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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薛枳与许文清在巷口分开后,便打算折返回李季源家。不料这巷子实在错综复杂,又盘桓交错在一起,着实费了他不少气力。

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他仔细回忆起程潇是怎么带路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枳哥,这儿呢。”一名少女站在左边的巷子冲着他摆了摆手。

薛枳寻声望去,发现来人竟是程潇。程潇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微弱的光洒在脚边,照亮了前方的一寸路。

“枳哥,是不是迷路了。”程潇笑眯眯的看向薛枳,“文清姐姐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回去再说吧。”薛枳接过程潇手里的灯笼,顿了顿又道,“嗯......我迷路的事,就别跟你哥说了,咳咳。”

不然这小子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程潇但笑不语,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

回到李季源家中时,一股浓烈的饭香味扑鼻而来,薛枳估摸着也到饭点了,此时肚子也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刚踏入院子,程莫便迎了出来:“薛枳你回来了,文清姑娘呢?”

“事情办完了,她自然是走了。”薛枳淡淡的回了一句,紧接着又朝里屋撇了一眼,“做饭了?”

程莫压低声音,跟薛枳耳语道:“这么快就解决了?“说完,又朝里屋看了一眼,似乎生怕被听见了。

“嗯。”薛枳此时也降低了音量,“罗烟,就是那罗胖小叔叔,也死了。”

眼见二人都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薛枳便简言易赅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如实道明。

程莫顿了顿神色,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

“薛公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李悠言端着一个空篓子,走了出来,“我做了一些饭菜,许久没见季源这般高兴了,你们陪他一起吃点吧。”

薛枳笑了笑,应承道:“好,那就叨扰了。”

李季源脸色依旧惨白,但难得的多了几分生气。程莫将他背至桌前,搀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你这身体能行吗?”

“无妨。”李季源扯出一个笑容,“许久未有人来看我了,我就是...高兴、高兴。”

李悠言眼眶红了,哽咽道:大家快吃,粗茶淡饭,大家别嫌弃。”

薛枳内心仿佛被触动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遭乱的思绪,开口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李季源闻言,望向薛枳:“你是在说我吗?”

他扯出一丝牵强的微笑,自嘲道:“就我这个身体,还能干什么呢?”

“你别放弃自己,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的,”程莫扒拉了两口饭,“有我们,悠言姑娘,还有你的母亲.......”

话音未落,程莫吃痛一声,道:“谁踩我脚?”

坐在对面的程潇的给程莫夹了一筷子菜,不露声色的道:“哥哥快些吃,冷了。”

程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差点说漏了嘴,他哂笑道:“呵呵,好像是的。”

李季源不明就里,道:“我母亲早就去世了,若是她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兴许会更难受。”

薛枳放下筷子,盯着李季源,一字一句的道:“李季源,我们不应该放弃自己,纵使磨难颇多,我们也要闯一把。这个世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人为你放弃了一切,有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你,甚至有人为了你不惜放弃生命。正因为如此,你更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辜负这些人为你做的一切。”

薛枳情绪有点激动,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部吐露了出来。

可说完之后,他却后悔了,他自知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对李季源的人生指手画脚。只是当他得知李季源的人生本不应该如此,觉得太过惋惜。

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李季源看着薛枳,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薛枳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闷。

“渊子,是我跟薛枳说过你以前,”程莫打着圆场,“你从小相貌佳,读书好,自小便被我们羡慕着,他...只是想告诉你别萎靡不振,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李季源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谢谢你,薛枳。”

这顿饭吃的不算愉快。

薛枳之后便一言不发,他内心不断的挣扎和犹豫,心里暗自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实在不吐不快:他要治好李季源的腿。

可他知道,这件事难如登天,就算华佗再世,也不定能完全医治好。

不仅他自己都不信,李季源也提出了质疑:“薛公子,谢谢你的好意,我这腿陈年旧疾,治不好的。”

“你信我吗?”薛枳神色严肃,望向李季源。

但就算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李季源望着薛枳,自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好,我信。”

“如果我将你的腿治好了,答应我,不要在颓废不前,努力一把,好好活下去。”

莫要辜负为你付出了生命的人。

后半句薛枳没说出口,但他想拯救他,拯救这个烂在泥潭里的人。或许,也是拯救曾经的自己。

.

