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利刃撕裂皮肉的声音,在死寂的山洞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粘稠感。
寒鸦那把淬毒的短刃,终究没能如愿刺穿李玄的心脏,却在他旋身躲避的瞬间,狠狠扎进了他左侧肩胛稍下的位置!正是之前那支断箭留下的、被毒素侵蚀的伤口附近!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李玄的神经!眼前瞬间一片血红,金星乱冒!他闷哼一声,身体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踉跄一步,几乎栽倒!
“呃——!” 寒鸦也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就在他全力刺出这一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沈昭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母兽,爆发出惊人的狠厉!她根本不顾自己受伤的小腿,整个人合身撞向寒鸦的侧肋!手中的匕首,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不是刺,而是狠狠向上撩去!
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划过寒鸦持刀的右臂内侧!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瞬间绽开,鲜血狂涌!寒鸦吃痛之下,动作一滞,刺入李玄身体的刀也被这股冲撞之力带偏了几分!
“走——!”
李玄强忍那几乎将他撕裂的剧痛和瞬间蔓延开来的、更加刺骨的麻痹感,嘶吼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他反手抓住沈昭冰冷颤抖的手腕,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如同失控的奔牛,狠狠撞向山洞内侧那看似厚重、实则因潮湿而有些松软的土壁!
“轰隆——!”
土石簌簌落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在烟尘弥漫中被硬生生撞开!外面是更加浓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李玄毫不犹豫,拖着沈昭,一头扎进了那未知的、冰冷的黑暗之中!身后,只留下寒鸦压抑着暴怒的嘶吼和另外两名“惊蛰”杀手挣扎着爬起的动静。
黑暗,冰冷,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
浓重的土腥味、腐烂植物的气息,混合着两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狭窄的通道里。
李玄的意识在剧痛和毒素的双重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和肩胛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左肩胛下被寒鸦刺中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刺骨的麻痹感,那诡异的毒素正顺着血液疯狂蔓延!眼前阵阵发黑,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全靠一股非人的意志力强撑着向前挪动。
他死死攥着沈昭的手腕,那纤细的腕骨在他滚烫的掌心里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却成了他在无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锚点。
“这边……有水声……” 沈昭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哭腔,在他耳边响起,微弱却清晰。
她的腿伤同样剧痛难忍,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让她步履蹒跚,全靠李玄拖拽着前行。但混乱的记忆碎片似乎在这种极致的求生本能下被暂时压制,一种模糊的、对环境的熟悉感指引着她。
李玄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她指引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前进。
冰冷的湿气越来越重。脚下不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湿滑冰冷的岩石。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岔洞,一条极细的地下暗河在嶙峋的石缝间无声流淌,带来一丝微弱的凉意和水汽。
“这里……暂时……安全……” 李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重重地向前扑倒,砸在冰冷潮湿的岩石地面上!
“李玄!” 沈昭被他带着也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痛得她眼前发黑。但她顾不上自己,连滚带爬地扑到李玄身边。
借着石缝间极其微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磷光苔藓的幽绿光芒,她看清了他的状况——
触目惊心!
后背那道深长的箭伤在剧烈的搏杀和撞击下彻底崩裂,皮肉狰狞地翻卷着,深可见骨,暗红色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将整个后背的玄衣浸透,黏腻地贴在伤口上,还在顺着衣角滴落,在身下积起一小滩粘稠的暗红。
更致命的是左肩胛下方!寒鸦那淬毒的一刀,正扎在之前断箭的伤口附近!此刻,一个更加深邃、边缘泛着诡异青黑色的血洞正不断渗出带着腥气的黑血!那青黑色的毒痕如同活物般,正沿着他的肩颈迅速向上蔓延,已经爬过了锁骨,直逼颈侧的大动脉!他的左臂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微微肿胀。
他的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灰紫色,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因剧痛和毒素带来的冰寒而不时地抽搐一下。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拉风箱般的艰难嘶声。
“不要……不要死……”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沈昭的心脏,比刚才面对“惊蛰”时更甚百倍!她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所有的恨意,只剩下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灭顶的恐慌!她不能看着他死!不能!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碰触他后背那可怕的伤口,却又害怕弄疼他。目光落在那个汩汩冒着黑血的毒刃伤口上,那蔓延的青黑色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
“别……碰……” 李玄似乎被她的动作惊醒,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赤红的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嘶哑破碎得几乎听不清,“有毒……离……我远点……”
他试图推开她,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不!” 沈昭猛地摇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未干的血污和尘土,狼狈不堪。她看着他灰败的脸色和蔓延的毒痕,巨大的悲伤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淹没了她。
“你说过……要护我的……”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不能丢下我……不能死……”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中疯狂冲撞。火光中的爹娘……训练场冰冷的鞭子……祭天台坠落的失重感……还有那个在冰冷河水里死死抱着她、笨拙喂她吃鱼、为她挡下混混拳脚的身影……这些画面交织、重叠、撕裂,最终定格在眼前这个男人濒死的惨状上。
“夫君……夫君你别丢下阿阮……” 一声破碎的、带着巨大依赖和恐惧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溢出。这一刻,“李玄”这个名字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那个在荒村破屋里笨拙照顾她、承诺要护她的“李四郎”,她的“夫君”!
