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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知砚遇险

还在祭台旁观望的一众官员见娄和羡陡然下跪,纷纷快跑上前。这些官员大多只在京城以外做官,能见到皇子的官员人数,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除了黄卫查见过几次二皇子,便是巡抚杜远桥在皇家重要节日时,见过九皇子几次。此时他亦认出王惟清,因为王惟清的眉宇之间与当今圣上极为相似。

杜远桥脑海中闪过方才王惟清被陈亮刺杀的场景,他对着自己的长随喊道:“快去请医官!”

随后杜远桥倏地跪下,恭敬一拜:“江苏巡抚杜远桥拜见九皇子!”

身后的官员看见杜远桥都跪了下去,就是确定了此人就是失踪的九皇子,他们齐刷刷的也跪了下去。

这其中当然包括宝安府的知府黄卫查。他此时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当初在长滩县第一次看见王惟清时,他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九皇子,那相貌自然与二皇子相似。他以往是知晓自己儿子黄古安对小渔村所做之事的,准确来说过往黄古安所做的任何事,他都知晓。

但黄卫查并未拿这些百姓当做事,自然也不会阻止自己的儿子。在他看来成大事者必须心狠!只是没想到,这次遇见了不该惹的人。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几次三番杀九皇子,黄卫查恨不得和自己这个儿子撇清一切关系。

现如今黄卫查只能将损失降到最小,留给他的后路,不多。

“九弟,你让他们起来便是!”章行瑜柔和的说道。

“都起来吧!”王惟清心想,电视里就是这样,多半错不了。

一众官员起身后,医官也是到了跟前。

娄和羡走到王惟清身边:“九皇子,这里风大,到马车里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直接回驿馆吧。”

王惟清心想,这点伤在以前的他身上都不算是伤。如今却变得如此娇贵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娄和羡。

这个男二号长得真是如小说写的那般,很是秀气,不敢想象这样俊秀的人会成为这本小说里可以控制皇帝的大贪官。

“今日的祭奠仪式呢?”王惟清低声问娄和羡。

娄和羡的目光转到章行瑜身上。

“九弟,处理伤口要紧,祭奠仪式再择吉日。”章行瑜说道。

正当众人簇拥着王惟清上马车时,杜百沐快步跑来,拉着杜远桥的衣袖:“大伯,知砚表妹,知砚表妹今晨在长滩处赶海,掉到海里找不到了!”

娄和羡和章行瑜一听,瞬间慌了神,娄和羡连忙追问:“过去多久了?”

杜百沐看了看杜远桥黑着的脸,吞吞吐吐道:“半个,大概半个时辰。”

“现在就去白小姐出事的那片沙滩。”娄和羡吩咐着杜百沐,随后又反应过来章行瑜等人还在此处,便又道:“七皇子和九皇子回驿馆吧,这里交给我。”

章行瑜原本想要一起去看看,但又顾忌今日官员太多,他若是表现的太过着急,会坏了白知砚的名声,只得转身陪王惟清上马车。

怎知王惟清刚刚走上马车,掀起帘子,就停下了动作:“长滩那个地方离小渔村不远,我熟悉地形,包括海里的环境。我去应该能帮上忙。”

章行瑜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拿定了主意:“那我同九弟一同前去。”随后又转身对杜远桥吩咐道:“劳烦中丞处理小渔村事宜,待本宫回来定夺。”

杜远桥恭敬的点了点头,在看到皇子已经转身朝大海走去后,拉住了杜百沐,小声叮嘱:“注意皇子们的安全!”

杜百沐心虚的点了点头:“好的,大伯。我知道分寸。”他话音刚落就一溜烟跑到了王惟清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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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杜百沐和白知砚商量的计策,便是乘着今日官员众多,全部长滩县的百姓注意力都在小渔村。届时,李长根的渔场定会松懈,白知砚再从小渔村一侧游过去,试探下李长根的实力。

杜百沐留了一队水性极好的侍从,白知砚自己水性也极好。这次二人是有十足的把握,乘着七皇子来此,定要完成杜百蕊留下的遗憾,端掉李长根的盐场以及幕后的主使人。

然而,还是发生了意外。

白知砚一跳进海里,就发现李长根设置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铁网,她有些犹豫该不该去冒这个险。

她游到铁网面前,看到每片铁网与铁网之间的间距还算大,应该是李长根用来防鲨鱼的,她这般小巧的个子应该能游过去。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白知砚便不会回头。

白知砚游回船的位置,对杜百沐的长随严成说:“严成,你们退到有礁石掩护的地方,此处水况平缓,我一个去就行。”

