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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雾(一)

13.

谢玄舟面上没有反应,其实内心还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这二皇子怎么这么喜欢对着男子动手动脚

甚至都不管太子还在边上坐着,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碰外男的身体。

真是……真是轻浮!

他九岁上燕荡山,拜入寒蝉宗霜鸣剑主座下,潜心修习剑道十年,十八岁时挑落大师兄的手中剑,位居寒蝉宗弟子之首。

若非他仍有尘世俗务未了,心魔业障缠身以致迟迟难以突破第八层剑意,他断不可能答应谢平维的要求下山,被卷入这段可笑的皇室纷争中。

因此赵祁晏这般轻挑姿态落在他眼中,实在是令他感到百般不适。

谢玄舟闭眼调息片刻,不动声色地避开赵祁晏的触碰,抱拳躬身:“卑职失礼了。”

赵祁晏歪头看着他:“你还知道自己失礼呀?算了算了,我本也不指望你能懂宫里的规矩。”

谢玄舟按下心里的不耐烦,只是沉默。

太子轻笑了一声:“该教的还是要教,以后他要日日跟着你,若是一直不懂规矩,给你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说罢,他瞥了谢玄舟一眼:“今日之事孤不怪你,你以后是二皇子的人,说话做事都要在范围之内,你得仔细掂量着。”

不等谢玄舟应声,赵祁晏先开了口:“他初来乍到的,再仔细又能掂量出什么来?由我护着他就是了。”

谢玄舟眉头一抽,瞬息间又归于平淡。

“……你护着他?”太子忍俊不禁道:“阿晴,哪有当主子的护着下头人的?”

这话一出口,太子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果然被赵祁晏笑眯眯地截住话头:“下头人若忠心护我,我自然也要护着他咯。就像哥哥处处为我思虑周全,我也要尽自己所能对哥哥好。”

太子失笑:“你与我又不是旁的什么人,如何能这样类比……罢了,我知道你向来护短的。”

可不是护短么?就连对鱼博士,赵祁晏都护得很紧。就因为鱼博士喜欢那只黑猫,即便赵祁晏依旧不肯聘它进携芳殿,也还是特地派了人日日盯着,绝不许那黑猫和别的小母猫接触。

赵祁旻觉得这样护短的赵祁晏可爱至极,但这样对待养在身边的狸奴是可爱,因为狸奴会撒娇卖乖,即便翻了脸也只是伸出爪子吓唬他一下,不会真的伤着他。

不过若是对人也如此……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毕竟狸奴尚且善变,何况人心。

太子深深看了谢玄舟一眼。

……也罢。

赵祁晏总要懂事的。他们兄弟二人生在天家,哪怕在他的羽翼下赵祁晏可以永远随心所欲,但也要明是非、懂爱恨。

若是一个谢玄舟能教会赵祁晏何为“人心难测”,那他这条贱命也算有点价值。

二人又闲聊了两句,赵祁旻便要回东宫去了。

“张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子,你踹掉人两颗大门牙、让他破了相。就算理亏,那老张将军豁出去一张老脸,也肯定是要在父皇跟前哭一哭的。”赵祁旻哭笑不得:“我可得先去帮你写本陈情折子,明日一早抢先递上去,免得让那老东西太占便宜。”

赵祁晏难免有些忐忑:“我是不是给哥哥添麻烦了?”

“不会,”赵祁旻安慰道:“他孙子口出狂言攀污皇后母家,这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阿晴,你做的很好,日后若再有这种让你不平之事,不用瞻前顾后,有哥哥在这给你撑着呢。”

谢玄舟依旧站在几步后处,余光看着太子温柔地摸了摸赵祁晏的头,心绪复杂。

仅仅两日,初见时赵祁晏还跟个斗鸡似的专给他找不痛快,这才过了多久,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他口中“赵祁晏的人”了?