她不再犹豫!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刺耳!
沈昭用尽力气,猛地撕开自己身上那件本就单薄破旧的靛蓝粗布外衫!接着是里面相对干净、但也洗得发白的素色里衣!她将自己仅剩的、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料狠狠撕扯下来!
不顾自己裸露的肩头和手臂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咬着牙,将那几块布条叠在一起,用颤抖却异常坚定的手,死死按在了李玄后背那最狰狞、流血最凶的伤口上!
冰冷的布条瞬间被滚烫粘稠的鲜血浸透!
“呃!” 巨大的按压力量让昏迷中的李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沈昭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抽,眼泪流得更凶,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自己按得不够专业,甚至可能加重他的痛苦,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止住那疯狂涌出的血!否则他很快就会流干!
“忍着点……夫君……忍着点……” 她一边用力按压,一边语无伦次地哭求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血……血要止住……不能流了……”
她的目光扫过他肩胛下那个汩汩冒着黑血的毒刃伤口,那蔓延的青黑色如同毒蛇般刺眼。她该怎么办?毒……她不懂解毒!
慌乱中,她想起孙婆子给李玄换药时说过的话:“……伤口若污秽,用清水冲洗为上……”
水!
她猛地扭头看向旁边那条细细流淌的地下暗河!
“水……用水……” 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扑到河边,也不顾河水冰冷刺骨,用双手掬起一捧水,小心翼翼地捧到李玄身边。
她颤抖着手,试图将清水淋在那可怕的毒刃伤口上,冲掉污血。
冰冷的河水接触到滚烫的伤口,李玄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楚呻吟。沈昭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清水洒得到处都是,只有少部分流到伤口上,反而将那黑血冲得更加狼藉。
“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道歉,手忙脚乱,笨拙得像个第一次接触伤患的孩子。巨大的无助感几乎要将她压垮。
就在这时,李玄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之前的抽搐,而是如同筛糠般无法抑制的寒战!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灰紫色的嘴唇哆嗦着,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置身于万丈冰窟之中。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深入骨髓的冰冷!毒素带来的阴寒发作了!
“冷……好冷……”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微弱而破碎,带着一种孩童般的脆弱。
沈昭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她看着他惨白的脸和不断颤抖的身体,巨大的心疼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笨拙。她丢开手中湿冷的布条,几乎是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他冰冷颤抖的脊背!
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可她的身体同样单薄,衣衫更是被撕得破碎,根本传递不了多少热量。李玄的颤抖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她的靠近,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得更紧,避开这无济于事的“暖源”。
“别……走……” 他在寒战的间隙,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竟在无意识中猛地抬起,一把死死攥住了沈昭按在他后背伤口附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嘶——” 沈昭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却没有挣扎。
她低头看着那只紧紧箍住自己手腕的、冰冷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濒死般的绝望力量。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悸动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不再试图用身体去温暖他冰冷的后背。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从被他死死攥住的姿势中挣脱出来。
然后,她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大胆举动。
她轻轻地、极其小心地,将李玄冰冷颤抖的身体,一点点挪动,让他沉重的头颅,慢慢地、慢慢地,枕在了自己并拢的大腿上。
冰冷的发丝蹭着她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浓重的血腥味和属于他特有的、混合着汗味与淡淡药草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昭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也太过……暧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头颅的重量,感受到他微弱的、带着痛苦气息的呼吸拂过她的小腹。一股陌生的、带着热度的麻痒感顺着脊椎悄然蔓延。
混乱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冰冷的训练场……他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鞭子撕裂皮肉的痛楚……还有祭天台边缘,他追着她坠落时眼中那清晰到刺目的惊恐与痛楚……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
不!他不是夫君!他是李玄!是仇人!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脑海!
她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然而,就在她动作的瞬间——
枕在她腿上的李玄,似乎因为这细微的移动而更加痛苦。他紧锁的眉头更深,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那只冰冷的右手,竟在昏迷中摸索着,再一次死死抓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这一次,不再是手腕,而是直接扣住了她的手指!
