”
“你生气了?”她问着。不是吧,都这么解释了还有什么生气点。
严晚含笑,在昏暗的灯下将她头发轻拂,“没有,开玩笑的。”
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我还想听。
两人走出巷子,直面迎来的光亮刺向双眼,有点不适应,像被泼了凉水的清醒,仿佛刚才的一切亲呢都是虚无的,向灵伸出手牵住他,严晚顿了一下,会意后十指相扣。
街边的水果店拉下铁帘,与街道的逐渐静寂合拍,车停在不远处,向灵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本可动用灵力瞬移到家,但此刻毫无困意。
五指传递的温度太强烈,她有种想让时间静止的想法。
撞上他投来的眼神,向灵失神片刻,而后投去嫣然一笑。
原来早就不是好感什么的了。
两人的关系渐淡道不明,还没有明确的表示,向灵已然明确他的心意,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毕竟今天酒精操控一点身心,她也想赶快清醒过来。
夜落下帷幕,心膨胀不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