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问了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问题：“你也不是人，是不是？”
没能第一时间回答基本就等于回答了。
但李无染还是让他先等等，说他现在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江队也真的等了，不过他没再坐在台阶上。
穿过了大殿的江队征用了后面的一把摇椅，还问李无染要了个毯子。
被刺激大发的江队希望能先眯一觉缓缓。
猫在那里咪咪喵喵的，让这位难得没有臭味的官差先别睡：“你现在睡觉百分百要做噩梦的，再加上睡觉的时候强化一下记忆，这点心理阴影够之后调理几个月的。”
江队捏了捏鼻梁，问猫自己不睡觉难道要看着他们两个接着发神经吗。
猫也确实不太想跟一个清醒着的江队面对面，去杂物室碾碎了几根线香重新混了一份香出来，找了个口袋一装叼给江队了。
“勉强能算是安神的吧。你非要睡觉的话把它放在手里握着睡。”
“香囊不应该是拿来闻的？”
“你别管。”
江队也就真的不管了，握着这个猫做出来的香囊睡觉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一只能混淆他记忆的猫……李无染之前的那句话也不见得是随口拿来虚张声势的。
李无染当然是去问了都这样了要不要提前拉人入伙的。但是就这点事还不值得让他短时间内再次动用一下即时提醒。
“李无染”的回信自然也就得慢慢等了。
李无染也去找了个摇椅躺上去，离江队不远不近的，还把猫抱回了自己的身上。
罪魁祸首当然是要控制好的，因为这种事挨骂的不能只有他一个。
中场休息的时间，李无染终于有空接着去给凉拌柠檬回消息了。
凉拌柠檬刚才都是在通风报信又有谁挂他、新的挂他的视频主题是什么、风向现在又变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无染的回复也都只是说清楚是不用管还是等一等这个新视频的评论区。
凉拌柠檬是在昨天的时候主动找过来问有没有能用得到她的地方的，要求的报酬还是一次点播权。
李无染当时问她是不是突然失业了，就为了省那二百的算卦钱。
喜提拉黑一分钟。
不过凉拌柠檬把他放出来后还是主动说了原因，说了说因为自己的账号在李无染的视频下面过于活跃，导致她现在用这个账号去别的占卜up的视频里发评论都要被骂还会被up删掉的。
凉拌柠檬：甚至！连私占都离我而去了……
凉拌柠檬：我完全不能理解我在那里花了几千块钱算了三四年的那些塔罗up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卧底！
凉拌柠檬：但都被说是卧底了，那当然是得好好当个卧底才不亏了。
凉拌柠檬：我现在非常需要老师有力地回击他们。辟谣也好，直接攻击也好，总之，老师你的风评回去了，我就可以开始挂人了。
一个约等于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于是李无染简单跟她说了说自己要到一个什么样的风向时才会开始回击，这位免费的劳动力就自觉上岗了。
现在，隔了快半个小时才回的消息换来了凉拌柠檬的一句会心一击。
“一尺氿老师，我刚才就看你正在输入出现了好多次了，但您一直拖到现在才发来了不用管三个字……再加上现在这个周末的晚上……是我打扰了您的好事吗？”
“李无染”还没回复呢，他不想这么早就失去一个陪聊，就先道了歉又解释自己刚才有点突发事件，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再有意外了。
凉拌柠檬发回来一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又兢兢业业地干活去了。
李无染一边撸着猫尾巴一边时不时回复一下凉拌柠檬的消息，还会跟猫说说现在离把风气掰回去还有多远。
猫听着听着发现了不对劲。
“你今天不是又水了一期职业发展的吗？这效果是不是太好了？”
李无染笑着说：“职业发展啊，玄学职业也是职业啊。普通人抽到那三组听哪一组都会觉得这是正常地水了一期视频。但玄学从事人员，听到我说在挣扎中的夕阳行业会有什么想法呢？”
猫知道李无染为什么会这么说，它也不是没听过那些人类管所有非尖端的头部行业都叫夕阳产业的。
李无染和猫猫说话的时候可没压低音量。江队的耳边一直嗡嗡的，也根本就没睡熟。
听着一人一猫闲聊了许久，江队闭着眼睛突然问李无染有没有想过这么干下去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你问哪件事最坏的结果？”
江队不说话，李无染也跟着不说话。
院子里安静了能有二十分钟，安静得猫都打了哈欠，李无染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故意的。
为了能好好睡一觉，故意演了一出谈判。
“还真是你们两个加一起都不够他玩的。”
“李无染”从进了山神庙的大门开始就听着李无染控诉小警察，一路听到大殿后边的院子里，起码听完了八百字。
“李无染”是带着老猫一起来的，山庙里现在只有之前买的四把摇椅，李无染就把猫猫顶到了头上又把摇椅拉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好了。
三方会谈啊，架势起码得摆出来吧。
“李无染”瞟他一眼，把他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江队正常来讲应该是比较警醒的，不至于三个人搞出来这么些动静还能睡得下去，不过山庙本身和猫猫刚才配的香囊可能都起了一点作用，互相一搭配，就让江队现在还在熟睡了。
两个李无染玩着眼神对话的游戏等着江队睡醒，老猫时不时就看一眼猫猫露出一点羡慕的眼神。
老猫看猫猫的时候要往李无染的方向看，李无染自然也总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忍了又忍，李无染还是看向他，问他：“你也想到我哥头上去吗？”
老猫拒绝，说自己羡慕的是毛。
李无染哦了一声，说：“那你羡慕去吧。”
江队再睁眼看到的就是三人一猫坐在边上围着他的场景，有点吓人，也有点陌生。
他还真问了一下刚才跟李无染的对话应该不是在做梦？
“我不知道啊。”
“李无染”故意接茬，笑笑说谁知道他刚才是跟哪一个李无染对话的。
江队看了看这两个现在只有脸上能看出来一点相似的人，问他们：“你们兄弟两个用的居然是同一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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