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了她?不是说人类是最善变的吗?】小白不明白,小桃自己都承认自己场景有二心还做了局,为什么初棠还能相信她。
不仅相信了她,还许下了承诺。
人类的确是善变的,不仅善变还会表里不一。每个人或许都是这样,大家都在自己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用心里的称衡量利益与风险。
那又如何,从书内意识觉醒的那一刻起,无论是设定还是走向都开始偏离主线。
她一个普通人被扔进一本没看过的小说,为了活下去接了任务做这做那。
自己何尝不是为了活下去想法子。
她没有原主记忆,系统也是个不靠谱的,如果没有个了解剧情的人帮助,她能怎么办。
两人看似和睦交心,实则都心怀鬼胎。
两人站在悬崖边为了自由与活命每一步看似稳妥实则惊险,每一步都可能粉身碎骨。
……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十分钟前你就说要起了。”小桃将初棠从被子里硬拽起来。
床上的少女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什么十分钟,我就闭了一会儿。”
本以为休假的三天能摆烂,谁知夫人一大早忽然想到了她。
根据小桃的说法,夫人今天本打算带三小姐赴国公府赏花宴。可三小姐一大早忽然发起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这时候夫人忽然想到了初棠,于是一大早吩咐了下来。
睡眼蒙眬的初棠像是个精美的娃娃,被小桃摁在那儿先是上妆再是换装,直到被团吧团吧扶向正厅。
……
两人住的棠溪苑偏远,来正厅是从侧边绕行,还没到正门就听到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
“母亲,您怎么忽然对九妹妹上了心。”现在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说话时不疾不徐,每个字都像在舌尖斟酌过,清晰而冷静不带多余的情感。
声音听着也就二十出头,初棠猜测大概是传说中的定安王府世子初清砚。
“你是不知道,棠儿长得那叫一个……”王妃顿了顿像是在找什么形容词,“我觉得国色天香四个字都难以表达,你若是见了她,必然就懂得我如今的想法。”
“大家都知道赏花宴不过是打着幌子的相看宴,无论按年岁还是才情排,此番都轮不到九妹妹。”
初清砚四岁开蒙拜师,九岁入太学十七金榜题名。这些年归家次数不多,大部分时间都随师钻研学术。
他对这个几乎没见过几次的九妹妹根本没什么印象。几个弟弟妹妹里,初清砚只对三妹七弟稍加亲近。
“这叫什么话,你九妹妹也快及笄,前些年她身子不好又不爱与人交际,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些,又不是见不得人,怎么不能带出来让大家见见了。”王妃微微蹙眉,儿子怎么看怎么优秀,唯一的问题就是过于淡漠。
从前除了文章学问什么都入不了眼,如今入仕为官后脑子里更是只有功绩与百姓。
早几年王妃还热衷于帮好大儿做媒,看看哪家小姐与好大儿相配。哪知好大儿就和根木头一般,直言自己脑子里没有风花雪月,让她不用为自己操心。
慢慢的王妃也就歇了心思。
从昨日到现在,母亲不知道在他耳边提了九妹妹多少次,每次都是感叹她的美貌,关于才情性子一概不提。
初清砚当然知道自己母亲的颜控属性,“母亲。以色侍人者,红粉骷髅,不堪大任,只配为妾。”
他说这话本想提醒母亲,如果真想为九妹妹做打算,如果真心疼爱她希望她过得好嫁得好,那就应该好好培养。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
正厅内的王妃,正端一只天青釉茶盏,刚低头准备入口品鉴就听到这话。
不等她反驳,紧接着便听到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及腰间环佩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响动。
如今无论是闺阁小姐还是青年才俊都爱在腰间配玉,来者是谁已经十分明了。
王妃和初清砚循声望去,只见珠帘被一只手从外挑起,迎面而来的少女正垂着头,一手提着裙摆迈过高高的朱红色门槛,另一只手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
早晨的日光照耀在少女那身月白色云纹的罗裙上,她的目光不禁停留在初棠略显苍白的唇色上。
王妃再看旁边的小桃,小桃那张娃娃脸上满是紧张,圆溜溜的杏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小姐。
小桃一只手虚护在小姐身侧,另一只手还挑着珠帘,一脸认真得像是护着什么极珍贵的宝贝一般,生怕有什么闪失。
女人轻轻将茶盏搁在旁边的黄花梨木桌上,茶盏和木桌相碰,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朝着初棠伸出手,语气中是隐藏不住的关切,“快让我瞧瞧,这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初棠哪想到自己一来就能听到这话。这位大哥是觉得自己只靠一张脸以色侍人,只能给别人当个妾?