昨夜赵祁晏让宫女送了药膏来,他面上谢过恩后,药膏就被随手扔到了一边。他坚信赵祁晏又在想什么歪点子整蛊他,他根本不上这个当。

刚才赵祁晏让人去他屋里把药膏翻了出来,让他当着自己的面涂上。他本是极为抗拒的,但又想起了白日在国子监赵祁晏飞踢的那一脚。

剑道讲求是非分明,他扪心自问那一瞬他是承了赵祁晏的情的,因此即便现在再被赵祁晏戏耍一遭也无妨——就当是他还赵祁晏的。

不过貌似是他误会了。

那药膏确有奇效,涂上之后无色无味,不消片刻面上的痕迹竟然褪去了七八成,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送完哥哥,赵祁晏回到寝殿屏退众人,又把谢玄舟叫了进来。

谢玄舟一听就头皮发麻,方才对赵祁晏产生的些许改观瞬间荡然无存。

太子喝过的茶盏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他竟然就把他喊过去单独说话!

实在是太放荡了!

14.

“你又拉着个脸干什么?”

赵祁晏盘腿坐回了小榻上,听见关门声抬头,一边解着披风一边挑眉看谢玄舟一脸阴沉,觉得奇怪极了。

谢玄舟生硬地开口:“……二殿下,请自重。”

“……啊?”赵祁晏懵了:“我哪儿不自重了?”

谢玄舟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不看他:“请二殿下理正衣冠。”

赵祁晏解绳结的手顿住了。

“……什么?”

“请二殿下,理正衣冠!”

最后四个字被说得掷地有声,直接把赵祁晏逗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咳咳,等等,哈哈,”赵祁晏笑得眼眶湿润,手轻拍在胸口给自己顺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会在,害羞吧?”

见谢玄舟的背影不动如山,赵祁晏玩心大起,故意拖长了声音:“哦——你真害羞了?不是吧?冷面剑客也会害羞?”

结果谢玄舟根本不理他,赵祁晏觉得没意思,叫着想让他回头:“喂,本殿下虽然生的确实俊俏不凡,但我们都是男子啊。再说了,我还穿着寝衣呢,又没有袒胸露乳……”

赵祁晏忽然觉得不对,盯着谢玄舟的后脑勺语气不善:“不对——你不会觉得我太漂亮,就把我当个姑娘看吧?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二皇子!不是公主。”

虽然他小时候确实差点被当成公主来养,但他确信谢玄舟不可能知道这事儿,因此按下不表。

谢玄舟依旧背对着他不肯动,赵祁晏眼睛一转,故意摩擦了一下披风,朗声道:“我穿好了,你转过来吧。”

其实谢玄舟不太信,但赵祁晏已经喊了他好几声,再不应恐怕又要被这骄横的皇子刁难,只能无奈地转过身去。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赵祁晏确实把披风披上了,只是前裂大开,还故意把自己的寝衣盘扣解开了几颗!

白皙娇嫩的皮肤在烛光下浸染出润玉般细腻的光泽,微微起伏的一点弧度在绸缎包裹下若隐若现。

谢玄舟只觉得浑身血气全部冲上了头顶,瞬间忘了什么宫规礼节,羞恼怒吼道:“赵祁晏!”

“哈哈哈哈哈……”

得逞的小狐狸笑得仰倒在榻上,扣子又崩开了好几颗。谢玄舟头皮一紧,生怕扣子全开让他看到不该看的旖旎风光。剑客的动作比理智反应更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披风,紧紧裹住了赵祁晏的身体。

“哎呦!你捆我干嘛!勒死我了咳咳咳!”赵祁晏也被他突然上前的行为吓了一跳,吸进口冷气呛着了。

胸口随着咳嗽加重不断颤抖,谢玄舟感觉到手下柔软微弹的触感,呼吸一滞,又立刻被烫着一般推开了赵祁晏。

赵祁晏撑着榻做起来,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伸手抹去笑出来的泪珠,眨巴眼睛望着面色铁青的谢玄舟:“你差点勒死我你知不知道?”

谢玄舟浑身肌肉紧绷,阴狠道:“真勒死你就好了。”

“哦,”赵祁晏瞪他:“可我不太喜欢这种死法怎么办?”

