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师父翻了个白眼，重新把虾拿起来，问李无染：“把这件事剔出去一半，然后说顺利是吧。”
“不能这么说，”李无染还挺认真的，“因为发现证当天拿不到之后我还经历了拿不到证就注册不了工作室、进小区被狗追、好事牌抽不出来，以及，来找您的时候收获了两个我都办不到的解决方法。”
李无染觉得猫应该还是记得的。
“所以，准确的说，从拿不到证开始，应该就都算是最后那件事的外应了。”
猫猫师父想了好一会，还是没能从自己的资料库里翻出来跟外应相关的东西。
“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把你从小到大的经历重新顺一遍。我确实是没听过外应这个东西，但，没准，可能，你就是那个特例。”
小五道长得意。
他负责清理掉最后一只虾，吃一会就要跟李无染说两句他们都见过听过什么样的外应。从用了多少年的水杯突然炸了到新买的东西拆开就是坏的，从一代代传下来的古玉突然碎了到电脑突然卡死，主打一个无论新旧都能成为指示物。
“其实，你每天收钱占卜的时候多聊两句你也能听到很多了。”
李无染听了这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明天要录的视频，主题有了。
猫猫师父回去休息了，小五道长收拾着桌子，李无染抓着他问他手里有没有长相奇特的能做指示物的小物件。
“有也不会给你用啊。”小五道长声音幽怨，“我的视频你果然没看过。”
李无染当场掏出手机去补了一下课。
行吧，他知道了。
小五道长的大众占卜视频里只有四个指示物反复出现，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骰子，一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种子，一块不规则的矿石，以及一碗被分割的乱七八糟的水宝宝。
李无染问他怎么没把代表火属性的也找出来。
“不够奇特啊。”小五道长把垃圾装好提在手上，“能指代火的有什么，一盒火柴一个打火机，跟那四个完全不搭。”
也是。
李无染没能找到好用的指示物，第二天清晨起来录视频的时候只能让他那许久不出面的神谕卡暂时上工一下。
李无染现在录视频的时候已经变成两个观众了，猫猫光明正大地在石桌上趴着看，小五道长坐在对面，还会给自己挑一个不挡光的角度。
李无染把猫猫往对面推了推，清出来自己要用的地方，久违地开始录制他想录的视频。
“大家好啊，这里是一尺氿。”
“从本期开始，你们大概不怎么喜欢看的，非常见的，但我喜欢的大众占卜视频，就回来了。”
李无染在开场就即兴聊了三分钟，试图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他不用再加班录点播的快乐。
“好了，那么说回正题，本期的视频主题是，你身边有哪些指示物。这个指示物就是指像小说里那样角色一要遇到危险就要碎掉的玉摔了的水杯之类的、似乎是有着灵性的东西。
“不过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灵性，我只是想看看普通人正常人身边会不会出现这些会提示你危险的新老物件。”
李无染说着话的时候抽出来了四张神谕卡，在上一句话落下前就摆好了，他甚至没有调整牌的正反，两个正位两个逆位，李无染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抽出来两组有指示物两组没有的。
之后他控制了一下语速，在四张牌展示出来十秒以后，让“今天的指示物就是这四张神谕卡了，请不要辨认上面的神谕，只看着牌面的图画选择你最有感觉的一组”的最后一个字落下。
然后就是收好神谕卡，一张一张放出来作为每一组的标记挨个抽牌讲解。
出乎意料的是，每一组都是有指示物的。最少的一组只有一个眼镜，最多的一组家里存在了超过一年的东西都很愿意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点提醒。
但更意外的，是只有一副眼镜的那一组，同时也是最特别的一组，一起掉出来的三张牌都在说，本来，这一组的人是被魔法抛弃的，根本不会有指示物这种好东西，但偏偏就是有这么一副眼镜义无反顾地找上了他们。与此同时，指示物最多的那一组又是最平平无奇的，家里人世世代代积德行善，换来了愿意提供帮助的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猫猫听完第一组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表情格外认真。小五道长的姿势倒是没变，但他的表情说着他不羡慕，手指却又捏紧了，眼神也不停地往牌上瞟。
李无染差点就被他惹笑，全凭这么多次机会锻炼出来的演技硬撑着。
视频录制一结束李无染就请小五道长下回再看他录视频就坐到侧边去。
“下次可能要很久之后了。”
小五道长晃了晃自己在兜里装了一早上的牌，说：“我算出来钦天监的考试时间和地点了。明天下午就要出发了。”
李无染看了眼日期，道了声恭喜：“那很好啊，要是成绩出来的快点，你都不用再回去师门了。”
小五道长本来四月份也要离开的，李无染连代替他的服务型机器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依然是测试版，不过这次借来的三个里面有一个装载了可以收集整合信息的那个ai，李无染打算开放给游客使用，可以选择付费二百使用一次，也可以选择使用之后留下有效字数500的使用感受。
李无染确实是欠了不少测试记录，只好让大家一起努力一下了。
明天的早课表演结束后游客们大概就能体验一下什么是赛博庙宇了。
李无染很期待看到他们发现庙里一个活人导游都找不到只能抓着机器人问东问西的样子。
刺激。
猫也早就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了，所以，明天山庙更换皮肤的唯一阻碍就只有小五道长了。
李无染之前跟猫躲在无竟里仔细商量过明天要用什么借口把小五道长骗出去。当时还是以为小五道长要四月一号才离开，只能是这一天先骗出去等他回来发现木已成舟了就不得不接受了。
现在，后半段流程都省了，前半段流程也省了大部分，只要用要给他开送别聚会为借口压着小五道长一起躲在房间里看这些小机器人是怎么服务游客的就好了。
还能顺便欣赏一下小五道长的情绪变化。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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