骂得真脏啊!
初棠还没说什么,系统空间的小白已然开骂,【啧,生活枯燥无味癞蛤蟆点评人类,这小嘴一张一合跟抹了开塞露一样张嘴就是窜。】
初清砚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刚说……正巧碰到她进来。说人不好被抓包是蛮尴尬的。
不过母亲说得倒是实话,这位足不出户的九妹妹的确长相极为出众。
“母亲金安,世子殿下顺安。”初棠乖巧地打了个招呼,看似温顺实则看都没看初清砚一眼。
是真惹恼了,叫他都叫的世子殿下。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怎么叫得比表亲还疏远。
初清砚看向多年未见的妹妹,上一次见面时她还是个小娃娃,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初棠感受到他的注视,感受到了但完全没放在心上更没放在眼里,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记仇,今天的仇她记下了。
你才红粉骷髅,你才不堪大任,你才只配为妾,hei——tui!
“九妹妹妆安。”
初棠像是看不见他也听不见,径直走向王妃,“母亲,棠儿来晚了。”
“不晚不晚,这小手怎么有些冷,今日脸色也不大好。”王妃牵过她的手,也许是觉得太过尴尬,三人都对刚刚的事儿一句不提。
“许是外头的风有些凉了。”初棠笑笑,她昨晚和小桃复盘了好几个小时,小白记录了好几个小时。
按照现剧情的发展,原主对外是柔弱小白花,对内是暴躁食人花。她和小白商量了一下,打算遵从原主对外小白花的人设。
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行两辆马车,王妃与初棠在前一辆,世子和侍从在后一辆。
在路上王妃和她大概讲了讲关于赏花宴的规则,以及国公府的人际关系。
国公府的小公爷已到弱冠之年,三月后即将加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公夫人如今举办什么赏花宴,明晃晃就是想为世子相看。
王妃与国公夫人是手帕交,两人的儿子从小关系也不错。从一开始国公夫人就有意想与自己的小姐妹结成亲家。
可惜小姐妹没自己的亲女儿,家中只有些庶女。如今大家对嫡庶还是很在意的,国公府世子若是娶了庶女为妻,指不定要被人蛐蛐多少年。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奇怪,王妃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
刚刚棠儿肯定是听见了,虽然当时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必然也伤了心。她作为母亲,在儿女有嫌隙时,应当出面调节。
“棠儿明白,世子也是为了棠儿好。”初棠垂下眼眸,只见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好的料子被她揉出一圈细密的褶皱。
少女的嘴唇轻轻抿着,嘴角向下弯出一个委屈巴巴的弧度,湿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王妃只看一眼,心都化了。
殊不知看似柔弱无害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和系统空间的小白商量损招。一人一系统一致决定要施行报复计划。
那句只配为妾无论是对谁,都杀伤力极大,骂得比旺夫脏千万倍。
……
后面的马车里只有初清砚和两个侍从,两个侍从是对十九岁的双生子,一个叫逐风一个叫逐影。
马车很大,里面放了棋台与茶盏。逐影见主子执棋久久未落,有些奇怪。
主子向来爱与自己对弈,如今才刚开局哪有什么难处,怎么久久未落子。
旁边的逐风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注意主子在干什么。小公爷与主子关系不错,此次也在受邀名列中。
昨晚小公爷还特意来找主子,好说歹说让主子必须出席。
听那意思是想让主子帮他“吸引火力”,两个不想找对象的好大儿迫于压力无法拒绝相亲,于是只能互帮互助打掩护。
小公爷的意思是想让主子吸引那些世家小姐的目光,纯献祭流。
主子一口拒绝,奈何小公爷给的太多,拒绝不了,根本拒绝不了。
公孙先生那幅字有市无价,小公爷这把也是拼了。
马车吱呀吱呀前行,初清砚满脑子都是九妹妹苍白受伤的脸色,执起黑棋的手久久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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