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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鳞人

庄默本打算让鸡哥送她去水满乡,没想到鸡哥嘴快,转头跟肥仔和王沐沐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肥仔坚持亲自护送,一来表示感谢,二来,陈则是十里八乡医治宠物的一把好手,肥仔不放心阿bin的腿伤,要把她放到陈则客栈寄养一阵子疗伤。

王沐沐听完,立马表示,自己有义不容辞照顾阿bin的责任,她本就是水满乡人,暑假到石梅湾打工借住在舅舅家,发生这事以后也决定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更何况,庄默要去水满乡。

昨天之后,庄默在她心里,那简直是“桃花马上请长缨”的红颜英杰。

庄默弱弱反抗了一下,无果,一行人浩浩汤汤收拾行李上路了。

肥仔的车,跟他很搭,简直车如其人。这是一辆INKAS哨兵,庄默听说过这车,不仅贵,还很强,车身能承受突击步枪或者手榴弹的爆炸冲击,被称为能合法上路的装甲车。这让她对肥仔更好奇了,什么样的人,才会买装甲车啊!

四个字总结,那就是“莫名其妙”的人!

一个精致长发美男,却叫“肥仔”,莫名其妙!一条阿富汗猎犬,还编个脏辫,莫名其妙!太平盛世,买辆装甲车,更莫名其妙!

庄默又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吐槽归吐槽,肥仔的车技不错,今天阴天,可视度不高,坐在肥仔车里却挺心安。

从石梅湾上山海高速往北开,再过590县道,开大约两小时就能到水满乡。

云雾天,山海高速的尽头是一幅水墨画,低矮的山峦在浓烈的云雾之后,若隐若现,与川西、云贵盘山公路所见的云海不同,海南的云海低得触-手可及。

很低,很满,一层云雾之后是一层墨色的山,但只微微露了一线,后面是更浓重的云雾。

王沐沐坐在后排,阿bin躺在怀里,伤腿裹着纱布,这会儿倒乖顺,脑袋搁在她膝头,琥珀色眼睛半眯着,偶尔呜咽一声。

庄默坐在副驾,手无意识但有节奏地敲着车门扶手,看窗外的云雾漫过山路。她十个指甲涂了黑色,像小小的曼陀罗花缀了满枝。

肥仔单手转着方向盘,余光瞥了眼副驾,怕庄默无聊,柔声问:“庄小姐,听歌么?”

庄默抬眼,视线从窗外的雨雾里收回来,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声:“唔。”

“阿bin平时爱听点闹腾的,摇滚之类的,一听就摇尾巴。”肥仔笑着点开音响,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不过今天它伤着,来首软和的吧。”

舒缓的爵士乐淌出来时,后排的王沐沐轻轻“呀”了一声:“这歌真好听。”她小心翼翼摸了摸阿bin的耳朵,小家伙似乎也舒坦了些,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肥仔品味极佳,这曲子是Miles Davis的《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

村上春树在《爵士群像》中写,Miles Davis的演奏,深刻而痛烈,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给,只是纯粹意义上的一个行为而已。

这样的痛击,配着即兴曲末尾的未完成悬念,暗暗诉说王子永不降临,时间即是囚笼。

庄默很喜欢这首歌,但不是这版,而是手嶌葵的版本。

她第一次听《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时,这首歌是迪斯尼白雪公主的插曲。翩然起舞的小鸟,欣然等待的公主,一个美好的童话王国,伫立在这,所有等待都有完满结局。

而长大后听到的爵士乐变奏,却在诉说,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庄默不喜这样的被动意向,特别是,真见过绝望死等的人之后。

手嶌葵的版本就大有不同,此刻,主动权在我,王子来不来的,不大紧要,我的存在本身即是愉悦。

Someday we will meet again.

Someday when my dreams come true

车驶入590县道,视野变窄,道路两旁的植被极其茂盛,阴天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雨林植物让人看不分明,一眼望去,像深不见底的幽幽“洞穴”。

突然!一抹冷色闯进庄默的视线!

