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刚回到图书馆享受了一个上午学习的氛围,就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给他递纸条的神经病,他还再一次笑眯眯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算阴魂不散吗?
李无染手里拿着一本心理学的期刊,耳机里还放着那些西玄小故事。
现在本来应该是他换换脑子的放松时间。
结果因为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变成了“盯梢”。
他被李无染盯着看了一会,像是认输一样抬了一下双手,又低下头写了一张纸条推过来。
字迹,有点丑。
“这回我记得带牌了,可以给我做一次占卜了吗?”
李无染没碰那张纸条,就让它一直横在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不过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的时候李无染看到他把那张纸条收到了包里。
还是一出了图书馆的大门就叫了他一声。
李无染这次没停下,带着他去了一个还算僻静的石桌旁坐下。
对他说:“牌给我。”
这位讨人厌的神经病递给他的牌应该也是塔罗牌,李无染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但牌上的画面奇奇怪怪还带点阴森。
李无染甚至不在意这套牌是不是完整的,把小臂架在桌子上连洗牌都懒得洗直接切了三张出来。
按照名字,是愚人、圣杯七和宝剑五。
李无染到现在也没能记住这些牌意,只能对着让人难受的牌面的图画编了两句看图说话。
“你,在玩一个游戏?建议别玩,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收回牌的时候心疼的摸了摸。
一尺氿那种切牌的方式真的很伤牌。
但一尺氿抽牌又是真的准的可怕。
他笑容都没变地对李无染说:“可是我还没说我要问什么。你抽牌是不是太急了点?”
李无染也笑着说:“可我不是占卜师啊。”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在李无染的面前打开了某站调到了后台页面。
“anyW-tarot,我的账号。这下我们可以正常交谈一下了吗?我真的不是什么怪人。”
李无染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五十多万的粉丝,然后才是高达367的视频数量。
最后,是他账号的性别,女。
李无染觉得见过不少男娘和成男coser的自己应该是已经不会再认错一个人的性别了。
anyW显然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笑着点开一个视频给他听。视频里完全是一个甜妹的声音。
他还现场清了清嗓子来了两句。
李无染偏着头看他,想要一个解释,但他不说。
anyW收回手机,含着笑说:“没办法啊,会看塔罗视频的都是些女孩子,那些会找来私占的更是大多是受到过伤害的女孩子。你知道她们对男性的敌意有多大吗?我第一个号是拿男性身份做的,整整一年,播放量都没有过千的。但是变成伪娘,两年就五十万粉了。”
李无染不记得自己是第几个视频开始播放量才过千的了,现在去看,就连最早的两个不出声的视频播放量都过了千。
他对anyW说:“可她们好像并不排斥我。”
anyW拖长声音说:“是啊是啊。不然我为什么会好奇你过来找你呢?”
李无染又提醒了他一次:“开盒真的犯法。”
anyW嗤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我们这些搞擦边的对法律很敏感的好吗。你没有那个找人找东西的牌阵吗?挺好用的,除了解读起来累点,相当的准确。”
啊,那个甚至没告诉他纸条归属人是老头还是老太太的牌阵。
anyW看他终于没那么警惕了才不再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装神秘了,并且七拐八拐的绕回了他找来的主要目的。
“您收徒吗?我认真的。您抽牌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真的很想学学您问问题的思路。快四百个视频了,我都快江郎才尽了。”
李无染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教的,但也理解不了这有什么值得收徒的。
他直接对anyW说:“刚才切牌前,我只是对卡牌说‘面前这个讨厌的神经病,给他三张牌’,就这一句话,我在切牌的过程里其实什么都没问。”
anyW面容有点扭曲。
他调整了一下,才对李无染说:“那我能用您试一次吗?”
李无染没什么不可以的。
anyW给桌上垫了一张餐布,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洗了牌,规整好,问出问题,把牌推成一个扇形。靠感觉抽了三张出来。
把牌翻过来,都不用向李无染确认他都能看出来这牌有多离谱。
牌面明明确确地告诉他,这人是个迷,需要避世,需要派对。
anyW悲伤地趴在桌面上,怀着一丝丝期待向李无染确认着情况。
“也有可能是说你现在很孤独需要朋友?或者你现在周围太热闹了需要独自修行?我看不懂。我确认不了。你这个方法也太难用了吧?”
李无染自己看了看那三张牌。他看到的是自己处在迷茫期,哪怕带着灯也有要迷路的趋势,不妨去多交些同行业的朋友。
虽然是正逆位调转过来的牌,但李无染觉得说的还挺准的。从他跟李瑶说了要自己玩以后,确实是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拿牌讲故事好玩,听人吹捧舒服,所以他接着做视频。因为还想更进一步的“操控”别人的行为,所以要接私占。要合法的接私占,所以在学心理咨询准备考证。
然后呢,被悲惨小故事扰乱了一点心绪又想要找到最“正确”的路径。
行动的逻辑,好像有,但不多。
李无染没去深思,他一个梦想着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想到什么就去干,也没什么不对吧。
李无染看向anyW说了自己的解读,总结道:“抽牌还是准的吧。就是这牌抽出来好像是给我看的,你要试试多加一个限定词吗?比如说把沟通语句变成‘让我看看这个人的状态’或者‘面前这个人,让我看看你要给他三张什么牌’之类的。”
anyW鼓了鼓气就又趴了下去,有气无力道:“同一个问题不占两遍的。”
李无染觉得自己好像是听说过这个规则的,但他真没在意过。
他问:“不占两遍的同一个问题,是哪种?是说我想知道我考试的结果,用不同的方式去问也算同一个问题吗?还是说只是重复同样的问句,比如我一直重复问它‘我考多少分’,一个字不改才算同一个问题?”
anyW懵了一下,说:“应该是,前者,就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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