严成连忙摇头,却也拦不住白知砚。她轻快一跃,已经入海。如今只得快速差人禀告杜百沐。

她利用自己轻盈小巧的身体,很快便穿过了锈迹斑斑的铁网,前面的海域很是顺利。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她游到养牡蛎的渔场时,发现了每一个制高点都有人在巡逻。抬头换气时,也只能躲在渔场木桩多的地方。她大概得数了数,就她这个方向,足足有九个哨点。

若是被盯梢的人发现,自己就算亮出尚书嫡女的身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只要杜百沐能把那些官员带过来,她就不亏。

既然不能再往前,白知砚只好往回游。

一阵刺痛袭来,铁网划破了白知砚的手臂,鲜血瞬间吸引了两只一直徘徊在铁网附近的鲨鱼。白知砚眼看情况不妙,立刻调转方向,游回了铁网里面。

鲨鱼似乎不敢靠近铁网,白知砚才得以在铁网内短暂的休息。

然而,接应她的船为了不暴露目标,远在一里之外。此刻手臂上的血还没有止住,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白知砚脑袋飞速运转,贴着铁网往陆地的方向游。

所幸不远处冒出一小块礁石,能让她短暂的休息。

她坐在礁石之上,海水漫过了她的腰身。她拉了许多海带搭在身上,尽量伪装自己。

现在只能祈祷,把一切交给上天,一定要是章行瑜的人先找到自己,一定不能让李长根的手下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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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行瑜和娄和羡分别乘坐一艘渔船。娄和羡的船先出发,船上带着王惟清还有平川县的女医官。

章行瑜的船紧随其后,船上带着的是杜百沐与王医士。

余下还有十几艘船从小渔村,扩散开来。

“娄大人,不妨往这个方向去。”王惟清指了指李长根封锁的长滩。“但是,但是,”王惟清故意这样说吸引娄和羡的注意。

“九皇子那个方向怎么了?”娄和羡哪里会看不出王惟清的故弄玄虚。只是他原本来找白知砚,也同时想探探李长根的渔场是否存在私盐。他便顺着王惟清的话往下走。

王惟清吞吞吐吐道:“那处是本地首富李老爷养殖牡蛎的渔场。李老爷前几年曾养殖出进贡的蚝山,圣上点名称赞了的。现在李老爷说是有独门秘籍,便在渔场外围就设置了铁网,驱赶大型的鱼类。我想白小姐真如你所说深谙水性,应当是困在了铁网内。”

娄和羡没想到那商人居然在海里设置了铁网,他的心在听到王惟清说有铁网时,开始变得不安起来。知砚绝对不能被铁网所伤,探不到私盐的消息也无妨,但知砚绝对不能有事!一向沉着冷静的他,越想越焦躁。

“就依九皇子所言,去那个渔场!麻烦舵手再快些。”娄和羡跑到舵手身旁,语气带着焦急。

王惟清看着这娄和羡似乎很在意这个白知砚,心中不禁想起他是这本小说的男二号。果然是几个男生争一个女生的戏码。

这娄和羡这般心急如焚的样子,定然是喜欢白知砚。他走到娄和羡身旁,低声继续解释:“只是,李老爷不许任何人进他铁网以内的范围。我们恐怕进不去。”

娄和羡冷哼一声:“他一个商人,还敢拦官府的船?”

王惟清拉着娄和羡,低语:“宝安府的黄府台以前就被拦在外面,最终也没能进去。”

娄和羡见与自己心中所料想的一样,黄卫查一个小小知府,怎敢坏江浙总督的事?渔场内定然大有文章!

今日烈日当空,白知砚在海水了泡着的地方还好,露在水面的身体此时太过煎熬。要不是她有四年练武的底子在,怕不是已经晕死过去。

在白知砚被太阳晒得意识恍惚之际,她看到了一艘船在慢慢靠近,船头上是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个是她猜到会来的娄和羡,另一个长得太像王惟清了,白知砚会心一笑,看来还是被太阳晒出幻觉了,怎会看见王惟清?

许是觉得自己得救了,她好想休息,不想再硬撑了。

娄和羡没想到白知砚会这般不顾一切,她已经被血迹还有湿漉漉的头发弄得看不清脸,手臂上的伤口被海水浸泡后,显得格外狰狞。

王惟清眼疾手快,跳下了海,将白知砚救了起来。但为了这位白小姐的名声,他在将其救上船后,连正眼都不敢看这位白小姐。当然,她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他也看不清。

医官娘子对海上的救助很有经验,她命人将昏迷的白知砚带回船舱后,屏退了所有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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