被勒死的人往往脸都被涨得青紫,吓人得很,他可不想让哥哥看到他那么丑的样子。

谢玄舟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赵祁晏理了理披风,手肘撑在小桌上,不拘小节地架起一条腿:“既然话赶着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兜圈子。”

“你知道我的秘密,对吧?”

谢玄舟抿着唇不说话,赵祁晏只当是他应下了。

“不过我的秘密有点多,”他拖着下巴,促狭地弯起眼睛:“就是不知道,你知道的是哪一个?还是好几个?”

谢玄舟依旧沉默,只是看着赵祁晏的眼神里带着警惕和探究。

秘密有点多?

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这个二皇子真是比他打过的所有对手加起来还要难缠。

“你哑巴了啊?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也很累的。”

赵祁晏有点不满了。这个谢玄舟真是人如其名,活脱脱一块油盐不进的铁疙瘩。

“卑职不懂二殿下的意思。”

“还装!”赵祁晏佯怒,非常没有威慑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好心好意跟你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你就这么回应我?”

“二殿下想谈什么?”谢玄舟冷声道:“有些事是谈不了的。”

赵祁晏眯起眼睛:“是吗?你确定?”

“这里是携芳殿,”他敲了敲榻延:“我的地盘。”

“我知道你有几分功夫在身,可禁军里高手如云,你不会真以为我哥哥的太子六率都是吃干饭的吧?我们唬你呢。”

谢玄舟神色一凛,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太子身边那个左卫率确实藏得极深,也怪他之前自负轻敌了,此时竟然没什么底气去断赵祁晏这话的虚实。

“母后让你到我身边来,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谢玄舟瞳孔骤然缩紧:“你知道?”

赵祁晏翻了个白眼:“就许你知道,不许我知道啊?”

谢玄舟不可否认,他确实被赵祁晏突如其来的坦言乱了阵脚。

“你别急,”榻上坐着的玉一样的少年像是能洞察他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不是要跟你谈这个。”

谢玄舟难得急躁,好像一对上赵祁晏,他总是容易冲动:“那谈什么?”

冤家偏偏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冲他招手:“你过来。”

“你……”

“过来啊!”赵祁晏又瞪他,只是并不凶狠,反而像只狡黠的猫儿,想让他陪着玩。

谢玄舟被这猫搅得心烦意乱,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他倒要看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谢玄舟浑身紧绷着挪步,赵祁晏又想笑,可是他们在谈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觉得自己还是正经点儿好,免得被谢玄舟轻看了去。

“再过来点儿!”赵祁晏恨不得上手去拉他:“你有没有点我们在密谋的自觉啊?站那么远说话那么大声,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直到谢玄舟大腿已经贴着榻延,赵祁晏这才向前挪了挪,神秘莫测地向他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谢玄舟的剑都快摁不住了。

他冷眼睨着赵祁晏,想要看穿他嬉皮笑脸的表情背后究竟在憋什么坏招。

……莫不是又想像刚刚那样挑逗他?

谢玄舟忽然有些后悔了,简直是一时糊涂着了赵祁晏的道,现在他进退两难,完全被赵祁晏牵着鼻子走。

但事已至此。

他咬紧了牙关,嘴唇都快绷成一条线,缓缓俯下身去。

赵祁晏半跪坐着凑上来。

谢玄舟只觉得鼻尖一阵柔软轻风拂过,他立时屏住呼吸,但那股带着甜味和暖意的香气还是钻进了他的感官里。

烛火燃了许久未剪,已然昏昏欲灭。他却能清晰地看见赵祁晏脸颊上一层细细的绒毛,骨骼转角处映着灯光,像珍珠。

赵祁晏含着清浅笑意,轻声耳语:“谢玄舟,你可以杀我。”

被叫了名字的人双眼不自觉地怔松。

“但我想死的漂亮、好看些,也干脆点。”

“……不然我哥哥会伤心。”

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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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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