在道旁幽暗的“洞穴”里,一个“东西”杵着!

这东西浑身上下覆满层层叠叠、湿-漉漉的鳞片,泛出铁青的冷硬眼光死死焊在飞驰的车窗上,冰冷、粘稠,毫无生气。

庄默瞬间寒毛倒竖!

车过得太快,她回头已看不到任何踪影。

肥仔和王沐沐未注意到任何异常,庄默调整呼吸,强按下心头疑虑,面色逐渐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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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六客栈到了。

水满乡是海南岛海拔最高的乡镇,而水满,在黎语里的意思是—“非常古老,至高无上”。女黎族一年一度的“三月三”祭祖大典,便在水满乡那神圣的女黎族大殿举办。此地乡民多为女黎族,间杂少许苗汉。

远远望去,女黎族大殿后头的山峦轮廓恰好勾勒出一个巨大的“之”字,大殿下的阶梯,像一条在雨林中遗落的玉带。

水满乡的民宿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五家。

六六六客栈绝对鹤立鸡群。一楼大厅右侧墙上挂满各式女黎族乐器,底下放着一张茶桌,大厅左侧是吧台和用餐区。

而大厅正中,种了一棵榕树。或者说,这栋房子就是围绕这颗树建的。

沈九夏在二楼月租了一间套房,家具设备一应俱全。庄默甫一到,便把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下午在590县道看到的东西,绝不是幻觉。

庄默斟酌着说:

“小夏,我来水满乡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东西,人形,浑身覆满鳞片…”

沈九夏躺在沙发上,打量着庄默,嘴角含笑,回道:

“小可爱,我正琢磨,猜你会先催我放血喂饱绣花针呢,还是先跟我讨论那个东西。”

“你也遇到了?!…你觉着,是武夷山那个吗?”

庄默小心翼翼地问,旧事重提,她很担心沈九夏的情绪,但事关重大,却也不得不提。

“我可以确定,是鳞人。但,是不是二十年前那一只?”她嗤笑一声,摇摇头,“二十年,石头也该风化了。可水满乡这只,正当年,凶得很。”

沈九夏坐起来,给庄默倒了一杯海南特产老爸茶。

二十年前沈家惨案发生后,庄黎两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下梅古村,及时勘验现场,收集怪物遗留的线索,此后更是多次询问年幼的沈九夏怪物样貌,他们据此大致还原了怪物的样子:

“类人,身高175左右,额头右手边有3cm左右十字伤疤,周身覆盖大面积冷青色钢铁质感鳞片,手爪尖锐,攻击力强,弹跳力和爆破冲击力强悍。

宋雨辰、沈如眉,死于利爪封喉;沈恪,身上多处伤口,死于心脏破裂;沈向南,死于脊椎断裂。”

这是棺家在记事录上的总结。

二十年来,沈九夏不知看了多少遍,早已倒背如流。

《棺家记事录》为这怪物定名:鳞人。

惨案后,它销声匿迹,棺家掘地三尺但是毫无线索。

唯有记事录鳞人条目下,收录了一则唐朝蓬莱旧闻:

“传说,唐朝年间,山东蓬莱长山岛,街头曾有卖艺人,可操纵怪物傀儡,傀儡凶恶可怕,满额胡须,状似人形,遍体鳞片,颜色如青石,但神情呆滞,无法自主言行。卖艺人言东傀儡不敢往西。卖艺人指傀儡手下油锅,傀儡竟从人言,手爪下油锅而毫无惧色,蓬莱众人纷纷称奇。”

除此之外,棺家对鳞人一无所知。

“所以,是你找上的它?”庄默问道,她好奇沈九夏是怎么找到鳞人的。

“不,是它找上的我。”沈九夏盯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回忆道:“两月前,黎家给我接了一个特别委托。一周前吧,我为这委托到了水满乡。打从住下,就觉得不对劲,老感觉有东西在暗处盯着我,后脖子凉飕飕的。”

