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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十八章

瑶光殿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炭火烧得再旺,也暖不透上官文彦心头的寒意。他瘫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半杯冷酒,君后那些字字诛心的质问还在耳边回响,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又痛又怒。

“仗势欺人?爬床炫耀?对父皇不闻不问?” 他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酒液溅湿了锦袍下摆,“他倒会挑错!怎么不说我为上官家挣了多少体面?怎么不说景明宇那些孝心都是装出来的?”

海棠跪在地上收拾碎片,大气不敢出。她从未见过贵卿这般失态,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上官文彦喘着粗气,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上官煜冷硬的侧脸、失望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钝刀,割得他心口生疼,他是自己的堂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在自己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数落自己!

“好,好一个君后哥哥。” 他低声冷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同族同源,什么堂兄堂弟,全是假的!他就是记恨我进宫分了他的恩宠,记恨皇上对我多了几分关注,才借着景明宇的事打压我!”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自从自己入宫,上官煜看他的眼神就越来越淡,从前那种兄友弟恭的温情早就没了踪影。这次景明宇晋封,他明知道自己心里不痛快,不仅不帮着说话,反倒揪着自己的错处往死里骂,这分明是巴不得自己失势!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上官文彦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不帮我,我自己走我的路!上官家的荣耀不是他一个人的,我凭什么要屈居人下?”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景明轩送来的那盒西域香料,当时只当是寻常拉拢,现在想来,或许可以借景家的势压压上官煜的气焰?又或者…… 他想起御书房里那叠还没批完的奏折,其中有一份是弹劾景明轩在北疆屯田时 “私用粮草” 的,若是将这奏折悄悄送到皇上案前,会不会让景明宇也尝尝被打压的滋味?

一个个阴狠的念头在他心头滋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理智。他忘了自己先前的理亏,忘了君后苦口婆心的劝诫,满脑子只剩下 “报复”“夺权”“不能输”。

“海棠,” 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去把那盒西域香料取来,再备笔墨,我要给家父写封信。”

海棠一愣:“贵卿,您要……”

“让你去就去!” 上官文彦厉声打断她,“难不成你也要像君后一样,胳膊肘往外拐?”

海棠吓得一抖,连忙应声退下。殿内只剩下上官文彦一人,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上官煜,你不是想护着景明宇吗?你不是想做你的太平君后吗?我偏要搅乱这潭水,让你看看,谁才是后宫真正的赢家。等我扳倒了景明宇,下一个就是你!到时候,这凤凰殿的主位,这后宫的权势,都该是我的!

他拿起笔,蘸着墨,在纸上写下 “父上亲启” 几个字,笔尖划破纸面,留下一道狰狞的墨痕。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他眼底的阴狠,像一头即将挣脱枷锁的野兽。

而凤凰殿内,上官煜正对着一盏孤灯发呆。他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今日那番话虽句句在理,却似乎彻底将文彦推到了对立面。这后宫的平衡本就脆弱,若是文彦真的心生怨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轻轻叹了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下 “谨守本分,勿要生乱” 八个字,想让人送到瑶光殿,犹豫片刻,却又将纸揉碎了。有些路,旁人劝不得,只能靠自己撞了南墙才肯回头。只是这深宫的南墙,往往一碰就是粉身碎骨。

夜渐渐深了,两座宫殿的灯火遥遥相对,一座沉静如旧,一座暗流汹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后宫里,悄然酝酿。而上官文彦心中那株名为 “怨毒” 的藤蔓,才刚刚开始生长。

伏麟宫的药香与墨香混在一处,却再没了往日的和谐。徐清和正将刚煎好的药汁滤进瓷碗,药汁滚烫,雾气模糊了他紧绷的侧脸;周默然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那方刻着 “麟” 字的墨锭,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刻痕,两人自晨安后便没说过一句话。

矛盾的导火索,是昨日那剂 “锁阳草”。

徐清和从景明宇处取来陈草入药,父皇服后咳喘竟轻了些,太医赞这药 “虽陈却纯”。赵元泽闻讯前来,随口夸了句 “清和办事妥帖”,转头见周默然在研墨,便拿起他写的字幅看了看,皱眉道:“笔力虚浮,看来近日是懈怠了。”

