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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拥有值房

清晨,满目的苍茫。

天际线有淡淡的黄色正跃跃欲试,突破云层。

今日是白知砚去国子监报到的日子。

她手中紧紧握着写着自己名字的文书,里面已经由各个部门批红。

当文书安静的放在国子监书库时,她心中的忐忑才会完全散去。

白知砚站在国子监门口,仍是觉得不太真切。

墨色的襕衫衬得她英姿挺拔,腰间悬着精巧的小算盘,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穿过蜿蜒曲折的甬道,算学馆的青砖灰瓦才映入眼帘。

上次来此是以考生的身份,今日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抬手叩响胡博士办公的“得理堂”的朱色木门。

“进。”门内传来胡博士沉稳的声音。

推开门,得理堂内陈设简单。正中的书案后坐着初试那日见过的胡博士。

他乌纱帽下的鬓角已然霜色,约莫有五十多岁。

书案上堆着一摞算经,他一抬头,额头上沟壑明显。

“胡博士,安好。”白知砚向着胡博士行礼。

“来了。”

白知砚将吏部昨日送来的文书,双手递上。

“下官白知砚,奉诏前来任职,今日特向胡博士报备。”

胡博士接过文书,简单翻阅后,抬眼看着白知砚:“坐。”

他指了指左侧摆放的桌椅,随后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

白知砚依言坐下。

“殿前测算表现不俗,是个好苗子。”胡博士的声音平稳。

白知砚欠了欠身:“不过是依着前人之法推演,算不得什么本事。”

“能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此造诣,便是本事。”胡博士将白知砚的文书放回案上。

白知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普通人,她倒是可以侃侃而谈。

但眼前之人,是她的领导。

人一旦遇到领导,大多会变成哑巴。

“算学馆不比其他学科,除了授课,还有户部的差事。平时还要整理算经,修订铸本。最近接连两个封疆大吏落马,我的那个助教常驻户部,怕是要明年才能回算学馆帮我了。”胡博士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这是国子监书库算科两间房的钥匙,你初来乍到,先去熟悉馆藏,再去书库找孙典簿,将近三年的生员算卷档案归整好。”

白知砚接过钥匙,两把匙柄上分别刻着算科甲、乙的字样,入手沉甸甸的。

她原以为助教没有什么事,没想到一来就安排了任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熟悉熟悉。

“多谢胡博士提点,下官这就去书库。”她向着胡博士行礼。

胡博士将她方才拿给他的文书递给白知砚:“文书交给书库的孙典簿,他会为你归档。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再有一月,立秋后,生员们就要回来上课了。”

白知砚接过文书,行礼离开。

出了得理堂,白知砚依着胡博士指的方向,穿过两个月洞门,走过三个长廊后,就看见了书库的朱漆大门。

刚走进门,从侧面就出现一个少年。她险些被这个身着灰色布衣,埋头看书的少年撞到。

幸得她会武功,灵巧的躲了过去。

“对不住,对不住!”少年连忙站稳,看清白知砚衣着,又看见她腰间的小算盘,眼中露出好奇:“你是,白小姐?”

“在下白知砚,是算学馆新来的助教,特来拜见孙典簿。”

“刚才多有得罪。”少年微微欠身,随后说道:“孙典簿在正堂,我这就去通报。”

话音刚落,少年就快步往里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前院传出清脆的回响。

白知砚环视四周,发现国子监的书库极大,整个前院为一个方形建筑。

正堂立于东面正中,左右各有两个房间。

东面与西面则各有五间房屋,整个前院的中央,全是青石板,没有一草一木。

东南西北皆放置着两个铜缸,内里装满了水,用于防火。

白知砚缓缓走到门口,目光扫过屋内的景象。

正屋简单空旷,空气中弥漫着纸张与墨水的香气。

一位衣着国子监官袍的青年男子,坐于书案后,笑容和煦。

方才那少年与他说了几句后,便恭敬离开。想必,此人就是胡博士所说的孙典簿。

“白助教一路辛苦,在下孙祚文,是书库的典簿。”那人起身,彬彬有礼。

“孙典簿客气了。”白知砚亦拱手见礼。

二人同是从八品,但白知砚到底是新人,行礼更显谦卑

“孙典簿,此乃吏部批红的文书。”白知砚双手将文书递给孙典簿。

孙典簿接过,放在身后的架子上:“待你们这批助教交齐后,我统一拿给祭酒盖印。”

“多谢孙典簿。以后还望孙典簿多多指点。”

孙典簿向着白知砚走来,笑着摆手:“都是为国子监效力,谈不上‘指点’二字。早间胡博士已经交代过,说是让你整理近三年的生员算卷档案。那些档案在算学乙房,我与你同去。”

白知砚点头应是。

二人才走出正屋,就见一位身着灰色襕衫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鸟笼走来。

孙典簿对着男子颔首示意。

那男子声音粗犷:“算学馆的人?”

