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眠望着井口那片浓黑，心底满是纠结。
他完全能理解井里的凯闪电为何如此警惕 —— 换做是他被锁在漆黑井底，见着个夜里独行、不带光源的人，怕也会认定是梦魇生物。可他偏不擅长与人沟通，三个月的独处更是让这份笨拙雪上加霜，连自言自语都时常觉得别扭。
玄无眠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解释：“我能在夜里行动，是因为我的同伴能助我隐匿于黑暗，还能让我看穿夜色。倒是你，怎么会被关在井底？”
井底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凯闪电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还能是怎样？一群暴徒想敲诈我的记忆，我不愿妥协，便被他们关在这里了。已经几个星期了，他们用尽办法想让我交出记忆，可手段拙劣得很。论恐吓的本事，他们连‘私生饭’都比不上。”
玄无眠眉头微皱，“私生饭” 这个词他从未听过，只当是某种邪恶的梦魇生物。但其余的话他倒是能理解 —— 暴徒绑架勒索，本就是人类世界常见的龌龊事。他松了口气，至少青玉和婧圆暂时不会因这井底之事陷入危险，之前的担忧倒像是一场虚惊。
“原来只是这般琐事。” 玄无眠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他竟为了这点事浪费了大半夜，“我明白了，那我便不打扰了，再见。”
他转身就要走，井底的凯闪电却急忙喊道：“等等！你真的是人类？”
“我都说了是！” 玄无眠有些无奈。
“那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凯闪电的声音里满是恳求，“那些暴徒今晚肯定不会来了，若你能救我，我定有重谢！”
玄无眠停下脚步，挠了挠后脑勺：“重谢？你能给我什么？”
井底沉默片刻，凯闪电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却又透着底气：“我家境尚可，在城堡里藏了不少灵魂碎片，旁人都说我算得上富有。若你救我出去，我愿分你一半，至少有十块碎片！”
玄无眠眼睛一亮，他虽不缺这十块碎片，却突然有了个主意 —— 他一直担心用囤积的碎片购买记忆会引人注意，若是有个 “富有的恩人” 作为代理人，便能完美避开麻烦。凯闪电显然就是个合适的人选。
“旁人知道你有这般财富？” 玄无眠追问。
“自然知道。” 凯闪电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我时常出手阔绰，或是资助艺术，或是用于其他消遣，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艺术赞助人。”
“完美。” 玄无眠在心底暗喜，可随即又犯了难 —— 铁栅栏至少有几吨重，就算他能想办法打开，凯闪电也未必能从深不见底的井底爬上来。他可不会冒险下井，更何况，他对凯闪电的身份仍有一丝怀疑。
“你叫什么名字？” 玄无眠问道。
“凯闪电。” 井底传来清晰的回答。
玄无眠叹了口气，对着井底说道：“凯闪电，我实话实说，除非你会飞，否则我没办法带你出来。这井太深，我没有足够长的工具能拉你上来。”
井底瞬间陷入死寂，过了好一会儿，凯闪电才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
玄无眠猛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飞。” 凯闪电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笑，“这是我的特异功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玄无眠愣住了，他活了这么久，只听说过梦魇生物能飞天遁地，从未见过人类拥有这般能力。难道凯闪电其实不是人类？
可刚才的对话里，凯闪电的语气、情绪都与常人无异，实在不像是怪物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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