不过一句寻常点评,却像针一样扎在周默然心上。他想起上官文彦前日说的 “皇上更重医理,哪顾得上笔墨”,又瞥见徐清和嘴角那抹极淡的笑意,只觉得那笑意里藏着嘲讽,嘲讽他只会摆弄笔墨,连皇上的一句重话都受不住。

“徐良卿倒是好本事。” 周默然猛地将墨锭砸在砚台里,墨汁溅到宣纸上,晕开一片乌黑,“借着景贵卿的药材讨了皇上的好,自然觉得旁人都懈怠了。”

徐清和端着药碗的手一顿,药汁晃出几滴,烫在手腕上。他转身看周默然,眼底也浮起怒意:“周良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寻药是为了父皇的病,不是为了讨谁的好!”

“不是为了讨好?” 周默然站起身,抓起案上的字幅狠狠揉成团,“那为何皇上夸你时,你半点不推辞?为何你总在皇上跟前提‘药材短缺’,却对我练字的事绝口不提?你就是觉得我碍眼,想独占皇上的恩宠!”

“简直不可理喻!” 徐清和将药碗重重放在案上,瓷碗与木案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当你是兄弟,才事事与你商量,你却听信旁人挑拨,把我当成眼中钉!” 他想起药箱里那袋祖父留下的蛇形药袋,忽然觉得心寒,共患难时的信任,竟抵不过一句捕风捉影的闲话。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殿外的宫人。而瑶光殿的角楼上,上官文彦正透过窗缝看得清楚,他端着茶盏,看着伏麟宫内那两道争执的身影,笑得眼角都眯了起来。

“海棠,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他呷了口茶,语气里满是得意,“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就闹起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不过是一戳就破的纸糊玩意儿。”

海棠望着伏麟宫的方向,低声道:“贵卿,闹得这么凶,会不会被君后知道?”

“知道了才好。” 上官文彦放下茶盏,眼底闪过算计,“君后不是爱做和事佬吗?让他去劝,劝得好便罢,劝不好,反倒显得他无能,连两个良卿都管不住。”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凤凰殿的内侍便来传话,召徐清和与周默然去回话。

凤凰殿内,上官煜坐在上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一个眼圈泛红,一个面色铁青,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

“你们在伏麟宫的争吵,本君都听说了。” 上官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是皇上一句点评,至于闹到这般地步?”

徐清和先开了口,将锁阳草的事与周默然的猜忌说了一遍,末了道:“臣侍自认无愧于心,却不知为何会被误解。”

周默然梗着脖子道:“他就是仗着懂医理,处处压我一头!皇上夸他,他受得;皇上说我一句,他便觉得我该被踩在脚下!”

“够了!” 上官煜猛地拍了下案几,茶盏里的水溅出几滴,“你们入宫时是如何说的?‘不求争宠,只求安稳’!如今不过得了几分恩宠,便忘了初心,为了一句闲话就反目成仇,像什么样子?”

他看着两人,语气沉痛:“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内斗。你们以为争赢了对方,就能独得恩宠?错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正得意的,是看你们笑话的人!”

徐清和与周默然皆是一震,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露出几分茫然。

“君后说得是,可……” 周默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上官煜打断。

“可什么?” 上官煜看着他,“可你觉得委屈?觉得皇上不看重你?本君问你,皇上若真不看重,为何独独赏你那方‘麟’字墨?那是皇上登基前用的旧物,等闲不与人,这其中的心意,你竟半点没看懂?”

周默然愣住了,手里的纸团不知何时已被攥得不成样子。

上官煜又看向徐清和:“你也一样。皇上让你协理父皇的病情,是信你的医理;景贵卿主动送你锁阳草,是敬你的本分。可你呢?被猜忌冲昏了头,连‘日久见人心’的道理都忘了?”

两人低着头,谁也没再说话。上官煜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们被愤怒与猜忌蒙蔽的理智,是啊,他们争来吵去,究竟在争什么?争皇上的一句夸?争谁更得宠?反倒让真正的有心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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