他与孙典簿说着话,手却是指向白知砚的。

白知砚本想上前打招呼,却听那男子又开口道:“算学馆终于肯来人了,最烦整理算学馆的档案,那么多档案只给一贯钱!谁做啊?狗都不做!”

说罢,那男子也不理会白知砚,径直走进正屋。全程都没有因为白知砚是女子而露出惊奇之色。

狗都不做,但白知砚要做。

白知砚看着他男子走路歪歪扭扭,手里还提着鸟笼,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自觉皱紧了眉头。

孙典簿见怪不怪,示意白知砚往算学乙房走。

“此人是书库的吴典簿。白助教莫要见怪,老吴有喝酒的习惯,早上亦会小酌。待会儿酒醒,便好了。”孙典簿解释道。

白知砚含笑点头:“书库藏书众多,其中不乏孤本。整个书库一棵杂草都不能有,吴典簿的鸟儿,岂不是被禁锢了?”

孙典簿回首,望向吴典簿,声音很轻:“他又何尝不是呢?”

白知砚没有听清,于是问道:“孙典簿你说什么?”

“他父亲是前任国子监司业,虽说已经致仕,但到底是以前的上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也就过去了。”孙典簿明显是听出了白知砚方才的言外之意,解释着书库为何会有吴典簿这样的人。

白知砚明白过来,不再言语。

孙典簿打开了算学乙房的锁,轻轻推开了门。

“这些档案都按年份分了类,每一卷又按生员的姓名排序,你只需粗看一遍,核对数量,再登记便是。”孙典簿站在书架面前,向着白知砚介绍道。

“算学甲房里有不少孤本算经,譬如《张丘建算经》的宋元刻本,坊间失传的《梅氏历算》,你得空了,皆可翻阅。但切记不要带出书库。”孙典簿说道。

白知砚点了点头,不由感叹书库馆藏之丰,居然还有失传的《梅氏历算》。《梅氏历算》不仅仅是一套算学著作,其中还蕴含了天文方面的知识。

若是能在当中找到回家的办法,足以证明她来国子监来对了!

等会儿回去,就能在章行云面前,站直了腰杆!

思及此,白知砚不由心潮澎湃。

孙典簿看着白知砚这未见过世面得样子,扬起了嘴角:“每本算卷的封皮上皆有编号,你按着编号核对就行。桌上有笔墨纸砚,若是缺少了什么,皆可来寻我,平日里我都在书库。”

白知砚书架前,正准备伸手,就被孙典簿叫住。

“算卷年代虽不算久远,但纸质易脆,戴着手套翻查能减少磨损。”孙典簿送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副白手套,递给白知砚。

白知砚接过白手套,只觉书库的管理居然如此细致,对孙典簿的敬佩之意,更深了。

她戴着手套,取出一卷,坐在书案后,缓缓打开。

封皮上用小楷写着生员的名字和年份,边角处盖着算学馆的朱印,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第一页。

里面是生员所答的算题,字迹工整,旁边还有胡博士以及前一任算学助教的批语。

有的写着“思路清晰。”,有的写着“另寻他法来解。”

孙典簿此时戴着手套,拿出一本放在白知砚旁边:“照着这个模样,以瓢画葫,白助教聪慧过人,定然花不了多少时间。”

白知砚接过后,埋头看了起来。

见她认真的模样,孙典簿亦不再打扰:“白助教若是有什么问题,来正屋找我便是。”

白知砚起身相送。

接近晌午,白知砚还在埋头做事,孙典簿走了进来。

“晌午了,白助教不如在书库吃点?”

白知砚望着外间的烈日,才察觉已经半日过去了。

“多谢孙典簿了,我在算学馆吃。”白知砚说完就收拾着书案上的东西。

孙典簿也不强求,径自回到了正屋。

日头正盛,白知砚脱下手套,一股清凉随即包裹着白知砚的细手。

回到算学馆后,胡博士已经吃过午饭。

国子监是有食堂的,但每年夏休冬休时,只得自己带饭。

白知砚早已知晓,是以此时她坐在自己的值房,打开了自己的食盒。

糕点的清香扑鼻而来。

脑力劳动确实容易饿,白知砚温上茶水,大口吃了起来。

大快朵颐之后,白知砚头有些发晕,脑袋沉沉的。

她望着自己的值房,看遍每一个角落,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在这个京城,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了。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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