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感谢老母亲上的课了。
李无染坐在社区服务中心里看着手上这一份还冒着热气的合约时脑子里第一下闪过的就是老母亲教他的合同上都会存在哪些明显或者不明显的坑。
迟来的练习题啊。
李无染在这份合同上圈圈画画了好一会,对着后来负责跟他沟通的,大概是这里的负责人的这一位说:“你们要是还有别的心理咨询师做候选的话其实是可以直接去找的。没必要非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李无染问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单价都提到三千一小时了还会没有人帮我看合同呢?”
“干不了吗?”
负责人没回答任何问题,只收回了被李无染更改的乱七八糟的合同,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对李无染说那就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李无染挺想问问占用他的这一个小时给不给加班费的。
不过今天本来也是出来做公益的,被公家浪费的一个小时,确实很难讨回来。
李无染又回家去向老母亲借人了。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跟社区合作?”
李无染抱着一杯热牛奶,说实话:“我其实,只是觉得如果会有官方层面宣传我的公益活动并能为此提供一点方便,是会对工作室的发展更有利一点的。不过没有他们的宣传合作,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了。甚至之后慢慢被人发掘出来我们做公益却连名声都不想蹭可能还更好一点。”
李瑶稀奇:“你是我带大的,又去社科类专业学了四年,怎么还能做到现在这样非常热衷于群众路线的?”
李无染想了想,回答她:“可能书看的比较多吧。”
李瑶拒绝了再往出借人的请求:“既然本来也不需要,那就别跟他们打交道。你自己注意一下你们可能会存在的法律问题就是了。”
李无染又不想自己去雇人干这个活,只能接受了这个答案。
但是猫和小五道长都不接受。
猫猫师父问他:“你现在明说了不跟他合作,但你的工作室还是开在了他们的社区管理范围内的吧?你们开茶话会的公园也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吧?他们真要在你跟老人家聊天的时候去拍个照做宣传你还能起诉不成?”
“可以啊,”李无染埋头搓着手机,头都不抬,“现在的肖像权,在他们没有采编权的情况下真的是随便告的。”
小五道长知道这个,所以他问的是:“但是把你和那些老人的脸打了码不还是随便用?”
李无染嗯嗯啊啊敷衍过去:“那就到时候再说。”
“先别管了。小五道长,你新发出去的视频有被挂上灰条吗?”
“灰条?”小五道长摸出来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你说的是那个黄色的警告吗?就是说视频内容未经验证什么的?”
李无染点头:“电脑上看到的是灰的。”
小五道长重新确认了一遍,告诉李无染他那没有。
他还又搬着摇椅凑过来看李无染的手机:“你这期视频发什么了?怎么还能被挂上这个警告?”
李无染也很想知道。
“就是一个点播,问未来一年能不能脱单的。”
李无染自己还笑着说了一句:“我又没做多少时间内的好消息,被挂灰条确实挺冤的。”
小五道长偏过头去笑了一下,没敢像猫猫师父一样笑出声。
李无染转着手里的手机,问了一下小五道长现在还没算出来时间吗?
“没有,”小五道长有点失落但不多,“我把你说的先算一算规划有没有出来放到了一开始,结果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规划。”
李无染转头问猫道学院一般什么时候毕业,也是每年六月吗?
“你问哪种班?”
猫猫师父说她知道的道学院会分能给学位证的和只给结业证的。
“学位证的跟正常大学是同一个时间安排,结业证的话,看他们想办多久,有三个月的五个月的,也有半年一年的。”
怎么听起来就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李无染又问猫去年或者今年,最近的一个结业班在什么时候毕业。
猫猫师父也拿出来了手机。
小五道长用手机戳了一下李无染的肩膀,问他:“我看起来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知识吗?你怎么不问我呢?”
“你不是没上过吗?”李无染觉得他是好意,不想让小孩想起伤心事。
“我没上过,我就不能了解这些东西了吗?”
那不是更惨了……
李无染问小孩有没有重新参加高考去体验几年正常生活的想法。
“没有。”
小五道长很肯定:“我还是更喜欢做我擅长的事。”
猫猫也终于从一堆垃圾信息里翻到了最近的一期结业班。
“有个好消息要听吗?”
李无染和小五道长一起看过去。
猫猫师父说:“他们在这个月的月底就要结业了。”
两个人没有动作,准备好了接着听坏消息。
猫猫师父对他们两个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坏消息就是,一般情况下,这种毕业班至少提前一个月就已经定好去处了。甚至,可能干脆就是定下来了去处以后才按照岗位要求多来念了一个进修班。”
李无染比较希望他们是确定了去处才来念的。
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猫:“那今年还有进修班吗?”
“没通知。但这个进修班,是今年的一月一号开的。”
李无染和小五道长全都缩回了椅子里。
不过没一会两个人又都支楞起来了。
小五道长安慰自己他这几天占卜占出来的都是还没有出现招聘计划而不是已经结束,说明今年的招聘大概率还没开始。
李无染则是觉得对面的钦天监应该也会更喜欢应届生,所以在正经的学生毕业前才放出来招聘的可能性比较大。
猫看着两个充满希望的小孩,没问出来为什么不现在算一卦。
随他们去吧,期待着期待着就会放弃了。
李无染的手机响了一声,猫和小五道长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他身上。
“没事。”李无染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的,“我刚才问我哥,我的视频被挂上灰条是不是说明秩序在回归正常,那张占卜证是不是可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结果呢?”
“他就回了我一个字,呵。就这一个字。”
“什么意思呢?”猫猫师父坐起来,“你们占卜的高级证不会也要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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