她撇撇嘴:“昨天,我进五指山里头。真让我撞上了。”

沈九夏手指紧抓着沙发,“怪了,它压根没打算跟我正面交锋,隔老远在后面跟着,跟个鬼影子似的。我心想不能这么耗着啊,绕了个大圈,想从后面给它来一下…”

她声音低下去,带了点憋屈。

“…你猜怎么着?它速度极快。我刚出招还没近它身,它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几下就蹿没影了,快得跟鬼一样…”

“默默,我们甚至没有正面交锋。”沈九夏颓然窝进沙发。

她的挫败感非常强烈。二十几年来,她日复一日地练武打钉,从未懈怠,身手在棺家年轻一辈中是绝对的翘楚,哪怕跟以武功为主业的棺家“将军”,也能对上几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未曾想,甫一照面,连边都没摸上。

庄默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额角细小的划痕、手臂腿上的树枝刮痕和大-腿的淤青,确认只是皮外伤,才缓声道:“小夏,它出现了,这就是转机。”

她思忖着:“或许该请祖母调派人手。鳞人已经现身,且行踪诡秘,单凭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沈九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挫败中抽离。庄默说得对。要活捉这东西,非得借助棺家力量不可。目前庄、黎两家各有武艺高强的“将军”坐镇,若能请出来…

但万事都有标价,跟棺家要人,必然得先证明自己的价值。

黎家有份必须沈九夏才能做成的委托,想必不会为难。至于庄家,只要伺-候好新绣针,应该也能成。

这么一想,她迅速敛去颓唐,抬头看向庄默:“绣花针呢?带了吧?”

“带来了。”庄默取出一个螺钿漆器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躺着一枚普普通通的绣花针。

非常普通,横看竖看都跟刺绣用的绣花针一般无二。

“这枚阴阳绣针的上一任主人是庄青芝,听说是民国时候的戏班班主,酷爱唱戏,无奈缺点天赋,混不出什么名堂。不过极擅长钻营,倒捧红了不少昆曲名角儿。”庄默介绍道。

绣针主人的基本信息《棺家记事录》里都有,剩下的一些边角八卦,是这些年她听家里老人闲唠嗑记下的。

她顿了顿,看向沈九夏:

“那个…流程,你都知道吧?”

“理论知识,满分!”沈九夏拿起阴阳绣针,对着光看了看,“实践经验嘛…零蛋!不过小可爱—”

她冲庄默眨眨眼,又恢复了那副赖皮样,“你没得挑呀!天上地下,这锻针引渡的活儿,独我一份儿!成不成,您多担待~”。

记事录上写,阴阳绣针和沈家棺材钉来源于同一块奇铁,东汉末年,沈庄两家在武夷山地脉深处寻到这块奇铁,发现居然能被两家血脉驱使,便将其分锻为五枚绣针、六枚棺材钉。后世子孙,偶有血脉与之共鸣者。

神奇的是,沈家一脉单传,同一时期只有一人能感应棺材钉;而庄家,最多能有五人,与五枚阴阳绣针一一对应。

沈庄两家感应的法子,简单得很——“滴血验针/钉”。

血滴在绣针或是棺材钉上,要是“滋溜”一下被吸走没了影,那你就是它这轮命定的主人。

而黎家选虫卜师,则残酷得多。

每个黎家孩子自打出生起便会养一只幼蛊,以血饲蛊养大后,再让它们互相残杀决出蛊王,蛊王的主人,就是虫卜师。

两相比较,“天命之人”似乎比从血路里厮杀出来的人要幸运地多。

沈九夏敛了玩笑,眼神沉静下来。

“引渡耗时不短,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这就,开始了。”

不知道晋江民俗线审核标准啥样,考虑本文涉及恐怖惊悚内容,就用“女黎族”代替“黎族”啦,不过文中的女黎族风俗习惯均取自黎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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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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