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盯着玄无眠，沉默了好一会儿，玄无眠被她看得有点紧张 —— 他知道，她正在思考,想搞清楚玄无眠的用意
以青玉的实力和眼光，肯定从他之前的战斗里看出了不少东西，自己现在的水平、以后能走多远，估计都被她摸得透透的。她愿意教自己吗?
过了半晌，青玉终于接过灵魂碎片，点了点头：“好的。我教”
玄无眠一下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
青玉耸耸肩：“现在。”
“现在？” 玄无眠看了眼快落山的太阳，“这马上就黑透了，要在夜里练？”
他自己倒不怕黑，可青玉……
“先聊几句，今天就到这。” 青玉顿了顿，又补充，“婧圆，你也听着。”
玄无眠和婧圆立刻转过去，跟听话的学生似的。虽说三人年龄差不多，但论打架的本事，青玉比他们强太多了，她的话自然有分量。
青玉想了想，开口道：“想战胜敌人，得练两方面 —— 身体和脑子。练身体不算容易，但道理简单，就靠重复和实战。打架的时候事儿发生得太快，根本没时间细想，所以招式得刻进骨头里，变成本能才行。”
她停了停，继续说：“反复练能入门，要想真会用，还得靠实战。打得多了，技巧才能真正长在身上。没别的路，一千个小时的空练，不如一场真刀真枪的实际打斗。只有打够了，才能真正控制自己的身体。”
玄无眠心里琢磨 —— 这话听着在理，可又有点颠覆认知。
那些练了好几年的传承者，按这话来说，不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毕竟他们就算有好师傅，也没真打过几场要命的架。不过想想青玉之前轻松打赢那么多人，她的话应该不假。
可她才十八岁，怎么会有这么多实战经验？玄无眠忍不住想：“以后是不是不该叫她‘公主’了？”
这时青玉又开口，语气沉了点：“练脑子就难多了。等你身体练到一定程度，真正的输赢，在动手前就定了。要想管好自己的脑子，首先得明白打架的本质是什么。可真能想透的人，没几个。”
她看着两人，问：“你们觉得，打架的本质是什么？”
玄无眠愣了 —— 本质？要是换以前，他可能会说 “荣誉”“勇敢” 之类的空话，可他知道青玉不是那样的人，那些话在她这儿肯定不管用。
过了一分钟，婧圆先开口：“是赢。”
几乎同时，玄无眠说：“是活下去。”
青玉摇摇头：“不对。”
她揉了揉脖子，眼神突然变得又冷又狠，“打架的本质，就是杀人。” 婧圆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玄无眠也皱起眉。
可青玉跟没事人似的，接着说：“核心就一点 —— 你想杀了对方，对方也想杀了你。最后要么你死，要么他死，没别的。其他的全是废话。” 这话像重锤似的砸在玄无眠心上，让他一下醒了 —— 可不是嘛，以前打架不就是这样？
“用什么招式、拿什么武器、为啥要打，这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活到最后。所以你在打架时做的每一件事，都得围着两个目的转：要么杀了敌人，要么别让敌人杀了你。”
青玉垂下眼，“能想通这个，脑子才能清明，打起来才不会乱。”
之后，玄无眠躺在冰冷的石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黑漆漆的天，他满脑子都是青玉的话：“重复、经验、清明。” 这三点是成为厉害战士的关键，可最后一点，最让他琢磨。真像青玉说的那样，打架就只是为了杀人？
玄无眠的直觉告诉他，是对的。这残酷的道理，其实就是他这么多年活下来的总结。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人生不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生存战？总有人赢，总有人输，赢的能多活几天，输的…… 没人会在乎。
当然，过日子和打架不一样，可觉醒者呢？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跟梦魇怪物拼命吗？没几个人能逃掉。玄无眠之前以为进了学院，就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挣扎着活，可现在才发现，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打架而已。
这想法有点让人难受，可换个角度想 —— 这不就意味着，他其实一直有优势？大多数被魔法选中的人，都得慢慢适应这种狠辣的活法，可他早就习惯了。难道他其实是少数天生适合当觉醒者的人？
想着想着，玄无眠终于睡着了。直到清晨，一声刺耳的尖叫把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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