十指相扣!
冰冷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强硬地嵌入她纤细的指缝,紧紧缠绕,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别……走……” 他含糊地呓语着,滚烫的额头抵着她冰凉的小腹,身体因寒冷而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要将她当成唯一的暖炉,汲取最后一丝温暖。
沈昭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被他紧扣的手指处,传来冰火两重天的奇异触感——他的手冰冷刺骨,可那紧扣的力道却带着一种灼人的滚烫!这突如其来的、在昏迷中展露的脆弱和依恋,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捆住了她所有的动作和翻腾的恨意。
她低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俊美侧脸。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紧贴着脸颊,长长的睫毛因寒战而不住颤动,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那灰紫色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虚弱。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楚王,不是那个沾满她亲人鲜血的刽子手。
他只是……一个重伤垂死、在寒冷和剧痛中本能地抓住身边唯一一点温热的……可怜人。
是她混乱记忆里,那个在冰冷河水中死死抱着她不放、笨拙地喂她吃鱼、为她挡下混混拳脚的……“夫君”。
巨大的矛盾如同两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沈昭的心。恨意在咆哮,控诉着他的罪孽;而眼前这真实的脆弱和依恋,却又让她无法狠心推开。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他滚烫的额角,瞬间被高温蒸腾。
最终,那紧握着她手指的冰冷力道,和他无意识中流露出的脆弱,压倒了翻腾的恨意。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下来。
她没有抽回被他紧扣的手,反而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温柔,轻轻拨开他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凌乱发丝。
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滚烫的额角皮肤,那灼人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微微一缩。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山洞里死寂无声,只有地下暗河细微的呜咽,如同亘古的悲歌。火光早已熄灭,只有石缝间那点微弱的磷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绿的幽芒,勉强勾勒出洞中景象的轮廓。冰冷潮湿的岩石地面,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土腥气。
李玄枕在沈昭的腿上,身体依旧因毒素的寒战而微微颤抖,但似乎因为她身体的温热和那轻轻拨弄发丝的动作,那剧烈的颤抖稍稍平复了一些。他紧锁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分,呼吸虽然依旧微弱急促,却不再那么艰难。
他那只紧扣着沈昭手指的手,力道也微微松懈了一些,但依旧固执地缠绕着,不肯松开。冰冷的指尖在她温热的指缝间,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微薄的暖意。
沈昭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幽暗的光线下投下浓密的阴影,掩盖了眸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恨意、悲伤、茫然、心疼……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心底激烈地冲撞着,几乎要将她撕裂。
指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额发。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安抚意味,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洞外是追兵环伺的杀机,洞内是重伤濒死的男人和心绪混乱如麻的女子,在这冰冷的、绝望的深渊里,以一种极其暧昧又脆弱的姿态,相互依偎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
“冷……” 李玄再次无意识地呢喃出声,身体又往她怀里缩了缩,额头更深地抵着她柔软的小腹,似乎想从那里汲取更多的温暖。那只紧扣着她手指的手,也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
沈昭的身体再次一僵。被他额头抵着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滚烫的触感和微妙的麻痒。那属于成年男性的、带着痛苦气息的灼热呼吸,更是毫无阻隔地拂过她小腹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一股陌生的、带着热度的红晕,不受控制地悄悄爬上她的耳根和脖颈。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发烫。
她猛地咬住下唇,试图驱散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悸动。他是仇人!是仇人!她在心里疯狂地告诫自己。
可身体却违背了意志。
看着他依旧灰败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感受着他身体因寒冷而持续的微颤……那点刚刚升起的、属于“沈昭”的尖锐恨意,又一次被眼前这个脆弱依恋的“夫君李四郎”强行压了下去。
她犹豫着,挣扎着。
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自己同样冰冷单薄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伏低了下去。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和难以言喻的羞赧。她用自己的身体,轻轻贴住了他冰冷颤抖的后背。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前所未有的紧密!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脊背上那些狰狞伤口的轮廓,感受到他每一次因疼痛而微弱的抽搐。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将她彻底包围。
她的脸颊瞬间如同火烧!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
李玄的身体在她贴上去的瞬间,猛地一僵!随即,仿佛感受到了那温软躯体和微弱心跳带来的、真实的暖意,他紧绷的身体竟奇异地放松了一丝。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如同满足叹息般的低吟。那只紧扣着她手指的手,也彻底放松了力道,只是虚虚地搭着。
沈昭伏在他背上,一动不敢动。身体的亲密接触带来的巨大羞耻感和那一点微弱的暖意传递成功的奇异满足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唯有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死寂的山洞里,如同擂鼓般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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