从李季源家中回来后,薛枳便一头栽到了床上。

颠簸了一天,身体有些疲惫,眼下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薛枳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不过片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枳朦胧中仿佛误入了一片密林,密林中大雾磅礴,经久不散,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他就那么漫无目的走着,这一次他心中,没有任何的焦躁和不安。

他觉得,似乎有什么真相等着他剥开。他期待着,迷雾之后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渐散去,薛枳抬头瞅见了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树上不断往下飘落着一些泛黄的银杏叶。他还未来得及感慨这棵树的庞大,便看见树下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道者。

那道者已近中年,眉慈目善,眉眼间似乎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道者正襟危坐,周遭环绕着一股磅礴而又浑厚的仙气。薛枳猜想此人必定是个法力高深之人,恐怕误入了别人的修行之地。

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薛枳正欲离开,那道者叫住了薛枳:“孩子,过来。”

“您也认识我?”薛枳此刻用“也”,是因为也曾经误入过别人的地盘。

那道者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递给薛枳。

薛枳面露疑色,不明白他的用意。

秉持着尊重长辈的原则,他还是接过那道者手里的银杏叶。

刚一接过,那银杏叶便化作一团雾气飘散开来,紧接着,面前便多了一台石头制成的圆桌,桌上还摆放着一盏酒。

那道者给他斟了一杯酒,示意他坐下:“你最爱的梨花醉。”

薛枳觉得这人似乎很了解自己,不仅如此他竟然还从这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讨好意味。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什么恶意。

“我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薛枳接过酒杯,一口饮尽。

“我入了你的梦。”那道者施施然。

“您是谁,找我又有何事呢?”

总不能入了他的梦,就为了变几个斗小孩开心的戏法给他看吧。

那道者收起了刚刚的笑容,神色严肃了起来。他望着眼前的薛枳,眼角微微泛红。良久,他开口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薛枳也十分好奇:“您说。”

那道者正襟危坐:“三百年前,鬼君桑离野心勃勃,对于只能当一个小小的鬼君感到十分不满,他认为以自己的能力,理应当这天下共主。因此,随便拉了个原由,对神界展开了进攻。自此,三界便生灵涂炭。这一场仗,足足打了十年。”

“那么,最后应该神界赢了吧。”薛枳支着下颌,问道。

“不错,神界虽险胜鬼界,但也损失惨重。双方下了休战书,鬼界许诺,两百年内不会踏入神界与人界半步。”那道者面色凝重,“可好景不长,两百年一过,那鬼界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二十年前,鬼界以觐见天君为由,劫杀了一名神官。”

“这么猖狂,竟敢劫杀神官?”薛枳震惊。

“没错,劫杀神官乃是死罪。鬼界蓄谋已久,这场大战一触即发。天君为避免三界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便将战场设在了人界的大青山。天君封锁了此山与外界的联系,厮杀了七天七夜。”

薛枳这才想到那大青山难怪寸草不生,竟是经历过这么一番腥风血雨。

“天界胜利在望,眼见着鬼界要下降书了,鬼君不知从何得知天后竟然即将临盆,以此作为威胁。幸而天后此时早已在其他神官的庇护下隐去神识,躲在了人间。只是可怜了天后和那尚在襁褓的太子,东躲西藏。”

“鬼君不知二人的具体位置,且大势已去。但天君也因挂念他们母子分了心,被那鬼君刺了一剑。这一剑不偏不倚,刚好刺中了心脏。鬼君便以此为由,提出了条件。”

“什么条件?”

“鬼君愿退至鬼界,不再迈出鬼界一步。借由天后和太子不知去向,要将他自己的亲妹妹嫁与天君,将空缺的天后之位补上。与天界永修旧好。”

“这哪里是想修旧好,明明是在天界安插眼线。”薛枳无奈,这鬼君着实卑鄙。

“连你都看得出来的道理,天界又何尝不知呢。但那时天君尚在昏迷之中,天后下落不明,根本无人出来主持公道。”

“那天后和太子呢?”

那道者摇了摇头:“天后和太子隐去神识,活在人间。不仅天界在找他们,鬼界也在。一旦暴露,鬼界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毕竟,鬼君不可能再让她回去动摇他亲妹妹的地位。”

“至此之后,天君便与天后断了联系。天君这些年,一直在人间寻找他们母子的下落,可一直未果。直到六年前,天后突然现了神识,天君感应到了立马赶了过去,不料......”

薛枳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紧张道:“不料什么?”

那道者看了薛枳一眼,脸色苍白了几分:“不料,天君到的时候那里被火烧的只剩一场灰烬了,天后和太子不见踪迹。天君以为天后和太子都被鬼界掳走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

“为何是掳走了,而不是死了。”薛枳此刻只顾着询问答案,却没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质问道:“我就是那太子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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